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上兵伐謀,攻心為上

   “主子,您怎麼樣了,傷勢可要緊?屬下還是先扶您進去休息吧?”低低的女聲難掩聲音晨的人濃濃擔憂之色。

   桑紫卻只是自己站定而後搖了搖頭:“你先去將陣法缺口關閉,別再讓人闖進來,還有事情辦得如何了?”

   “主子放心,屬下已經派人去關閉陣法,安若雪他們離開時,羽和焰兩人已經分別帶人暗中跟了上去,另外主子親自動手還給他們用上了引魂,此次他們絕不會出紕漏,定會跟蹤到他們藏匿之地。”

   穿著天藍色衣裙的女子滿面沉重之色:“相信羽和焰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主子可還有其它的吩咐麼?主子,要不要派人監視軒轅無極?或是將消息暗中傳給赫連王?主子剛剛和軒轅無極說的那些,安若雪和軒轅無極他們會不會……”

   “呵呵,你想問那些是真是假?還有他們會不會相信是麼?”

   桑紫抹去嘴角的血漬淡淡的笑:“是真是假其實有時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那就算是瞎話,只要造的勢足夠,只要瞎話有人肯信不就好了?該見的人都已經見到,他們都已經親自出面,所以就算沒有信十分,那總也有三分!”

   “藍若,你可知道人的貪念,還有女人的嫉妒心有時候是種很可怕,很可怕的東西,當然這自也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東西,如是倒也不枉費我,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和代價來布這個局,來造這麼大的勢……”

   怎麼會不相信呢?

   貪念,只要是人誰都會有的東西,否則怎會有那麼多人覬覦玲瓏玉骨,覬覦隱藏在玲瓏玉骨中的那份前雍皇室寶藏圖,甚至為此軒轅無極不惜派出了能夠過目不忘記的人,畫下了那兩幅殘圖?

   當然,那也並非是她全部胡說八道的話,實際有很多都是她根據事情的發展而所做出的猜測,只要合乎常理,只要邏輯上能夠說得通,那自然也就更加能夠取信於人,否則那是不可能會瞞得過軒轅無極這個大宣攝政王的。

   事實上那也是她心中的推斷,是在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上,做出的合理的推斷,兩者目前算是完全相輔相成,如果沒有其它意外事件再發生,如果沒有人再來拆穿,她的話他沒有理由會不相信!!

   至少這其中的秘密本就很少有人知道,驟然知曉了這麼多,還是被如此肯定的告知,就算是假的軒轅無極也定然會上心的,自然他心中也會對她的價值有重新的估量,只要價值足夠了,那麼合作也就成了完全的水到渠成。

   他既送上門來給她利用。

   她自然也沒有理由將之往外推的,畢竟軒轅無極站在她身邊,這本身也是在加大她的籌碼,這對於她之後的行事會有很大的助益,所以軒轅無極這個暫時的盟友,她可以好好的經營。

   至於那個攬月聖女安若雪?女人的嫉妒之心那同樣是很可怕的東西,尤其越是自視甚高,越是心高氣傲的女人,那嫉妒之心便會越濃越重。

   面對她這個害他們所有人成為通緝犯的叛徒,以安若雪睚那眥必報的性格和報復之心,她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且婆娑島的暴露,想必她這個主掌帝都事宜的攬月聖女必也糟到了責難才是。

   所以在他們的人一再失手之後,在楚後失蹤而楚皇離都,這時間段裡她自然會找到合適的機會親自動手,否則她今日就不會出現。

   如是,她今日對安若雪的打壓作賤和挑拔會起到效果,那也便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畢竟有著夏候雪瑤這麼好的一個前車之鑒,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那,安若雪就算是不想相信,可是心裡卻總難免會去懷疑的。

   且她說的那也只是依據事實所做的推論,姜昃不放心夏候雪瑤利用她這個夏候雪瑤親手招攬提拔的人來監視夏候雪瑤,那在夏候雪瑤這顆棋子沒了作用之後派人同樣監視她,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不是麼?

   當然到底有沒有那就只有姜昃才知道了。

   但顯然安若雪能成為聖女,無妄巫族又或者說姜昃必是很看重她的,安若雪自也不可能就今日所露的這點本事,她今日之所以會受制於她,不過是因為受到她的威脅,更確切的說是攝於無妄巫族或者說是姜昃之威。

   所以她自然不怕動搖不了她,她亦不怕她會不上當。自然了,就算她現在只信了這三分,她也會讓她慢慢的信上五六分,七分八分,甚至是更多分。

   上兵伐謀,攻心為上!!!

