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事了
慕容玉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想要的是左權的性命,慕容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就被左權用權術誘惑了幾個同黨就全部消失,可是看到左權中箭死在自己面前,她才發現自己心中的憤怒並沒有隨著左權的死而消失。
雖然左權的設計是慕容家覆滅的最終原因,可是這封建社會的專制與帝王的霸道都是慕容家出事的誘因,她總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冤屈就殺掉真整個世界的人吧。
直到賀明璋說出當年的真相,直到她得知慕容家的人除了她的爹娘之外,竟然全部都好好的活著,慕容玉突然覺得自從丁民謠離開後就一直燥熱的心突然平靜下來。
“聖上,我替慕容家謝謝您的相助。”
賀明璋無奈的擺擺手:“若不是因為孤,慕容家也不會得了左權的記恨,說到底還是孤的錯,當年實在是識人不清,竟然讓左權和宮華敏這樣狼子野心的人進入宮廷。”
慕容家的一百多條人命就像是一個沉重的扁擔似的一直壓在慕容玉的肩頭,如今這重擔驟然消失,慕容玉整個人都仿佛得到解脫,內心壓抑的情感突然噴發出來,叫她的眼眶紅了。
“聖上,其實我之前也想著報復你,不過和您接觸之後,始終覺得您雖然您雖然脾氣很不好,可是總歸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再說慕容家的中心毋庸置疑,您不會憑借幾件拙劣的栽贓就把慕容家人全部置於死地。”
慕容玉說的半真半假,對賀明璋她一直充滿怨恨,可是想到當初護著慕容家人離開,賀明璋不知擔負了多大的風險,她道幾聲謝,說幾句好話也是應該的。
這件事賀明璋從沒跟別人提起過,就連十幾年前,木皇後的紙白楓的死訊跟他鬧別扭時,他也沒有說出口,如今選擇告訴慕容玉當然是出於他自己的考量,看到慕容玉一臉感激,他也就放下心來,轉頭看到平安長公主扶著木皇後慢慢的走著,他便和慕容玉招呼一聲,朝著木皇後走去。
爭鬥此時已經接近尾聲,御林軍和禁衛軍在看到羅浩拿出虎符時就自動投降,忠於左權和宮華敏的私兵也在王二和葉家軍的合作下被全部勦滅,正陽殿前已經被鮮血染紅,慕容玉這才體會出奪嫡之路總是染滿鮮血的含義。
慕容修和沈雲清在這次戰役中立下不少功勞,皇上執意要在今日接近各位大臣,久違的朝會再次開始,看著坐在龍椅上有些虛弱卻神采奕奕的賀明璋,大臣們壓下心中的猜想,三呼萬歲後便恭敬的站在大殿裡關心起他的身體來。
得知整件事情都是安王左權和宮華敏策劃的以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詭異,尤其是投靠安王和左權的一眾人,那可是既害怕又恐懼,十分擔心下一秒就會被賀明璋給賜死。
賀明璋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安慰了大家幾句便退朝,等到他重新來到木皇後的宮殿時,發現剛才一直沒有出現的太子竟然陪在木皇後身邊,他冷哼一聲:“剛才沒見你跑到哪裡去了。”
賀謹誠恭敬的回答:“父皇,那左權不僅把城內的御林軍禁衛軍收歸麾下,還勾結了外族,准備和外族合作,兒臣剛才帶兵出城去把那些蠻夷都給趕跑了。”
賀明璋氣的胡子都要飄起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馬上就是當皇帝的人了,以後萬萬不能這樣隨心所欲,讓自己陷入到可能的危險之中。”
算起來這還是賀明璋第一次在賀謹誠面前說這樣的話,換做任何別的皇子聽到皇上說這樣話,估計要開心的跳起來,可是賀謹誠臉色變得越發恭謹,道:“父皇,兒臣不怕危險,以後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賀明璋討了個沒趣,最後揮手讓太子和平安長公主離開,親自安慰起受到驚嚇的木皇後來,而太子想著剛才匆匆見了一面的慕容玉和葉封,立刻除了皇宮來到葉府,誰知在葉府根本就沒見到,又被小廝帶到一處民宅。
慕容玉一回宅子就開始收拾起行李來,讓葉封很是哭笑不得:“玉兒,何必要這麼著急離開洛都?”
慕容玉這才把皇上剛才告訴她的話告訴葉封,一邊說一邊笑起來:“慕容家人都沒有死,我想去看看他們過的好不好,這應該也是爹娘的心願吧。”
聽到慕容玉搬出已經過世的岳父岳母,葉封哪裡還敢有意見,立刻乖乖的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也就和賀謹誠錯過了。
一見到慕容玉,賀謹誠的臉突然就紅了,慕容玉當然不會誤會什麼,她知道太子本性純善,毫不作偽:“殿下,不知道你前來所為何事?”
賀謹誠道:“今日一直沒有見到雲清,自從我前幾日出宮後,就一直想問你,此間事了,你和葉封會留在洛都麼?”
洛都對慕容玉來說算得上是個傷心地,在這裡她看著娘親死在自己面前而無法幫助,在這裡她被葉家人嫌棄卻無法言明,在這裡發生的許多事,遇見的許多人都成了過往的煙雲,雖然表面上消失了,卻給慕容玉的生命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慕容玉搖搖頭:“我打算去霜寒峰上生活,太子如果有時間可以起轉轉,那裡景色十分優美。”
賀謹誠大驚失色,猶豫了半晌才問道:“那雲清,會和你們一起走嗎?”
慕容玉隨意的笑了笑:“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了,還是要看雲清自己的想法吧。”
想到沈雲清的顧慮和心結,慕容玉沒忍住開口提點了太子幾句,“殿下別怪我多嘴,雲清跟在我身邊幾年,性格十分執拗,全然不如其他貴族女子溫順,殿下如果是一時新鮮,那就別強求雲清留下。”
賀謹誠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當下便行了個大禮,把慕容玉嚇了一跳急忙躲開:“慕容玉,我平生最佩服的女子,除了我母後,便是你了,謝謝你這些日子的幫助,如果不是你,今日這場政變我和父皇母後想要全身而退必然是奢望,多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