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白玲出獄了

　　 我不能等那時間流失，我得盡快回她，我說了句：“一柔，我不知道會是這樣——”她聽到我這樣說後只是冷冷一笑說：“你要對著你的閨女發誓嗎？”這句話讓我的靈魂都在顫抖，是的，我可以對著我的閨女發誓嗎？一柔的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女兒，她將來知道我親手害了她外公和舅舅，她會不會恨我？她會怎麼去想大人世界裡的事情。

　　 我說：“一柔，我會想辦法的，相信我！”她說：“不用了，不用假慈悲了，因為你，我傷害了家人，現在上徹底了，不過也好，這就是我愛的男人做的，我活該！”說著，她哭了，其實我知道，這些事情對她傷害有多大，也許她一直都有感覺，但是不會想到這天會真的到來，而這天真的到來後，她是無法承受的。

　　 她在那裡哭著，而我的心也要碎了，我聽到旁邊小萱過來安慰她說：“寶貝兒不要哭了，你哭我也難受，我們不要理他，再也不要理他了，永遠，永遠，有姐在呢，我們想辦法！”我聽到小萱這樣說，我心裡更不是滋味，小萱也哭了。我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電話被掛斷了，我都沒有再說出什麼來。

　　 電話被掛掉後，我一直在那裡坐了有大半個小時，我真的是有後悔，我想就看在一柔對我的那些愛上，我都不應該如此，可是一切都晚了，我想就算我去做任何補救的措施，這一切也都晚了。

　　 我想這會是我一輩子都難以彌補的過錯。

　　 幾天後結果出來了，姚強被判處有期徒刑30年，他這一輩子算是要在監獄裡度過了，這個判刑還是輕的，我想姚萬山再怎麼說也是有些關系的，而姚萬山最後雖然免於坐牢，但是失去了任何職務，這個結果是我希望見到了，當我知道這個結果後，我終於舒緩了口氣，我想這個結果還好，不至於讓我難以面對一柔，雖然她三哥被判了30年，但這還是輕的，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這個結果讓我還有臉回去見一柔，可是就是如此，我想我也很難面對她，只是說，也許如果我回去，我見到她，我至少還有點臉面。

　　 離白玲出獄的日子就剩幾天了，我打了電話給大毛，大毛為我不回來的事情感到很是失望，我對大毛說：“大毛，你大姐出來的時候，你好好給她安排下，如果她想住在那裡就住在那裡，如果她想回到她媽媽那邊住，你派些兄弟多照看她下。”大毛說：“再怎麼照顧，也沒有你來好——”我說：“我沒有辦法回去，還有，我見到她也無非就是那樣，也改變不了什麼，那又能怎樣呢？”

　　 大毛嘆息了聲，我也無奈地望著窗外。

　　 白玲出來的那天，我一天都感到不安，但是同時又帶著欣喜。我一直都盼著這天到來，這天終於來了，而我卻有著很復雜的情緒，上午的時候，大毛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在那裡說：“大姐被我們接出來了，她，她很好！”

　　 我聽到後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恩，那就好，那就好！”

　　 大毛說：“大哥，你要不要跟大姐說話。”

　　 我說：“不用，你們帶她回去好好玩玩吧。”

　　 大毛說：“大哥，我希望你能跟她說句話，她出來後就一直用目光找你，後來見到你沒有來，她沒有說什麼，但是情緒也確實很是低落，後來，後來小萱姐就帶她去洗澡做推拿，然後在洗澡的時候把事情跟她說了，後來，後來大姐就一直傻傻的，差點暈在浴室裡了——”

　　 我聽到這個後急忙說：“她怎麼樣了？”大毛說：“大哥，你這樣擔心她，為什麼不給大姐打個電話，她現在沒有什麼，但是心情很不好，我們到那個王姐這邊來做推拿，那個姐姐也一直安慰她，那個王姐也在安慰她——”我說：“大毛，把你電話拿給王姐，我跟她說幾句話！”大毛說：“那你不如直接跟大姐說。”我說：“你拿給王姐，我有事情跟她說。”大毛把電話拿給了王姐。

　　 王姐接了電話後，我說：“王姐，我是小林——”王姐一聽就說：“小林啊，你也特沒有良心了，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呢？”

　　 我說：“姐，你聽我說，白玲以前就把你當成最能談心的姐姐，你幫我好好照顧下她，我是身不由己，我不這樣沒有辦法救她。”

　　 “姐是理解你的心思，可是哎，她的心可是碎了啊，她那麼愛你，那麼想你，一直在那裡發呆，你知道那樣子讓人看到了多麼的心疼嗎？”我說：“我知道，姐，你幫我好好照顧她，我謝謝你了。”

　　 “小林啊，你聽我說，你姐實在太可憐了，我看著心疼，你跟她說句話好不好？我拿電話給她，好不好？”我說：“姐，我不知道說什麼，還是不要了。”

　　 “你不接，我不照顧她。”

　　 我說：“如果她情緒激動，你們別讓她有什麼危險。”王姐說：“你就別磨蹭了，你好好跟她說說，好好地跟她解釋下，她聽到你的聲音也許就好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這些年受了多少的苦啊，遭了多少的罪啊，這都挺過來了，可是這到頭來啊，卻是這樣的。”

　　 我說：“姐，你把電話給她吧，我跟她說。”

　　 王姐說：“恩，好，你等著！”我平靜了下情緒，等待她把電話給白玲。我在心裡想著要怎麼跟她說，我聽到那邊說：“玲玲，是他的電話，接吧！”

　　 她在那裡說了句：“他要說什麼？”她說的聲音語氣很低，幾乎沒有什麼力氣。

　　 “你接他電話再說吧，聽聽他要跟你說什麼——”電話拿到她那邊了，她說了句：“你，你——”她說了幾個“你”後，她就嗚咽地說不出話來。我說：“白玲，不要哭了，好不好？聽話！”

　　 我一說，她就哭了出來，她抽泣著，無法控制自己，哭的讓我的心都碎了，我的眼淚也出來了，我皺了皺眉頭說：“乖，別哭了，不要哭了，我過的很好，我很好，我也想你，我——”她平靜了下說：“小林，我這輩子，我真沒有想到——”她抽泣著說：“我真沒有想到，我真沒有想到，我什麼都沒有抓住，什麼都沒有抓住——”

　　 我說：“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乖。”

　　 “你再也不要回來了，不要回來了，你好好過日子吧，你再也見不到我了，你見不到我了！”她把電話掛了，我立刻又打了過去，電話是小萱接的，小萱接了電話後說：“你沒有聽到姐姐的話嗎？”我說：“我聽到了，小萱，她，她——”小萱說：“你放心好了，她不會有事兒的，但是你也別想再見到她了，我們都不會再讓你見到了，我們沒有關系了，我們會過的很好的，你過你的日子去吧，知道嗎？”

　　 我突然感到特別的委屈，我的委屈又有誰能知道呢？我的眼淚不停地流著，小萱把電話掛了，我倒在了沙發上，靜靜地靠在那裡，我有種要窒息的感覺，是的，我再也沒有臉面去見她們了，一切似乎就這樣過去了，一切都要結束了，所有的一切就要這樣的結束了，都過去了，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快要黑了，小沫還沒有回來，我在那裡不知道抽了多少煙，抽到嘴發干，有些反胃的感覺。

　　 最後，我一個人走下摟下去，在那異國他鄉的夜色裡，我猶如失魂落魄，流離失所的孩子。

　　 直到大毛結婚的時候，我才回到國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