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救人

   李冰松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一直攥著老修女的手,安慰她,“媽媽堅持一下,會好起來的。”

   中午毛珍妮端來了雞湯,安如悠也撤掉了銀針,幫李冰松一起扶老修女起來。

   “阿姨,阿姨的腿剛剛動了!”毛珍妮驚訝的大喊。

   李冰松抓著老修女的手,“媽媽,剛剛真的是你自己動的嗎?如果是就再動一下。”

   老修女移動了右腿,還眨了眨眼睛。

   李冰松高興地差點跳起來,“媽媽,你真的要好起來了,”轉而對著安如悠鞠躬不止,“謝謝安小姐,謝謝安小姐,只要能治好媽媽,我真是別無所求了。”

   安如悠拍了拍李冰松的肩膀,“你不必如此,修女阿姨能夠好起來就好,說出真凶,也不至於含冤臥床,有口難辯,而我的願望就是希望大家都能身體健康。”

   毛珍妮趕快幫老修女按摩身體,“真神奇,我從醫多年竟然都沒見過這樣的醫術,和傳統的針灸還是不一樣的,針灸講究的是緩緩而治,但你的這種醫術幾乎是立竿見影,而且對身體的傷害還不大,而且也不必輔助藥物。”

   安如悠笑笑,“若說的藥物,想必毛小姐博覽醫學名典,一定看過一本書,叫做?本草綱目?的醫書,書上說,我們每日的食物中很大的一部分也是非常好的藥物,我看毛小姐每日三餐一頓不落的給阿姨送來滋補但又葷素搭配的食物,就知道這藥物的部分啊,是不用我操心了。”

   三人相視一笑。

   安如悠正好拿出禮物,把小盒子交在毛珍妮的手裡。

   “這是什麼?”毛珍妮看著漂亮的小盒子心中很是驚異。

   安如悠把盒蓋打開,一個發著金光的鐲子躺在深藍色的天鵝絨布上。

   “天哪,真漂亮,送給我的嗎?”

   安如悠說,“是啊,現在修女阿姨也正在恢復中,我看你們啊,就盡快准備婚事吧!”

   李冰松撓撓頭,“謝謝安小姐啊,我也真是,最近忙得都忘了正事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其實我天天都帶在身上,只是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我的家庭比較特殊,能接受我的女孩子本來就少之又少,我竟然遇到了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每天,我都在幻想著跟你求婚的樣子,我沒有貴重的車,沒有別墅,有的只有孩子們,媽媽,還有一顆一心一意愛著你的心……”

   李冰松話沒說完,手機就響了一聲。

   毛珍妮拿起戒指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我答應你,快看看,是不是考試出結果了。”

   李冰松拿出手機一看,激動得說不出話,抱起毛珍妮轉圈,又跑到病床上摟著老修女親吻她的手指,“媽媽,我考上了,我要當律師了!”

   老修女僵硬的表情慢慢變得緩和,嘴角抽動,言語不清的說,“好,好。”

   安如悠看著他們這一家多災多難的人們終於得到了想要的幸福,心裡無比的欣慰,在他們歡呼雀躍的時候,慢慢的離開了這個屋子。

   或許要切身的體會一下失去生命的痛苦,才能更理解病患和他們的家屬,安如悠被今天發生的一切感動得久久不能平息。

   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身邊行色匆匆的人們,他們也許是誰的兒子,誰的母親,身份雖然有些小小的不同,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他們都是誰的親人,或許孤零零的孑然一身,但心中向往家庭的溫暖,或是曾經被傷害,想要遠離情感世界,但總會有一天遇到一個讓他願意敞開心扉的人。

   行醫者常常會感到自己能做的太少,想做的太多。但安如悠不打算再去顧及那些了,糾結的時候,也許就能救下一個人的性命。

   也許當下需要考慮的是要怎麼能得到人們的認可,光是口口相傳並不等解決問題。

   下午,安如悠對何老爺子的最後一次解毒也完成了,拔針的時候,針尖幾乎已經沒有肉眼可見的毒素了,安如悠對著靠在病床上看報紙的何老爺子說,“何爺爺,您現在已經好了,可以出院了。”

   何老爺子摘下老花鏡,“如悠啊,你不說老夫也感覺得到,我這身體啊,一天比一天的好,剛進醫院的時候,渾身上下的疼,現在已經全然好了,都是多虧了你妙手回春啊,救了老頭子一命。”

   “何爺爺真是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

   “老人常說醫者仁心,說的便是你這樣的人了。”

   安如悠微微一笑,低下頭去。

   何承宇打水回來說,“爺爺,再檢查一遍就可以出院了。”

   何老爺子指著何承宇說,“我說不要檢查,就連醫生見了我都會說我已經好全了,就他,非要再檢查一次。”

   安如悠扶著何老爺子坐起來,“何爺爺,檢查是一定要做,做了我們才安心不是。”

   何老爺子去做檢查,何承宇趕快靠過來對安如悠說,“如悠,我不是不相信你的醫術,只是爺爺必須有健康的證明,不然公司那群股東可是眾口難調。”

   安如悠笑著說,“這是何氏的事,為何要對我解釋呢?”