   尤其是對付諸安若雪這樣心計深沉又惡毒的女人,明知硬攻不可取那自然是要取攻心之道,如此才能夠更為有效的打擊敵人,否則的話以她現在這只區區婆娑島細作的身份談何打敗安若雪,成功的取代她的位置?

   安若雪?

   桑紫和她之間確切的來說,這還真是第一次見面,否則的話她也不用在她和那個男人的面前,亂七八遭的扯了那麼多,還故意的作賤侮辱激怒他們,只不過是為了想要確定她現在的真正身份。

   她與安若雪之間的對話,她之所言其實大都是模棱兩可的,根本沒有哪句是確定的話,說穿了她不過是借著姜昃在狐假虎威罷了。不過既然已經披上了那身老虎皮,那就要拿出獨屬叢林之王的睥睨霸氣出來。

   只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她就占了上風。

   再能尋機拿捏到對方的死穴,那麼原本的弱勢自然也便轉換成了優勢,很顯然的她找到了她的弱點,那自然就是安家的滅亡,現在看來有極大的可能和她的推測相吻合。

   安若雪的默認,受她的威脅,已經有很大程度證實她的推測,安家根本就沒有玲瓏玉骨,所謂的前朝余孽那根本不過是有心人的陷害,不過這個真正陷害的安家的人,認真來說不是蕭燁也不是夏候雪瑤,畢竟這兩個人一直都堅信玲瓏玉骨在安家且從未放棄過在安家尋找。

   反而那個真正在其中作祟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她今日見到的所謂的攬月聖女安若雪,或者只是因為她想要報復安夙,所以才會利用夏候雪瑤,所以才會有那所謂的前朝圖騰出現在安府,不管事實到底是如何,又是否如她之猜測的那般,她都會查個一清二楚的。

   安-若-雪!!!

   桑紫想到此笑了,女子蒼白的臉龐之上,那笑容卻宛如九天朝陽般的絢爛無雙,然則那無聲掀動的唇瓣裡呢喃著這個名字,卻是又透著股子沁人骨髓般的冷意和戾氣,那雙眼裡一閃而逝的紅光,是濃烈凝實的滔天殺意!!

   然則那所有幾不可見的異樣都只在轉瞬間消散。

   “藍若,安排我們的人暗中將婆娑島主重傷的消息傳出去,再把他的下落和大致方向暗中放出去給江湖各派的掌門,讓我們的人也在暗中施力助助這些江湖老前輩們,有他們幫忙拖上一拖,我們的時間會更加的充裕。”

   “禁宮那邊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另外你今日所見的安若雪的畫像重繪後注上她的名和號,再派人暗中送去都府衙門,記住別暴自身。”桑紫思索著腦中本能的浮上見到的安若雪的那張嫵媚誘人的臉,那張臉與通緝畫像上的臉差得可謂十萬八千裡。

   因為那通緝畫像上畫的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且無名無姓根本什麼都沒有備注,花紅懸賞卻高達二十萬兩,這些年過去,真正的安若雪與當年那個小女孩的差別便是用天和地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再加上有人刻意的抹去了過往所有與她有關的行跡,那也難怪根本就沒有人能找到她,甚至都沒有人能查到她的線索了,不過現在有她的推波助瀾,再有這明裡暗裡如此諸多的人在其間使力,她此次還想要成功的逃掉,那可謂當真就是在痴人說夢了!!

   “可主子,這樣一來會不會打草驚蛇?若是我們現在將她的通緝畫像重新更改雖然可以打擊到安若雪,也定會對她造成一定的影響。可他們怕是也會因而而懷疑到主子,這對主子接下來的行動……”藍若有些擔憂,那樣的話便勢必會對主子接下來的計劃和地動產生阻礙。

   甚至會更增加主子的風險。

   “照做就是。”

   桑紫吐出四個字,毫無轉寰:“記住做得隱秘些,千萬不要讓官府的人發現你們行跡,更不要讓都府衙和慎刑司的人發現端倪,慎刑司展毅的身邊現在必然已經有人在監視,如今我們已經成功將這個所謂的攬月聖女引上門。”

   “我可以確定的是,她就是安若雪。可是風哲今日卻未現身,除他外帝都中是否還有基它無妄巫族中人,又是否還有婆娑島的其它人隱在暗處我們暫時也都還不能夠肯定。不過暗中隱藏的人定然是不少的,畢竟就我所知也有不少人至今都還未露過面。”

   “可有了今日之事以後,相信我們很快應該可以見一見真正隱藏在暗處的其他人了。真正的大魚都還隱在暗處都還沒有現過身,相反安若雪比起其它人來說棄其量也只不過是條小魚而已,可撕開這條小口子卻不易,她是我們手中一顆很關鍵的棋!!”

