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自己的價值
奶奶逝世錢就把銀花鞭給了我。今天我輸慘了,就只好賣銀花鞭了。”吳俊花說道。
“嚇我一跳。”張嘯峰說道。
接下來三個人就坐在沙發上隨意地聊起當下發生的事情來了。
他們告訴張嘯峰,付新亮已經從檢察院裡出來了,他的位置道了姓韓的屁股下面去了,他也懶得上單位去了,天天窩在家裡不出門。
“羅處和沈曉琳把錢送給了韓木珠,韓木珠拿了錢就塞進了自己的衣袋裡。他的興致可不同,不知道要判上幾年?”吳俊花說道。
“付尚亮那十幾萬元算什麼?這也判的話,法院判的那麼多還不隨便找個借口,免除起訴得了。”胖市長說道。
這胖市長說的也是目前的普遍現像。
“也是法不責眾,這種事多了,法那裡還管得過來。更何況付尚亮的位置已經交了出去,對手達到了既定目的,誰還有興趣再牢牢地揪著不放?”張嘯峰說道。
“是啊,歐陽青雲也是一樣的,他不再是市委書記了,隨手也就不會再繼續搞他了。”胖市長說道。
接著不免有說到了林衛國,胖市長憤憤地說道:“林衛國這家伙,手段也真夠卑鄙。”
“是啊,財政局那麼多貸款都懶得沒有了筋筋條條,他瞎了眼也看不見,貸給他的伙伴的貸款還款差不多有兩年了,他就拱了不出來。”吳俊花氣憤的說道。
“以前的款都是馬如林處長前面的處長貸出去的,有的還是他經手的。這事要怪就要怪歐陽青雲,他不出國,就什麼事情也沒有。”胖市長說道。
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這些事,張嘯峰只是在一旁聽著,基本上沒有怎麼說話。對這些陳年爛芝麻的事,他已經不太提得起興趣來了。
更何況近期來的事情也夠他忙得焦頭爛額了。
胖市長對張嘯峰這樣的態度有些不滿,就看著他說道:“嘯峰,你怎麼就這麼沉得住氣?好像我們說的是舊社會的事一樣。就是舊社會的事,你也應該有點階級立場吧?該愛的就得愛,該恨的就得恨吧?”
張嘯峰微笑著看了胖市長一眼,還是不置可否。
吳俊花也就有點看不下去的說道:“我看嘯峰,你局不能放過這姓林的,便宜了他著一趟子的時間。”
張嘯峰這才開口說道:“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處長的位置嗎?犯不著。”
可是,他的心裡卻在狠狠地說道,我就是要他的好看呢。
吳俊花聽了張嘯峰的話,心裡很得不得了。對張嘯峰真是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對著張嘯峰她大聲的說道:“張嘯峰,你也太沒骨氣了,今天就算我們白到你這裡來跑了一趟。”
“我不但沒有了骨氣,臉脾氣都沒有了。”張嘯峰笑著說道。
“嘯峰,我們今天可不是僅僅來陪你玩牌的,真的是替你打抱不平。想為你處處這口氣。”胖市長打著圓場說道。
“怎麼個出法?”張嘯峰問道。
“吳局長,你說吧。”胖市長看著吳俊花說道。
“我也不是聽一個人說過,這林衛國在外面保養了一個情婦,這裡面可是大有文章可做了。”吳俊花說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現如今,在及管理有點券,有點勢力的人物,有幾個沒在外面保養著情婦的。在做的市長同志肯定也保養了吧?”張嘯峰看著他微笑著說道。
“養了。”胖市長笑著說道。
“是吧,下次帶來給我看看。”張嘯峰說道。
“今天不是帶來了嘛。”胖市長說道。
吳俊花十分不滿的橫了胖市長一眼說道:“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貨。我給你們說,你們就有東拉西扯。你不想聽就算了,老娘不說了。”
胖市長笑著想吳俊花賠著不是說道:“我錯了錯了,老娘還是說吧。”
吳俊花這才繼續說道:“聽說林衛國這個情婦,既年輕又漂亮,林衛國還給她買了房子,一個星期至少要去那裡鬼混兩三個晚上。”
張嘯峰立即就聽明白了他們的想法,說道:“你們是想叫我去捉奸?讓林衛國出醜?”張嘯峰嘴上這樣說道。
他在心裡暗暗地說道,這還不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我現在暫時還不想。暫時還不想跟他玩玩,看看誰到底笑到最後。
“是要捉他的奸,但不是讓他出醜。是想讓他當不成處長和政協委員。”胖市長說道。
“現如今,我還沒有看到,不管是大官小官小吏,他們在外面保養情婦而仕途收到影響的先例。”張嘯峰很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你就把問題看得太簡單化了。”胖市長微笑著說道。
他說的似乎在裡面藏著很多玄乎似得。
“難道這不是現實了?”張嘯峰問道。
“林衛國養情婦要錢吧?給情婦買房子要錢吧?他林衛國雖然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工廠,但他有哪來這麼多的錢?我們把這奸一捉,再讓公安局去敲他一下,後面的問題不就帶了出來?”胖市長說道。
張嘯峰跟林衛國這是明擺著的,自己的兒子至今還在他的手裡,父親都給他氣出病了了,早已經跟他叫上勁了。
但他不願意去做這樣的事情,覺得沒什麼意思,也就拒絕了他倆的一番好意。
一旁的吳俊花看了,不覺就氣得發惱。
她憤憤地說道:“難道林衛國在後面給了你這致命的一刀,你就白領白受了?”
