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奏折
“桂琴,你知道我的手段。”
桂琴身子一顫,膽怯的低下頭,剛才言汐那眼神很可怕。
見她怕了,言汐又問道:“什麼人來過?”
可是桂琴是真的不清楚,外面沒人應付了她才去的,對於這種仿佛姿態去見那些小姐太太的事情,她是真的不喜歡做,也不想做。
桂琴的身子稍微低了幾分,抽泣道:“奴婢剛在繡房那邊,是紅纓讓奴婢過來告訴王妃的。”
見她哭了,言汐煩躁的讓她離開了。
隨即又開始認真的思索起來,這個時候能來找她的人,她為什麼就覺得充滿了陰謀呢。
“咳咳……”
正當她認真的想著事情,躺在床上的蕭煜突然咳嗽了起來,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言汐立刻站起來走過去,見他的臉都咳紅了,便將他起來用枕頭墊著,讓他靠在床頭,幫他拍著胸口順氣。
“你現在是病人,要好好修養知道不?”她埋怨的望著他,很不明白這些人都是怎麼了,一個個的讓人操壞心。
知道她這是心疼自己,蕭煜那雙如墨的瞳孔裡滿是溫柔。
可惜言汐一直低著頭,根本就沒看見。
“外面的人怎麼樣了?”他嘶啞的問道。
許久沒有說話,這剛一開口,蕭煜就感覺嗓子有些難受,嘴巴裡還泛著一股苦味,對這身體,他好像都有些陌生了。
“還能怎麼樣?”她不客氣的給了一個白眼,可想到蕭煜是病人,又放柔了聲音:“恐怕是來試探我們到底是誰病了,這裡面肯定有太子的人。”
對於她的分析蕭煜也表示贊同,想到自己在剿匪時聽到的情況,他有些焦慮。
他低頭看了看言汐的手,神色復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有聽到他說話,言汐又繼續說:“太子為什麼那麼針對你?我記得以前他好像還挺怕你的。”
說起太子,蕭煜便覺得有些諷刺,那個人根本就不配做太子。
這樣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對言汐說。
幫他順了順氣後,言汐便將人放開,坐到床邊的凳子上去,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看的蕭煜心裡有些發毛,他移開視線,假裝不明白言汐的意思。
“蕭煜,你是不是被太子抓到了什麼把柄?”她摸著下巴,做出了柯南思考問題時的標准動作。
“沒有。”蕭煜很難受的憋出了兩個字。
要是他真的被太子拿住了把柄,那自己可就不會這麼窩囊的待在這裡,早就開始反擊了。
當言汐還在糾結為什麼太子要對付蕭煜,宮裡的人現在也在想著是怎麼回事。
崇明殿,歷代皇上住的地方。
殿內,金碧輝煌,四處都刻著金色盤龍,看起來恢弘大氣。
而此時,坐在書案前的皇上卻是愁眉不展的盯著其他幾位穿著官服的人,氣氛有些壓抑。
“怎麼,眾位愛卿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皇上垂著眼簾,淡淡的說著。
可這話依舊讓幾位額頭冷汗直冒,身子也忍不住的顫抖。
看來這些人還沒有什麼要說的,皇上悶哼一聲,站了起來,就要往外面走。
“皇上,這萬萬不可。”見他要走,立刻就有人來將他攔住。
皇上立刻回頭,一聲冷笑。
他這一笑,在場的人紛紛跪在地上,齊聲道:“臣等愚笨。”
這些人都是陪伴了他幾十年的老人,皇上自然不會真的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可今天來了這麼半晌,這麼個簡單的問題都弄不明白,可就有些讓人失望了。
他將手背在身後,將那些人都掃視了一遍,“朕再問一遍,煜王受傷是何原因?”
其中一位跪得筆直的大人抬起頭,一看,就是當初在大殿之上狀告楚江林的王士仁。
“皇上,依臣之見,剿匪的事情恐怕有些蹊蹺,王妃遇刺這恐怕也早有預謀。”
“這還用你說!”皇上立刻不屑的回了一句。
他說出了大家的心聲,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王士仁顯然還沒說完,見皇上有些生氣,他也不害怕,接著說:“這事恐怕還有定北侯的參與。”
“哦?”皇上立刻好奇了,假咳一聲,又恢復了正經的樣子,“你且細說。”
“之前聽聞定北侯的謀士連夜離開,那謀士臣派人去查了一番, 正巧他手裡就有煜王所中之毒的毒藥。”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裡面還有定北侯的參與,皇上坐回去,微眯著眼睛,摸索著下巴。
他另一只手從那堆得像座小山的奏折堆裡抽出一本奏折來,嘴裡念念有詞的說道:“我朝江山怎能讓他人插手?”
聽到這話的人皆是一陣顫抖,背後冷汗直冒。
皇上好似又陷入了沉思,他一直盯著那本奏折,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來。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貴福,進來。”
站在外面的貴福一聽到聲音,立刻彎著腰進來了,誰也不敢,徑自走到皇上面前去。
“將這奏折給定北侯送去,讓他去做這事吧。”
貴福雙手接過奏折,背著門退了出去。
沒人知道那裡面寫著的是什麼,可當定北侯看見的時候,眼前一黑,面色白的不能再白了。
貴福見他這般神情,無奈的嘆了口氣,“定北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又何必執著當年呢?”
“公公莫要忘了,她是我的妻子,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憑什麼我妻子要入他皇家陵墓?”楚江林紅著眼大吼道。
原來這奏折上不是其他,當初王士仁的一番話到了今天都還有反響,而這裡面,就是說要將公主的墓碑牽至皇陵,以公主身份重新下葬。
這樣的要求,在當朝也是存在的,卻沒有誰是隔了這麼多年。
貴福也是一番言汐,又誰能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咱家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定北侯可要三思啊。”貴福走之前,又勸告了一番。
可楚江林沒有絲毫表情,可那烏雲幕布的眸子卻陰沉的讓人害怕。
貴福走後,定北侯憤怒的將奏折扔在地上,還大力的踩了幾腳。
“你想死後去找她?真是做夢,我不會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得逞的!”
他的眼睛裡好像冒著火光,又想起了當年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