   女子口中攬月聖女四個字帶著濃濃嘲笑和冷意,咬字咬得極重:“所以就算他現在已經被重傷,可是為了確保計劃的萬無一失,無論如何都要再派人給我監視好了,必須要將他給我拖住,藍若你記住了,絕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回到帝都來壞我的事!!!”

   安若雪身邊跟著的男人並不是風哲,當然的安若雪帶個不是的人來,無非是想借此試探確定她的身份,如同他們事先便已摧動過子母盅毒,亦不過只是想要確定桑紫是否真的還活著又是否還在他們的控制當中。

   女子的聲音低沉中透著凌厲與狠辣,她花費這麼大代價,花費如此心力才成功的從楚宮中脫身,並且成功的見到安若雪,能走到這步實屬不易。這其間的變數已經太多,不管是蕭祈的死,還是宗政明淵的插手,包括慕容平宣這個程咬金的從半路殺出來,更有在這之後玲瓏玉骨的異動,實際上這些情形都遠遠在她當初的預料之外。

   不過她做事從來都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這是為什麼她能將原本已經夭折的計劃重新引回正軌的原因。如今情形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她的掌控之中,她為此犧牲了這麼多,她絕對不允許計劃再出現任何偏差!!!

   “主子放心,屬下等下就去傳令,主子不必擔心其它,禁宮那邊沒有消息傳來就是好消息,相信皇上暫時應該並未有所察覺才是,反而屬下有些擔心主子您的身體……”藍若有些憂心的看著女子,女子的臉龐過於的蒼白,讓人看著委實是難以不擔憂。

   那就像是個隱形的火雷埋在主子的身體裡,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炸開,且還遠遠不止如此,主子的體內如今還有兩種盅毒存在,若是一個不慎,那情形當真是讓她根本就不敢想像。

   尤其主子已經好多時日都是未眠未休,這三日更是精神力高度集中,不止要對抗體內的盅毒,還有很多要記,還有很多要學,她是真怕這樣下去,主子的身體恐怕會撐不住。

   “……”真的會沒有發現麼?

   桑紫因著藍若那句話微有沉默,眸中浮上抹擔憂與思念,然則卻是極快便全都盡數的斂了下去,再看不出哪怕半點的異常:“我無事,有那個小丫頭在我能有什麼事,你將她帶回去安頓好,我有要事現在要出去一趟。”

   女子說著剛要有所動作身體卻是驀然一震,原本才稍有緩和的臉色又更漸蒼白幾分,因那痛楚能明顯看到她皮膚下的青筋和血管股起,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停的在五髒六腑裡亂竄噬咬般的疼。

   疼到她身體都在狠狠的痙攣和抽蓄。

   “主子,主子您怎麼樣了,主子您別嚇藍若……”

   藍若凝見女子臉上痛苦的表情,看女子痛到連腰身都有些彎起驚呼了聲忙攙著女子回到了山洞之中坐下,抬手便解了上官清歌的穴道:“還不快點給我家主子看看主子到底怎麼樣了,我告訴你,若是我家主子有事,我現在就劃花你的臉毀了你的容!!!”

   “……”

   上官清歌才睜開眼,便被把冷冰冰的長劍便擱在頸脖,那冰冷的劍刃割著皮膚帶來幾分浸骨的涼意著實是讓人很不舒服,尤其再聽著女子那怒極的威脅之言上官清歌更是眼裡也同樣冒著火星兒。

   “你要不把劍拿開,我怎麼替她看?你這樣拿劍比著我,我心裡害怕我也根本沒法兒專心的給她看知不知道,不想她想還不趕緊的把劍拿開!”小丫頭垂頭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劍,杏眼一剜恨恨的看著藍若,聲音囂張到極點,壓根兒就半點沒有人質的自覺。

   這惡婆娘的人果然也真是同樣的惡毒,開口就要劃她的臉毀她的容,有她們這樣求人的人?真當她上官清歌是軟杮子能隨意捏的麼??

