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72章 活該打死,打死活該
待安夙坐好,櫻洛青璇站在了安夙右手邊,珍珠桑琪站在她左手邊,雅蓉還有碧琪流蘇則都自發自覺的坐去了安夙身後,七個丫頭,就如同七尊門神一般護衛在女子身旁,自這幾個丫頭來到陵安城,安夙的身邊就再未離開過人,只是安夙傷太重,大家都不許她隨處走。
這還是她受傷以後第一次跨出養傷居住的小院兒。
“就是,你是哪棵蔥哪棵蒜,有什麼資格,值得我家小姐出言侮辱你?想讓我家小姐侮辱你,你也不看看你到底算老幾?侮辱你的人是我們幾個,你眼睛難道瞎了沒看到?”
珍珠撇了眼一掃宮清然,癟嘴不屑道:“看你長得倒是挺漂亮的,可惜卻心思惡毒,表裡不一,更會專門挑拔離間,就你這樣的女人還想嫁進余家,做我們小姐的義兄夫人?我說你可就別做白日夢了,就算夫人肯答應你,我家小姐也絕不會答應。”
珍珠素來嘴毒,此刻更是說的毫不留情,直把宮清然說的小臉慘白,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珍珠卻是更加滿臉不屑,最看不慣這種白蓮花,簡直就和紀嫣然沒兩樣。專會在別人面前裝柔弱,搏取別人的同情,實際那滿肚子壞水,最不是東西。
“你,你們……”
宮清然小臉布滿淚痕,被說得身子一晃幾乎昏厥過去,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落在人眼中倒當真是惹人疼惜,便連先前臉色鐵青,堅持立場的余榛都看得眼中多了幾分不忍。
宮健此時聞言也自地上站了起來:“你們什麼人,不過幾個區區的小丫頭竟敢如此大膽侮辱我女兒?這是我宮家和余家的家務事,又豈輪得到你們幾個外人來插嘴置喙?我女兒與榛兒本就有婚約,你如此阻止又有何企圖?莫非是你自己看上了我家賢侄想與我女兒搶人不成?”
男人聲音透著濃烈怒氣,被幾個丫頭如此當眾打臉,儼然是怒不可遏,是以根本未看到康良不停的朝她使著眼色。
安夙只接過櫻洛遞過來的茶杯輕啜,撇了眼余夫人隱忍的臉色蹙眉未言,流蘇此時卻是小手一叉腰杏眼含怒:“我看你就應該改個姓。宮這麼好個姓落在你身上,當真是埋汰了這個姓氏。”
雅蓉滿臉不解:“改姓?流蘇,這話怎麼說?”
“看他賊眉鼠眼的埋汰樣,改成狗姓不是更好?狗賤人,狗賤人,狗嘴裡吐不出像牙那說的不就是他?”
流蘇話落幾個丫頭頓時哄笑出聲,珍珠笑著看向流蘇贊許點頭:“流蘇這話說的極是有理兒,我覺得也是,你這丫頭可總算是腦子清楚了一回,這眼睛也擦亮了一回,算是看清了他的本質,看出他實際就是滿肚子壞水兒的賤人,可不就只配那狗賤人的名兒。”
“這位姑娘,你的丫頭如此囂張口無遮攔,你既不出聲也不制止,莫非這就是姑娘的家教?身為女兒家卻是搶別人的未婚夫,看姑娘也非尋常百姓家的女子身邊的人卻為何如此粗鄙不講道理?”宮清然死死的咬著唇看向安夙,眼裡多了些怨毒之色。
安夙放下茶杯看了她一眼,此時方才微微蒼白的唇畔輕掀,清冷的聲音透著幾分微微寒涼之氣:“我的家教如何尚輪不到你來評斷,她們說的都是事實我又為何要制止?這個姓氏我倒覺得改得極好,當重重有賞才是,青璇記得回去後流蘇賞銀百兩,以示嘉獎,其它人各賞五十兩,再接再厲!!!”
