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鬼打牆
眼見兩只隊伍越走越近,我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我目光轉向西裝男,期望他能做點什麼,可當我視線定格在他身上時,卻發現這貨居然在那挖鼻孔,食指挖了換小指,一副很認真的模樣。一邊挖,還一邊直勾勾的盯著花橋看。
當兩只隊伍距離只有十米左右時,西裝男突然小聲說了一句:“不想死的都給我把頭低下,捂著耳朵,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別說話。”
聽西裝男一說,我立刻低下頭,捂住了雙耳。
我剛低頭沒多久,敲鑼打鼓聲突然停止,看樣子,那兩只詭異的隊伍應該停了下來。就在我驚疑不定時,我突然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個女人的聲音,聽上去清脆悅耳,讓我有種想抬頭看一眼的衝動。
越是這樣,我越不敢抬頭,而是將雙耳捂得更緊了,動都不敢動一下,可那女聲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由遠至近,似乎在向我靠近,接著,我就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令人迷醉的那種,讓我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
香味一入鼻,我腦中就浮現出一道靚麗的身影。那是一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女人,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我能感覺出,這個女人很美,驚心動魄的那種美。
那種感覺很奇怪,我明明沒抬頭去看,卻能想像出那個女人靚麗的身影。
這時,我腦海中的女人對我張開了雙臂,輕聲呼喚我的名字,似乎想讓我投進她的懷抱。被她一呼喚,我有種強烈的衝動,想抬頭去看一眼。
仿佛我只要抬了頭,就能看到女人那張絕美的臉。
那種衝動,隨著香味的濃郁,變得越來越強烈,我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便在此時,我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好像有什麼人站了起來。接著,便是一陣低笑聲。
“呵呵……呵呵……”
笑聲響起之後,我就看到有個人擦著我的肩膀,一步步向前走去,因為我是低著頭,所以看不清是誰,只能透過眼角的余光,看到兩條腿在緩慢的邁動。
最重要的是,他走路時還踮著腳!
一邊走,一邊“呵呵”的笑,笑聲聽上去很機械,有種痴傻的感覺。
我嚇得不行,愣是沒敢出聲。
“呵呵……呵呵……”
這時,我身後又傳來一道痴傻的笑聲,沒幾秒鐘,又有兩條腿從我身邊經過,同樣是踮著腳走路,走得很緩慢。在第二個人經過我身邊時,我還能聽到他小聲說了一句:“好美!”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絕不會有什麼好事。
比較奇怪的是,這兩人從我身邊走過之後,那股誘人的香味漸漸的開始變淡,我腦海中身穿大紅嫁衣的靚麗身影,在這一刻也逐漸消失。
當所有異樣感全都消失後,我忍不住抬頭偷瞄了一眼。
我剛抬頭,就看到那兩人,正一左一右的分別向花轎和棺材靠近。
左邊的那人,踮著腳,一邊“呵呵”的笑著,一邊揭開轎門簾子走了進去。
同一時間,右邊的那人,也打開棺蓋爬了進去。
剛進去,棺蓋就“砰”的一聲,瞬間合上。
看到這幕,我“呃”的一聲,倒抽一口冷氣。
也就在這時,剛才還僵硬不動那些人,腦袋猛地一轉,目光齊刷刷向我掃來。動作整齊劃一,幅度大得嚇人。
最恐怖的是,那一張張慘白的臉,還在盯著我笑。
我嚇得一哆嗦,連忙低下頭,冷汗刷刷的往外冒。
就在我惶恐不安時,那些敲鑼打鼓聲又響了起來,似乎已經開始啟程。透過眼角余光,我看到迎親和出殯的兩只隊伍,各自抬著棺材和花轎,交叉而過。踮著腳,邁著誇張的步伐,慢慢向遠處走去。
每走一段距離,在他們身前的濃霧,都會自動散開。
