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醫療
聽著明絕塵的話，寧柏竹的眉頭皺在了一起，明絕塵的話寧柏竹仔仔細細的停在耳裡，包括那一句沒有導致瘟疫的東西寧柏竹也聽在耳裡，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對，她認為這兩者之間一定是有聯系的，忽然她急急地衝進帳篷將病患的衣服解開，豁然在腹部看到了一樣的鼓起，寧柏竹眉頭一皺，果然是這樣的嗎。
你這是要干嘛？”正在喂藥的巫醫被寧柏竹的動作嚇了一跳，握著寧柏竹的手不再讓寧柏竹接近，若不是因為看到她跟著公主殿下明語兒一同進來，看著也像是個巫醫，他現在很有可能就要叫人來將這個動作粗魯的女子給抓起來了。
“她是我從明月王都請來的大夫，不可無禮，柏竹姑娘，你可是看出什麼了嗎？”不光是巫醫，還是那位病患，就連明絕塵都被寧柏竹的動作嚇了一跳，只是看著寧柏竹的樣子，明絕塵卻又覺得這個人心裡應該是找到答案了的，雖然明絕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肯定的想法，但是在這一刻，他卻莫名的感覺到了安心，這是在踏入災區這麼久以來，一直沒有再感受到過的東西。
寧柏竹沒有理會明絕塵的話，只是將自己的手指搭在了病患的脈搏上，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寧柏竹雖然沒有全部約學會，但好歹都學到了一些皮毛，所以把脈對於寧柏竹來說已經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情了，再結合老師給自己看過的那麼多的醫書，寧柏竹低頭思索了一會，心裡有了答案：“這是人為的。”
“人為？這麼大的瘟疫你居然說是人為，你一個小小的女子居然敢如此揣測！你是實在太過分了！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若你想要草菅人命，我第一個不會答應！”剛剛被攔在一旁巫醫聽到寧柏竹的出的結論徹底炸毛了，若不是有明絕塵的護衛攔著，說不定這人已經衝到寧柏竹的面前來了！
“你退下吧，柏竹姑娘，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得出人為的結果來，巫醫雖然衝動了一些，但我覺得他說的話沒錯，我也覺得不會有人為制造這樣打的瘟疫來！”明絕塵覺得有些聒噪，讓那人退下了之後，視線又集中在了寧柏竹的身上。其實他有些失望，因為在心裡他完全不相信明白牛得出的所謂人為的結果。
相比起明絕塵的懷疑，寧柏竹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他左手環胸，右手支著下頜：“大概是以某種動物作為容器，培育出蟲卵，再將含有蟲卵的排泄物投入江中，人將這些沒有經過煮沸的含有蟲卵的水喝下去之後，蟲卵就會在身體上寄居下來，而肝髒是最好的選擇，這也就解釋了人體肝髒部位那個奇異的突起。”
聽到寧柏竹的話，明絕塵愣住了，前幾天他確實收到了部落某個地方牛羊大量死亡的消息，只是因為害怕給本就人心惶惶的災區蒙上一層陰影，所以他一直沒有公開這個消息，如今結合起寧柏竹所說的話，倒還真是有理有據的，只是明絕塵還是不太敢相信:“寧姑娘這般說，可是有什麼依據嗎？”
“自然是有的，我曾在書上看到過類似的記載，書名是什麼卻也不記得了，大抵是醫理一方面的書籍，書上講動物可以作為病毒與人之間傳播的媒介，而這所謂的病毒應該就是你們所說的瘟疫，這樣的媒介往往會在主人喂食的時候傳播細菌，有時候主人很有可能是因為沒有洗手，或是沒有注意衛生，而將細菌吃進體內，身體溫暖的環境會培育細菌，經過一定的時間之後，細菌就會變成可傳染的病毒，由人與人之間的接觸傳播給另一個人，而這個病毒顯然不能進行人與人之間的傳播，所以不符合瘟疫的特征，這就是我斷定它是人為的原因。”
其實這個原理並不是寧柏竹從醫書上看來的，只不過是寧柏竹的老師在教寧柏竹學習解剖的時候一時興起跟寧柏竹講起的流行性禽流感的傳播原因，然而在科技並不那麼發達的古代，寧柏竹只能說成是自己從醫書上看來的，不過說成這樣也有好處，畢竟越是說的晦澀難懂，他們越會覺得自己厲害，這對於接下來自己要用的治療手段也會很有幫助。
“可惡，滄瀾國動物眾多豈不是很難查。”明絕塵雖然沒有聽懂寧柏竹這一大段說的是什麼，可是有些字面意思明絕塵還是聽懂了的，面對這樣棘手的問題，明絕塵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處理，因為按照寧柏竹的說法，這些動物才是傳播的途徑，可是自己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這些東西，所以明絕塵有些憤怒，他胸腔不斷起伏著，一拳捶在桌子上。
