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醋意正濃
(一)
趙鐵剛的糗事曾經在全國引起一段軒然大波,這位堂堂的國家警衛,交了個自稱為香港記者的女朋友,結果在交往中泄露了很多內部機密,甚至是國家領導人乘坐的主車號碼、生活習慣、家庭情況等等,後來這些機密被他的女朋友在香港某流行雜志上添油加醋地刊登了出來,引起了一場極大的政治風波。
至於此事的性質和起因,誰都無法判定,但是明眼的人,卻能估摸出幾分真相。
香港畢竟是香港,大陸畢竟是大陸,有些事情,香港能做,但大陸卻不能。
“趙鐵剛?”由夢停止了咀嚼,嘴唇抿了兩下,繼續道:“那是趙鐵剛意志太薄弱,完全被蒙蔽了。更何況,他的女朋友,是香港的記者。而孫燕,是北京的,她們倆沒什麼可比性!”
我說:“行了由夢,你就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了,我心裡有數。”
由夢噘嘴埋怨道:“你啊,最沒數了!”
我說:“由夢,其實……”
由夢打斷我的話:“行了行了,我該去值班室換班了,沒耐心跟你嘮了,不開竅!”
我苦笑一聲,目送由夢整理了一下衣著,走進了值班室。
我突然心想,如果由夢做我的女朋友,我會高興嗎?
也許會吧?
六點鐘左右,保健醫生敲開了我的房門,告訴我說Y國有客人找我。
來客不是別人,正是號稱世界第一女保鏢的瑪瑞詩亞。
她來干什麼?
瑪瑞詩亞穿了一件隨和但很漂亮的休閑服,上紅下黑,將整個身體包裹的凹凸有致,性感異常。確切地說,這個白種美女打扮起來,是相當具有震撼力的,她微描了眼眉,頭上也戴了幾件光芒閃閃的飾物。腳上穿著一雙尖頭女士高檔皮鞋,踩著嗒嗒嗒地輕妙旋律,極像是一個光芒四射的白種巨星。
我邀請她到客廳坐下,她欣然地翹起了性感修長的玉腿,輕啟著微紅鮮艷的嘴唇,笑道:“趙參謀,很冒昧來拜訪你,不會影響你做事吧?”
我安排侍者倒了兩杯熱咖啡,客套道:“那倒不會,瑪瑞詩亞少校能光臨我處,我感到榮幸之至。”對方畢竟是客人,又是同行,當然要像征性地客套兩句。
瑪瑞詩亞纖纖玉手撫著桌沿兒,用手指不停撥打著桌面,眼睛不斷地閃爍著,隨後,她用手撓了撓金紅色的頭發,挑眉道:“看的出,趙參謀是個能人,比我們Y國人要低調很多。這兩天我一直在觀察你,我總覺得你很是與眾不同。”
我感覺瑪瑞詩亞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抬頭笑道:“我倒沒怎麼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我本平凡,平凡的就像黃河裡的一粒沙子。”
瑪瑞詩亞道:“趙參謀真謙虛。”然後性感地晃了晃腦袋,繼續道:“還是那件事,我希望你能教我一下你的槍法,我覺得自己很感興趣,是真的。”
我一愣:“槍法?你讓我教你槍法?”
瑪瑞詩亞笑道:“不錯。我很想。”
我敷衍道:“其實那只是個巧合而已。我的槍法一般,至少,在我們國家,比我槍法好的,能一抓一大把。”話雖這樣說,心裡卻著實有點兒得瑟,我知道我那天的表現震驚了所有的Y國人,Y國是個勤奮好學的民族,雖然傲慢勁兒十足,但是卻有超強的進取精神。
瑪瑞詩亞當然聽出我這話裡的含義,她當即臉色一變,隨即又緩和起來,笑道:“你放心,如果你能教我,我可以想辦法報答你,我說話算數的!”
我只是微微一笑,問道:“瑪瑞詩亞少校,你太客氣了,不是嗎?”
瑪瑞詩亞也微微地笑起來,左臉頰上出現了一個漂亮的小酒窩,她飛快地剝開了果盤裡的一顆袖珍甘桔,掂到我面前,輕啟嘴唇問道:“嫌我髒不髒?不嫌的話,你就接受我這個小小的賄賂。”
(二)
我被震了一下,她的手上綻放出陣陣香氣,剝好的小桔子依然是那種熟悉的甘甜味兒,夾雜著一絲酸意。我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動作,更不知道究竟是瑪瑞詩亞的舉動太誇張了,還是我不懂幽默?我臉微微一紅,有些猶豫,推辭道:“瑪瑞詩亞少校,我何德何能,怎能讓你給我剝桔子?”我趕快拿起另一顆桔子剝弄著,以緩解時下的緊張氛圍。
但瑪瑞詩亞的手卻沒有絲毫的回收,她干脆將胳膊肘撐在了桌子上,手持桔子衝我笑道:“徒弟給老師剝個桔子吃,不算犯錯吧?再說了,我洗過手的,很衛生!”她還小小地幽了一默。
我真不知道瑪瑞詩亞在搞什麼名堂,難道,她只是為了跟我學什麼槍法,就如此低三下四地奉迎討好?這明顯不是Y國人的行事風格啊!
不合邏輯。
瑪瑞詩亞睜著大眼睛望著我,看的我不敢直視,我承認,這個白種美女的確給人一種呯然心動的感覺,性感的五官,將剛勁與柔美融合的相當精致,她那只潔白無暇的小手端在面前,釋放著一種強烈的化妝品香味,看來,外國女侍衛工作之余也是愛美的。
我略有尷尬,強擠出一絲笑意,道:“瑪瑞詩亞少校,謝謝你。”我還是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甘桔,有些時候,自己不得不鼓起勇氣進入尷尬,或許是為了讓別人不再尷尬。
瑪瑞詩亞爽朗地一笑,道:“是我應該謝謝你!”
可就在我接過瑪瑞詩亞手中甘桔的瞬間,恰巧被剛剛走出值班室門口的由夢看到。由夢這丫頭當時愣住了,直盯著我和瑪瑞詩亞。我想她肯定是誤會了,因為瑪瑞詩亞的舉止,恰巧就像是一對情侶之間的肢體語言,別人看了不誤會才怪!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由夢竟然為此打破了醋壇子,開口插了一句:“喲呵,趙參謀跟瑪瑞詩亞少校挺投機啊!”
我皺眉衝由夢道:“好好值你的班兒吧!”
瑪瑞詩亞卻站起來,回頭自信地衝由夢道:“是挺投機的,我從來沒對任何一個異國人士如此投機,不知道由參謀跟趙參謀之間,投不投機?”
二女都是話裡有話,暗中較勁。女人啊,一般情況下心眼兒都小,能為芝麻大的事情引發一場熊熊巨火,本來一件很普通很光明的小事,經由由夢這一誤解,倒成了二女顯擺口才的導火索。
這時只見由夢抱著胳膊,氣宇軒昂地道:“我和趙參謀都是華夏人,又是同事,你說我們投不投機?再說了,就是再不投機也比你這個Y國人投機那麼一點點吧?”
瑪瑞詩亞湊近道:“恰恰是你錯了,我和趙參謀……豈止是投機啊,簡直是情投意合!”
我一陣汗顏,雖然明明知道瑪瑞詩亞只是為了抨擊由夢,才將‘情投意合’四字從嘴裡釋放出來,但她這樣一說,豈不更讓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