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單線受命,是個軟腳蝦

   “你們這些賤奴才可都聽到了,現在不說一會兒便是罪加一等,本皇子告訴你們,你們最好老實些給本皇子交待清楚。否則,本皇子保證你們絕不會有好下場,若有一人敢不實言,那就全給本皇子拉出去砍了。”

   蕭澈被誇英明眸光驟亮,轉頭看向站在院中台階下沐池身邊的下人那拂袖便是一聲怒喝:“這東西是不是你主子的?”

   “三皇子明鑒,奴才不知道啊,此事與奴才無關,真的與奴才無關,公子身上並沒有這些藥,奴才們也真不知道這瓷瓶從何處來……”

   “不是?”

   “真不是啊三皇子。”

   蕭澈蹙眉又走到沐依嵐婢女身邊,揚了揚手中瓷瓶:“那這是你們的?”

   “不關奴婢的事,小姐她身子向來康健,平日裡生病都極少,小姐身邊也從無這樣的藥,藥瓶啊三皇子殿下……”婢女們愴惶跪地辨救饒辨解。

   “不是他們,也不是她們,那就是你的主子?”蕭澈負著手昂頭走到蘇盈盈的婢女身邊再問。

   “殿下,奴婢們不知,小姐從未讓奴婢們買過這樣的東西,奴婢,以,以前也從未在小姐身邊看到過這樣的瓷瓶,這絕對不是小姐的,絕對不是!”

   “說的倒是很肯定,也不像是在說謊。”

   蕭澈看了看那兩個丫頭,走到最後一人面前:“既然他們都不是,那唯一剩下的就是你了。夏候源今日身邊未跟下人,你可千萬別告訴本皇子不是你,若你敢說法個不字,本皇子現在就讓人把你拉出去砍了!”

   如此逼人認罪,擺明就是胡攪蠻纏。

   “三皇子饒命啊,奴,奴才……”那人跪在地上臉色慘白,抬頭視線卻不經意經看向一邊的另一個人,臉上的惶恐害怕顯而易見。

   蕭澈想也沒想抬腳便朝踹了過去:“讓你回話你看別人做甚?是與不是還不快說,在本皇子與諸位皇弟面前你還敢狡辨?還是你當真以為本皇子不會砍了你?來人,把他給本皇子拖下去,本皇子看他不敢答話,又口齒結巴,問都不用問,罪魁禍首肯定就是你這賤奴才!”

   奴才愴惶求饒:“三皇子饒命啊,三皇子,這不關奴才的事啊,這藥瓶是少爺的,可奴婢也不知道少爺是從何處得來的,奴才只不小心看到一眼,求三皇子饒了奴才,奴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這藥瓶是你家少爺的?蘇懷智為何要買這藥,又是從何處弄得這藥的?老實給本皇子交待!”蕭澈眼眸一亮。

   那奴才抖著唇答:“是,是,是我家少爺的,少爺,少爺他辦事之前都喜歡用些藥來助興,所以奴,奴才也沒有太在意,可我真不知少爺他,他會,三皇子奴才只是個賤奴,主子就算有什麼也不會告訴奴才啊,奴才已據實說了求三皇子饒了奴才……”

   “哼,諒你這賤奴也不敢誑騙本皇子!”

   蕭澈得意的冷哼了一聲,看向眾人:“現在事實都清楚了,挪,這藥根本就是蘇智懷自己備下用來助興的。既然是他命人傳信給夏候源,顯然夏候源也是他的目標之一,這廝倒真看不出,年紀不大卻真是好色更是玩兒的如此變態,偏又體力不行,才二十出頭居然要用藥,若不服藥,恐怕怕也是個軟腳蝦。”

   說別人好色,他自己也是此中好手,比蘇懷智不遑多讓。只不知,這位三皇子是真好色又或是裝的?

