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非本小姐不可的是他!!!

   “江非夜,給本世子滾回去告訴你的王上,他想娶我妹妹?除非從我紀少陽的屍體上面踏過去!”

   紀少陽冷冷凝著江非夜:“本世子就算親手弒妹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最好給本世子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否則,本世子發誓哪怕窮盡畢生之力,來日也定會親手取他首級,親自領兵踏平你北漠每一寸土地。”

   說得好聽,什麼傾慕,不過是想報復丫頭罷了。以前他遠在北疆,就算想要護著丫頭也是鞭長莫及,可如今他回來,還想當著他的面欺負丫頭?莫非當他紀少陽是死人不成?他以為上了國書,如此強硬逼嫁他就會答應了?

   想讓丫頭入他赫連煦的後宮?

   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絕不可能!!!

   江非夜垂頭看了看自己頸間的劍面色未變,只又抬頭看著紀少陽,他自然知道這一劍他不會刺下來,看來這位紀世子也是個人物,雖已怒極卻仍舊保持著幾分理智,若他這劍刺下來,不用等以後,他現在就能將人帶走。

   可惜的是……

   安夙將江非夜神情盡收眼底,此時方眨了眨眼簾,上前輕輕將紀少陽手中的劍拿了過來,順手交給了一旁的櫻洛。

   “看來赫連王對我還真是如江相所言‘一見鐘情’又‘一往情深’,也的確很有誠意,竟不顧重傷也要娶我,實在讓我受寵若驚,不過也如江相所言皇上聖旨畢竟未下,所以這區區幾箱聘禮,江相還是抬回去的好。若不然,我也只能命人幫幫丞相大人。”

   少女開口卻是聲音淡然不見絲毫怒火:“當然,若皇上真受北漠國書下了這道聖旨,赫連王到時也還真想娶我,那再請赫連王至我紀府商談聘嫁事宜,你家王上如此鐘情本小姐以,為本小姐食難下咽夜不能寐,思之又慕之,那也肯定早就打聽過,本小姐脾氣向來不好,想我入他北漠後宮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讓他到時親自帶著誠意上門。”

   “若是赫連煦能以他北漠江山為聘,肅清他北漠後宮,讓北漠王宮至此六宮無妃,只我一人,那華裳便是應下他的請求也無不可。倘若不能做到那也就無須再浪費時間,我哥哥的話你都聽到了,江相請吧。”

   “呵……”

   江非夜聞言亦笑出聲:“以北漠江山為聘,為你肅清北漠後宮,難不成你要我們王上為你廢了王後?你與賢王有婚約,莫不是嫁於王爺時,王爺也為你承諾了這些?”

   安夙搖頭:“自然沒有。”

   “那紀大小姐又緣何對吾王提出如此荒謬又苛刻的要求?”

   聽女子利落言語江非夜臉上笑意更深,聲音卻是微冷:“還是這只是你不想嫁所想到的推脫之詞?且不說其它,吾王後乃爾帝君長女,身份如此尊貴也不曾向王上提出如此過份要求,你又憑什麼以為王上會允你?”

   這個女子倒還真是有趣又大膽,不止敢對王上動手,直呼王上名諱,更敢對王上獅子大開口提出這樣荒謬絕倫的要求,試問,這世上哪個帝王會只有一個女人?更遑論是他們家那位,向愛美人卻又偏偏視女人如衣服的王上?

   這豈止獅子大開口?

   簡直開了海口。

   她倒是真敢說,也未免太自視甚高。

   “很簡單,非本小姐不可的是你家王上,可不是賢王。”

   安夙亦勾唇笑了笑,半點不在意江非夜唇邊的諷意:“整個帝都誰都知道賢王真正鐘意的人其實並非本小姐,當初是他強奪本小姐清白在先,所以皇上無奈之下才許了這門親事。賢王應下親事也是不甘不願,本小姐當眾捅破他醜事,他更早對本小姐恨之入骨,還把本小姐畫像送到貴主赫連王手中,又哪像你家王上對本小姐如此的情根深重?”

   “赫連王昨日才遇刺今早就遞上國書,既然他為了本小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又豈會在乎那區區的江山?江相你覺得本小姐說的可對?你又覺得本小姐所提要求還會不會很過份?至於你說的廢後?丞相可別再冤枉我,我可沒有那樣說過。”

   少女說著亦面含諷笑:“不過有一點江相說的很對,華裳自是比不上身為帝女的長公主半點尊貴,也不敢和長公主搶男人,別說不敢搶想也不敢想。早在你家王上口中知道賢王送去我的畫像,我就立誓要退了這門親,今生今世謹守閨閣孤老終生。可你家王上卻偏偏要鐘意我,還讓你這個丞相上門強行逼嫁,道我不嫁就是破壞兩國邦交?”

   “呵……小女子真是何德何能?竟要成為那挑起戰火的罪人?我一個弱女子又如何承擔得起這樣的禍國殃民之罪?試問,這世上又有哪個帝王會真的只為紅顏衝冠一怒燃峰火?更遑論我與你家王上不過僅止那一面之緣。爾等卻是一再相逼,莫非真要逼我一死以謝天下?”