“奴婢們多謝小姐賞。”
幾個丫頭皆眼眸泛亮的福身,櫻洛只抱臂站在旁邊,眼看著廳中那對父女氣得臉色鐵青煞白,亦看著少女臉龐多了些笑意,眼眸同樣泛亮只看著好戲,有那不長眼的人的湊上來給小姐修理,借此讓小姐出出氣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那自然是件好事,這樣的人自然多多益善才好。
宮清然貝齒緊咬:“你們……休要欺人太甚!!”
桑琪冷哼了聲:“我們可不就是欺負你,我們這是擺明了欺負你,你難道都看不出來?我們就欺負你,你又能怎麼滴?要不要和我打一架,來,來,有種現在便來,我正愁好久沒有松動筋骨了,打一架正好,我們可不會怕你。”
“大膽賤婢休要猖狂,你們給我上,好好教訓這群張狂的女人!!”
廳中陡然間一道怒吼聲震天,宮健早從地上站起,此刻頭頂都幾乎氣到冒著青煙,被人如此騎在頭上拉屎,誰還能忍得了?
“你們住手,休要亂來。”
“宮兄……”
余夫人與秦榛皆是臉色大變的上前阻止,康良亦是狠狠的皺眉,看著坐在那紋絲未動的少女心頭狠狠一跳,更是暗恨不已,如此下去怕是要壞事兒,然則他有心想阻止,可此刻宮健氣極哪裡聽得進去?
隨著宮健騰騰話落,隨來的大隊侍全都朝著站安夙身旁圍了過去,有人一把推開余夫人余榛還有余福等人,余夫人被推得一個踉蹌,幸好被桑琪扶住才沒有摔倒在地,幾個丫頭瞬間冷臉也擺開了架式。
安夙正要開口讓人好好的教訓。
豈知廳外大門處卻是突的有綠白光影閃爍,直接飄入廳內,隨著兩道光影交織移動,不過片刻十余個侍從全都吐血倒在了地上,而後那白綾與玉笛方自動飛回了主人的手裡。
“還不滾出去!!!”
男人暴喝聲起,眾人看過去,廳門處兩道修長身影站立著,看著廳中一幕都是臉色鐵青如雪,被打的侍從全都屁滾尿流連的出了廳門。
千菩提眼神落在宮健身上,卻是陡然飛起一腳便踹在宮健心口,直將男人踹到倒地吐血再爬不起來尤不罷休,上前一腳踩在男人身上。
陰沉沉的聲音怒火熊熊,俯身大掌便朝男人臉上來回狠煽過去:“你特麼的算老幾,竟敢命人對我小師妹下手,敢罵我小師妹是大膽賤婢,敢命人教訓我小師妹?老子讓你罵,讓你教訓,老不死的狗東西,你他娘的活膩了老子現在就送你去地獄!!!”
“老子告訴你,我小師妹若是少了一根頭發,你看老子不滅你全家,老子捧在心尖上疼寵的人你敢如此作賤,老子今天不揍死你,老子告訴你,老子就不叫千菩提!!!”
嘭嘭嘭,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
伴著男人怒氣騰騰的咒罵聲,千菩提可謂是拳頭巴掌外加腿腳齊上陣如雨點落在男人身上,他怒極又未控制力道,廳中眾人幾乎能聽到中年男人骨頭斷裂的清脆聲,加之中年男人本就養尊處優毫無武功更無還手之力,此刻被暴打的臉如豬頭,口裡不停冒血,眼前金星直閃,胸肺五髒可謂身體沒一處不痛。便是想解釋都再發不再不出半絲聲音。
當真是眨眼便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廳中眾人看得都不由的吞了吞口水,落在千菩提身上的視線更是透著幾分的的毛骨悚然,這個男人長得俊逸無比卻當真是好血腥好暴力。就連隨後趕來的紀戰紀少陽與簡洛看著這幕,也是嘴角抽蓄,額頭掛滿黑線。
他堂堂菩提山莊莊主,用這樣的手段暴打個不會武的人當真好麼?他就不嫌這打法太過丟人?可是莫名的看著那張豬頭臉,不得不說,還當真是讓人心裡頭莫名覺得:好爽!!
敢欺負他妹妹,打死活該!!
敢欺負他女兒:活該打死!!!
