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物是人非
“是，你是？”
“我是左司羽，你還記得嗎？”司羽小心翼翼的說，明顯感覺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司羽莫名的緊張起來，就怕林風玄說不記得。
“有什麼事嗎？”電話裡林風玄生疏回答說。
沒有想到林風玄回答的這麼生疏，頓時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遠很遠。
許沫再給司羽使眼色，讓她繼續說下去，司羽只有硬著頭皮，忽略兩人之間的距離感說：“聽說你回國了，出來聚聚唄。”說完，司羽立刻屏住呼吸，聽著林風玄這麼回答。
“我並沒有回國，等回去一定聚。”林風玄回答說。
林風玄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司羽是在是不好說什麼，掛了電話之後，許沫一臉憤怒，這個林風玄有說謊，差點衝進旅館將林風玄給拉出來，要不是司羽攔著。
司羽拉著許沫，等她冷靜了，才說：“或許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遭遇了什麼變故。”說著司羽又想起了爸爸，嘆了一口氣看向車窗外，卻發現一個人從旅館裡走出來，和許沫描述的林風玄很像，連忙讓許沫看。
“就是林風玄！”說著許沫就要拉車車門走出去，被司羽一把拉住。
看見林風玄的樣子，司羽也不敢相信這個竟然會是昔日的林風玄，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歲，沒有一點精氣神，是什麼讓他頹廢成這般。
“我們先不要出去，竟然知道他已經回來，還有時間，現在我們先看看他去做什麼？”司羽說，許沫想了一下點點頭。
許沫發動車子，慢慢的跟在林風玄的後面，司羽這時才注意到許沫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一如當年星期三下午假裝與林風玄相遇，穿的那件白裙子，柔順的波浪長發，許沫當年說的她要留長發，如今她已經長發及腰，只是林風玄依舊離她很遠。
只見林風玄進了一家照相館，只見他拿出包裡的相機，遞給工作人員。
看見這樣的場景嗎，安慰許沫說：“這段時間他可能去環游世界什麼的，藝術人總是這樣。”
許沫沒有說話，眼神還是緊緊的盯著照相館裡林風玄的背影。
半響，許沫幽幽的說：“你說他在做什麼？”
司羽猜測說：“應該是將照片洗出來吧。”
“他和三年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和我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了。”許沫失落的說。
是啊，暗戀一個人，他的形像就會在心中無限放大，無限的被美化，當年的林風玄那樣英俊，如今眼前的這個身材已經有些佝僂的大叔和當初的林風玄沒有辦法比，許沫心中原本那個完美的林風玄形像轟然倒塌，這種感覺就像是失去信仰一樣。
司羽小心翼翼的問：“若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林風玄，你還愛他嗎？”
“我也不知道。”
不一會林風玄走出來，原本以為他會回旅店，事實並沒有，只見他走進不遠處的一家購物中心，許沫趕緊拉著司羽下車，兩人跟了上去。
只見林風玄進了一家男裝店，服務員走過來見林風玄邋邋遢遢，心想這樣的人也會穿西裝，那真是糟蹋了吧，不屑的瞄了林風玄一眼，隨即走到一邊愛答不理的。
不遠處的許沫看的真實，拽著司羽就要上前。
“你去做什麼？”司羽問，就怕她們這邊的動作太大被林風玄看見了。
只見許沫一臉怒氣說：“你看見那個服務員沒有，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去教訓教訓她。”
許沫一身優雅長裙，卻說出這樣霸氣的話，司羽意識到即便許沫為了林風玄做再大的改變，但她還是那個許沫，改變了外在，卻變不了性格，他們的距離始終都在。
“你要是這樣衝上去，林風玄會更尷尬，等他走了我們再找那個服務員好不好。”司羽安慰著說。
男裝店裡，蕭亦宸試了兩套西裝，許沫和司羽的這個方位，正好對著林風玄的背影，一樣的衣服，林風玄卻已穿不出當初的玉樹臨風。
將衣服換下，林風玄對服務員說：“幫我幫這兩套包起來。”
沒有想到看起來邋邋遢遢的窮鬼，竟然一下子買了兩套，服務員的態度立刻三百六十度好轉，可林風玄依舊是那樣，面無表情，並沒有因為服務員的態度而影響到他。
“對了，幫我配兩套襯衫。”林風玄對服務員補充說，接著走到一邊的領帶櫃台上，拿了兩條領帶交到服務員的手中，讓一起包起來。
服務員將林風玄選的西裝和領帶都是最貴的，立刻後悔自己的剛才的態度，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司羽指著服務員對許沫說：“你看，現在那個服務員態度好了吧。”