   “主子若有事,我會先將你大卸八塊!!!”

   藍若卻是根本不吃她那套,上官清歌眼睛都快瞪得發酸,眼見好劍半點兒沒移開,只能憋屈的露出個笑臉:“好姐姐,我看,我看還不行麼,不過你這劍可小心著點兒,千萬別真的割傷我,那我可就真的太冤了。”

   這兩個該死的惡婆娘,每天那麼多人被殺她們怎麼就沒被人殺了,那麼多人的圍剿桑紫這惡婆娘她居然都能逃得掉,她當真想不佩服都難,尤其還害得她馬失前蹄居然被她們給虜來這裡做苦力,下次她們就別落在她的手裡,否則的話她定會好好的她們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小丫頭心裡直將兩人祖宗十八代都幾乎咒了個遍,然則張俏麗小臉上卻是堆滿了討好賣乖的笑,誰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呢?她小命兒被人拿捏,哪裡他還敢蹦噠呢?且先依著她們,等她找到機會?

   “少跟我廢物話,快點。”

   藍若惡聲惡氣的吼了一句,語氣表情都極為不善,上官清歌被吼的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上前便捉住了桑紫手腕。

   半晌之後她蹙眉看向緊閉著臉簾,突的擼起女了的袖子,看著女子手臂處鼓動凸起的小山包,凝了眼疼到滿頭大汗的桑紫道:“你們都親眼看到,是有人驅動母盅引發她身體內的一種子盅盅毒發作,她才會這樣子。

   “且我若未把錯脈的話,她的身體裡似乎好像有兩種盅毒,且都還是剛被人種下不久,似乎是被人不久之前才用特殊的方法引入體內,我記得你們先前好像逼問我引盅之法來著,你們該不會是……”

   小丫頭滿臉狐疑的看向桑紫和旁邊的藍若,該不會是向她想的那樣吧,應該不會才是,有誰會那麼愚蠢自己害自己的。

   桑紫睜開眼簾,眼中閃過抹厲芒:“你能把得出種盅的時間?可為什麼先前你說引盅之法,不會被人發現?”

   “這的確是不會被人發現啊,只要引盅時子盅沒有異動,不驚動母盅那的確是不會被人發現的,可是盅毒入體只要深諳盅術的人,那自然都是可以從脈像上來判斷出中盅的時間的,畢竟盅毒依靠人體精氣神存活,時間越久對人體產生的危害就越大,又怎麼可能會發現不了……”

   “該死的你當時怎麼不說清楚,我看你是故意的是吧?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家主子受罪,你個死丫頭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動手麼???”

   “別,別別,好姐姐你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們只不過是隨口問問我的,可我哪知道你們不是隨便問的,我哪知道你們會真的這樣做啊,我哪知道你們真的能找到引魂草,這也不能怪我啊……”

   “還敢狡辯!!!!”

   “啊,救命啊,不要啊——”

   藍若聽著上官清歌的解釋杏眼裡都冒了火,手腕微動長劍順勢一抹給上官清歌脖子開條口子,驚得上官清歌尖叫出聲,然則女子的手上卻是突的多出只手掌阻止那力道,也成功阻止藍若長劍抹脖子的動作。

   “夠了別再嚇她,就算你現在出手殺了她也沒有用。”

   桑紫的身體靠洞壁,輕輕的斥了句藍若,眼神平視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上官清歌讓人看不出喜怒:“說說看你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最好能夠不讓人察覺又或者可有什麼辦法可將那婆娑盅的子盅徹底的除去?”婆娑之毒,那實際就是種盅毒,利用婆娑之果種盅到人的身體裡。

   那也是桑紫所中的第一種盅,至於慕容平宣命那個什麼黑鷹給她下的第二種盅毒,其實與婆娑之毒類似,同樣也是用來控制人心智的盅毒,不過很顯然的後者比前者要高級一些。

   否則的話第二種盅毒入體桑紫體內的婆娑子盅不可能會被壓制住,未讓風哲等人察覺到任何的異樣。此時的確是有人驅動母盅讓她體內子盅產生了異動所以她才會如此痛苦,這點她自然體會最深,也確實如上官清歌所言。

   至於那個人是誰?

