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衝著她來的

   無雙閣裡,安夙靜靜的聽著擎蒼回報二姨娘屋子裡發生的一切,最終只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幽冥與煥辰可回來了?”沒有選擇隱瞞將事實告知二姨娘,已足見紀少亭的成長與改變,狠心的將所有事攬在自己身上,以自己來牽制二姨娘。

   曾經的少年已褪去那份懦弱與猶豫不決,開始學會了心機與算計,紀少亭的成長已是顯而易見,如她所預期的那般,未曾親手沾染鮮血,未曾親眼看到生命的消逝,未曾經歷那那些陰謀與算計,未曾經過這些殘酷的洗禮,又如何能夠浴血蛻變的快速成長?

   直到此時,紀少亭與二姨娘的事才算是真正告一段落,當然二姨娘定然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真正接受這個事實,真正接受紀語微的死,也才能真正緩解這對母子間的關系,可她膝下唯剩紀少亭一子,所以,最終的最終所有一切都還是會過去。

   需要的,只是那個過渡的時間。

   擎蒼聞言道:“回主子,暫時未回,我們的人已經幫著找了兩天兩夜卻是沒有任何的發現,丁府那邊也是如此,包括蘇長卿派出的人,還有紅羅姑娘那邊也沒有任何的進展,世子也派了人幫著找可也是同樣沒有消息。”若有消息的話世子定然早就告訴主子。

   擎蒼說著微微蹙眉,這麼多人同時找人就連千菩提那邊也在找,可惜的是依舊沒有任何進展,這讓人無法不擔憂。

   “你把皇甫瑜給我找來,另外你再去趟衛蔔那裡,讓他也派人幫著找找看可會有什麼發現。”安夙沉凝了片刻開口,原本她以為對方會很快有動作,而他們這麼多路人馬找人也不可能會沒有半點發現,所以她並未要錦插手更未打算讓衛蔔那邊幫著尋人。若是讓衛蔔那邊此時插手,以衛蔔的腦子想必會很快察覺到他的身份,

   可已兩天兩夜過去丁府那邊卻是沒有任何動靜。除了各方還在找人其它的情形卻是依舊靜如死水,總之就是人消失卻沒有人能找得到。

   帝都這麼大,想要藏個人很容易,丁凝失蹤的事除了找人的人也沒有人肆意的傳揚,大約是丁家人都顧忌著丁凝的名聲。蕭燁那邊她一直派人盯著,這些天卻是沒什麼異常。

   夏候家更是早就被封,夏候府的人也早就入了天牢,若真是夏候雪瑤派人做的那麼便意味著她手下在帝都還有隱藏的暗勢力。帝都總有這麼大,想要藏個把人那很容易,如此找下去無異是大海撈針。

   而衛蔔在帝都裡呆了多年,別說他現在勢力與從前天壤之別,就算是以前窩在乞丐窩裡,接觸的人乞丐居多,可三教九流的人也多,便如先前她讓衛蔔查的那些事,那些關於家安的事,還有曾上奏過安家的朝臣,他也在最的時間內查了個清楚明白。

   若說在帝都裡找人打探消息,便是彼岸也未必能比得上他。

   當然,這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衛蔔是地頭蛇,而彼岸分布五國,兩者專注的層面明顯是不一樣。

   安夙方才話落,擎蒼還未應聲,珍珠便走了進來,腳步有些匆忙臉色起來也不太好:“小姐,剛剛有人送了封信到候府來,送信的還說若想救回丁小姐那便讓小姐照信上所說的做。”

   “奴婢已問過守門的人,說是送信的人只是個小孩兒,奴婢派了人去跟著送信的人,只是個普通的孩子卻是沒有追蹤到後面的人。”珍珠將信封遞給安夙狠狠的蹙眉,出事的人是丁小姐就算要送信也應該是送到丁家去才是,可偏偏卻是將信送到了永寧候府送到了小姐的手中還指定要小姐出面?

   這些人是衝著小姐來的!!

   擎蒼原本要踏出的腳步因珍珠話也收了回來,視線落在安夙手中腦子裡當即這個念頭一閃而逝,看著安夙眼裡凝著些擔憂,有些不明白到底會是誰如此的盯著她家小姐?竟然還用上這樣下流的手段??

