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瘋狗亂咬

   “來人,給我提水來將人潑醒!”

   蘇國公刻的臉色已不能用筆墨言述,好好過個壽,自己的兒女卻是做出這樣的事兒給他如此大個驚喜,其面色之黑足可想像。直接怒喝了一聲讓下人提來幾桶涼水給幾個人全都澆了過去。

   嘩啦的冷水澆了幾人透心涼。

   聲歇漸消。

   很快有人清醒了過來,夏候源與沐弛二人睜開眼簾,只覺得身體發冷,模糊中似看到無數的人影,直到視線漸漸清晰,二人看著門口的眾人,再垂頭看向自己的赤(裸)的身體頓時臉色鐵青。

   夏候源拉過布幔便遮住了自己精壯的身體。沐池撿起地上碎衣物見遮不住只能捂住重要部位,光著身子躲去了屏風後面。

   而床上的另幾人雖停了下來,卻仍是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沐依嵐蘇智懷與那丫鬟三人交疊著躺在一起,蘇盈盈則因夏候源的撤離更是直接軟倒在地,女子的身體清晰的暴露在空氣裡,當真是直接被眾人欣賞,尤其那身上遍布的青紫痕跡,讓人心驚。

   “依嵐,池兒,依嵐……”

   “盈盈,盈盈……”

   蘇國公夫人身子狠狠搖晃著,一個雙眼翻白差點暈了過去,上前看著自己女兒的樣子,怒瞪著夏候源,眼球都在充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候公子,沐公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蘇府過壽請你們做客,你們卻如此大膽闖進後院行如此齷齪之事,毀我女兒的清白?”

   “問我兒為何在這裡,你不問問你自己的兒子為什麼也在這裡,我的嵐兒明明昏迷著,難不成昏迷的人還能自己走過來的?若不是你兒子心存歹意將她虜來又怎麼會生出這樣的事,做出這樣下作的事,你蘇府還有理了不成?”沐夫人站在門口,胸口也是劇烈的起著,手撐在門框上才勉強著身體沒有倒地。

   她明明早就安排侍女在嵐兒醒來後便送其回府。可現在人卻出現在這裡,不止被人毀了身子,還搭進去個兒子,讓她怎能不怒?

   上前,她便抬手狠狠煽在沐池的臉上:“你,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是誰帶你來的,是不是她蘇府的女兒帶你來的。”

   沐池臉上頂著五根鮮紅指印辨解:“母親,這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來了這裡,我,我只是隨意在園中走走,我也不知為何後來我就。普會暈了過去然後醒來時,就到了這裡……”男子臉色死灰,與妹妹亂(亂)倫,這幾個字像山一樣壓在頭頂,讓他再看不到前路的半點光明。

   “隨意走走也能走到後院來,沐公子還真是會走,前廳那麼大,賓客們全都在前面,你卻偏偏就走到了這裡來,盈盈她是帶紀小姐來休息的,為什麼紀小姐不在這裡,你和夏候公子幾個大男人卻出現在後院?說是誤入,你真當本夫人是三歲幼兒哄騙麼……”

   “我……”沐池眼神有些閃爍,說不出話來,那表情落在眾人眼中儼然就成了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夫人,你最好甚言!!”

   夏候源鐵青著臉怒不可遏:“我夏候源從來敢做敢當,更不是什麼喜好漁色的登徒子,明明是你府中的婢女傳話,告訴我說蘇公子找我有事相商,我與她去往軒榭卻未看到蘇公子的人,最後被人打暈醒來之後便在此。若真要問責,此事與你蘇國公府也脫不了關系。”

   “你說有婢女傳話,來人,將府中婢女全都給本夫人叫來,讓夏候公子好好的指認指認。”蘇國公夫人心頭大恨,看著幾個男人,真是恨不得拿把刀將幾人狠狠戳出滿身的血窟窿。

   她的寶貝女兒好不容易成了賢王側妃,她明明安排妥當,只要除掉紀華裳憑盈盈的聰慧和她沐國公府的地位,再加上以後有長卿的幫忖,還怕抓不住賢王的心?將來別說是後妃娘娘,甚至母儀天下也是大有可能!

   這一切卻全都被這幾個男人給毀了,讓她如何能不恨!此時的蘇國公夫人頗有些瘋狗亂咬的樣子。

   “二位夫人,我相信我二哥的人品,他絕不會做出此等卑劣之事,我二哥也從不會說謊,我倒覺得此事有些不同尋常,蘇小姐沐小姐現在都還未醒,不若先讓大夫來替她們檢查,待她們醒後一問便知原由。另外二哥既然是被人打暈的那就請大夫來為他檢查一下,看二哥身上是否有傷痕也是一目了然。”滿室混亂爭吵中卻有道女子清亮的聲音響起。

   眾人抬頭看去,卻是夏候雪瑤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她身邊的丫鬟已在第一時間找了套男裝來遞給夏候源,夏候源可謂第一個穿上衣服的人。

   只從男人清醒後,那剛毅的臉色便黑沉到幾可擰出一灘水。尤聽蘇國公夫人不分清紅皂白的一番指責後,夏候源健碩的身體更是飆著凌厲的煞氣,看起來倒有幾分滲人。到底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比之現在都還懵到根本未回過神的沐池來說,好的卻不止一點半點。

   “別的隱情?夏候姑娘是說這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們?”