   這個答案那根本就不用再多問!

   “你若是想不到好的辦法的話,你該知道你的下場,那本尊會好好和你將前帳新帳今個兒一起算一算,你曾經打算用在本尊身上的那些法子,本尊說不得便會讓人現在便在你身上一一試上一試。”

   “本尊記得你說過,只要將人半埋黃土之中,再在人頭上十字開口,而後再從傷口灌入大量水銀,那樣就可以將人剝去整張人皮。本尊記得你還說過,你知道怎麼能將人的筋骨和骨架完完整整給剔出來。你好像還會分筋錯骨手,正巧的本尊也知道幾種錯骨分筋的方法,左右現在無事,我們可以現在就來好好的給你試試看到底是你的手法好,還是本尊的手法好。”

   “對了,還有你那個什麼小白,想來雲海之顛的東西並非凡物,我這裡還真是找不到,我也沒有見過,不過倒也是無妨的,這山野之地想找些毒物還是能找到的,你一會兒便去多抓些劇毒的蛇早鼠議,再找個大瓦甕全都倒進去,對了記得做個蓋子,能容她頭留在外面就成了。”

   “咳咳……拜托,我哪有說的像你說的那麼仔細?我那都是胡說八道信口胡謅的,好姐姐您可千萬別當真,我哪會那麼對你啊,您看您長得這麼漂亮,像個天仙似的美女姐姐,您怎麼會那麼惡毒的法了用在我身上呢對不對?”

   女子每說一字上官清歌的臉色那就更白一分,何謂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她此刻是真實體會到,早知道那天晚上她便不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了。

   上官清歌邊說,臉上邊堆滿訕訕討好的笑,“是了,我知道了,好姐姐你這是在故意嚇我的,你就放心吧,我這正在用心的想法子呢,我發誓我一定會想到好法子的,我現在就想,我現在就用心的想,這凡事都有解決辦法不是,您和這位姐姐可千萬別著急上火。”

   “我告訴你啊好姐姐我肯定能想到的,你可不知道整個雲海之顛,誰都不喜歡玩兒這些,可就我自小便喜歡玩這些東西,我可是特地拜了長老為師學了這煉盅之術的,我哥就是個二吊子半桶水,他向來都對這些不感興趣,說起煉盅之術整個雲海之顛,那也沒有人能比得上我,所以我肯定能想到的。”

   “這個我相信,否則你身上也不會總帶著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了,你口中中那只小白,應該也是只盅蟲才是。不過你只有半蛀香的時間想,還有你身上那只蠍子皇,和被你藏起來的小白,已經被我拿去埋進瓦罐兒裡泡上了好酒,所以你也不用想著耍花招兒覺得利用它們便可以逃掉,若是你想不出的話,我不介意送你去和你的蠍子小白那只蠶兒做個伴兒的!!”

   “什麼……”

   上官清歌才摸向腰間的手尷尬的放了下來,苦著張小臉兒尖叫:“你真把我的小褐和小白拿去泡酒了,不是吧,那你還讓我想什麼折啊,你們還不如現在就毀了我的容算了你們!!!”

   藍若瞪了她一眼:“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的小白可是最最上乘的冰蠶盅,那是我花了三年時間才好不容易煉成的一條冰蠶盅,有小白在自然什麼都解決了,可是你們卻拿我的小白去泡藥酒,你們這不是暴殄天物麼你們?你們還想把我也泡到藥酒裡,你們真是惡心,你們……”

   “冰蠶盅,你說那條像蠶蛹似的醜蟲子實際就是你煉的盅?可據我所知所謂的盅不是都被養盅人養在身體裡的……”

   “什麼醜蟲子,那就是我的小白,就是我的冰蠶盅,我是喜歡煉盅,可我沒說我喜歡把盅養在身體裡,我長的這麼漂亮,那往自個兒身子裡弄條蟲子,那多惡心是不是,我才不要那麼傻,做那麼愚蠢的事兒呢,雖然小白是用我的血來養著的,可它可從來沒往我身子裡呆過,那樣我會覺得很惡心的……”

   上官清歌說的理所當然,可在自個身上挎著的小包裡隨時隨地裝著那麼多的蟲子難不成她就不覺得惡心了麼?真是不明白這姑娘到底什麼邏輯,她的腦子又到底是怎麼長得,那想法總讓人想不明白,更是完全的無法理解。

   “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留在這裡教我煉盅之術,什麼時候教會我,什麼時候我便放你離開,否則的話你這輩子就只能留在這裡了。”

   “教你煉盅之術?”

