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闖蕩金三角的故事

   我靜靜地聽著,仿佛在看一部港台黑幫片。

   “當時龍家的集團面臨破產,那時是亞洲金融風暴前夕,馬來西亞、新加坡、日本和韓國等地都受到影響,前夕香港還沒回歸大陸,很多企業在風雨欲來之時已經土崩瓦解,龍氏集團呢,加上本身就是家族企業,在管理上不是很正規,對金融危機意識不夠,其實開始我就感覺到要出事,可是他們沒人聽,股票從98港幣一直跌到35港幣後,他們開始著急了,可是越是大企業,大集團在面臨金融風暴時死的越快,不到一年時間,龍氏集團就跨掉了。幾乎沒有人能相信,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麼大的集團,那麼多工人,都失業了,失業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沒錢養家,沒錢給孩子零花錢,沒錢給老婆買衣服,香港的消費向來很高,社會福利雖然不錯,但是也是杯水車薪,發不起工資,工人就開始*,整個龍家一片狼藉,最後他們出了壞點子,就用黑社會手段去*,打傷了很多工人,我看著很痛心,但是當時我在龍家沒有什麼權力,也只能眼看著著急――”

   梅子姐停頓了片刻,望了望我,眼裡帶著一點點微笑,看我是否還在聽,我摟著她,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她抬起嘴巴親吻了我的嘴唇,我們接吻了片刻,停下來後,她有些傷感地說:“呵,後來就有一個人介紹了一個朋友吧――”

   她說話的口氣,讓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就說:“是他嗎?”

   “不――”,她搖了下頭說:“是他的父親,我們開始並不熟悉,只知道他在金三角做的很大,我們可以從他那裡弄到貨,我想誰都知道販賣毒品可以賺很很多錢,於是龍家決定靠這個扭轉局面,但是要弄到大量的貨,就必須我們親自去金三角,沒有一定的關系,根本弄不到貨的,這個行業很嚴密,中間環節很多,彼此都是誰也不認識誰的,你不做上家,永遠發不了財,但是派誰去呢,別人信不過,自家的人,老大早年就死了,那個該死的――根本就是個軟皮蛋,他去更不成,後來,我也不知道當時哪根神經出錯了,我看工人被打很難過,就說,我可不可以去,當時也許太年輕,根本不知道毒品的危害到底多大吧,也看不到那些吸食毒品的人多麼的可憐,不明白那些殘忍。他們開始是猶豫,認為我一個二十六七歲的丫頭能干嘛,這可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在沒人願意去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讓我去,他們想的是,反正我也沒多大作用,死了就死了,不如一試,當時胡子二十一二歲,我帶著他還有幾個小兄弟,大概五六個人,拿著一封介紹信去的金三角,准備開辟一條白色通道,到那干嘛?跟他們要打好關系,成為朋友――”

   “你不怕男人嗎?”,我問她。

   她猛地停了下來,看了我下,眼裡有茫然,但是隨後一笑說:“沒有,當時還年輕吧!”

   我點了點頭。

   她半天沒說話。

   我繼續問道:“接下來呢?”

   “我們是從泰國進入金三角的,進去之前一切都還順利,一個帶路的是泰國人,也是一個小馬仔,他跑過幾次緬甸,但是當時因為局勢,他熟悉的路都被封鎖了,後來就特別困難,交通無比閉塞,我們翻山越嶺,穿越叢林,天氣熱的能把人從地球上蒸發,而且老是迷路,走著走著就回到原來地方,我那雙腳都被走爛了,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所以說後來還怕什麼啊。後來胡子他們就輪流背著我,他們其實人不壞的,所以我後來也挺照顧他們的。那一路上真的是磨難重重,氣候適應不了,走了一兩個星期,我幾次昏迷,死裡逃生。當我們到達清盛,那地方大多都是武裝割據啊,有很多武裝組織,不同的毒品頭目都有自己的武裝,所以你要想穿越那些地帶,就是在生死邊緣冒險,隨時都可能被人家一槍干掉,當然那裡的風光――”,梅子姐唏噓地說:“真的,真漂亮,湄公河的風光,永遠難忘,你看過電影《情人》嗎?”,她問我。

   我好像看過,是根據杜拉斯的小說改編的,我點了點頭。

   她說:“就是那裡面的風光,比電影裡的還漂亮,所以說那兒是特神奇的,一面充斥著罪惡,可是風光又是那麼的優美,如果要是能夠開發旅游,他們也會賺很多錢,可是因為毒品聳人聽聞,很多人都沒法去那裡――”

   這些話是八年前梅子姐說的,今日那裡的確已經開發了旅游,而且生意不錯,我現在所在的國度,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前往旅游,我也會跟很多人描述那裡的風光,而那是我親眼見到的,也包括當年梅子姐跟我說過的。

   她似乎講著講著就不大愛講那些事情了,開始講起那邊的風光來,似乎她留戀的也只是那裡的風光。

   “當時金三角毒品行業其實已經開始大幅度減少了,緬甸軍隊和其他各國軍隊借助國際勢力開始全面打擊,所以能夠找到毒品的地方也在縮小,有時候碰到軍隊,我們還要東躲西藏的,碰到毒品割據勢力呢,也不保險,在那裡殺個人真的太容易了,我記得我第一次――”,她搖了搖頭不說了。