等他們走遠後,那些散開的濃霧,又漸漸合攏,視線再次被濃霧所掩蓋。當敲鑼打鼓聲徹底消失時,我才長長的吐了口氣,不光是我,幾乎每個人都是滿頭大汗,一副劫後余生的模樣。
特別是大龍的小媳婦,隊伍中唯一的一個女人,此刻更是哭了起來,叫嚷著要回去。很顯然,剛才消失的兩人,大家都能猜到是什麼原因。
雖然不知道花橋和棺材裡有什麼,但可以想像,他們兩個進去後,基本已經凶多吉少,至於會變成什麼樣,誰也不清楚。
之前上山的時候,雖然害怕,但也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但現在,特別是剛才見到這種詭異的情況後,沒人都保持淡定,沒逃跑都算不錯了。
我這下終於明白西裝男為什麼在挑選人時,特意叮囑要選膽大的,此刻就是最好的例子。
現在唯一能保持鎮定的,就只有西裝男。
他挖了挖鼻孔,來了一句:“陰人借道,陽人回避,死人的婚事,哪是活人能隨便看的,這兩家伙不聽我的勸,被勾了魂可怪不得我。我現在提醒你們,一切聽從我的指揮,這地方已經不比以前,古怪的東西到處都是,一個不好就會沉淪其中。”
被西裝男一嚇,所有人變得格外慌張,大龍他媳婦哭得更厲害了,一個勁的叫嚷要回村。
西裝男用挖鼻孔的手指,向我伸來,我下意識躲開。夠不著我,他只能在自己西裝上擦了擦。他西裝一半黑一半白,擦的是黑色的那半。
擦完後,西裝男才說:“你想回去也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回去的路上要是遇到什麼東西,也就是等死的命。”
一聽這話,大龍他媳婦也不敢叫嚷了。
休息了一會後,西裝男又開始帶頭前進。現在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加上有白霧的阻礙,視線越發的不清晰,在這種情況下,走路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畢竟剛才的情況歷歷在目,大家伙都不想打擾到什麼東西。
當天色徹底暗下來時,基本已經看不清路了。
最後還是西裝男拿出了兩手電筒,一前一後照著,才能勉強行走。
我有些奇怪,這大晚上的,在這片詭異的地上,打著手電筒前進,不等同於告訴那些東西,我們身處的位置嗎?萬一衝撞到什麼,豈不是惹了大麻煩?
當我問出心中疑惑時,西裝男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手電筒也沒什麼,只要不點紅白燈籠就行。紅白燈籠一點,就等同於給鬼指路,那才是大麻煩。退一步講,就算真有什麼,大不了一起逃命。”
西裝男這話驚得我下巴都合不攏,我突然感覺這家伙有點不靠譜。
借著手電筒的燈光走了一會後,西裝男又停了下來,然後拿出羅盤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有些好奇,湊上去一瞧,發現羅盤上的指針不停的左右擺動,而且幅度很大。
我問西裝男怎麼了,他沒回話,而是來了一句:“你小子,給我在這顆樹上撒泡尿。”
“撒尿干嘛?”我有些奇怪。
西裝男頭也沒抬,繼續盯著羅盤說:“讓你撒你就撒,別磨磨唧唧的。”
雖然有些無語,不過我還是就近找了一棵樹,在上面撒了泡尿,留下一片濕濕的痕跡。
等我撒完尿後,西裝男又開始帶頭往前走。
走了一會,我就發現有點奇怪。
因為我在西裝男身前,還沒經過的位置看到了一條白線,那是面粉灑下的痕跡。可問題是,西裝男還沒走過那地方,怎麼會有面粉灑下的白線?
雖然奇怪,但這種情況我也沒敢多問。
又走了一會後,西裝男突然停了下來,挖著鼻孔嘀咕了一句:“看來這玩意比我想像中要厲害,童子尿都破不了。”
“怎麼了?”我問。
“也沒什麼,就是一直在原地打轉而已。”
西裝男這話,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倒也干脆,電筒光一照,然後努了努嘴:“諾,你自己看!”
我順著燈光看去,發現他照的是棵樹,樹下面有股濕濕痕跡,看上去還有些眼熟。
這時,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這不是你剛才尿過的地方嗎?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