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風雨欲來
“叩叩……”
寬敞的大廳裡，氣氛有些壓抑，給聽得見言汐手指叩擊桌子的聲音。
屋外一片漆黑，一陣風吹過，帶來一屋子的香氣，這個夜晚似乎不會太平。
“郡主，可要我去看看？”桂嬤嬤有些不安，忍不住站了出來。
“不用。”言汐懶懶的說了一句，又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桂嬤嬤偏頭和紅櫻對視，似乎想讓紅纓出來調解氣氛，可這種時候誰會當那出頭鳥。
呼吸聲仿佛都能聽見，最後還是小桐受不了，紅色眼睛委屈地走到言汐身邊來，微微抽泣道：“郡主，綠衣姐姐不會出事情吧？”
她的話讓屋子裡的所有人心提了起來，可言汐依舊一臉淡定，最後還笑了起來。
“若是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怎麼做我的大丫鬟？”說話時，她斜眼看了眼桂嬤嬤。
那眼神很復雜，不禁讓桂嬤嬤心中一緊，。
小桐不明所以，她只是有些失望，她家小姐好像變了很多。
言汐站起來，走到桂嬤嬤面前去，詭異的問道：“嬤嬤覺得我說的對嗎？”
桂嬤嬤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煞白，眼神飄忽不定。
紅纓有些看不下去，緊跟著站了出來，“郡主，那邊的人恐怕早有准備，不如讓奴婢去打探打探。”
一道冰冷的視線看向她，緊接著就聽到宇一冷漠的聲音響起：“你們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根本沒將我放在眼裡？”
這下，她們明白了，言汐之所以在等著今天，恐怕是為了對付她們吧。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言汐也不繼續和他們言汐，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嘴角帶著有若無的嘲諷，讓她們一個兩個的都看了一遍。
“看來你們都當我是傻子，呵！”
“小姐。”小桐也明白過來，站到言汐身邊去，戒備起來。
言汐看了眼桂嬤嬤，又淡定的喝了口茶，翹著個二郎腿晃了晃。
“嬤嬤不解釋嗎？”
聽到她提起自己，桂嬤嬤挺直腰板，眼中沒有一絲畏懼。
“奴婢這麼做也是為了郡主。”她一絲不苟地說。
“為了我？”言汐眼中的嘲諷之意更甚，語氣也越來越冰冷，“想直接毒死我嗎？然後不忍心，又來阻止我？”
剛開始的時候她確實很憤怒，可漸漸也想明白了，那蠱人參雞湯本來應該在前面就被攔住，不可能送到自己面前來的，可偏生送了過來，不禁讓人懷疑。
況且之前在寺廟的時候，言汐就懷疑過桂嬤嬤是哪邊的人，像是和煜王和太後有著千絲萬縷，卻也有些破綻。
“嬤嬤故意這樣煜王的人帶來伺候我，卻說是公主府的人，嬤嬤可真是好計謀。”
她剛將話說完，在場的人臉色均變了，言汐將這一切都放在眼裡。
如今看來將綠衣支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樣桂嬤嬤就沒法和別人配合，更容易露出破綻了。
“我說對了嗎？”言汐看向紅纓。
紅纓不敢回答，下意識的看向桂嬤嬤。
看到這一幕，言汐再也笑不出來，眼裡慢慢積累的寒意，漸有發怒的樣子。
見她們都不說話，言汐也不問了，而是坐著靜靜地等著他們主動說。
外面的風聲越來越大，風吹到屋子裡來，竟然還透著絲絲寒意。
“撲通……”桂嬤嬤突然就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給言汐磕頭。
“郡主，這都是奴婢一人策劃的，還請郡主不要為難她們。”桂嬤嬤紅著眼睛說。
沒想到她突然這麼激動，言汐也有些不好生氣，趕緊讓人將她扶起來。
“嬤嬤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過就是顆棋子，想弄清楚誰想讓我去當替罪羊都不行？”言汐帶著些怨氣，有些陰陽怪氣。
紅纓將桂嬤嬤扶著坐下後，也跟著跪了下來。
“奴婢們是真的將郡主看作主子，既然選擇了郡主，便會誓死跟隨，若是郡主不願意要我們了，那我們只能去那些煙花之地了。”
言汐秀眉微挑，有些不明白紅纓為什麼突然就開始上演苦情戲了，這讓自己有些不忍心繼續裝惡人了。
“好了！”言汐抬起手，大聲吼了一句。
她吐出一口濁氣，冷眼看著下面跪著的人，有些不喜的說：“我什麼都還沒做，你這是做什麼？”
紅纓更覺驚恐，身子都害怕的顫抖起來，好像言汐隨時都會將她們趕出去一樣。
桂嬤嬤強撐著站起來，又准備跪下。
這時，綠衣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剛才那盅雞湯。
見紅纓正跪在地上，桂嬤嬤臉色慘白，就連桂琴也一臉嚴肅，看起來整個屋子的氣氛都很詭異。
“郡主，奴婢回來了。”綠衣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言汐身邊，將東西遞給她。
可是言汐卻看都沒看一眼，就問：“那邊的人是如何解釋的？”
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那翠娘恐怕和萍姨娘那邊不是一路人吧，否則誰會明目張膽的犧牲自己。
“翠娘被侯爺叫去了，奴婢便將雞湯喂狗後，將狗留在了那裡。”
這可真是巧合，言汐已經明白了這事的前因後果了。
她對著綠衣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言汐反轉手腕，一串佛珠驀地出現在她手上，在燭光下，光滑的紫檀木泛著幽光。
“嬤嬤可記得這是什麼？”
這東西是之前她撿到的，好巧不巧，正是從桂嬤嬤身上掉下來的。
她回來後仔細查了下，想起這串佛珠的出處，她眼神變得更加凌厲，看向桂嬤嬤的時候，好像一把刀子。
“請郡主責罰。”桂嬤嬤也認命了，悲戚的趴在地上。
見她竟然這麼容易就認輸了，言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一點當勝利者的樂趣都沒有。
綠衣在一旁看了一會，明白什麼事情後，也跟著跪在地上。
“請郡主饒了嬤嬤吧，嬤嬤一心想要見到郡主，去求了王爺好久，才有了這次機會。”綠衣說完後，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哦？是嗎？”她看向桂嬤嬤，希望桂嬤嬤能親自回答。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桂嬤嬤抬頭正面對上她的視線，准備將所有的事情都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