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大驚失色
“可不是,不過俺家的地好點。土肥,別人家的可沒有俺家的好。”吳曉梅得意地撿著土豆。錢詩陽心裡暗暗說道。
哼,那都是錢興旺利用自己的權利,把最好的土地作為自己家的蔬菜基地。唉!這世道啊!兩人配合著干得還挺快,不多時就挖了大半筐土豆了。
吳曉梅坐在地壟溝上面,從包裡拿出兩瓶汽水,遞給錢詩陽一瓶說道:“歇會兒,喝點這個。嬸特地給你帶的。”
“嘿嘿,還是嬸對俺好。”
錢興旺接過來,擰開蓋子咕嘟咕嘟地一頓牛飲,一口氣就快喝見底了。
吳曉梅盯著錢興旺滾動的喉結,心裡面微波蕩漾。
她就稀罕錢興旺這樣的後生,要說村裡的年輕人也挺多的,可是沒一個像錢興旺這麼有男人味的,小小的年紀就這麼吸引人。
看到錢興旺粗粗的脖梗,結實的手臂,吳曉梅早上硬按壓下來的期望就又從心底深處蹦了出來。心裡噗通噗通地,便斜睨著錢詩陽說道:“興旺,今天好熱啊!”
說著便解開衣裳扣子,吳曉梅坦露出兩只圓滾滾的大白肉球,用衣襟扇著風。
錢興旺扭頭一看,不禁心跳臉熱。雖然兩人在一起好幾次了,但是再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身體,他還是無法控制身體裡面的那股火。
“嬸,你是不是又想俺了?”
“你說呢。”吳曉梅說著主動靠了過去,摟住錢興旺的脖子,坐在了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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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張曉峰開著車回了家,一進家門,就聽見裡面咯咯小孩子的叫聲。
張曉峰不覺一怔,隨即衝上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著公主裙,扎著小辮子,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要多可愛有可愛,抱著他的腿,奶聲奶氣地叫道:“舅舅,舅舅,小龍舅舅,俊超舅舅!”
“啊,小月月!”
張曉峰看見這個小女孩頓時臉上露出開心快樂的笑容,顧不得脫鞋,直接將她抱起來,一頓狂親,邊親邊含糊著說道:“小月月,你怎麼來了啊!”
“小超,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面前站著一個年輕的少婦,長得十分漂亮,精致的五官,身材窈窕有致,長發披肩,穿得一套很簡單的衣服,就是小白色衫子和一條白色長裙子。
但因為身材高挑的原因,卻將她突現得更加有味道,給人一種婉約賢淑的味道,實在是迷人。
“啊,大姐,你也來了啊!”張曉峰有些尷尬地連忙放下手裡的小女孩,臉上神色也變得緊張起來。
張曉峰有三個堂姐,大姐張海玉,嫁了一次,結婚不到三年又離了,領著一個三歲的女兒獨自生活,女兒就在眼前這個小天使魯月月,
現在她大姐在自己家的企業裡當會計,好強的性格讓她不想去依靠父母,獨自一個人帶著女兒勉強維持生活。
因為大姐與他相差八歲的緣故,兩個人平時接觸的也少,加上大姐張海玉的性子又屬於比較冷的,因此範得龍從小大到就很怕她。
不同於二姐張菊花的怕,二講姐張菊花是因為生得那是花容月貌,就是性子不太跟女人一樣,小的時候常常打得張曉峰屁滾尿流,是張曉峰一輩子的克星。
張曉峰怕二姐張菊花是怕她欺負他,打他,而怕這個大姐張海玉的怕是從小積累起來的威嚴的怕。
在張曉峰的印像裡,這個大姐張海玉孤僻而又冰冷,不但跟他的關系一般,就是跟兩個妹妹的關系也是一般。
當年結婚生孩子都是自己一個人做出的決定,包括又離婚獨自帶孩子生活,完全就是個陌生人一樣,與家裡不怎麼常來往,倒是她的女兒範月月卻是可愛的很。
自己的爸爸媽媽很是喜歡,想的時候就帶回家來住幾天,跟家裡人都混得很熟。
要說三個姐姐裡面張曉峰跟三姐張世霞的關系是最好的,因為兩個人的年齡很是相近,從小到大就在一起玩,洗澡睡覺都是在一起,兩個人的關系才是最好的。
只是三姐張世霞是標准的新時代美女,四姐弟中就她頭腦聰明,大學畢業後留在省會城市沒回來,也就過年的時候才能回來一趟。
倒是張曉峰原先上學的時候常去看她,不過最近因為下了山溝,一直也沒找出時候來去看她了。
“沒事,我和月月就是過來看看,小峰,聽說你去外面很久了,還發做得很好!”