“你被狗咬了一口,難道你也回過頭來在狗身上咬上一口?”張嘯峰問道。
“狗咬一口算什麼?也就是一個傷疤而已。林衛國把你搞得這樣焦頭爛額,你難道就這樣忍了?”吳俊花說道。
吳俊花的這句話的確點到了張嘯峰的傷口上了,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林衛國給情婦買的房子在哪裡?”
“據說在蓮池小區。”吳俊花說道。
聽了吳俊花的話,張嘯峰一下子想起了那個晚上,跟林衛國在蓮花小區的事情來,估計他倆說的林衛國的這個情婦,大概就是那個就江曉玉的女孩子了。
張嘯峰狠狠地想道,這個林衛國,真的該好好的搞他一下了。
但張嘯峰還是不同意胖市長的兩個想法,認為這有些無聊。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道貌岸然的干什麼?俗話說的好,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事我們就是鐵了心要做一下的。你什麼也不用操心,到時候,跟著我們一趟就行了。”胖市長看著張嘯峰說道。
說到最後,胖市長也不在啰嗦了,朝著吳俊花回了一下手,兩人站起了身來。
張嘯峰也不留他們,開了門,看著兩人的背影從樓道裡下去。
剛關上門,電話鈴就響了起來。
難道今天是一個上訪的日子?
張嘯峰這樣想著,就伸手拿起電話,是市委裡的郭雨聲打來的,說他已經回到了市裡。
張嘯峰笑著說道:“大書記回來了,怎麼就不顯告訴一聲。我還出城迎接。”
郭雨聲笑著說道:“你還開得起玩笑?”
“你以為不做了人大代表,我就改上吊了?”張嘯峰說道。
“好,嘯峰,你有這個心態,我就放心了。”郭雨聲說道。
張嘯峰不知道郭雨聲說著話的原因,就問道:“你不是特意來安慰我的吧?”
“你還用得著我來安慰嗎?”郭雨聲說道。
“那你有沒有空來我這裡坐坐?”張嘯峰問道。
“就不到你那裡來了。我想約你和魏作炳王曉宏一起去聚聚,說說話。半個小時後,我開車道你樓下來接你。”郭雨聲說道。
“是不是又你的好消息?”張嘯峰問道。
“見了面再說吧。”郭雨聲說道。
半個小時後,張嘯峰來到了樓下,郭雨聲的車還沒有到,剛好碰上了陳司機將車子從車庫裡開出來。
那陳司機依偎張嘯峰沒有看到,就急於想溜走。張嘯峰就故意站到了他的車子前面,讓他沒法子往前面開。
陳司機只得搖下車窗,很不情願的伸出頭來,跟張嘯峰打招呼。
“喲,是陳司機啊,忙得很哪。真是來得早不如碰得巧,我省裡來了個朋友,快到火車站了,真想找輛車去接站。有利這兩高級小車,不是救了我的急了。”張嘯峰自己有的是車,可他故意的這樣說道。
不想著陳司機一臉愁容的說道:“嘯峰,真是對不起了。剛接到辦公室的電話,說是殷局長去市委開會,廖文華的車子有出了毛病,推到修理廠區修理了。要我趕到市委去接他。”
張嘯峰知道他這時在找借口,心想,當初我給你老婆辦事,天天又接又送,不讓他接送,就好像是強奸了他老婆一樣的有意見。
現在我不給他辦事了,他立馬就成了這副模樣。
哼,真是人情如紙張張薄,世事如雲任卷舒!
