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搜身

   魏義面上自然是眉頭緊皺,慢慢地道:“太子殿下容稟,原本我有一份密折要呈給陛下。一直悄悄的放在書房,但不知怎麼回事,剛剛我回去書房的時候,卻發現那裝密折的匣子被人打開了。裡面的密折已經不翼而飛。所以,我緊急命人找了整個院子,搜查了每一個進出的人。可惜,那些人的身上都沒有密折。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在這花園裡。客人之中,必定有奸細!”

   “在花園裡?這豈不是懷疑我們這些客人嗎?”戶部尚書第一個惱怒道。

   太子看了他一眼,卻是揮了揮手道:“劉大人,稍安勿躁。我想魏大人必定是有依據才會這樣說,且聽他說完吧。”

   魏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似乎十分惶恐地道:“這是自然的。微臣再如何膽大包天,也不敢懷疑太子殿下和眾位同僚啊。只不過事關重大,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好好搜查,不能隨便放大家離開了!”

   中書侍郎道“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那密折是我們其中某一個人拿走了嗎?我們取這密折又有何用呢?”

   魏義的面上露出一絲冷笑,“是啊,從剛才起,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在座諸位,都是幽羽的肱股之臣,又有什麼必要偷取這樣的情報呢?可是我思來想去,除了你們,這府上並沒有其他人會拿走這份情報。所以,只能委屈大家搜一搜身了。”

   “搜身?”侍郎夫人夫人面色一變,惱怒道:“這裡這麼多女眷,難道你都要一一的搜過嗎?”諸位女眷的面上都跟著出現極端不悅的神情,她們好端端來參加宴會,卻莫名其妙卻鬧出了什麼布陣圖失蹤的事情。誰會對那種情報感興趣?難道他們都瘋了不成嗎?可是魏義信誓旦旦,卻又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太子淡淡地道:“這密折既然如此重要,為避免父皇雷霆之怒,大家還是不能輕易離開了。”太子聲音雖然輕,卻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眾人還能說什麼呢?他們心中非常的不滿,卻又只能坐回了原位。太子看了大家一眼道:“諸位大人,就請到旁邊的殿內等候。請護衛一一檢查過。至於眾位夫人小姐嘛……”他的目光在紫千塵的面上一掃而過,微微一笑道:“只怕要委屈各位了,也讓府中的婢女搜一搜吧。”

   人群之中,紫千塵的雙唇微抿,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溫和笑容,偏生今天這笑容裡,卻夾了一絲令人心寒的意味,眼中跳動的,是勃然的殺機。

   獨孤香卻盯著紫千塵,此刻那個少女面臨著這樣的局面,依舊表現得安靜而沉穩,她果然如自己所預料的那般,狠厲,聰明,心思細膩,強大。只可惜,今日便是她的死期了……

   大公主見到這幅情景,不禁微微一笑,她雖然不知道楚寒的布置,可此刻正是一個大好的時機。她面上不露聲色道:“皇兄,我看大肆搜索怕是不妥吧。”

   太子看了她一眼道:“如此重要的軍隊布陣圖丟了,當然要找回來!便是父皇在這裡也會贊同我的舉動!”

   “那便有勞各位了!”魏義對著眾人一抱拳,場中的男女分成兩列,女子便去了室內!

   太子身先士卒,道:“剛才我便已說過要搜查一番,可大家誰都不願意被懷疑,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帶頭,請搜查一番吧。”說著,太子走到了侍衛的面前,示意他翻查自己的衣服。

   然而那侍衛哪裡敢真的去搜查金尊玉貴的太子呢?便只是伸出手在太子的胸前背後輕輕碰了碰,幾乎沒有都沒有挨上去,便躬身行禮道:“太子的身上絕無此等物什,請大家放心。”

   既然太子都這麼做了,雖然只是做樣子,可其他人都紛紛站了起來。

   北景寒心頭掠過一絲冷笑。

   眾人紛紛都接受盤查了,當然女眷是特意隔開了一間雅室,由德高望重的貴婦人進行監督,一個一個的接受盤查。

   等所有的人都轉了一圈出來,桌子上倒是多了不少可疑的東西。魏義一樣一樣的檢查,最終目光落在了一封信上,他拈起那張信封,抽出了裡面的紙條,隨後抖了抖,當著眾人的面打開。

   這張紙卻是完全空白的!並沒有魏義所想的那布陣圖。魏義微微一愣,便預備放下紙,轉身去盤查其他的東西。

   此刻只聽到北景寒高聲道:“稍等一下。”

   魏義揚眉看了北景寒一下,北景寒大跨步地走了過來,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紙張,對著陽光看了看,隨後又仔細辨認一番,才笑道:“這張紙張頗有奧妙,大人不妨請人用燭火來照。”

   魏義面上露出一絲驚疑,他心道:這又是怎麼回事?但是當著眾人面他又不好說些什麼,便命人去辦了。楚寒冷笑一聲,北景寒自作聰明,他是故意讓人搜到,到時候便說是在地上撿來的,反正那信可是北景寒和紫千塵的情信。

   很快便有人送了一盞蠟燭來,北景寒微微一笑,將那燭火點燃了,用紙在上面照了三照,隨後將熏出來的字跡給眾人看。

   眾人一瞧,面色皆是一變!