柔柔的語氣裡是淡然的味道,張海玉依舊還是那副如冷淡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這個樣子似乎和那個冰山美人有點相像。
也許美麗的女人都有這麼一點那點的毛病吧,有的是用冰冷將自己保護起來。
不過張曉峰卻知道他這個大姐是天生的就是這個模樣,沒辦法,人的性格千奇百怪的,想改變起來真的很難。
“我們家小超回來了,吃飯沒啊,怎麼沒打個電話,哎呀,又好幾天沒看見了,快讓媽媽好好看看!”張媽媽從後面走了出來,看見張曉峰頓時心花怒放。
要說不偏心這個寶貝兒子,張家三姐妹是說什麼也不相信的,但是沒辦法,誰讓老爸老媽就是喜歡兒子呢,還因為這個兒子還是最小的一個孩子呢!
“媽,你也太偏心你的寶貝兒子了吧,大姐都來好半天了,也沒見你這麼熱情過,月月,你說你姥姥是不是偏心你小舅舅。”
張菊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鑽了出來,看來今天家裡人倒是挺全乎,不過她一出來說出的話那是准沒好話的。
“姥姥偏心,姥姥偏心,月月最好,你們應該最偏心月月。”
三、四歲的小孩子是最可愛的時候,看她跟個小公主似的說這樣大人的話,那真是可愛死了。
洪芳婷也笑了,瞪了張菊花一眼,然後一把又將月月抱了起來,親了一口說道:“好,好,姥姥以後不偏心你小舅舅,就偏心我們家月月好不好!”
“啊,那也不好吧,姥姥還得偏心我媽媽了,我媽媽一個人工作好辛苦,月月看著好心疼的。”小孩子的話一下子將本來還很快樂的氣氛弄得僵硬起來。
張菊花反應快,馬上說道:“來,月月,上二姨這裡來,二姨去冰箱裡給你拿最愛吃的巧克力冰淇淋好不好。”
“哦,哦,吃冰淇淋了,媽媽,媽媽,我可以吃嗎?”月月歡呼雀躍著,小臉蛋散發著神采,一雙眼睛閃著可愛的光芒。
張海玉的心弦被她的女兒觸動了一下,也只有在她這個女兒面前,她才會放下堅強,露出內心深處的柔弱,笑了笑說道:“好,去吧,去跟你二姨吃冰淇淋去吧!”
“大姐,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張曉峰盡管很怕這個大姐,但一家人親姐弟他還是很愛護這個大姐的。
“沒,沒什麼,別聽小孩子瞎胡說,小峰,說說你的事,聽花花說,你有女朋友了,還是個女朋友,長得挺漂亮的,怎麼樣,那天領家裡來,讓大姐也看看。”張海玉輕聲地說道。
“大姐,說你的事怎麼又轉到我這邊來了,媽,你看大姐啊!”張曉峰唯一的依仗就是他的老媽洪芳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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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叫你映雪姐吧,行嗎?”張曉峰試探著問道。
“隨你吧,有什麼事沒有?沒事陪我散散步。”蔣映雪說道。
“沒事,剛剛吃的太飽,正准備消化消化呢。”張曉峰憨憨地笑著說道。
“嘿,有時候真的挺羨慕你們年輕人的,年輕真好,可以做許多的事情。”看著張曉峰憨憨的樣子蔣映雪突然覺得心裡很觸動,自嘲地笑著說道。
“你也不老啊,說實話吧,要不是您頂著一個縣委副書記的頭銜讓我知道你的大概年紀我都以為你最多只有35歲。”張曉峰實話說著。
“真的?”蔣映雪高興的問道,年輕的女人喜歡別人說她漂亮,少婦就喜歡別人說她年輕。
不漂亮的喜歡別人說她有氣質,既不漂亮又沒氣質的女人喜歡別人說她很有性格。這是一句至理名言,所以蔣映雪的高興倒是非常的合乎情理的。
“我說的是實話。”張曉峰肯定的道。
“嘿,已經很多年沒人這麼說過我,你這小伙子說話還真的很動聽,是不是經常拿這話去騙小姑娘啊?”