張嘯峰正這樣想著,剛好,郭雨聲的車子也到了,停在了張嘯峰的身旁。
張嘯峰也就不再理睬陳司機了,伸手就拉開身旁的車門。
陳司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臉紅了一下,想對張嘯峰解釋兩句。
可是,張嘯峰一低頭就鑽進了車子裡面,有道公安去接上了於建國,又去姐來了魏作炳和王曉宏。
郭雨聲邊直接將車子開刀了事先預定好的紅粉酒樓。
車未停穩,張嘯峰就看到了廖文華的車子就停在前面不遠處的牆角。
先是殷局長和徐少林從車子裡鑽了出來,接著廖文華也下了車。
張嘯峰響起剛才的陳司機說的那番話,心裡不由得哼哼一笑,他扯謊的本能也實在是太低了點。
這時廖文華已經管好了車門,急步上前,伸手拿過殷局長的提包,在手上掂了掂,緊緊地貼著殷局長,然後昂起頭,挺起胸,神氣十足的向前走去。
張嘯峰看了,就覺得很有幾分的惡心。
付尚亮在台上時,這個廖文華也把他當做親爹親娘,好像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他廖文華對付尚亮最忠誠了。
現在付尚亮剛下台,他就一轉身變成了姓殷的忠實走狗。
猛然想起當初讓廖文華在付尚亮的面前為自己說一句好話或者至少好話不說也不說壞話,從而使自己順利過關,竟然低著姿態去討好這個廖文華,真是掉盡了他張嘯峰的人格。
這樣想著,張嘯峰不覺老臉上就熱了起來。
正在張嘯峰暗自羞愧的時候,只見殷局長三個人已經站到了,也是才進來的兩部小轎車的面前。
張嘯峰認識那兩部小轎車,一輛是檢察院的,一輛是審計局的。
果然檢察長和審計局的周局長兩個人很快就從車裡出來了,跟姓殷的和林衛國他們一起,有說有笑的往酒樓裡面走去。
張嘯峰暗罵了一句娘,不出聲地說道,這些同伴軍要辦慶功宴了。
於是,他也就死也不肯下車了,要郭雨聲把車開的遠遠的,找了另一家不怎麼火的酒店。
進了包廂,張嘯峰的臉色還是有些難看,魏作炳為了讓張嘯峰開心,就對郭雨聲說道:“雨聲,是不是我們那次送你的三樣東西見了效了?”
“作炳啊,那還用說。”郭雨聲說道。
所起那三樣東西,郭雨聲就又響起了羅曉扇,要張嘯峰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也一起來坐坐。
張嘯峰從人代會出來後,也沒跟羅曉扇聯系過,也想見見她了。
很快的,電話就接通了。張嘯峰問她還在到地方不?
她說道:“不在這裡還去什麼地方?”
十幾分鐘後,羅曉扇就到了,張嘯峰的心情也就好了起來。
五個人開開心心的喝了一個夠。
郭雨聲酒量大增,說是做基層干部沒喝酒,簡直就沒法開展工作。
張嘯峰看著他春風得意的樣子,就問她這回回去是不是市委組織部長找他談話。
郭雨聲這才如實的告訴了他們,這次回來,還確實是程副書記找他的,要他做奧思想准備,做下一屆的縣委書記。
不過郭雨聲有吩咐四位,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著還只是程書記的想法。
四個人表示,當培養了他們這麼多年,這個道理還應該是懂的,要郭雨聲盡管放心。
他們都為郭雨聲感到高興,就輪番敬起酒來了。
著郭雨聲是來者不拒,回過頭來又分別敬了三位。說是下去前三位送的三樣東西管用了。才讓他仕途這麼暢通。
當喝到七成醉的時候,速度就慢了下來。
郭雨聲對張嘯峰說道:“嘯峰,你有什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過一天算一天。”張嘯峰說道。
“不會吧,隆重浩大的村慶活動馬上就要到來了,大事小事就夠你忙了。還收過一天算一天。”郭雨聲笑著說道。
“是啊,我現在是自顧都不暇了,就不能幫你什麼忙了。”張嘯峰說道。
“去了就有辦法。人挪活,樹挪死,動一動總有好處。在給你找找有關領導。”郭雨聲看著張嘯峰說道:“嘯峰,欣欣村已經是省乃至簽過的有名單位,等到周年慶祝活動搞過,投資的環境一定會有大大的改善的。”
魏作炳,羅曉扇也竭力慫恿張嘯峰跟著大家一起好好的干。
張嘯峰笑著說道:“你們就別操心了。我不適合在官場混。”
“其實,在做的人中,就你張嘯峰的悟性最高,找准了方向,比我們都有出息。”郭雨聲說道。
“領導又在批評人了吧。”張嘯峰笑了笑說道。
“誰批評你了?好好好,不說別的了,喝酒喝酒。”說著,郭雨聲就帶頭喝下了一杯酒。
喝完酒,看看時間也不早了,站起身來就要准備回去了。
郭雨聲又一次跟張嘯峰提到,要他好好的跟著自己干下去。
郭雨聲知道眼前就有一次很好的機會來表現自己了,他急需要張嘯峰的幫忙。
“我還以為這世上竟然有免費的午餐。雨聲,你請客原來是有目的的。”張嘯峰笑著說道。
然後,幾個人就分了手。
張嘯峰去送羅曉扇,他們沒有坐車,就這樣結伴走著。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沉默著,好久都沒有說話。
張嘯峰估計羅曉扇的手續已經辦好了,過不了幾天就要走了。而這一走不知道要到夏年才能再次相聚。
不知不覺就到了羅曉扇的樓下。
張嘯峰等著她邀請他道她的家裡去坐坐,不想羅曉扇卻把手神給他說道:“他還在家裡等我傾力東西,明天我就讓省城報到去了。”
雖然知道羅曉扇遲早是要去的,但張嘯峰還是感到有些突然。
於是他就驚訝的看著她問道:“怎麼快?你不是還想在這裡多待一陣麼?”
