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別逼我發火

   一部沉穩的賓利被人及時開了過來,車上的司機恭敬的叫了聲:“總裁。”

   他沉著臉看著她:“還不上車?”

   她咬唇不語,跟著他一起上車。

   車子漸漸啟動起來。

   看著兩邊飛速掠過的樹影,她不由得回頭看了看那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的林家別墅。

   白色的莊園在夕陽的照射下看上去就跟渡上了一層金光一樣,看上去是如此的燦爛華美,而她的心情卻是如此的黯淡。

   忽然,她的下巴被一直大手捏住,然後整個腦袋被粗魯的轉了回來,一轉眼就看到他不悅的神情:“看什麼?”

   她輕笑了聲:“反正不是看你。”

   “你!”他深深呼吸著,聲音粗啞:“女人,別逼我發火。”

   她將頭轉開,不想再看到那張讓自己郁悶的臉。

   面前的司機一開口,她忽然聽到那聲音很是熟悉,好像是熟人。

   她看了過去,就見岳浩清一邊開車一邊問:“老大,我們現在去醫院嗎?”

   她聞言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雖然滿臉怒意,卻是掩飾不了狼狽的情形,臉上青青紫紫,唇邊溢出血絲,看上去頗為嚇人。

   她的心忽然一跳,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將這種似乎名為“心疼”地感覺努力丟到一邊,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他沉聲說:“回去。”

   岳浩清猶豫了下,叫了聲:“老大,你的傷……”

   “我說,回去,你沒聽見?”他的神色煩躁,語氣冷然,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心裡不舒服,反正說話間那骨子殺氣讓岳浩清頓時不敢再說了,熟練的把車子開了回去。

   到了大門口,他冷冷的看著她:“下車。”

   她頓了頓,悶聲把門打開,下車。

   他跟在她的身後一起走進大門。

   岳浩清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暗中搖頭,這兩人,這次又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和好。

   一進門,她就跟眼中沒有暮雲沉這個人一樣,徑自進了房間,先進浴室把一身繁瑣的衣服換下來,又卸妝,弄完之後出來就見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腦。

   她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走到一邊拿起自己的平板,准備刷幾個劇集就睡覺。

   她表面上津津有味的看著劇集,實際上卻是一點都沒看進去,因為她感覺到,盡管自己背對著他,卻總能感覺到他的兩道目光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她垂下眼睛,當成沒看到。

   房間裡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

   她死死的忍住自己想要轉身的心思,不肯朝他看一下,而他卻不知道為什麼,又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她的手機響了。

   她低頭一看,發現是上官柘的。

   她想了想,走到陽台上,當著他灼灼目光把玻璃門關上,坐上陽台上的藤椅,悠閑的按下手機:“喂,阿柘。”

   他的聲音有些緊張:“你回去了?他有沒有為難你?”

   她笑了:“你想多了,他怎麼可能那樣做。”

   “那就好,你小心點,要是你想從他那裡搬出來就跟我說一聲。”

   “好,你現在的傷勢怎麼樣?看醫生了嗎?”

   “看過了,也上了藥,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不了。”

   “我以為你們都是野蠻人,不怕打架不怕受傷呢。”她想起之前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打架的樣子就有氣。

   他聽出她的不滿,低笑了幾聲說:“相比於女人,男人確實沒有怎麼進化完全,打架是很正常的運動,反正他的傷勢只會比我重,所以你也別擔心了。”

   “是嗎?”她聞言心裡微微一揪,若無其事的說:“那我就放心了,小柔沒事吧,幫我跟她說聲道歉,我沒有參加她的晚宴。”

   “我說過了,她很理解,說你能做她的伴娘她就很開心了,還說讓你以後有空去找她玩玩。”

   “我可不敢,她現在的肚子那麼大,還是讓她安心在家裡吧。”算起來小柔現在已經有七八個月的身孕了。

   “嗯,放心,我也是這麼教訓她的。”他帶著輕松的笑意說。

   “快要做舅舅的感覺怎麼樣?”她又打趣了一句,對於射在自己背後那兩道存在感強烈的目光全然無視。

   “等你以後做了媽媽就知道了……”一句話說完,他頓了頓:“抱歉,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她微揚的唇角聞言變成了一道直線:“沒事,我知道的,這件事是事實。”

   “抱歉……”他只能這麼說。

   對於她的身體,沒有人再比別人了解她了,她基本上已經被醫生判決了“死刑”,這輩子是再難懷孕的。

   要不是這樣,她又何必這樣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呢?他想到這裡輕輕地嘆口氣。

   她倒是表示不介意:“沒關系,我有樂樂就夠了,你忘記他以前把我折磨成什麼樣嗎?我那個時候都跟你說了,我死也不要生孩子了。”

   他低笑了兩聲:“那就好。”

   她放下電話,有些郁悶的揉揉眉心,其實她自然沒有她的話中那麼灑脫,沒有哪個女人能淡然看待自己不能生育這件事的,她自然也是一樣。

   正在郁悶間,就忽然感覺頭頂一黑,抬眼看去,卻見暮雲沉已經站在自己面前。

   她心裡正不爽,見狀唇邊勾起冷笑:“暮少爺,偷聽的感覺怎麼樣?”