蔣映雪確實是很開心,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恨人這麼輕松的聊過天了,在官場裡說話做事即使是自己做出任何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會先考慮後果。
考慮到別人會怎麼想,確實是很累,所以與張曉峰這麼毫無心計的閑聊讓她覺得非常的放松,心裡的那份沉重也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兩人就這麼沿著小路邊走邊閑聊著,微暗的燈光照耀下來,使這一幕顯的特別的有一種意境。
“映雪姐,你這話可就真的冤枉我了。說心裡話吧,說女人年輕漂亮今天是第一次。我一向都不是很會和女孩子打交道。曾經有個女孩子說我這人很木訥,情商和智商完全是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諷刺?”
張曉峰也突然間有點感觸,說這話的女人很明顯的就是他以前的那個女朋友。
“哦?嘿嘿,說這話的是你女朋友吧?””蔣映雪看到張曉峰突然變得沉重的話題後說道。
“是,只不過後來跟著別人跑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感覺很奇怪,說心裡話吧。我當第二把手也有不少的時間了,但是遇見你卻不一樣,我完全沒有這種想法,甚至都無法把你當做一個領導看待。”張曉峰笑著說道。
“哦?那你把我當做什麼?”蔣映雪好奇的問道。
其實心裡她對張曉峰也是這般想法,這個男孩子在自己面前沒有絲毫的做作,沒有官場中那些人的阿諛奉承,使得她對張曉峰有著一種特殊的好感,就像是有種對待自己弟弟一般的感覺。
“說不上,就好像是對待一個鄰家的大姐姐一樣的感覺。”張曉峰努力地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有這麼老的姐姐嗎?”
蔣映雪臉上不自然的露出一抹羞紅,她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當時今天竟然會被一個比自己年輕將近二十歲的男孩子的一句話而弄的臉紅,這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真正老的人是不會說自己老的,你見過那些老人又誰天天把老子掛在嘴邊的嗎?你這叫風韻,真的,我可沒有奉承你哦。”
張曉峰沒有注意到蔣映雪臉上的那一抹羞紅,不然的話他絕對會驚訝的連下巴都丟掉的。一個高高在上的副部級干部竟然會在自己面前臉紅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小子,是存心調戲我吧?還風韻,一般奉承一位女人都會說美麗漂亮,實在不漂亮會說有氣質,要是連氣質都絲毫算不上會說有性格。你這奉承一位女士用上風韻,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蔣映雪哈哈大笑這說道,其實心裡有著一股小甜蜜,很窩心的感覺。
“你的美不是美麗和氣質能夠形容的。”張曉峰看著蔣映雪那美麗的摸樣突然有種心動的感覺,心裡有種莫名的悸動。
“你這人,是存心讓我在你面前領導的威信全無嗎?”
蔣映雪被張曉峰這沒來由的一句誇獎說的心花怒放,小臉兒終於無法掩飾的羞紅了起來。
“嗯赫,對不起,我失態了。”
張曉峰頓悟,自己的言語確實過於輕浮了,他內心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怎麼了,按理說他明白自己不是一個這麼輕浮的人。
但是今天在蔣映雪面前一再失控,張曉峰暗自在心裡呼了一口氣,好在自蔣映雪並沒有要和自己計較的意思,不然自己這政治生涯當真是走到頭了。
張曉峰在心裡暗暗說道,女人真的是禍水啊,色字前面一把刀,這句話可一點都沒錯。
“你這傻小子,還當真了,和你開玩笑的。說實話,我很喜歡這種和你聊天的感覺,不關乎利益、不觸及政治。很輕松,我忘了我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江映雪看著張曉峰低著頭一副懊惱的摸樣笑著道,隨後便是有感而發。
而張曉峰則是呆呆地聽著蔣映雪的話,心裡感嘆,一個女人能夠走到這一步,其中肯定有過許多的艱苦辛酸的歷史。張曉峰突然有種想保護蔣映雪的衝動。
“陪我坐坐吧。”蔣映雪指著一旁的一個長椅說道。然後自己坐了下去。
張曉峰不敢挨得的太近,雖然自己心裡很想,但是蔣映雪的身份還是讓張曉峰或多或少有著顧及。
“嘿嘿,怎麼啊?你很怕我啊?”蔣映雪看著張曉峰很小心的摸樣笑著說道。
“沒有,這是對一位女性應有的尊重,算是那個什麼紳士風度吧。”張曉峰以一個玩笑來掩飾著蔣映雪這句話對自己造成的尷尬場景。
“你不要說了,我很清楚的,到了我們這個級別的人都是沒有朋友的,比你級別低的或是不是這個圈子的會想方設法討好你。從你身上得到好處。比你級別高的會注意著自己的一言一動,會拿一位你說的每句話都是在對他討好,在想他身上得到好處。
即使是同級別的也會以為你是有目的的。這種生活過的很沉重,很沒有意思,整天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個人在算計著自己的前程、利益。”
蔣映雪突然道,說完之後便發覺了自己的失態,這種話在一個干部身上說出來就是一種不成熟不穩重的體現,蔣映雪沒想到自己一直都守在心裡的話會在一個小年輕身上說出來。
對於蔣映雪的話張曉峰深有感觸,記得上次同金清平去北京,明明都是一群多年的鐵哥們,雖然坐在一座表面上看起來很親熱,但是人人都有著自己的小九九,就算是金清平也是故意在討好,官場,真是一個只有利益的圈子。
“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吧,怎麼錢金清到成了你的干爹了?”
