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挑戰,第一次對峙

   同情,這兩個字從來沒有出現在安夙的世界裡。

   父親從小就教導她大男兒要頂天立地,或者一直穿著男裝一直接受著父親的教導和疏導,她也真將自己當成了男人,卻忘記了自己其實是個女子。

   “我知道了,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就過去。”安夙含笑應了聲,態度算得上很是友好,也讓幾個女子松了口氣,尤其是王麗琦。

   王麗琦點頭道:“那我們就先走了,你也趕緊的。”

   安夙未語,不用問也知定然是他兄長王玄朗特地交待過,與王玄朗這條戰線已算是暫時結成,自然的身為盟友,想要得到更多利益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多拉近關系。

   否則,王玄朗就不會送那十萬兩銀票過來。

   書舍裡眾人議論著都漸漸離開。

   最後只剩下夏候雪瑤與安夙兩個人,夏候雪瑤起身離開,卻又折步走到了安夙面前:“紀小姐,你似乎對我很有敵意?可我不記得我們曾經有過節,不知道紀小姐是否可為我解惑?”

   “解惑?”

   安夙拿開支頭的手,微微後仰靠在臂上抱著手臂笑了:“夏候小姐,你覺得搶別人未婚夫的人,有資格來要求別人解惑?我想這滿帝都的人,大概沒有會不知道我與王爺之間的關系,你與他一再公然結伴出現打我的臉,莫不是你還想要求我對你和顏悅色?”

   “你可知我這輩子最厭惡哪種人?就是搶別人東西的人,對於搶我東西的人我沒有當場給你兩巴掌,那是我記著我的修養,所以,我勸夏候小姐下次去質問別人以前最好先問問自己,該不該開口。”

   “就因此便敵視我?”

   夏候雪瑤對女子不羈的表情看得笑意更深,她雙手抱胸:“我早就說過與王爺不過泛泛之交而已,紀小姐因此便嫉恨於我未免心胸太過狹小,也有失了你候府嫡千金與掌家人的氣量。原本我還想與紀小姐交個朋友,如今看來,紀小姐是真將我視作了情敵了?”

   原本來學院只是應義母的要求,後來想著來都來了,自然趁機接近一下目標套近關系也是不錯,知己知彼百戰不怠,對敵人自然要深入了解,可沒想到她三言兩語便攪了局不說,還挑起了眾人對她的敵視。

   “情敵?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

   安夙亦站起了身,雙手環胸道:“我到底有皇上的金口玉言,你呢又有什麼夏候小姐?說來說去,你只不過是夏候爺的義女罷了,一個義字隔了可不止一層,那是太多層。夏候源如此寶貝你,可夏候爺呢?夏候夫人呢?就算你有整個夏候府給你撐腰,我也有我爹我哥哥還有我祖母給我撐腰,想和我拼人多你也未必能拼得過我。”

   “同樣,你夏候府是候府,我紀家也是候府,可若真論起來,我紀家卻比夏候府更勝一籌,這點兒我想夏候姑娘是個聰明人,哪怕是個生在山野之地的人都會算的賬,你肯定也會算。當然了,夏候姑娘美貌過人,我想以你的姿色也不怕勾引不到男人,若你真看上王爺也無妨,大可自薦枕席。”

   “我想到時候皇上肯定會再開一次金口,你真缺男人可以試試看,本小姐是不會介意,反正那王妃之位皇上開了口鐵定也跑不了,到時候我也想看看夏候姑娘跪地給我斟茶倒水的樣子,應該會很-有-趣。機會我給你了,連主意也都幫你想好了,我想夏候小姐這下總不會再說我沒有肚量了。”

   安夙說完聳了聳肩,卻又加上了句:“憑夏候家的家世這側妃之位你是穩穩當當能拿到,不過,主動送上門的東西,向來都比較廉價,若是傳出去可不太好聽,就不知道夏候小姐有沒有那個厚臉皮,夏候府丟不丟得起這個人,還有夏候爺又舍不舍得讓夏候府的門楣因你一人而蒙羞?”

   好一個泛泛之交。

   真以為誰都和她一樣那麼稀罕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牲麼?傷過她安夙的人她絕不會放過,更何況如此血海深仇,就算曾經對蕭燁有過什麼想法,那些也都早就化成了仇恨。

   不過也好,就讓她也急一急,她不是很在乎蕭燁,不是很在意那個賢王妃的位置,不是很想拿到玲瓏玉骨?如今阮家人都死,只剩下個阮蔚兒,院家化成了火海焦土,他們有本事就去找啊。

   只要她們有本事找出來,她就有本事奪過來!!!