   很快便有人將那張紙呈給太子,太子看了一眼,眸中劃過一絲厲色:“魏大人!這可是你丟失的布陣圖嗎?”

   魏義一愣,隨即上前一瞧,面色頓時變了,這的的確確就是他丟失的布陣圖!只不過這布陣圖怎麼會突然隱形的呢?他怎麼想也想不出其中的關鍵,猛地回頭,他厲聲道:“這張紙究竟是從何人的身上搜出來的?”

   楚寒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可怕,他突然隱隱的明白了什麼,隨即便是渾身巨震!

   “看來問題出在了楚公子身上!”千塵笑道。

   大公主勃然色變,惱怒道:“紫千塵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紫千塵慢慢地笑了,那笑容裡含著一絲嘲諷,仿若嘆息地道:“大公主將此人留在身邊多時,卻不知道他的來歷,這不是很奇怪嗎?楚寒想必不是幽羽國的人把,若我說的不錯,他應該是眠月國的人”

   上次流鳶陪著千塵一起看楚寒受刑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看楚寒在極度痛苦的時候嘴裡所念的幾句話,那是眠月國的神咒,是眠月國人的信仰!

   眾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關於楚寒的來歷,他們都曾懷疑過。只不過幽羽向來繁榮昌盛,引來不少異國他鄉的人士,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剛才聽紫千塵所說,這楚寒的是眠月國人若是在幽羽只做做小買賣無可厚非可他卻極度受到公主的寵愛,這就免不了讓他們多想了!,

   大公主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她沒想到楚寒的身份被紫千塵一語道破,其實在這之前她也並不知道楚寒的來歷。對於她來說,男人是什麼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只要能討得她的歡心,楚寒恰恰合了她的心意。

   獨孤香面上閃過一絲難堪,冷冷地道:“紫千塵,楚公子的確是來自於大歷,可這也不能證明布陣圖是他偷的啊!”

   紫千塵冷笑一聲,問旁邊的護衛道:“你們剛才搜索了半天,那張紙究竟是何人身上的,為何不敢說呢?”

   眾人便都看向搜查的護衛,其中一人瑟瑟發抖地跪下道:“太子殿下,這張紙條正是從楚公子的身上搜出來的。”

   眾人不言聲了,誰也想不到這紙條竟然是從楚公子的身上搜查出來,想到大公主剛剛信誓旦旦的模樣,有人想笑卻是不敢。

   紫千塵冷笑一聲道:“剛才已經言明,若是紙條在誰的身上,那麼行軍布陣圖就是誰偷的,怎麼現在大家都不說話了呢?”

   大公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厲聲呵斥道:“紫千塵!分明是你故意栽贓陷害!這紙條一定是你偷的!”

   紫千塵輕輕地笑了,笑容之中說不盡的冷漠:“大公主殿下,我雖然是個弱女子,可也不是隨隨便便也能冤枉得了的,楚公子的武功在這園中恐怕無人及得上,真正能偷布陣圖的人不是他,難道還是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嗎?這事傳出去都沒人相信吧。”

   魏舞的目光冷冷地逼視著百合!眼中恨意無限,如今再笨也明白了,百合根本沒被收買上。只不過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所謂紫千塵和北景寒之間的情書竟然就是他們心心念念要栽贓陷害的布陣圖!

   如此的設計其實非常的簡單,怪就怪在,他們報仇心切,誤信了百合這個小賤人!魏舞踏前一步,恨不得上前給百合一個耳光!

   魏義及時擋在她的面前大聲道:“太子殿下!此事怕是另有玄機!楚公子無緣無故為什麼要盜竊這個布陣圖呢?說不定有人故意陷害!”

   北景寒冷笑一聲道:“怎麼換了楚公子,大人你好像不太願意懲罰這偷竊之人了?就改主意了呢?還是說你分明就是故意陷害紫小姐,見這張圖不在她身上,便想要反口嗎?

   北景寒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大公主怒氣衝衝地道:“,楚寒好端端的在我身邊坐著,他何曾去過書房,又何曾盜竊過布陣圖?”

   北景寒哈哈大笑道:“大公主,即便不是他做的,也有可能是他身邊的人做的!”

   大公主惱怒得眉頭隱隱發顫,卻說不出一個字,現在人贓並獲,她要怎樣為楚寒開脫,這真是一個難解的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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