   他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她跟他對視半晌,發覺他目光中的火焰越來越清晰,她抿抿唇,打破了寂靜:“您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說?沒有事的話我要回去了。”

   說完站起身就要離開,結果被他死死的按住肩膀:“別走。”

   她把頭轉了過去不看他:“有話就快說,我沒時間跟你羅嗦。”

   他深深的看著她,放了個瓶子在桌子上:“給我上藥。”

   她詫異的看著他,對於他沒有質問自己的行為很是奇怪。

   他冷冷的看著她,說:“你不願意?那麼,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跟他那麼親近?”

   她冷眼看著他,半晌後拿起藥瓶:“傷在哪裡?”

   他深深看她一眼,扯了扯嘴角,轉過身去。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試探性的把他背上的襯衣往上掀開,頓時輕輕抽了口冷氣。

   那個上官柘,下手還真是狠,只見他背上好幾團青紫,看上去就痛。

   她這才知道,為什麼剛才上官柘會說“他反正比我重”這句話了。

   她再看看他臉上的傷情,說不定其他的地方也還有,不禁衝口而出:“這麼重的傷你居然不去醫院?你想傷重而死嗎?”

   他沉聲說:“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擔心我嗎?”

   “你想多了。”她面無表情的把瓶子打開,倒了一大堆上去,然後用手用力搓揉起來。

   說起來她對這個也算是有經驗,以前一個人帶孩子的時候,樂樂總是磕磕碰碰,她也經常跟他上藥,每次上藥樂樂都要哇哇大叫一番。

   所以她知道這樣的上藥過程絕對不會很愉快,再加上今晚她心裡有氣,手上的動作額外的加重了幾分,卻很詫異的沒有聽到預料中的呻吟。

   還挺能忍的。

   她心裡想著,手上更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用力搓揉著,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一聲不吭,就跟她在別人身上上藥一樣。

   最後倒是她累的冒汗,而他神色淡定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沒吃飯嗎?力氣那麼小。”

   她一口氣提不上來,用力把瓶子丟到他面前:“你力氣大,那就自己來。”

   他眯眯眼睛,還真的轉過身體,把襯衣解開,頓時又露出胸口的皮膚,果然她又看到他那胸口也布滿了各種傷痕。

   她看得觸目驚心,把頭扭過去不忍心再看。

   到底是有多麼堅強才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能一聲不吭啊。

   他面無表情的把瓶子塞進她手上:“幫我上藥。”

   她瞪著他;“你不是嫌棄我力氣小?”

   他面無表情:“但是我的傷是因為你引起的,所以你要負責。”

   “我負責?暮雲沉你這話說的好笑,是我讓你去打架的?是我讓你去撞車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差點被你撞飛了?”她緊緊捏著手上的瓶子怒道。

   他抿抿唇說:“那是我太衝動了,抱歉,我考慮不周,不過……”

   她瞪著他,果然,他又說:“那也是因為你跟他的動作把我激怒了。”

   “我跟他有什麼動作,我就是跟他在說話而已……”她說。

   “是嗎?你在說謊。”他冷眼看著她說。

   “誰說謊了,我說的是真的!”她氣得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他;“暮雲沉,你別跟我亂扣帽子,我什麼時候跟他有過曖昧關系了?”

   “有,就在我忍不住撞你們車的前幾秒。”他冷靜的看著她。

   “你胡說……”她說到一半,忽然聲音啞了。

   他嘲諷的看著她:“怎麼樣,想起來了?”

   她慢慢的坐了回去,當時她確實跟上官柘很親近,可那只是她在跟他說悄悄話而已,估計他在後面看來就是他們在親吻。

   她無力的辯解:“我就是跟他在說話,不管你相信不相信。”

   他靜靜地盯著她看,緩緩開口:“我相信你。”

   她聞言一愣,原本還有話想說的,結果全部都沒說出來:“你說什麼?”

   她沒聽錯吧?

   暮雲沉轉開目光:“我相信你,反正我已經教訓過他了,而且你也回到我身邊,所以我不計較以前的事情,但是,你要清楚,我的容忍力是有限度的,以後不要在跟上官柘有來往,反正,那個上官柔已經嫁出去了。”

   她被他理所當然的話給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暮雲沉,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你是我男朋友還是我老公?就算是你也沒有權利管我。”

   他哼了哼:“是嗎?看來你非要跟他們來往了?”

   “廢話!”她高高的仰起頭,誓不向惡勢力低頭。

   “很好,那你是不在乎你朋友的命了。”他眼中帶著深深的怒火,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立即睜大眼睛盯著他:“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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