   如此逼供手段也真是一絕,這位三皇子也真是出人意表。如此亂局強出頭也不知道是真愛美人不愛江山,又或是想表現自己,竟半點不在意同時得罪蘇沐國兩府,也要維護夏候源。

   安夙看得垂眸勾笑,總算明白為何會有所謂十俊十美排行榜。對男人來說身份權勢是最大依仗,文武皆備身份不凡的男人自是乘龍快婿的最佳人選,會引來世人競相爭搶。

   而美貌便是一個女人最大的依仗。一個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不吸引人的眼光?又怎能不讓男人為其死心踏地?又何愁拿不到足夠的身份和地位?

   只可惜,大概沒有人知道這朵花雖美,卻不止扎刺還染著劇毒,粘之不止會讓人刺疼入骨,還會痛不欲生。

   夏候雪瑤。

   她的仇人之一,就個美貌與智慧並重,進退有度,又懂得取舍,即使翻臉不認人也能讓你挑不出錯處,背景不容小覷手段也足夠狠辣的女人!

   安夙腦中念頭一閃而逝。

   這是比之當初破廟初見,對這個女人更深一層的了解。

   知己知彼,百戰不怠。

   這也是她決定撤回所有人的原因,她對這個女人了解只在以上幾點,可以說除了她本身的深不可測,以及身份的出她意料之外,她對她的了解,顯然還太少太少。

   而她從不打沒有把握的戰!

   在此之前,自不會輕舉妄動,而不管敵人是誰,又或是強是弱,她都從不會看輕任何一個敵人,眼前女人,也不容她看輕。

   夏候伯倉為人甚為嚴苛,連對特三個兒子亦是如此,當初她投軍夏候伯倉麾下是從十足十的小兵做起,得其青睞舉薦憑的也是她本身的能力。否則,當初夏候伯倉完全可以舉薦自己的兒子,夏候珉。

   夏候家的老三夏候珉,是夏候伯倉三子之中最優秀的一個,行軍作戰本領盡得夏候伯倉真傳,比之其父並不遜色多少。可當初,夏候珉在軍中職位並不高還在她之下。

   苟得其人,雖仇必舉;苟非其人,雖親不授。

   用人唯賢四個字在夏候伯倉身上可謂得到很好的體現,夏候珉得夏候伯倉栽培最終接手了南疆邊防固碩重責,而她在夏候伯倉的舉薦下成功擊退了軒轅部的大軍,足見其目光之深遠!能成為夏候伯倉的義女,也就足見這個女人八面玲瓏的手段!

   而阮藍兒與秦皓天失蹤,她回都數日卻從未尋找,甚至也無任何消息從夏候府與賢王府中傳出,也就是說她根本就不在乎這兩個人的生死,或者該說她很篤定就算有人抓住這兩人,也從他們口中問不出什麼於她不利的消息。

   的確,阮藍兒堅持不久就吐口。

   可從她嘴裡知道的有限,且大多都是與阮家有關之事,據她說這個女人是四年前出現在阮家找上她的。當時找上她的並非是她本人而是秦昊天,她的暗器功夫也是秦昊天一手教導,之後與她聯絡的也都是秦昊天。直到去年年初阮家接到遷來帝都的命令,她才見過其一面,受命監視阮家人,平時用信鴿聯絡。

   卻都是單線聯絡。

   只受命。

   而秦昊天受夏候雪瑤之命主理帝都中大小事宜,也就是說除了秦昊天沒有人能聯系到這個女人,阮家發出的所有信鴿和消息最終都流入秦昊天手裡,只在之前她離開時她曾接到命令,若有解決不了的事可請蕭燁出馬。

   院家這幾年被調走的銀兩多達兩百萬兩之多,而這些銀兩實際被調去何處根本沒人說得清,每隔半年都會有人從阮家將銀兩拿走,阮家家主阮明輝也曾私自查過,可惜,根本查不到任何端倪。

