第42章 失望
京城尚書府。
何府的大管家焦急的等在門口,來回踱步,不時的向道口張望著,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人。
不一會,只聽得不遠的街道轉彎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何管家大喜過望,趕緊命眾小廝都准備好,准備迎接。
不多時,只聽得馬蹄聲越來越近,何管家站在尚書府翹首以待,在何管家期盼的目光中,一匹白馬輕踏而來,可是白馬上坐的人的姿態卻讓何管家陷入了震驚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少爺?少爺您怎麼了?”何管家手忙腳亂的招呼著一旁的僕人過來搭把手把他們的少爺從馬上抬下來。
“何叔?”他來起頭看了一眼何管家,准確地叫了出來。這個醉酒縱馬的男人正是何尚書的兒子,當朝的何大將軍,何朝雲。
何朝雲一張嘴,嘴裡的酒氣差不多快要把我們的何大管家熏暈過去了,按理說,何叔當了這麼多年管家應該不缺少照顧醉漢的生活經驗啊,奈何我們的何大管家是當朝尚書何大人的管家,家教甚嚴,何叔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難免手忙腳亂。
何叔手忙腳亂的將何朝雲從馬上抬了下來,白馬交給一旁的小廝牽到馬棚裡,何叔扶著何朝雲往府中走去,路上遇到了何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平嵐。
平嵐看著何朝雲這副慘樣,打發了身邊的小丫鬟回去平高何夫人,自己趕緊上前幫著何叔去扶著何朝雲,“老何,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奉老爺的命到門口迎接少爺,結果等到天黑少爺才回來,身邊一個人沒有,還喝的酩酊大醉的。我就趕緊先扶他進來再說。”何叔也有些納悶,自己也可以說是從小看著何朝雲長大的,自家少爺什麼秉性他最清楚,從來不沾染這些不良習好,怎麼今天如此反常。何叔問了平嵐,“你出來也是夫人有事吧,你趕緊去辦吧,別讓夫人等急了,少爺這邊有我,你放心吧。”
平嵐搖了搖頭,“我就是為少爺來的,夫人讓我出來看看少爺回沒回來。”
何叔與平嵐說話間就到了何朝雲的院子,即使何朝雲建功立業,早已經自己開衙建府,但是尚書府中何朝雲的院子還是時常有人來打掃,便於何朝雲回家探親。
兩人進了屋子,下人早已經掌了燈,收拾好床褥,何叔將何朝雲放到床上,平嵐招呼著丫鬟伺候著何朝雲梳洗更衣。
何大人和何夫人聞訊趕來,看到在床上躺著的爛醉如泥的何朝雲具是一驚,心中疑惑對視了一眼,還是何大人先開了口問何叔,“管家,這是怎麼回事?”
何叔聽了何大人喚,趕緊就到何大人面前回稟,“回老爺,老奴也不知道,老奴奉命在大門等候少爺,少爺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何大人沒有問出結果自然是不甘心,轉而又問,“今天和少爺出去的是哪個?”
屋中沒有人應答,何叔在下方回話,“回老爺,少爺今早出去的時候就嚴令不許任何人跟著,回來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被馬給載回來的。”
這下何大人與何夫人就都不明白了,昨晚還說的好好的,今天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難道?
何大人與何夫人心中都有了一個猜想,失敗了?看一看何朝雲這副樣子,就算不是大概也八九不離十了。
眾人給何朝雲收拾好,只留了貼身伺候的就都退了下去。何大人與何夫人看見何朝雲沒事,知道他醉成這個樣子,就算心中有疑惑也只能等到明天何朝雲醒了再問。
何大人與何夫人回到房中,忙了一天,到底年邁,身子骨不如年輕人,兩人也早早的收拾好上床休息。兩個人躺在床上,何夫人心中有事一直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的,躺在身邊的何大人終於受不了了,“夫人,休息吧,為夫明天還要上早朝。”
何夫人沒有理何大人的抱怨自顧自的提出疑問,“老何,你說今天朝雲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大人明顯已經是精力不濟,聲音中帶些困倦,“我怎麼知道,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心思,我們就不用管了。”
何夫人還是不肯罷休,“昨天晚上說的好好的,還說有喜歡的姑娘,結果今天回來就成了這副樣子。”何夫人說到這,心裡面立時有了一個猜想,轉過身去拍何大人,“誒,老何,你說......”
何大人都快要睡著了一下子被何夫人拍醒,下了一個激靈,“怎麼了夫人?”
何夫人看到何大人這副敷衍的樣子,心中有些不悅,“誒,老何,難道不是你兒子嗎?你這麼不上心。”
何大人沒有辦法,揉了揉眼睛,掙扎著從枕頭上起來,轉過身去看著何夫人,”夫人,是為夫錯了,夫人有何猜想盡管說,為夫一定洗耳恭聽。”
何夫人這才罷休,思量了一會對何大人說,“老何,你說朝雲這副樣子回來是不是受挫了?”