許沫點了點頭，見林風玄買了兩套西裝，她似乎安心了一些，人靠衣裝，她在心底期待著那個穿著優雅西裝的紳士再度出現。
林風玄買了衣服，又去樓下的超市，許沫和司羽猥瑣其後，一路躲躲藏藏，不難發現她們，不過林風玄並沒有注意。
兩人躲到酸奶櫃台，許沫看了看櫃台上酸奶空置的位置，嘴裡念叨著：“他還是喝當年的酸奶。”
對於林風玄的一切，許沫了如指掌，就連他用什麼手指，許沫都知道。
最後兩人看著林風玄進了旅館，司羽送了一口氣說：“放心吧，他還是那個林風玄，一定會回來的。”
“萬一要是回不來了呢？”許沫擔心的說，眼角眉梢全是擔心。
司羽頓了一下，繼續說：“那我就問你，要是回不來，你還會愛現在這個邋邋遢遢的他嗎？”
“不知道。”許沫誠實的回答，這三年她都是和內心自己塑造的那個林風玄戀愛的，那個林風玄完美無缺，那麼會到現實，她真的不確定是否還愛這個滄桑的林風玄。
司羽嘆了一口氣說：“愛也好，不愛也好。”
“有的時候真的很羨慕你，羨慕你能和蕭亦宸在一起。”許沫說。
司羽淡淡的笑了，笑容裡卻摻雜了太多的苦澀，“有的時候我也羨慕你，愛的這麼高尚。”
許沫轉過頭，看著司羽說：“愛情裡沒有什麼高不高尚，人都是自私的，要是換做我，即便當初知道蕭亦宸和徐麗微沒有分手，我也會和你做出一樣的事。”
“千夫所指，親人的失望，要是從頭來過，我願不曾遇見他。”司羽回答說。
“即便是那樣，也不能阻擋我去愛他。”許沫堅定的說。
司羽反問：“那你不覺得心痛嗎，他除你之外還愛著別人，給你的他會給別人，你不是他的唯一。”
“只要能得到他的愛，哪怕一絲一毫我也願意。”許沫說。
司羽嘆了一口氣，她是不可能像許沫這樣愛的不管不顧，她的愛是有範圍的，也是有尊嚴的。
旅館內，林風玄將東西擺放好，直接坐在床上，旅館房間很小，擺設也很簡單，一張桌子，有些老舊的液晶電視，只容下一個人轉身的衛生間，一米八個頭的林風玄讓房間顯得更加窄小。
林風玄坐在床上擺弄手裡的相機，一張張翻閱相機裡的照片，看到某一張的時候還抿嘴笑起來，只是笑容裡卻始終帶著幾分痛楚。
許沫在這個名叫暖陽的旅館住了下來，旅館的生意並不是很好，很多房間都是空著的，她找前台給她選了林風玄隔壁的房間。
進了房間，許沫默默靠在牆壁上，她現在與林風玄只有一牆之隔。
“司羽。你回去吧。”許沫語氣平靜的說。
司羽本決定今天不回去了，就在這陪許沫，“我在這陪你。”
許沫搖了搖頭，“回去吧，蕭亦宸還等著你呢。”
“你可以嗎？”
“當然，這麼久以來好久沒有這樣滿足了。”許沫說。
拿起外套走下樓，想起許沫還沒有吃東西，走到旁邊的店裡，給許沫買了一份飯送上去。走到走廊上的時候，司羽發現林風玄正迎面走來，心想糟了，連忙將頭低下，只是不想林風玄根本沒有在意從她身邊經過的女生，更不會想到這個女生就是司羽。
回到辦公室，發現蕭亦宸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心想蕭亦宸怎麼這麼傻，裡面不是有床嗎，沙發上睡得很難受。
走進房間拿來一條毯子，准備輕輕地給蕭亦宸蓋上，卻不想剛走進，蕭亦宸卻突然間伸手抓住她，一下子栽進蕭亦宸的懷裡，被嚇了一跳。
蕭亦宸嘴角含著笑容看著司羽，司羽白了他一眼，埋怨的說：“你嚇死我了。”
“還沒吃吧，許沫怎麼樣了？”蕭亦宸說。
“沒什麼了，就是看見林風玄了，她在那個旅館住下了。”司羽回答說。
蕭亦宸挑眉，一臉壞笑的看著司羽說：“你說他們晚上會不會發生一些什麼？”
司羽當然明白蕭亦宸說的什麼，立刻斬釘絕鐵的說：“不可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想，許沫喜歡林風玄那麼多年，他們的感情是純潔的，而且我相信林風玄的人品。”
蕭亦宸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你還是不夠了解男人，再說許沫那麼火爆，恨不得直接獻身，我看不一定。”
“蕭亦宸！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樣嗎！”司羽生氣的說，蕭亦宸這樣說又讓她想起了他和徐麗微的事情。
“好好，我不說了。”蕭亦宸閉嘴。
“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許沫，許沫是開放了一點，但是她心裡很單純，絕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拿你和徐麗微的交易模式去想別人。”司羽說。
蕭亦宸皺起眉頭，怎麼又說到徐麗微，這個和她有什麼關系，自己和徐麗微又沒有發生過關系。
“男人遇到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一般都是不決絕，不把持，不負責的。”蕭亦宸解釋說。
司羽瞪著蕭亦宸問：“那是你，我相信林風玄他不是這樣的人。”司羽並不是賭氣的說，他是真的相信林風玄，只要他不喜歡許沫，即便是許沫脫光了他也不會動她。
“原來我在你眼裡就是那樣不堪。”蕭亦宸似乎有些受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