   “說到底通通不過是借口而已,堂堂的大漠狼王,堂堂的江丞相原來也不過爾爾,用盡手段威逼女子,你們倒也真是做得出!誠如我哥哥所說,你們可求旨我紀華裳自也可抗旨,最多不過是一死。難道你們都不知道,本小姐最不怕的就是死?”

   “我也想看看赫連王會不會真的逼死我,若真一意逼迫置我生死不顧,那也只能證明赫連王對我也不過是虛情假意,如此威逼也不過是別有目的。若他真的傾慕我也非我不可,我相信他也不會舍得本小姐成為罪人,更不會不應本小姐的要求,江相又以為本小姐說的可對?

   “……”

   江非夜不語,這話對是不對?這話從根本上來說的確是很有道理,可是王上他會和一個女人講道理?那顯然不可能。王上又會真的對個女人用心?那除非太陽打西邊兒出來。

   先不說武力至上的北漠,就是大鄴這樣的禮儀之邦,身為帝王想要個女人也有的是辦法和理由強取豪奪。

   不過是會在外面,多上那麼一層遮掩罷了!!!

   可王上強奪之意甚明,這女子強拒之意更明顯,這對兄妹,這是不惜賠上紀家老老少少也要拒了王上強娶,他真不知該贊她們錚錚烈骨可敬可佩?還是該說他們自私自利到愚蠢盲目?

   “所以,煩請江相轉告你的王,想要本小姐嫁他?可以,只要他赫連煦有那個魄力應下我的要求,或是他赫連煦有那個本事有那個能力,讓本小姐為了他心甘情願的放棄這個條件。否則,其它免談。”

   安夙像未見江非夜蹙眉,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嘲色,不待他出言回答便已徑自接道:“本小姐言盡於此,來人,將江相給本小姐請出去,還有這些東西若江相執意不肯帶走,那就給我全抬去大街讓帝都的百姓好好的觀賞觀賞,也救濟救濟那些貧苦的乞丐,告訴大家這些都是北漠狼王給大家的賞賜,讓他們也都不必客氣,盡請笑納!!!”

   想用強逼嫁,給她扣個紅顏禍水的大罪?雖然她不介意背上這罪名,可她為什麼要如他所願?既然赫連煦想和她玩兒,那她就陪他玩玩兒。

   論強硬,她安夙上輩子加這輩子也沒有怕過誰!

   她也想看看他還能怎麼樣?

   女子一席話落,滿院寂靜,便連江非夜也是怔怔看著她,將聘禮全都扔去大街救濟乞丐?還打著王上的名號?

   這女子倒還真是一再的出人意表,試問有誰能像她這般,面對此情此境還能如此鎮定,還能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又做出這樣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先是被女主強硬拒婚,若聘禮再被扔出去給了乞丐?

   那豈不是等於,在世人面前啪啪狠煽王上幾個耳光?

   他不知道王上為何如此決意要得到這個女子,昨日兩度遇刺,夜半時王上傷勢加重陷入昏迷,饒是鐵打的身體也是昏迷至今晨方才醒,也幸好王上身體恢復能力比一般人強得多,否則,怕真得昏迷個三五七八日。

   可誰知王上醒來後未怒更未說其它,只命他拿了紙張,不顧傷勢親手書了那封國書,命他派人當即送進鄴宮,再帶上聘禮來永寧候府下聘。可現在看來王上想要反將她一軍,將她強行收進後宮的辦法,怕是行不通。

   這女子軟硬不吃,紀家又是護犢子的緊,那國書就算已進鄴宮,也未必那麼快就有結果,紀少陽說的對,到底她與賢王早有‘夫妻’之實,就算王上真要挑人選和親,鄴帝必也會先提供其它人給王上選擇。

   王上可以如此不在乎搶別人的‘破鞋’,可別人不一定就會不在乎被王上如此的強行‘奪妻’!

   “紀小姐膽識非凡,非夜領教,若無長公主在先,本相相信以王上對紀小姐的看重,我北漠王後之位定然非你莫屬。紀小姐與紀世子原話,本相亦會盡數回稟吾王,如此,本相就先告辭。”江非夜被數度強趕,臉上卻也未有多大的面色變化,果然不愧是北漠丞相。

   江非夜來的得快也去的快,那滿地的紅木箱子也命人全部抬走。不到小半刻鐘整個院子恢復了干淨整潔,紀少陽臉色卻並未有多少緩解。

   他轉頭看向安夙:“丫頭,那赫連煦必不會就此善罷干休,再過幾個月就是外祖父八十大壽的壽辰,明日我便送你去南陵郡,你可在南陵郡好好的玩玩兒也好好的陪陪外祖父和外祖母,等外祖父壽辰後再回來,那時赫連煦也定然已返回北漠。”

   紀少陽眼中滿是擔憂,江非夜說的應該不會有假,赫連煦的確做得出這樣的事來,連重臣之妻都奪,更何況是別國的女子?

   讓他真正擔心的卻是那道所謂國書!!!

   原以為有那黑衣人加的那掌,赫連煦極有可能難逃此劫,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不死也定然還在昏迷,可他沒想到他不止沒死,居然還醒了過來。

   他這裡還未接到任何消息,那邊國書便已遞進了宮中,看來是赫連煦有意讓人封鎖了他醒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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