何大人振作著精神,考慮了一會,“不無可能啊。”
何夫人又繼續說,“老何這就奇了怪了,你說我們朝雲這麼英俊瀟灑,文武雙全的,怎麼會有姑娘看不上他?還弄得朝雲如此神魂顛倒的。”
聽了何夫人的話,何大人有些無奈,“哪有這麼誇自己兒子的,也不嫌臊得慌,不過這世界上的奇女子多了,別說你是一個將軍,就是皇子,也有那清冷高潔的姑娘不想嫁的呢,別把自己兒子看得太好。”
何夫人對何大人口中清冷高潔的女子感了興趣,“老何,你說我們家朝雲看上的是什麼樣的姑娘啊,我猜那姑娘一定才學出眾,品貌端莊,溫柔賢惠,要不怎麼會被我們家朝雲相中。”
何大人嘿嘿一笑,“子肖父形,朝雲的喜好也必定和我一樣,喜歡那螓首蛾眉的絕代佳人。”
何夫人面上有些羞澀,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不正經,快睡覺。朝雲那明日再說。”何大人趕緊遵命,安安穩穩的躺下休息。
丞相府,岳璃歌院中。
夜已經深了,岳璃歌已經收拾妥當,身邊的丫鬟伺候著准備休息了。岳璃歌梳洗完畢,遣了丫鬟出去,並沒有上床休息,而是坐在屋中等著什麼人。
過了一會,門外傳來了走動的聲音,“咿扎”岳璃歌屋子的門被打開,閃進來一個丫鬟打扮的人影,在屋中搖曳的燭火映照下,那身影赫然就是岳璃歌的貼身丫鬟,初初。
初初快步走到岳璃歌身邊,屈身行了個禮,岳璃歌見只有她一個人進來,心中有些疑惑,“劉媽媽呢?”
初初回道:“我剛才去找劉媽媽,發現劉媽媽的屋子已經空了,初初後來偷聽到和她一起干活的人聊天說,劉媽媽好像是回鄉養老了。”
岳璃歌聽到初初這麼說,冷哼一聲,“她終於忍不住動手了,養老?這種鬼話騙誰呢。”
初初點點頭說:“初初也覺得不對,如果說劉媽媽回鄉養老的話,怎麼著也該和大小姐稟告一聲,畢竟秋玉還在咱們莊子養病,劉媽媽那種愛女心切的人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丟下女兒不管,而且,初初也看了,劉媽媽房中衣物什麼的都在,不像是要回鄉養老的樣子,倒像是出門一小會,馬上就回來的樣子。”
岳璃歌聽了初初的話,點點頭,“連你都看得出來,更不要說別人了,這次她竟這麼大膽,一點掩飾都不想做,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擺在面前,真是有恃無恐啊。”
初初道:“小姐,我看這次夫人是真的生氣了。”
岳璃歌起身,向床邊走去,“不生氣才怪,精心布置的局,沒有把我裝進去,反而把自己害了,這個劉媽媽能活到現在,也是她耐心好。”
初初服侍著岳璃歌坐到床上去,“那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啊,劉媽媽失蹤,落在夫人手中怕是屍骨無存,就沒有人能幫我們傳那邊的信息了,還有那個秋玉,還放在莊子上養著?”
岳璃歌想了想說道:“派人去查,劉媽媽最後一次出現在什麼地方,是死是活總要查個清楚,馮氏那邊先放一放,她最近忙著自己的壽宴,想著借此機會接岳璃珠回來呢,哪裡有時間來管我們,先不用管,至於秋玉,看在她幫我擋了一劫的份上,留她在莊子裡給口飯吃,不死就是了。”
初初應下了,還是有些疑惑,“大小姐,您是說二小姐,夫人還是賊心不死?”
岳璃歌看著初初,說道:“到底是她的親生骨肉,如何就能眼睜睜的看著岳璃歌整日裡呆在那麼個不成體統的地方。”
初初又道:“大小姐,既然我們已經知道夫人已經有了接二小姐回來的心思,不如直接告訴老爺?”
岳璃歌搖了搖頭,“不可,上次馮氏生病我去侍疾的時候,父親就已經有了接岳璃珠回來的意思,若不是後來我用計只怕岳璃珠早就回來了,馮氏現在估計已經反應過來上次的事情有不妥,這次若是再想故技重施只怕是難啊。”
初初問岳璃歌,“那小姐,就這樣看著二小機回來,前功盡棄?”
岳璃珠有些無奈,“沒有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我既能把她送進去一次自然也能送她進第二次。”
初初還是有些不甘心,“大小姐,這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二小姐對您做下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幸好那日神靈庇佑,小姐您機敏過人才沒有出現差池,若是不小心讓二小姐得逞,只怕小姐您現在早已再無顏面苟活於世了。”
岳璃珠自然也不想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岳璃珠送庵子裡出來,但是事已至此,岳璃歌此時也無計可施,“初初,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岳璃珠要回來就讓她回來吧,我倒要看看岳璃珠和馮氏能掀起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