“原先聯系的單位不太理想,先生也不好硬逼我去。後來一位大學的同學告訴我,咱們的班主任老師幾年前離開學院,出來開了一家公司,現在公司的資產已經過億,正需要一位財務總監,問我有沒有意。
就把自己的情況跟他說了,那同學就竭力慫恿我到那裡去。回頭跟班主任老師一說,他就立即打來電話,熱忱邀請我去加盟。”羅曉扇娓娓的說道。
張嘯峰為羅曉扇找到了好處去而由衷的高興,同時又感到人生易分不易聚,心中不覺又有點戚然。
他看著不遠處閃爍著霓虹燈祥的高樓大廈,嘆了口氣說道:“都說緣起而聚,緣盡而散。以後卻是難得再在一起了。”
說的站在他身邊的羅曉扇不覺也傷心了起來。
不過,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這裡離省城也就二三個小時的路程,以後見面的機會還是蠻多的。”
“萬一你不想在這地方待了,就到我那裡去,憑你的才華,不在那裡,也許更有條件更有作為。”羅曉扇說道。
張嘯峰把這話當做戲言,不置可否,頷首笑了笑,松開了羅曉扇的手,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捏了一把,說道:“你回家吧。”
羅曉扇剛走開了兩步,突然轉過身來,一下子撲進了錢欣欣的懷裡,抽泣了半天沒有抬頭。
張嘯峰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說道:“說好的,你到了省城以後給我們打電話,請我去玩。”
最近以來,仕途不順,風雲變幻,張嘯峰的心裡就像是被掏空了似得彷徨著,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只虛偽的氣球,無根無底,漂浮空中。
最近以來,家裡的事情,村裡的事情,縣裡到市裡的事情,簡直就搞的他像是一只飛快旋轉著,一刻不停的旋陀螺一樣的飛速的旋轉著,連軸轉著。
讓他直有點焦頭爛額,精疲力竭的感覺了。
自己又不是機器,機器也有磨損的時候,更夏況自己是一個大活人。
漸漸地,他真的有些熬不住了,真相找幾個對像,罵幾句娘,發一通火。
在林衛國的辦公室裡,別無他人。
林衛國說道:“漸紅,這錢的事怎麼算?”
“什麼怎麼算?”陸漸紅反問道。
“這個企業雖然是我的,但如果沒有你資金上的支持,現在可能落入其他人的手裡了。
我不想知道這筆錢是從哪來的,但是我們是兄弟,有錢一起賺。
我有個想法,你看看怎麼樣,加上我的資金,一共四百萬,按照比例,我只占股東的15,你來做大股東。”林衛國說道。
陸漸紅說道:“公務人員是不允許這麼做的。”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只要提供政策上的支持就行了,平時的生產管理方面不用你操心,年底分紅也按照這個比例。”林衛國說道。
陸漸紅站了起來說道:“自家兄弟,不要說那麼多了,平分吧,就這麼定了,我走了。”
回到鎮政府的辦公室,陸漸紅給自己泡了杯龍井,點上根煙,看著窗外漸漸凋零的樹,他的心難以平靜。
林衛國的方案他當然同意,之所以要對三窯出手,是因為他看到的一篇文章,是關於錢的歸屬問題。
文章上說,存在銀行裡的錢並不是你自己的,只有花了,才算是你自己的錢,否則跟一堆廢紙沒什麼區別。
陸漸紅仔細想了,覺得挺有道理,他現在不缺錢,可是他找不到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