   安夙伸手拆開信封看了看,信封上面只寫著一個地址和時間,除了時間地點以外還有一句話,不想給人收屍便單獨前往。安夙垂頭視線落在信紙上,仔細的看了看,用的信紙很普通,墨漬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字跡也很陌生,自然的信上也並沒有落款,從送來的信件上看不出什麼。

   “小姐,這件事我們可要通知丁府的人?”看安夙好半晌未語,珍珠忍不住有些忍不住擔憂的問。

   “暫時不要。”

   安夙將信紙收了起來,淡淡的道:“也不要告訴大哥免得大哥會擔憂。還有你再去趟門房讓收信的人給我閉緊了嘴,我不希望再有不必要的人知道。這件事我會處理。”

   如她所料,的確是衝著她來的,丁凝是受了她的連累,這件事就算是告訴丁府的人也不會有用,反而若是告訴丁家,丁家人心急之下難免會做些什麼那也只會壞事而已。

   ……

   痛,腦子依舊有陣陣鈍痛隱隱傳來,挾雜道似有若無的特別香氣,兩相刺激下讓人原本混沌的思緒卻是多份清明的同時也讓她漸漸清醒,長而卷翹如蝶翅的羽睫輕眨,她眼前的視線從迷蒙漸漸變得清晰。

   昏暗。

   映入眼簾中的是一片昏暗,就像是在人眼睛上蒙上了一層黑色薄紗,又像是天色將幕沒有點燈有些看不太清楚,可這明顯不是她的閨閣,丁凝整個人一驚本能的動了動身體,這才發現自己雙手雙腳竟然都被綁了起來。

   她鳳眸瞪到最大努力的想要適就那份模糊,也想要在那模糊中看清自己到底在何處,再望去她臉色卻是瞬間大變,變得慘白如紙,她的身體平躺著應該是被放置在床榻之上,眼前還有幃帳的影子不停在空中飄蕩。

   然則,那飄蕩的暗影中卻似還有個人影。

   的確是有人!!!

   可眨眼看去也她也只能看到個暗影和輪廓,然則憑著那輪廓卻依舊能讓她分辨出那是個人,且還是個身材極為高大的男人,而此刻男人就站在那裡也垂頭看著她,隱隱綽綽中她能看清的只有他的眼睛。

   平靜中卻盡是幽冷晦暗,讓人恍如瞬間到了海邊,看到那海平面下洶湧的波濤暗朝正在醞釀掀起。

   “你,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你為什麼要將我虜來這裡?”丁凝渾身都驚出了冷汗,即使努力想要抵制心中的害怕,可聲音卻是隱隱有些發抖,那些早就斷掉的記憶也在此時回到了腦海。

   她記得她和大哥本是要去蘇府找蘇長卿打聽候府的情形,可是才離開雅賢居沒走出多遠便聽聞大街上的人議論紀家人轉回,於是她和大哥當即也改了道前往城門處,因著城門處圍觀的人太多,人群有些擁擠她和大哥也因此被撞散,隨後她後腦一痛,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等再醒來時卻已出現在這裡,可她實在想不通這個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將她虜來這裡?他到底打算對她做什麼?大哥呢,還有大哥他此時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

   丁凝強壓著心中的害怕,腦子卻是依舊有些混亂,許多的問題不停在腦海中閃現,可她卻無法冷靜的找出個答案。她不停的掙扎著想要解開綁在自己手上的束縛可那繩索綁的極緊,她根本掙脫不掉。

   “……”

   黑暗中的人並未言語,空氣中有些寂靜到凝固,凝固到丁凝只能聽到自己心髒不停加快跳動的嘭嘭的聲響,眼前的一幕遠遠超出她的認知,自小長在閨閣中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情形,這讓她無法不害怕。

   長時間的靜謐被極致的恐懼包圍,有種讓人想走到盡頭偏偏卻又走到不到盡頭的感覺,也讓她忍不住而心冰升起股怒氣。

   “你到底是誰?你又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將我虜來卻又不說話?莫非我與你有什麼仇怨不成?就算我們之間有什麼仇怨,哪怕你想殺了我也得和我說個清楚明白才是,你就這樣不清不楚的綁著我,莫不是你打算就這樣將我綁一輩子不成?”丁凝清脆悅耳的聲音裡也不免染上了幾分怒火。

   “來人,將她帶走。”

   那人終於開口卻只吐出幾個字,低沉的聲音落在人耳中如浸骨般冰冷,隨後有人走了進來將丁凝從榻上直接扛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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