   “對,教我煉盅之術,如果你有藏私,你該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你全身的經胳都被我封了起來,現在你武功全失,這四周有我布下的陣法,換言之你若不同意,便只能被困在陣法之中餓死,餓死的人見過麼,皮膚青灰骨瘦如柴,完全與漂亮二字扯不上關系……”

   “呵,呵呵,好姐姐,你這是想誑我將煉盅之術教給你,然後你好殺了我再拿著我教你的東西出去作惡害人麼?你覺得我真蠢的會上你的當?”讓她教她那還不是擺明等教會她,就好下手殺了她?

   “如果不教現在就死,動手。”

   桑紫話音才落,藍若手中的長劍便又朝小丫頭脖子擱了過去,且直接劃破了小丫頭的皮膚,驚得小丫頭花容失色:“喂喂,你們不要我替你們解盅了,我想法子替你解了你體內的子盅還不成,我……”

   “反正我現在還死不了,就算我體內有子盅,必定受制於人,最多也就是多受點苦罷了,他們是不會殺我的。等你教會我我自會自己解,就算你不教我其實我也可以再想其它的辦法,可那樣的話,你現在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你……”

   上官清歌氣到眼睛有些泛紅,像只兔子似的頗有些可愛,當然那得忽略小丫頭劇烈起伏的胸口的話:“好,我教就教,那得看你的資質到底好不好,能不能學得會了,還有我告訴你啊,我教會了你那你就得叫我聲師們,你絕不許拿我教你的東西出去為非作歹,若不然的話,我雲海之顛絕對不會放撾你的,哪怕天崖海角都會追殺你!!!”

   “主子,要不先讓她想辦法替您解盅毒?”藍若看著女子痛苦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提議,這本就是上官清歌那死丫頭的失誤,若不然主子也不會再多遭一次這樣的罪了,那死丫頭就是欠揍!!!

   “不用了,她們不過是在我這裡吃了虧,所以想要借此出口氣,絕不會這麼快讓我死的。有這盅毒在倒也是件好事,至少與他們有這樣一層聯系,若然她們有什麼異動說不定還能提前知曉。”

   “……”藍若未再言。

   上官清歌聽莫名其妙心中滿是問號和狐疑,又很想要吐血,這個女人還當真是油鹽不盡,好好的說著解盅,可她居然要和她學煉盅術,真不明白她那腦子到底是怎麼長得,她怎麼就能想到這樣的法子?

   這惡婆娘不是腦子真有毛病吧??

   她怎麼會想得出,等到自己學會了再給自己解盅的法子呢?她真以為這煉盅之術有那麼容易學麼?瞧她現在疼得那像個死人般的樣子,指不定她還沒學會就已經因為盅毒的發作而徹底翹掉辮子了呢!!!

   況且她要學她就要盡心的教麼?她可從來都沒那樣答應過,況且答應惡婆娘的需要做數麼?開玩笑,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啦?誰會和這種人講什麼信義她又不是個傻子!!!

   要知道:煉盅需謹慎,否則隨時都會被盅蟲反噬得渣都不剩!!小丫頭狐疑的看著桑紫,想著那眸中不由的也閃過抹精光。

   桑紫好似未看到上官清歌的表情,這小丫頭機靈的很,已經不止一次的想要逃跑了,否則她也不必時時的點她睡穴,還封掉了她全身的武功,原本帶她那夜只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才把她帶回來。

   畢竟她是雲海之顛的人,對盅毒之術說不得會有些了解,因而想從她那邊做些更為詳盡的了解,可她沒想到卻是真的抓對了人,這個小丫頭比她想像中知道的還要多。

   當然她更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可愛又機靈愛漂亮的小丫頭,居然會真的去學那煉盅術,看起來對此還有些深入的研究,既然如此這麼好的機會那她自然是不可能會放過的。與其讓她想法替自己解盅自然不如自己將之學會,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怠,她對盅毒一無所知,對於所謂無妄巫族的秘術更無半點的了解。

   既然如此那就先從小丫頭這裡強行學藝。

   就算是臨時抱佛腳,那也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自然的光看這小丫頭的樣子那也不可能會心甘情願又真心實意的教她,不過倒也無妨,她倒想看看這個機靈又纏人的丫頭到底能有些什麼招數。

   她相信她到時候會很樂意傾囊相授的!!