   “原是這樣麼?紀小姐倚仗的無非是皇上開了金口,可世事難測,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到底誰最後能贏也沒人知道。紀小姐如此有信心,不若我二人就來賭一局,看看你我到底誰勝者為王,誰又敗者落寇?”夏候雪瑤開口,卻是發了出了戰局邀約。

   “好,如你所願,那就賭上一局,我也想看看能夠成為夏候府義女的你有什麼樣的本事。希望到時候夏候小姐不會讓我,失望才好。”安夙凝了她半晌只挑眉笑,說著轉身走出了書舍。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不管如何,安夙你輸了,而我卻不像你,對於敵人我會不遺余力斬草除根,絕不會給對方留半點翻盤機會,要怪便怪你自己愚蠢信錯了人……

   要怪便怪你自己愚蠢信錯了人……

   同樣的話,同樣的聲音,字字句句都刻在她骨肉心頭,那就像是個惡毒的咒語夜夜都出現在她的夢裡。如今,對她說過這話的人竟然再次站在她的面前與她對峙,還說出了相同的話語。

   那是種很玄妙的感覺。

   唯一不同,她早就看穿他們的真面目。

   她說的對是她愚蠢信錯了人,所以她輸了,輸掉了安家上千條性命,輸掉了她的血脈親,輸掉了她自己,輸掉了所有的信念和堅持,甚至輸掉了活著的資格和勇氣。活著,對她來說只是種折磨。

   所以那就讓所有人都陪著她一起受折磨吧,她說過她們想得到什麼,她就毀掉什麼,她有很多的機會可以殺了蕭燁,可她不會讓蕭燁,也不會讓夏候雪瑤那樣痛快的死去。

   死,那又怎麼夠呢?

   想想或者當真是天意,賢王妃的頭銜落在了她的身上,也只能算是錯有錯著而已,不管是丁凝還是換成其它任何一個人,大概早就折掉,就算不折在甯卉珊的手裡,也會折在這個女人手上。

   對上這樣一個女人,都撐不了多久!

   不過現在麼,她就等著看看這條隱在草弄中真正陰毒的蛇蠍,又能在她這個地獄修羅的手中,撐上多久?

   尚林書院本有教授騎射的課程,自然也有騎射演武場。安夙換好衣物先去了馬廄,既然是騎射考核,自然是少不了馬兒和弓箭。

   安夙前腳到,夏候雪瑤後腳至,此時的夏候雪瑤也已換了紅色勁裝,皎好的身形凹凸有致完全被凸顯,披撒的發絲也被束了起來,握著長鞭站在那兒看起來倒真是頗為英姿颯爽。

   自然也吸引了不少遠處圍觀的學子的眼睛。

   安夙未看夏候雪瑤,只看著馬廄裡剩下的馬匹卻半晌沒有動作。好馬自然早就被人挑走,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棗。

   就連歪瓜裂棗也只剩下三顆而已。

   其中一匹棗紅色的馬兒,觀其四蹄身形還未成年,一匹年老馬身形倒不錯可皮毛無光,撅蹄無力也是次品中的次品。還有最後一匹馬則臥在馬廄一角干枯的稻草堆裡一動也不動,渾身皮包骨頭,身無二兩肉,遠遠看去也只能看到副高高大大的骨架,不用說跑估計就連站起來也難。

   兩個人三匹馬。

   讓人詫異的是安夙與夏候雪瑤的腳步幾乎同時停在第三匹馬的面前,安夙抬起垂下了眼簾,半晌沒有動作。

   夏候雪瑤看向安夙,眸中微詫:“看來,我與紀小姐眼光相同,竟然都看上了同一匹馬,不過我向來不喜歡讓人,誰能牽走它我們便各憑本事,紀小姐覺得如何?”

   “你隨意。”

   安夙抱著臂膀站去了一旁,夏候雪瑤凝了她片刻卻未多猶豫,走上前輕撫馬兒的鬢毛在其耳邊輕言細語似乎在和馬兒說著什麼,又拿來上好的草料試圖想讓那馬兒吃些東西拉近下感情,一翻動作就連平日裡張揚的眉宇也都泛著些柔和。

   只是好像那馬卻不太買她的賬,她忙活大半天,那馬兒卻是一動未動,連個反應也未給,更不用說被她牽走,夏候雪瑤眼神微微暗了暗,這些年在外行走她馴過不少的馬,還為此專門習過馬術,烏駒寶馬,汗血寶馬……都有,哪匹又不是乖乖的被她給馴服甘願成為她的坐騎。

   可也從未遇到過如此的情形。

   這匹老馬倒像是遲暮的老人失了聰也啞了語,聽不到看不到,不吃不喝也不給半點的反應,眯上眼躺在那兒,連個眼皮都懶得掀一下,更別說是強硬的去拽它了,任你牽著繩手勒疼估計也都是一樣。

   就在夏候雪瑤臉色泛起陰沉時,安夙卻是離開了馬廄,夏候雪瑤看得有些奇怪卻也不知她為何會離開,如同所有人的不解一樣,正在替人講解策馬技巧的蕭燁也看到,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紀小姐會如何馴服這匹老馬!”夏候雪瑤看了看男人俊逸的五官笑回了一句不再說話。

   蕭燁也未語,看著馬廄中的那匹馬,眉峰幾不可見的一跳,似乎也有些未想到這兩人竟都同時看上了這匹馬。

   這竟是……

   原本牽著馬兒的許多學子也都走過來,紛紛指指點點,就在這時有人看向對面小徑驚呼出聲:“你們看,紀華裳回來了,咦,她拿的是什麼啊,為什麼會拿這些東西過來,她該不會是想用這些來喂這馬吧?”

   眾人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都張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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