蔣映雪發現自己說的話過於沉重後換了個話題道,這也是她心中一直對張曉峰挺驚訝的,一般一個領導選秘書都會看一個重點。
那就是這人的工作經驗,或者說的通俗一點就是說在這個圈子裡呆的時間,因為一個不懂得這個圈子一些潛規則的菜鳥用起來會非常的麻煩,也會壞很多的事情。
特別是像錢金清這個級別的領導。這也就是省部級的秘書一般都是一些三十多歲的人。當然,蔣映雪選蔣雲佳那是個例外,是沒得選的原因。
“算是僥幸吧,其實過稱很簡單。”張曉峰慢慢地把自己怎麼一步一步的認上錢金清干爹的過程說了出來,當然其中很多不能說的東西張曉峰便忽略了。
“嗯,你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人,懂得抓住每一個機會,這個潛質非常的好,特別是在官場這個地方。不過你想繼續在這個圈子裡走下去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這裡面有許多東西都是無法用言語說出來的,必須要自己親自去體會才會懂得,這是個復雜的圈子,也是一進去就出不來的地方。嘿嘿,好了,也不早了,你明天也還要上班,就回去吧,今天謝謝你能陪我聊天。真的,今天和你聊天挺愉快的。”蔣映雪看了看手表,已經九點了,便站起來對張曉峰說道。
“我也一樣,我送你回去吧。”張曉峰說道。
“嘿嘿,你還挺有心的的,好吧,反正也不遠,順路。”蔣映雪笑了笑說道。
“今天雲佳工作的怎麼樣?”張曉峰問道。
“在回答這句話之前我想先問你,你覺得雲佳是個怎麼樣的女孩?”蔣映雪好奇的問道。
“你是說的哪方面?”張曉峰感覺有點突兀地問道。
“哪方面都行。”蔣映雪笑了笑說著繼續往前走著。
“就說點現實的吧,她說她不想在這圈子裡面,說她不適合,我也覺得她不適合,她這個人太純潔了,沒點心機。”張曉峰想著蔣雲佳的一言一動後笑著說道。
“哪裡還推薦她來當秘書?”蔣映雪問道。
“這個嘛,第一、這不是沒有選擇嘛,整個秘書處只有她一個女同志,要是從別的機關去調很麻煩,也基本上不懂得秘書的一些規則。第二,她是我的朋友,每個人都會想往上爬的,這算是給她一個機會吧。我看過,覺得你是一個比較和藹的領導,即使她做不好,大不了回到原來的地方。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張曉峰實話實說的說道。
“你倒是挺關心她的,但是有一點你看錯她了,她是個非常的聰明的女孩,並不是你看起來的那樣沒心沒肺。其實她心裡什麼都明白。可能她是真的不想走近走這個圈子吧。她做的很好,很多地方都非常的老道,像是在這個圈子裡呆過很久的人一樣。”蔣映雪突然間說道。
“不會吧?”
張曉峰不覺超大驚失色,在他的記憶中蔣雲佳可是一直是一個鄰家女孩的摸樣,沒有心機、單純。
雖然不會像錢金倩那樣的沒心沒肺做事不論後果,但是絕對不是蔣映雪說的這這個樣子的。
“當然,這只是我對她的看法,不一定懂,但是也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她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單純小女孩。起碼她很聰明這一點毋庸置疑。你慢慢地去了解她就知道了,我對她很滿意。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蔣映雪笑著在一棟樓前面轉過身對張曉峰說道。
“我送你上去吧,這晚上一個女人總是不安全。”張曉峰看著路燈並不是很明亮的樓層後說道,在他的心裡,蔣映雪是一個女人的形像遠遠大於一個領導。
“你倒是真的挺有紳士風度的,好吧。”蔣映雪也很爽快的說道。
蔣映雪的家在三樓,站在門前蔣映雪說道:“就這了,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了,晚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再見,映雪姐。”張曉峰連忙搖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