   蘇夫人與沐夫人都是一震,說的可謂異口同聲,也都同時轉頭看向了夏候雪瑤,甯卉珊深吸了口氣道:“夏候姑娘說的是,我女兒向來最知禮儀,絕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人,給本夫人請大夫來。”

   “丫鬟明明說是紀大小姐出了事,可紀大小姐人卻不在這裡,這未免太過反常,說不得這就是有人在其中作鬼,若讓我知道這個心腸歹毒的人是誰,我絕不會放過她。”沐夫人亦放著狠話,兩人說著視線投向一旁。

   能掌一府的人自然都不可能是什麼泛泛之輩,兩人雖被那極致污燭的一幕怒火衝腦。可反應過來也已發現了不對,此刻算是借機發難。

   這可是蘇國公大壽,就算再怎麼樣,這幾人也不可能會挑選在此時做出這種事來,更何況剛剛連丫鬟婆子上前扯都沒能將幾人扯開,看幾人的樣子明顯可看出不對勁。那根本就是中了藥時才會有的反應。

   “怎麼,二位夫人這是懷疑此事與我大姐有關?”

   蘇少亭聽得面色發寒,那兩人不止看向他們站身的方向,話裡意思也不言而喻直接將矛頭指向了他紀家,指向了大姐姐。

   少年說完見那兩人不語一副默認的樣子,也未再言,只環視著四周,知曉出事者不是安夙,少年此刻也靜下心來,仔細的查看,有丫鬟和老媽子早已拿了衣物來給幾人遮羞,屋中那些碎衣物卻未來得及被搜走,夾著紅肚兜與褻衣褲看得人心中發惡。

   少年看了半晌突的上前扯開榻上錦被,在滿床凌亂中找到一只瓷瓶,而後蹲在榻邊又從床腳邊的一堆衣服裡撿出了一張紙條,紙條有些發皺,可上面明顯還有墨字。

   紀少亭朝蘇國公揖了揖:“國公爺,少亭不能讓大姐含容冤莫白,所以請國公傳大夫前來,再召集府中的僕從與丫鬟小廝,尤其是沐三小姐,蘇智懷,蘇盈盈小姐,還有夏候源與沐池幾位的貼身僕從還有負責照顧沐三小姐的人,這藥瓶是少亭從這裡找到,少亭想查清楚這到底是誰的?又是用來裝什麼的?也正好問問他們可否知道自己的主子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來人,將人全都給本國公叫來。”蘇國公沉喝了一聲,視線落在少年手中的紙條之上。

   見張氏應聲就要走,蘇少亭又作了一揖:“多謝國公爺,舒嬤嬤,勞你陪著二少夫人一起去一趟,也好盡快將人帶回來,盡快將此事問清查清,我們才好去尋大姐。”

   “是,二少爺。”舍嬤嬤應聲跟了上去。

   這明顯對蘇府的不信任,蘇國公雖氣怒,可少年說的溫文有禮且又有理有據他也不好駁。而少年說完已然打開了字條,少年手中那張小小字條也在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池郎,未時一刻筱月閣見。沐池,你是否應解釋下這是什麼?未時一刻正是蘇小姐帶我大姐離開的時辰,而你外袍裡夾著這張紙條,人也離開了宴席,還出現在這筱月閣裡又是為何?”

   蘇少亭念完,同時抬頭看向沐池:“若我未理解錯,這是有人給你傳信並約你私下見面。也就是說是你自己離開的宴席,可你說你後來暈了過去,那你是在何處暈過去?是被人打暈還是迷暈,你可有看到那人長相?這個給你傳信的人又是誰?是我大姐姐?還是我大姐身邊的哪個婢女?若你與我姐姐有私情,又為何與其它人在這裡私混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沐池臉色有些發白:“紀少亭,那不是我的,你別在那兒信口開河,那根本不是我的東西,我沒有與人私會,我真的只是隨意走走,母親……”反駁太快言行閃爍,沐夫人當即看得心頭一跳。

   “不是我大姐,那與你有私情的人就是蘇家小姐?你們這是拿我大姐做恍子離開前面來這裡幽會,也好遮人耳目?這裡就這幾個姑娘,總不會與沐公子有私情的真就是沐三小姐,或是沐三小姐的丫鬟?若真是她們沐公子也犯不上這麼麻煩!”沐少亭反問。

   沐夫人聽得心頭大怒:“紀少亭,你少在那誣蔑我兒?”

   “誣蔑?證據在此,怎會是誣蔑,若沐夫人那般妄自臆斷便隨意懷疑她人才叫做誣蔑,少亭不過是有理說理,是正當合理的懷疑,沐公子都未言,沐夫人又何必急著替她喊冤辨解?”

   紀少亭冷哼了一聲,直視沐池聲音多了些凌厲:“我們都是一起進來,這些人中就沐池你穿了紫紅色的袍子,你說不是你,那是我陷害你,還是我大姐寫好字條來害你?你吱吱捂捂說不出個所以然,更解釋不出這紙條的來歷,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不是,那信是煙兒給我的,是蘇煙兒,我以為是煙兒約我來這裡,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來這裡之後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真的不知道,煙兒你快替我解釋那封信是你給我的,你跟他們說這不關我的事……”沐池看向人群,目光落在一個少女身上,滿目焦急和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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