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醜
“這……”萍姨娘為難的看著言汐，不想接話。
這麼好的機會，言汐又怎麼會放過，立刻做出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來，“姨娘也知道我是在丫鬟堆裡面長大的，自然比不過你和二姐的眼光了。”
字字戳中要害，萍姨娘的臉色白了又白，額頭上還是冒汗了。
夫人看了眼萍姨娘，輕蔑的嗤笑出聲，“郡主，這些料子哪裡能是尋常人穿得了的，奴婢為您挑選如何？”
簡單的“平常人”三字，成了萍姨娘打擊萍姨娘最後的稻草，她直接癱軟的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這布莊叫做有容閣，可以說是全國最好的布莊了，最重要的從那裡出來的衣服，都是賣給有權有勢人家的，穿著那裡的衣服，倍有面子不說，還能得到更多的尊敬。
可現在……
萍姨娘遲鈍的看向言汐那處，只見她正和布莊夫人說笑著，兩人看起來心情都不錯。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厚著臉皮上前去，和布莊夫人打好關系。
人還未上去，就聽見布莊夫人說：“郡主，這府中竟沒有可以做主的人？”
言汐意味深長看了眼萍姨娘，說：“府中事情一向都是萍姨娘做主的。”
是嗎？布莊夫人看向萍姨娘的時候，更是不喜了。
她明事理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幫她選布料，裝作不經意的說：“以前聽說過大門大戶規矩森嚴，不得違背半分，今日民婦倒是長了見識。”
可不是嘛，偌大的府中竟然是小妾當家，正經小姐被當做丫鬟對待，一個小妾生的女兒倒像個正經小姐。
這要是傳出去，這名聲可就毀了。
而這正是言汐要的效果，她假裝沒聽明白莊主夫人的意思，笑著搖頭。
“父親喜歡就好。”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楚江林也被牽扯進來了。
布莊夫人明顯被震驚了，她出入這麼多達官顯貴之家，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說。
萍姨娘連個勉強的笑容都給不出了，看向言汐的時候，眼中充滿了驚恐。
言汐卻不打算放過萍姨娘，她笑著朝她走過來，將人拉起來。
“萍姨娘待我很好，之前一個算命的批我命格不好，索性前幾日被證實那是假的，這些年要不是萍姨娘，恐怕我早就被餓死了。”
說完，她又看了眼旁邊完全愣住的萍姨娘，眼中滿是笑意。
聽完言汐的話，布莊夫人癟了癟嘴，頓時覺得言汐特別可憐。
“你真是個好孩子。”她情不自禁的發出聲感嘆。
不能讓這場鬧劇繼續下去，萍姨娘堅定自己的想法後，目光也變得狠厲起來。
“夫人，時間也不早了，汐兒還要准備嫁衣，就不留你了。”她開始趕客了。
布莊夫人的臉色立刻就變得很難看，而言汐則是捂嘴偷笑起來。
這下萍姨娘要完蛋了。
果然，布莊夫人將手上的直尺往地上一扔，板著一張臉。
“是我叨擾了。”
現在萍姨娘只想讓她走，哪裡還會顧及她現在是什麼心情，直接揮揮手，讓人送客了。
“噗——”
言汐被她這麼直爽的趕人方式嚇到了。
萍姨娘立刻瞪向她，確定人走遠後，才陰陽怪氣的說：“汐兒可是覺得我做錯了，別忘了你現在還在府中，這裡還是我做主。”
看她這麼著急，像是想證明什麼。
言汐低頭看著滿是繭子的雙手，好似沒聽見萍姨娘的話。
“你說，要是讓太後知道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會是什麼下場？”言汐突然抬頭，冰冷的視線死死的鎖著她。
提到太後，萍姨娘卻覺得輕松了許多，剛才的那點害怕也消失了。
“我的三小姐，你恐怕忘記了你現在是在哪裡了。”她輕蔑的笑著，順手拿起茶盞潤嗓子。
“是嗎？”言汐輕聲呢喃了一句。
之前是，這裡可以說是密不透風，可萍姨娘自己犯了錯，將自己在丫鬟堆中的事情傳了出去，接下來，該哭的人可就是她了。
萍姨娘見言汐沒有像往日那樣驚恐的求饒，反而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不免有些害怕了。
“你想做什麼？”她警惕的問道。
言汐抬頭無辜的看著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啊，要是姨娘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准備我的嫁衣了。”
“你……”
看著她這麼囂張，一口一個姨娘的叫著自己，萍姨娘心裡就憤恨不已。
為了眼不見心不煩，只好讓人先走了。
……
“小姐，你剛才可真是威風，萍姨娘那吃癟的樣子可真是好笑。”小桐抱著布料小跑著跟在她身後，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言汐勾起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看著遠處樹上的麻雀，好一番嘆息。
“小桐，這話你都說還幾遍了。”她轉過來，很是無奈的望著小桐。
見自家小姐並沒有生氣，小桐傻兮兮的笑著，將自己的崇拜之意表現的淋漓盡致。
“您是沒看見萍姨娘的臉色，看著可真是解氣。”
言汐給了她一個白眼，見她那麼瘦小抱著那麼多東西，終究是不忍心，結果一些自己提著。
“小姐，沒事，我可以自己拿的。”小桐想要護住手上的料子，可怎奈手太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姐辛苦的幫自己拿著。
她氣鼓鼓的嘟著嘴，跟在小姐身後一個勁的在心裡埋怨自己太瘦小了。
“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妹妹啊。”
走著走著，楚玉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丫鬟。
言汐不想搭理這人，正想轉身換個方向走，楚玉靈眼疾手快的讓人將她攔住。
“妹妹這都要成親了，怎麼還干著這些下人的活計，這衣服也不換一下，這麼寒酸？”楚玉靈走到她面前來，捏著她的衣服嘲諷道。
“不用你關心了。”言汐一個閃躲，避開了她。
沒成功讓她難堪，楚玉靈臉色變得陰郁起來，也不再偽裝自己，直接讓人上前按著她的雙手按住，而自己就要去撕扯她的衣服。
這麼多人，言汐現在又很虛弱，想要掙扎根本就不可能。
她四處看了看，急中生智：“你看前面那人是誰？”
楚玉靈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什麼都沒有，轉過頭來正准備教訓言汐，可她們兩人卻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