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白玲醋意大發
我不說話,她竟然繼續說:“認識多久了啊?”,她問的可真夠多的,這關她什麼事啊,我認識什麼人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說:“有幾天了吧!”
她說:“那丫頭氣質挺不錯的,不是一般家庭出來的!”,她打開了車裡的CD,裡面傳來一首歌《為何要愛》
為何要愛,往事已經遠去,為何要愛
為何要愛,愛人已經不在,為何要愛
為何要愛,明明知道是錯,為何要愛
為何要愛,開始注定結局,為何要愛
愛已不在,愛已不在——
這歌很不知名,是我後來才知道歌名的,恐怕全世界也就她一個人在聽,這幾句話讓我感覺這歌有些無聊,挺沒勁的,既然不要去愛,為何還要發出這麼多感慨,既然看的這麼開,為何還唱的這麼悲涼?女人真是有點琢磨不透!
我望著窗外,音樂關了,她接了個電話,我靠在窗戶邊上聽著,是她老公打來的。
“我在開車呢,什麼事啊?”,她說。
對方說:“老婆,怎麼那筆錢還沒有到啊,我這邊哥們急著呢,都等一天了!”
她說:“哦,我給忙忘了,我這就跟會計說,你等下!”
“老婆,你快點啊,到時候我這邊能拿百分之十的利息,一個月後三十萬就到手了!”,她說:“好的,你別急!”
掛了電話,她開始給會計打電話。
三百萬!她借給他老公的朋友三百萬,在公司這個時候,特別需要資金的時候,她要借給她老公三百萬,自己還忙著去貸款,她可真夠,真夠疼她老公的。
她跟會計安排後又給對方回了電話,對方叫了好多聲老婆,跟個孩子一樣的,不過也是,夫妻間嘛!
掛了電話,她不說話。
我說了句:“白總,現在放錢給別人用,挺不安全的,我一個姑父放給了別人一百多萬,最後——”
她聽了這個說:“你聽到了啊?”
我說:“我以為是呢!”
她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愛人朋友急著用錢,幫下他!”
我嘀咕了句:“不是這樣做公司的!”
她聽了這個,好像自己心情本來也不好,她把車停了下來說:“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我不會做公司嗎?我什麼都不懂是不是?”
我也不甘示弱地說:“我只為公司考慮,公司這麼需要錢,每一分錢在公司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如果你認為我說錯了,當我沒有說,如果你認為別人對你愛人借你錢有意見,那太天真了,那是你家事!”,我從來都沒有那樣說過話。
她愣住了,歪著頭看著我,看了會說:“我有說嗎?”
我不看她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盡我的職責,說我該說的!”
她說:“你以為你是誰?”,她說的很衝動,說過後,她張了張嘴,有種膽怯,她把臉轉到了一邊,我看著她那天穿了一條白色的職業短裙,修長的潔白的大腿並攏在一起,腳上一雙高跟鞋,上身是一件米色的職業裝,胸口開的很大,裡面是白色的襯衣,胸高高的鼓起。
我說:“是的,我什麼都不是!”,我拉了下車門,拉不動,我說:“麻煩你把車門打開下!”,她猛地把車開動了,邊開車邊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那種口氣!”
我說:“我只是為你好!”
她聽到這個,半天沒說話,過了老一會才說:“謝謝你!”,她說的很輕。
然後,我們都不說話,車一直開著,沿海公路上,風吹進來很涼爽,剛剛經歷過一次爭吵,似乎兩個人都有點內疚的意思,車子快到工地的時候,她突然手捂住了嘴,想嘔吐的感覺,她把車子再次停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了句:“你懷孕了嗎?”,我說過後,就感覺真是多嘴,那不過是我從電視上看來的而已。
她猛地回過頭來看著我,兩個眼睛烏黑明亮,她白了我下說:“你懂什麼,我這幾天胃有點不舒服,反胃而已!”,我說:“我隨便說的!”
她對窗外呼吸了下,然後回過頭繼續開車說:“不懂別亂說,管好你自己的事!”,然後她笑了下,挺迷人的,她的美是劉倩跟那個什麼景萱不可能有的,那是成熟女人所散發出來的味道。
到了工地,其實那塊地需要拆遷的也就那兩戶,那邊沒有什麼老房子,原來是一處廢棄的公園,車子停下來後,幾十個人圍在那裡,是那戶家人,在那裡吵著,嚷著,她下車後就走上去說:“我是負責人,有話好好說!”
“誰跟你好好說啊,我們就是不拆,不拆!”,遠處的工地都開始動工了,這兩戶人家本來答應拆的,怎麼就不拆了,她說:“可以好好談嘛,來,我們——”,她剛一說,一個婦女就走過來對她吼著:“這群人心真是黑啊,還說要打我們,沒有法律了嗎?”,她說:“大嫂,你別急,什麼情況慢慢說嘛!”,我在旁邊心想,你跟這些人說道理,不是你這麼說的。
就這樣折騰到了中午十二點多,她也沒有把事情解決,但可沒少費力氣,人家要的錢太高了,本來房地產占用民房多是政府負責拆遷,東海那塊地屬於特殊情況。其實這事她就不應該來,你來攙和什麼,人家讓你來你就來,你太誠實了,交給下面的人處理就好了,除非你一口答應人家條件,你也感覺那賠償太高了,按照他們要的價格賠償下來會多出上千萬,不是輕易就能答應這個條件的。
中午連飯都沒有吃,又談到了下午三點多,我都快餓死了,協商了好幾個方案,但是沒有一件人家能接受的,最後兩方也都疲憊了,對方見白總人還不錯於是也答應第二天在談,彼此都先考慮下。
一坐到車裡,她就靠在了那裡,嘴裡喃喃地說:“怎麼就不能體諒下我呢?”
我看著她的樣子,我心想,她怎麼這麼天真,人家跟你非親非故,在利益面前,體諒你?真是一點都不像做生意的女人!
她睜開眼睛說:“小林,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做生意啊?我怎麼就狠不下來心呢?我是不是太友好了,我是不是該狠一點啊?”,她都沒有看我地說。
我說:“有時候不能太優柔寡斷吧,該狠的時候也要狠一下,你這樣只會讓對方更加得寸進尺,你不能這樣的性格,這樣別人會加倍地欺負你,你的懦弱只會——”
她突然轉過來看著我,而我感覺我的話似乎說偏了,而她也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她就那麼看了我下,然後就轉過去說:“去吃飯吧,餓了吧?”
我說還好,她開動了車子,然後她又用手拍了下腦門,皺了下眉頭,她似乎有點不大舒服。
車子開在沿海公路上,路上沒有什麼人,我望著窗外的大海,突然,車子猛地打晃,我本能地轉過去,我看到她就那樣趴在了方向盤上,幸虧我學了一個多星期的車,我迅速地踩下了剎車,車子打了幾個彎後,停了下來。
我急忙過去扶起她說:“白總,白總,你怎麼了?怎麼了?”
她一動不動,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