   我也沒繼續問她這個,我知道那會是什麼。

   “當時我們的人死了一個,我大腿受了傷,現在還有一點點小疤痕呢――”,說著,她抬起腿給我看,只是一點點,我一直都沒注意,在小腿肚上,她說:“哎,這還是做了好幾次手術才恢復這樣呢!”,我摸了摸她那小腿,似乎感受到了那往日的光景。

   她見我摸她小腿,就撲過來抱住我親著我的脖子,手摸著我的胸脯說:“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愛,以前太不女人了,都感覺這世界沒有愛的,可是呢,怎麼就遇到你這個小家伙了――”,她看著我,然後拉起我的手然後放到了她的乳房上說:“摸一會兒!”,說著,就笑著眯起眼睛,特別可愛,特別美麗。

   天呢,我真不敢相信她說的這些是真的。

   我摸著,感覺又想要,兩個人身體交織在一起,斜叉著,她感覺也似乎上來了,手拿過來摸著我那兒,輕輕的,我看到她閉著眼睛,貪婪的樣子,我親吻著她的額頭,突然感覺好珍惜她,似乎我把一個傳奇女人的一生都困在了懷裡,她征服了那兒,我征服了她。我小聲地說:“乖乖,我愛你,叫我老公!”

   “恩,老公!”,她很乖地說。

   其實不管梅子姐多麼的傳奇,做過多麼可怕的事情,其實她骨子裡是單純的,無比可愛,有時候就像一個孩子,很聽話。

   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身體,真的很好,能這樣跟她在一起,這樣的下午,南亞風情的房間裡,窗外的陽光灑進來,一切真的好幸福。

   她在我的懷裡喃喃地繼續講述著她的故事。

   “到達清盛後,我第一次見到了我從未見過的美麗風光,當然也見到了從未有過的驚心動魄,因為在與當地一群人的衝突中弄丟了介紹信,當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我們被一群拿槍的士兵用槍頂著腦袋――”,梅子姐說到這裡,用手做槍形頂在我的胸口說:“給你你怕不怕?那可都是真槍,可以打死人的――”,她唏噓了下,做了個特別嚇人的表情,她逗我玩呢!

   我點了點頭說:“恩,應該會怕的――你不怕啊?”,我靜靜地看著這個皮膚潔白,細膩光滑的女人。看著她的*,看著這樣一個水做的女人怎麼可能會不怕呢?

   “說不怕,那是假的,誰不怕死啊?我當時心裡想,哎,完了,這下肯定死定了,我就笑著對那些士兵說:哎,大哥,弟弟,叔叔們,你們別開槍啊,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他們有些人根本聽不到廣東話,我又用國語說,他們還是不懂,因為方言問題吧,其中有一個是國民黨後裔,他聽了半天才明白,然後就去報告坤石,不說不要緊,一聽說是個女的帶人來――”,梅子姐講到這裡很興奮,她比著手勢說:“他馬上就火了,派一個年輕女人來交易?哼,分明是不給他面子啊,還是從香港來的,香港佬他見多了,他對香港人印像不大好,後來我知道,他有幾批貨剛被香港人搞砸過,所以我們是頂到了槍口上,他一生氣就把我們全都抓了起來,連見我們都沒有,直接送進了他們內設在山洞裡的監獄。我們帶的一百萬美金,一大箱子,那個時候,他們不用銀行什麼的支付,都是現金。錢倒不是很心疼,而是感覺命肯定是沒了。大概到了第三天,那三天啊,我快要被文字吃死了,身上全是小疙瘩,癢啊,也沒吃的,我都快餓昏過去了,突然聽說坤石要見我們,我們被帶了出去,當我被兩個人架著拖到他面前的時候,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老家伙,留著胡須,穿著一件花格子襯衫,帶著草帽,他見到似乎對我印像不錯,大概是因為――”,梅子姐擠著眉頭說:“我很漂亮吧,他就說:哎,我以為什麼人呢,原來是個小啊,就是小妹的意思,他問我說,怎麼派一個小丫頭來,香港那邊沒人了嗎?我說,年齡不分大小,出道不分先後,生意更不分男女――反正我就是表現的很鎮靜,無所畏懼,這個時候,你要是怕的話,你就完了。他說,嘿,還滿懂事的嘛,就問我說:往外還是往內?粗的還是細的?要多少個?好的還是差的?等等。我一下聽懵了,什麼跟什麼嘛,我哪裡知道,都是一些行話,意思他知道我是中國人,意思是往大陸還是往國外,往國外的話對質量要求高些,對內稍微差些,而且走的渠道都不同,渠道不同,毒品的包裝也不同,當時往大陸的白色通道不太好開――”,她講到這裡,忙看著我說:“哎,是不是說多了?”,她笑了下,我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梅子姐皺著眉頭說:“還是不要說了吧,說這些沒意思的,不說了,真不說了!”,她越是不說,似乎我越想知道,這就好比聽一個故事,到最精彩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抱緊她,再次親吻著她的額頭說了句:“寶貝,以後千萬不要再做了好嗎?我不在意這些,但是我真的好想,寶樂可以過的好,我們可以在一起,哪怕去國外,只要我們以後好好做事,做一些慈善,一輩子也可以彌補的,你說對嗎?”

   她點了點頭,靜靜地看著我,然後摟住我說:“家良,我愛你,我不會做了!”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想聽下去,我們抱在一起親吻了會,我就說:“坤石又沒有對你怎麼樣?”

   她撲哧就笑了。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