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爹是世均

   只見葉庭柯雲淡風輕的用一只手將他全力而出的力量化為無形。這,這,這是怎樣的境界?就連冥軒轅變異掉的那個無雙公子宋世均都不會擁有這種能力!突然,陰童國王捂著自己的胸口,受到力量的反噬,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可能是葉庭柯,他沒有這麼厲害的武功!”至少,當年的葉庭柯沒有這麼厲害的武功。就算是現在,陰童國王也不敢相信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居然可以輕易的接住他全力而出的一掌,簡直前所未有。

   是哪裡出錯了麼?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葉庭柯只是一個平凡人啊!他用的也是普通人用的那些江湖招式啊!陰童國王微微眯縫著眼眸,骨子裡透出一股嗜血和瘋狂: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傷他,沒有人!葉庭柯,你要為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噗”冰冷的兵器沒入肉體的聲音,清晰的在夜裡劃破黑暗,傳入葉庭柯和陰童國王的耳邊,激起陣陣漣漪。

   “安……平王……爺……我……我死有余……辜……死有余辜……”禁衛軍統領倒在地上,手緊緊捏著插入自己心口的劍柄,緩緩閉上了眼睛。那把劍,是他自己的劍,跟他出生入死保衛皇宮。

   如今,卻將他自己送上了黃泉!

   葉庭柯聞著淡淡的血腥味,胃裡面翻江倒海的難受,他面色卻十分平靜,嘴角慵懶而邪佞的笑著,可是眼神卻警惕的盯著陰童國王,從未回頭看已經斷了氣的禁衛軍統領:“怎麼,國王還要跟我繼續打麼?”

   “呵呵,安平王爺說哪裡話,既然罪犯已經畏罪自殺了,那本國王自然不會繼續跟您這位貴客為難了。”陰童國王忽而裂開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目光之中殺意微微收斂,他伸出艷紅的舌頭輕輕舔掉自己嘴角的血跡,紅色的目光妖冶而冰冷,“而且,安平王爺當年還對本國王有救命之恩不是嗎?”

   本來,陰童國王想要將殺害禁衛軍統領大人的罪狀安在葉庭柯身上的,現在看來對方並不是軟柿子,他那雙陰冷的眼睛閃過死死笑意,晦暗幽深:從一開始,他就故意把穆清和國師放在一起,他自己坐山觀虎鬥!不管是誰輸誰贏,他要的都是今天的效果……國師和禁衛軍統領統統死掉!穆清鋃鐺入獄,在他的控制之下!最後,魔星的消息封鎖的干干淨淨,魔星之血,自己便可輕易得到!

   如此,陰童國王殘害百姓,采陽補陰的事情便永遠都不會見天日。他是個冰冷的人,不相信所謂的忠誠和承諾,所以,他認為只有死人才是最能夠為自己保密的!機關算盡,卻算漏了葉庭柯……

   陰童國王的一切都是以規避宋世均為前提而做的!

   “既然國王都這麼說了,那本王就不奉陪了,您自便!”葉庭柯優雅放下衣衫,收起敵對的姿勢,微微挑眉,妖嬈冷魅一笑,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陰童國王發起邀請,“明日就是年關了,像國王這種孤家寡人,估計是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不如來郡主府上聚聚?”

   雪國慣例,年關的時候,白天祭天,國王與文武百官一起聚聚。夜裡,便與自己的後宮母親之類的一起賞玩……可是陰童國王母親早就死了,又沒有任何後妃子嗣,哪裡有談得上什麼年關熱鬧呢?

   “安平王爺還真是喜歡操心自己不該操心的事情呢!”陰童國王陰鶩一笑,捂著胸口轉身,朝著郡主府門外走去,看來,他要加緊練習那套功法才可以,如今的力量居然連一個普通人都對付不了,真該死。

   葉庭柯看著陰童國王遠遠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微微收起,拳頭也漸漸收攏,他看著這漫天夜色,感覺迷惑又混亂。院子裡的禁衛軍早就已經和紅杏他們一起撤出去了,可是他們並沒有回皇宮,而是在郡主府外面埋伏著,暗地裡注意著郡主府的風吹草動。

   “真是喜歡惹事兒的丫頭,好好呆在我大越朝不好嗎?非得跑到雪國來趟這趟該死的渾水!”葉庭柯無奈的微微搖頭,轉身朝著穆清的院子而去,“真是叫人擔心,心疼,又生氣的死女人,挺著個大肚子,居然敢跑這麼遠……”

   罵歸罵,說歸說,生氣歸生氣,葉庭柯的心裡比誰都在意穆清!他剛才雖然在跟雪國國王來回周旋,可是心早就已經跑到穆清身邊了,恨不得快點搞定一切事情,去陪她。

   “她怎麼樣?”葉庭柯一把推開房門,看到裡面坐著的任飛花和床上躺著還沒有醒來的穆清,嘴角那習慣性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見了,柳葉眉微微蹙起,滿臉凝重,“怎麼還不醒來?”

   任飛花轉頭,眸光淡漠的看著葉庭柯,半晌,輕輕點頭,讓開了床邊的位置,走到門口,負手而立,看著外面,像是兩人的守護神一樣,關注著周圍的一切,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不是夜雨山莊莊主的親生兒子……

   那他是什麼身份?