   桑紫凝著上官清歌,忍著疼痛笑了笑,那笑裡並無方才的凌厲和戾氣,反倒帶著絲絲的寵溺,這個小丫頭大概就是上天派來幫她的。

   只可惜上官清歌垂頭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小九九,一心的捉摸著怎麼才能整到眼前那個‘惡婆娘’。對那話,那儼然是壓根兒半點兒也未瞧見。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體內的疼痛感漸消,被上官輕歌強行擼起的袖子,於女子肌膚下面不停鼓動游走的小山包也陡然間消逝不見,似乎也漸漸的重新沉寂在女子的身體裡。

   而與之同時。

   “差不多可以了,風哲,停下吧。”帝都皇城之中,一棟極為精致的建築裡傳來道女人慵懶中又夾帶著絲絲陰毒和快意的聲音。

   男人聞令停下了動作,自那蒲團之上站了起來:“聖女,那子盅如今仍舊在桑紫的身體裡,且屬下已經能夠操控子,她既敢對聖女如此不敬,聖女是否要屬下現在就直接取了這個賤人的性命如此也好一了百了?”

   “取她的性命,你確定你可以取她的性命?既然你現在還能操控她體內的子盅那就先留著她,等我想好了再說,現在她還不能死。”安若雪冷哼了聲,早前她不是沒下過這樣的命令,可他根本就無法驅動桑紫身體裡的子盅。

   那只能證明有人對她過手腳,不知用什麼手段,控制住了她體內的子盅不受母盅的影響。

   原本她以為是紀華裳身邊人所為,畢竟沐白還有寒舟都在,這兩個人沐白師出雲海之顛是雲海之顛的少主,對此有所知本就不奇怪。寒舟亦乃舉世都聞名的神醫,其醫毒之術深不可測,難保對盅毒也有所知。他們若是肯出手,不管是誰能想到辦法,那都不奇怪。

   若非如此她們也不會如此麻煩的需要派人潛入宮裡去殺人滅口,可沒想到直到現在仍舊是功虧一簣,明明該死的人卻是仍舊還活著,不止活得好好的逃出了禁宮還敢在她面前那般的囂張放肆。

   現在她卻更加懷疑那並不是沐白或是雲海之顛的功勞,說不得是這個桑紫自己所為,或者就像她說的那樣,桑紫她不過是像曾經她在夏候雪瑤面前一直都在藏拙的行為是一樣的,其實她也一直都在風哲的面前藏拙,借用風哲與自己身份的掩護,她或許就是尊主派出來監視她的人。

   當初她就是這樣打敗夏候雪瑤,最終得到尊主的重用,成為聖女,走到今天這個位置,而今那個桑紫她竟然向她宣戰了,她竟公然向她宣戰要奪走她手中的所有。

   呵,呵呵……

   當真是個賤女人!!!

   賤女人!!!

   她想將她變成曾經的夏候雪瑤,而她自己來做第二個安若雪?這個賤女人她是在做白日夢麼,她以為憑她那副尊容尊主憑何能對她另眼相看?她說她是風騷蕩婦,她這個下賤到以身侍男人的魅者細作不更下賤,那副破敗的身體早就不知道被多少的男人給睡過了,卻還敢如此的奚落她?

   甚至還敢威脅於她????

   安若雪倚在精雕美人榻前,想著水潭邊自己被威脅,想到從那張嘴裡吐出字字句句都含侮辱的話,身上的戾氣便越重到有些難以壓抑下來,已經有很久都沒有人能再如此的挑動她的情緒,惹怒她至此了。

   不得不說桑紫這個賤女人她倒真是敢做!!!

   看女人此刻那面寒如霜的臉,風哲眉頭卻緊蹙著:“聖女,既然她惹怒了聖女為何不讓屬下除掉她,只要屬下除掉她,那……”

   “廢物,本聖女已經說過了,現在她還不能死,你先去傳令給師叔看看師叔到底在何處,先通知師叔趕緊回來楚都,等本聖女問過師叔之後再說,風哲你給本聖女牢牢的記住了,在未確定她的真正身份之前她還不能死,至少她絕對不能死在本聖女的手中,知不知道???”女人說著一腳便踹在男人的胸口,她何嘗不想一刀殺了她一勞永逸,可殺她哪有那麼容易??