   何承宇一時語塞,“我不就是怕你生氣嗎!”

   安如悠成心想捉弄何承宇,“我又不是何氏的股東。”

   這句話倒是讓何承宇撿起來了,“可你是何氏的員工啊,合同上清楚的寫著,安氏與何氏合作期間,全體員工歸何氏管理。”

   安如悠氣不過,撅著嘴,“行何總,我是說不過你。”

   何承宇看著安如悠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怎麼跟那嘴裡塞滿餅干的倉鼠似的。”

   安如悠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外面的走廊裡傳來了聲嘶力竭的尖叫。

   “怎麼了?”

   安如悠跟何承宇跑出病房一看,大廳裡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疼得快打滾的孕婦。

   安如悠看她面色蒼白,滿身虛汗,立刻知道情況不好,撥開人群衝進去,“這是怎麼了?”

   旁邊的護士大夫更是心急如焚,一見安如悠過來立刻說,“你是孕婦家屬嗎?”

   安如悠搖搖頭,“不是,家屬們不在嗎?”

   小護士可能是怕孕婦著急,拉安如悠到一邊,“這個孕婦是高齡產婦,前面生了兩個女兒了,但是她婆婆非要她再生個男孩,不巧這胎又是女孩,我們醫院使勁瞞著,不讓他們拿片子,沒想到這個惡婆娘居然偷拍了產婦的B超片子,自己找江湖大夫看了,知道是女孩,連夜打包了東西跑了,最可惡的是連醫藥費都被他們取走了。”

   安如悠看著力氣越來越小的孕婦,心中焦急不已,對小護士說,“非得家屬簽字才能進行手術嗎?孕婦自己不可以嗎?”

   小護士差點哭出來,“這個惡婆娘,是成心要置產婦和孩子於死地,連帶產婦的身份證也給拿走了!”

   沒有身份證的人醫院是肯定不能救治的,根本就沒法進入醫療系統,所以也無法安排手術,就算是醫院擠出了手術室,調遣了醫生,但藥物也是取不出來的。

   這是死規定,醫院再想救人,也跨不過這條條規定。

   安如悠當即拿出身份證遞給小護士,“拿著我的去掛號,我是安氏的人,這個孕婦的一切交由安氏負責。”

   “這……”

   “別猶豫了,出了事我負責到底,一切都是我要求的,而且,我要求跟著孕婦一起進手術室。”

   安如悠抓住孕婦的手,“別害怕,我和醫生護士們都會保你平安的。”

   孕婦看著安如悠留下了眼淚,“妹妹,救妹妹。”

   旁邊的醫生解釋到,“她們那邊的人叫孩子就是弟弟妹妹,她這是叫人救她的孩子呢!”

   好不容易准備好了無菌病房,安如悠剛剛換完無菌服,就看到醫生們圍著手術台一臉凝重。

   “發生什麼事了?”

   醫生說,“孕婦暈厥,羊水栓塞,若是平常孕婦,我們就可以直接開刀刨腹,取出嬰兒,但你看看。”

   安如悠湊過去一看,差點驚得呼出聲,孕婦肚子上巴掌大的傷口竟有四五條,狀如蜈蚣,趴在她的肚子上虎視眈眈。

   “她根本不是只生育過兩次。”

   醫生焦急萬分,“現在說什麼也完了,貿然開刀,輕則舊傷崩裂,母體可能也很難保住,重則胎死腹中,母子具亡。”

   安如悠看著緊閉雙眼卻還雙手護著肚子的孕婦,“她已經失去意識,卻還保護孩子,我們也不能浪費了她的信任啊,醫生,我與一位名醫學過針灸,能不能讓我試試,從內裡先止住羊水栓塞的問題,之後在開刀,是不是會大大減小風險。”

   醫生說,“你要是真能救她我肯定是不攔著,需要我們幫你做什麼嗎?”

   安如悠看著開明的醫生護士十分感動,“謝謝你們。”

   “只要能救人,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國家正是有了這樣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而從不計較個人得失的人,所以才能國泰民安。

   安如悠指揮他們扶孕婦坐起來,先是為她把脈,“孕婦這幾日茶飯不思提心吊膽,身體已經十分虛弱了,而臨產之前幾乎又沒吃什麼,去准備一點腎上腺素,以備不時之需。”接著安如悠用銀針刺激幾處大穴位,為她保命,銀針從後腰插入,封住她子宮與母體連接的地方。

   “可不可以讓孕婦坐著生產?”

   “坐著生產?”醫生們面面相覷,“雖說女人生子,無論是什麼姿勢都能生產,但這坐著生產,我們還真是從沒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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