護短的兩父子皆默然無語的仰頭看著蒼天,那樣子擺明就是看見了也全當沒看見,開玩笑當然當作沒看見了,如此欺負丫頭的人自是該打,他們可不會那麼腦殘的去開口叫停阻止,最好打死當了事,反正打人的也不是他們。
最多他們到時給卷破席子一卷,當替他收屍。
瞧他們多仁至義盡?
“夠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直至安夙開口,千菩提拳頭頓時一收從地上站了起來,臨了還不忘狠狠踹了男人一腳,而後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上前笑眯眯的開口:“小師妹,這種不知好歹的人,打死也就打死了,你干嘛還可憐他讓我住手?”
“……”
安夙凝了眼千菩提,還有站在一旁關切看著她的沐白:“我讓你住手,是因為不想有人越俎代庖,你沒看到我身邊幾個丫頭早就躍躍欲試?你們將人打趴下卻讓她們沒有用武之地,若不然你們就來和她們打一場,讓她們幾個好好的松松筋骨練練?”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是可憐他?
她叫他住手,只是不想他把人在余府裡打死,嚇到余家的人而已,不止連韻和余榛,還有幾個孩子在,太過血腥暴力總是不大好。
“額……”
千菩提頓時語塞,撇了眼幾個丫頭返投來的不滿眼神道:“是我錯,都是我越俎代庖,我發誓我下次絕對不會,小師妹,我知錯了,你別生氣了。不過和她們打就算了,她們可都是你的人,我哪能和他們動手?我一個大男人又哪能欺負她們幾個女子?那不是得被人給笑死?”
“怎麼,千莊主這是看不起女子?”櫻洛聞言頓時挑眉。
千菩提被咽了下:“我哪敢看不起各位女俠?你們可都是跟著小師妹戰場殺過敵建過功的人,我敬佩且來不及。櫻洛,算起來你我皆出同門,我們更都有同門之宜,應該和諧友愛的相處,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為了小師妹他忍她,誰讓她是小師妹身邊最親近的人。
他必須得討好。
有她幫著那他追小師妹還不事半功倍?
不止櫻洛。
他決定了,小師妹身邊的丫頭,他都得一個不落的討好才行。當然還有紀戰紀少陽那兩尊大佛,他更是得不遺余力的討好,如是才能趁虛而入趁機奪取小師妹的芳心,當下可是他最好的機會,至於卑鄙不卑鄙?那完全就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看男人那討好的樣子,幾個丫頭皆默然。
“爹,哥哥……”
安夙未再理會,只起身越過滿地哀嚎的侍從,朝紀戰紀少陽走了過去,紀戰這才從天上收回視線,踏上台階跨進廳門,亦走到安夙面前,看著安夙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腦袋道:“丫頭這怎麼回事,他們是不是來找你的麻煩欺負你?不用怕告訴爹,爹給你做主,敢打我女兒,看爹不揍死他!!!”
男人聲如悍雷,落地炸響,屋子裡滿地被打的人差點沒被霹得吐血,這話問的當真是讓人無語至極,被欺負被打的人可是他們才是,他們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哪裡就欺負她,打她了?
“沒有,爹看我不是好好的麼,有誰能期負得了女兒?”安夙挽了男人胳膊將人讓去了屋中主位坐下道:“是他們找上門來和余大哥逼婚,還把余伯母給氣暈了過去,女兒看不過眼便想著教訓教訓他們。”
“爹爹大哥來的正好,女兒很喜歡余伯母,所以想認余伯母為義母,認余大哥作義兄,爹爹,大哥你們覺得如何?如此一來,余大哥的婚事以後便有爹爹可以替余大哥作主挑個好的,足以和余大哥匹配的。”他們不可能一直呆在陵安城余府,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在此之前必要將余家的事處理好。
否則他們走後,這些人只會死灰復燃。
余榛的案子背後牽扯極深,原本她還在想該如何入手,沒想到這些人比她想像中還要囂張,她們還沒有離開,這些人倒是比她還要著急,今日竟就領著人找上了門來,看似放低姿態賠罪哀求,實則就是施軟刀子想逼迫連韻母子。
居然生生把加韻給氣昏了過去。
他們倒也是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