   “任飛花,你和我師父之間的情分,還清了!”葉庭柯坐在穆清床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試探溫度,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啟唇說道。此時的葉庭柯再也不是那個風騷妖嬈,邪佞魅惑的安平王爺,而是一個暖心清雅的丈夫。他每一個眼神和動作,都離不開床上的女子。他的心裡只有她!

   任飛花想到天機子老人,淡漠的眸光閃了閃,很快恢復平靜了。一切都仿佛早就注定一般,他們都躲不開。

   屋外,小寶兒站在邊上,像是個山大王一樣,抄著手,嘴裡叼著一根小樹枝,滿臉得意的看著灰頭土臉的李美麗,心情好的不得了:丫丫的,敢跟她寶兒耍小心機,這妮子簡直就是不想活唄。

   “臭小孩,我剛才真的沒有想要加減藥材!”李美麗低著頭,迫於小寶兒的淫威,不得不好好熬藥。她眼中滿是憤恨,直接把這筆賬記到穆青頭上:試問一個小丫頭哪裡會如此針對她呢?肯定是穆清教的!她剛才本來想要給穆清的藥裡加點“料”的,沒想到這個小屁孩居然發現了。而且,讓李美麗沒想到的是,寶兒居然也是練家子。雖然小寶兒功夫不咋的,但收拾李美麗綽綽有余了。

   “你是不是還想挨打?”小寶兒冷哼一聲,揚揚下巴。她可不是義父和娘那樣的人,什麼心存善念,什麼尊老愛幼,什麼可憐女人……小寶兒年紀小,根本不懂所謂的之乎者也,詩書禮儀,她的處世方式就是“爽”!全憑自己爽不爽,她要是對李美麗不爽,別說打她了,就算是秒秒鐘,殺了她,都是很有可能的。

   李美麗一看寶兒的小拳頭,臉色蒼白了不少,立馬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的低頭煎藥,不敢再耍一丁點小心思:哼,不就是一個孩子嘛?能夠整她的地方多了去了,何愁這一下?李美麗冷哼一聲,在心裡說道,臉色一下也好了不少。她笑眯眯的抬頭,對著小寶兒討好的說道:“小丫頭,阿姨真的錯了,阿姨現在就好好熬藥。”

   “哼!”小寶兒通了天眼,能感受到別人感受不到的東西,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對於李美麗表面這種討好,她壓根不屑。不過為了穆清的病,她也懶得去計較這些。

   半晌,李美麗把湯藥過濾出來,小心翼翼的端在手上,一臉笑眯眯的望著小寶兒:“小丫頭,我們走吧!”

   小寶兒瞥了一眼,跟在李美麗身後,謹慎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生怕這個女人臨到頭了給自己出麼蛾子。

   李美麗是個聰明的女人,這個時候她反到殷勤了。

   “公子您來啦?”李美麗笑著走到屋裡,刻意把自己那張煙火熏黑的臉對著任飛花和葉庭柯兩人,一雙黑漆漆的手小心翼翼的將藥碗遞到葉庭柯手中,滿臉溫柔。似乎她是真的全心全意為穆清好一般。

   寶兒跟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葉庭柯准備喂穆清藥的一幕,臉色微微一變,瞥了一眼雙目痴痴望著葉庭柯的李美麗,整個人就更加不好了:“誰讓你喂我娘藥了?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娘有我爹!”

   “你爹是誰?!”葉庭柯剛剛淡然不理會的模樣在聽到寶兒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瞬間一頓,整個人都變了,他目光如鷹般射向寶兒,五指緊緊扣住藥碗,似乎一用力就能捏碎一般。

   寶兒被葉庭柯的模樣嚇得微微瑟縮了一下身子,似乎有些懼怕,可是一看到昏迷不醒的穆清,寶兒整個人都充滿力量了,猛地上前一步,挺了挺胸,對著葉庭柯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爹當然是我娘最喜歡的人!你有你的李阿姨,娘有娘的無雙公子,難道有什麼錯嗎?在你沒有來之前,我,義父,我娘,我爹,我們一起生活的挺好的,可是你一來就把爹氣走了!你這個壞蛋,大壞蛋!”

   寶兒說到後面又是著急又是生氣,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身子站立在葉庭柯陰鶩的氣場之下,微微戰栗,輕輕顫抖,卻那麼堅持著。她的眼神是干淨單純的,她只是想要保護自己該保護的人而已……

   在寶兒的腦子裡,娘這個字,比任何東西都重要。仿佛,她一旦失去“娘”就會痛不欲生,苦不堪言。所以,不管自己本能有多少畏懼,在這個時候,她都要保護自己的“娘”!

   “你說的爹就是宋世均?”葉庭柯嘴角一勾,一抹冰冷刺骨的笑容蕩漾開來,帶著濃烈的肅殺氣息彌漫著整個屋子。

   李美麗站在一邊低著頭,可是她那雙亮晶晶且滿是興奮的眸子閃耀著幸災樂禍的光,似乎期待葉庭柯能夠一掌將寶兒拍死:哼,想要收拾一個小孩子還不容易?穆清,等這個臭丫頭被安平王爺收拾了以後,我再慢慢離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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