“倒也不是太難查，使用普通的牛羊作為容器的話，就會出現大批大批的牛羊成群死亡，因為普通的牛羊體內無法寄居大量的蟲卵，一旦數量過多，牛羊就會承受不了蟲卵的反噬而死去，要使這麼多人都染上這樣的病的話，最起碼需要成千上萬的牛羊才可以，但是若是靈獸的話一只便可，就以我來打個比方，我拿雪山上的雪狸作為容器來培育蟲卵，因為雪狸的抵抗力，在蟲卵形成反噬時就可以將蟲卵排除體外，如此循環便可以使相當人數的人染病。而感染的途徑就是水。”
“水，可是查不出有任何物質啊。”明絕塵也明白了寧柏竹的意思，死亡的那批牛羊應該是因為蟲卵反噬的結果，跟培育蟲卵沒有完全直接的關系，只是寧柏竹的話又讓明絕塵有些疑惑，那些水他已經讓人查了不下幾十次了，卻根本沒有找到任何可以的東西。
“病毒你還有跡可循，但若是蟲卵的話，就查無蹤跡了。”寧柏竹當然知道靠他們這樣差的話是查不到任何東西的，但是若是將這些水作為樣本拿去實驗室裡的放在顯微鏡上觀察的話，估計能夠在一滴水裡面發現之前有一個蟲卵的痕跡。
“既然柏竹姑娘你知道導致瘟疫的原因，那你一定有辦法解了。”明語兒一直在旁邊聽寧柏竹跟明絕塵說話，卻沒有聽懂寧柏竹說的任何一句話，不過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寧柏竹已經查到了導致這場瘟疫的原因，既然原因已經找到了，那麼一定就有解決辦法了。
“有辦法，卻又沒有辦法。”寧柏竹當然知道應該怎麼做，只是現在直接動用那個辦法的話，恐怕他們會受不了吧，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誰也不會願意自己的身體被人割開，只是那些病重的人能夠就他們的只有這一個辦法，而且這裡的人已經全部病入膏肓了，若不趕快救治，只怕撐不了幾天的。
“什麼叫有辦法，卻又沒有辦法？柏竹姑娘，你有什麼要求就盡管提，只要能夠救他們我做什麼都願意，我不能再看著我的臣民門受苦了！求求你救救他們！”看著寧柏竹為難的樣子，明語兒一下子就慌了，她一步跨到寧柏竹的面前，握著寧柏竹的手，就差沒有哭出來了。
“事實上，我知道解決的辦法，只是……”寧柏竹有些為難，雖然腦海中已經有完善合理的手術計劃，但是寧柏竹卻不敢下手，自己若是真做了，只怕要變成一個巫女了：“我做給你看吧。你們叫人幫我把他抬進來，還有我要提醒你們，無論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一定不可以阻止我，更不可以發出聲音來，當我開始做的時候，我知道你們會震驚，會害怕，但是請一定不要打擾我，可好？”
“這是自然，我已經讓所有的人遠離這個帳篷，並讓人將這裡看管起來了，所以柏竹姑娘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至於我，我想在這裡看著，語兒的話，你還是回到主帳篷裡去，我知道你急，但我們相隔不遠，有結果我會立刻派人通知你。”寧柏竹的話讓明絕塵有好的預感，雖然他想阻止，可是看著每日每夜都在痛苦呻吟的牧民們，明絕塵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你們看著，我要動手了！”寧柏竹此時也是一臉凝重，雖然在現代她沒少做手術，可是在什麼都沒有的古代，她還是第一次。從隨身之物裡取出銀針包，用銀針將患者的主要感官都封閉住，她開始動手了，拿了已經消毒好的刀片，將患部切開。
然而之後場景讓久經沙場的明絕塵以及幾位被寧柏竹點名允許留在帳篷裡的年輕將領們均覺得喉頭一緊，圍觀中一些個膽小的直接衝出帳外吐了起來，只見病患的肝髒中包裹著的蟲卵們已經開始孵化，提前孵化出來的蟲子們，在可移動的空間裡蠕動著。
場面比寧柏竹想像中還早惡劣：“快拿酒來！”聞言有人將裝了高濃度的白酒的容器遞過來，寧柏竹小心翼翼的將蟲卵外面包覆著的薄膜從患者肝髒剝離，然後將蟲卵整個扔進裝酒的容器裡。只見已經孵化的蟲卵一接觸到酒奮力的掙扎起來，由於蟲子的掙扎，薄膜被撕裂，蟲子們在容器裡四散開來，不多時都歸於平靜，這樣的場景讓寧柏竹也是頭皮發麻，她轉過頭去細心的將傷口縫合好：“這樣就沒事了，若是蟲子還沒有擴散到其他器官的能力，大概一兩日便能恢復。”
做好這一切，寧柏竹擦了擦額頭的汗，道。這樣的手法，明絕塵當真是聞所未聞，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心底裡生出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來。看著寧柏竹的眼神也跟剛剛有了非常不一樣的變化:“這樣就沒事了嗎。他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需要注意一些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