   反而剛有動作就被發現警告以作懲罰。

   是什麼警告阮藍兒並未交待,因為她也並不知道,她只說那次阮明輝躺了整整一個月,沒敢請大夫,阮府裡也沒有任何人敢靠近其院落。

   自那後阮明輝對其言聽計從。忠誠的像狗,再不敢有絲毫反抗質疑。至於在靖北之地到底有什麼讓她那麼看重,阮藍兒就更不清楚了。

   安夙眨眼斂緒,院中嘈雜之聲漸起。

   “這可真是越查越讓人難以置信,這蘇家少爺小姐,還有沐家的少爺小姐的所做所為也當真是太污人眼了……”

   “呵呵,還真是奇事年年有,今年卻特別多,這一對兄妹和另一對兒兄妹亂(和諧)倫做的如此公開大膽還把自己給做成了傻子,我可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奇聞,這四個人可也真是創了古今先河了……”

   “論這幾人風流韻事,可比青樓裡那些艷事,比那些風月畫本看起來還要讓人熱血沸騰,真不知道這幾人怎麼想的,做這些事兒就不能藏著掖著些,非要弄到壽宴上來給國公爺添堵……”

   “我要是有這樣的女兒孫女,我一准兒一把掐死她,什麼下作玩意干的什麼下作事兒,當真是丟盡了祖宗顏面,怕連祖宗墳頭得氣冒煙了,有這樣的後輩兒真真是再沒臉見人……”

   “別說了,沒看人臉都綠了……”

   “怕什麼,他們做得還怕人說麼,嘁,我看他們這麼做就是想讓人說,什麼滿門清流,原來都是欺世盜名……”

   “……”

   不堪的議論聲中,有風暴聚集。

   嘭——

   蘇國公大掌一拍桌面,震得四野皆寂,掃過眾人怒聲道:“是老夫未能教好子女,愧對我蘇家列祖列宗,可我蘇府百年清名絕不容有污,今日本國公就肅清家宅,來人,請出族譜,本國公要將這三人清除族譜,從此以後他們再不是我蘇家人無論生死都與我蘇家無關!”

   “老爺不可,盈盈她,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是蘇懷智害了盈盈,你怎麼可以將盈盈除族?”蘇國公夫人驚呼出聲,身子一晃直接栽向一旁,幸被其兒媳張氏扶住。

   蘇國公聞言看向她,眼中不止帶刀更似夾著雷電與冰雹:“若不想本國公給你一紙休書,就給本國公閉上嘴。甯氏,你身為當家主母,未能教養好子女亦難辭其咎,從現在起將掌家權交給張氏,你給我呆在房中好好自醒,若不能醒悔自身,這輩子也別出來了。”

   除族,奪權,禁足!

   六個字讓甯卉珊整個人怔怔的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她怎麼就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最重名聲,出了這樣的事,蘇府名聲盡毀。他又怎麼會放過毀了蘇府名譽的罪魁禍首?

   甯卉珊不自覺抬頭扭向人群,看著人群中自始自終靜默不言,且還垂著眼簾的少女,以及自己的一雙兒子,看著蘇長睿眼中的擔憂怔蒙,也看著蘇長卿眼中的冷漠和無動於衷,再看蘇盈盈咬著手指流著口水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雙眼翻白昏死過去。

   蘇國公卻是看也未看昏迷的甯卉珊,反掃向一旁的夏候源:“夏候姑娘夏候公子,就算藥不是你的,是這個孽蓄備下的,可夏候公子本為習武之人,能夠將你打暈,足見其人武功高深,這卻絕非這對孽蓄可以做到,今日之事我蘇府的確難辭其過,等來日本國公會親自向夏候爺致歉。”

   “候爺言重。”

   夏候源抱拳以回,夏候雪雪瑤未語,蹙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有下人拿來了族譜。

   蘇國公剛接過,門外卻是突的傳來一陣疾步聲,有人快步走了進來,那一身的太監服飾還有手中捧著的明黃布帛,瞬間將眾人眼光吸引了過支。

   竟然是宮中的傳旨太監!

   莫不是這邊剛事發,那邊宮中那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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