   她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早在當初她就不該讓她潛進禁宮,她早就在該在出事時就果斷殺了她,不惜任何的代價,那樣她不會逃出來,那樣她更不會知道那個秘密,她也沒有機會來威脅自己。

   那樣她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惜這世上卻沒有後悔藥,更沒有什麼早知道,一步錯卻步步錯,她居然自己親手給自己編了個網,把自己給網了起來陷進了如今兩難境地。

   男人只如往常生生的受了下來:“是,聖女放心屬下知道怎麼做,屬下會告戒我們的人,不許我們的人對她私下裡動手。”

   “再派人給我查清楚夏候雪瑤現在的下落,一定要給本聖女找到她,這個賤女人早就該死卻還不死,若是她死了也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本聖女也就不會被桑紫那個賤人威脅!!!”既然如此那就把她也找出來,反正都是該死的賤人,那就通通送下地獄,只要殺了夏候雪瑤死無對證,桑紫也拿她莫可奈何,到了關鍵時刻師叔必會幫著她的。

   想要鬥倒她?

   桑紫那個賤人,她想的也未免太過天真可笑了,莫非她真以為自己這個聖女是當假的麼?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風哲應聲領命,見女子未再有任何的吩咐趕緊離開了房間,去辦女子交待的命令。

   “桑紫……”

   安若雪仍舊留在屋子裡,臉色有些扭曲,桑紫兩個字更是咬牙切紫。身上騰騰的殺氣不減,似想要將那名字的主人給生生的撕咬成碎片。女人原本嫵媚的眼睛裡更滿是陰毒之色。

   的確是個賤人。

   夏候雪瑤那個女人是個賤人,桑紫同樣也是賤人,偏偏這兩個賤女人卻都想和她做對,都妄想壓她一頭,將她踩在腳底下?她們也不看看她們自己到底是憑的什麼?她能夠整垮了夏候雪瑤,那自然也能除掉這個賤女人。

   只是她現在不能輕易動手,要麼就要做到一擊必中,否則還不如不動,因為若下殺手卻不能斬草除根,那樣只會徹底的激怒那個賤女人,到時候逼得狗急跳牆就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桑紫這個女人囂張狂妄,卻不是那些沒有手段的愚蠢女人,光憑她能從守衛森嚴的禁宮之中成功逃掉,光憑她布在青竹林外的厲害陣法,這個女人都絕非等閑之輩。

   如果她真的是尊主安排的人,她更不能對她明目張膽動手。否則尊主回來是絕不會放過她的,那賤人賤命死了也就死了,可她的下場到時候只怕卻是會生不如死。尊主已經警告過她,此時她不能再有半點大意。

   “來人……”

   安若雪思索了許久,方才斂去滿身的怒所,恢復原本的面色,輕輕的掀唇開口喚了人來,看著走進屋子裡的英挺男人,她撇了眼男人的臉和五官,眸光微眯閃過絲明顯的不悅,沒人會想見到,將自己狼狽樣子看到的人。這個男人正是陪著她假扮風哲前往青竹林的男人。

   她微微蹙眉斂下思緒朝男人招了招手,男人立即附耳上前:“你去給本聖女將這個消息傳出去……記著做得隱秘些,千萬別留下任何的馬腳……”

   “是,聖女請放心。”

   女人只不奈的揮了揮手,便將男人摒褪了下去。從榻上坐起後安若雪的嘴角浮上抹陰森的笑:“桑紫,你個賤女人,本聖女倒要看看,如此情景你還要如何逃,又能逃到哪裡去?竟然敢妄想和本聖女做對是麼?”

   “那本聖女就成全你,先送你回去地獄,呵,呵呵……”女人驀然間仰頭大笑出聲,那笑聲落在人耳中透著幾許陰寒得意。她能威脅她,她也的確是不能不受她的威脅,可這不代表她就不會有所動作。

   她可從來都不會坐著等死,賤人既然他想要整垮她,那她自然也要先想法子除掉她,等師叔回來找到夏候雪瑤,她就會立馬送她們一起上路,她確是不能夠親自對她動手,可這卻也不代表她就不能夠借別人的勢。

   更不代表她就不可以:借刀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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