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絕望
好奇怪，明明當初那麼痛，為什麼現在說起來，她覺得自己的心都麻木了……
不痛了嗎？
還是說，這傷口，已經被宇文湛撫平了？
“你說什麼？”凌浩然驚懼的睜大眼睛，這不可能！
元卿卿 緩緩轉向凌浩然，微笑道：“怎麼？不可置信嗎？你是想問，為什麼你都不知道，是嗎？那是因為……我在臨死之前，逆天改命，將時光逆轉到十年前……所以，一切，從十年前重新來過！只不過，出了點偏差，我重生到十年前，沒有變成自己，反倒是變成了鬼面公主……”
凌浩然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驚恐的看著元卿卿 ，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玉念，你一定是在騙我！”凌浩然不住的搖著頭，他怎麼會這樣對莫玉念呢？他怎麼會這麼做呢？怎麼可能？
凌浩然抬起手，卻覺得手腕一陣劇痛，接著，整個身體都跟著抽搐起來，疼得不能自已。
元卿卿 明白，那是毒發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凌浩然努力的想要邁步，卻是連續後退幾步，靠上了書架，胸口起伏不定，這莫大的痛苦，讓他覺得十分煎熬。
“因為你中毒了。”明心恬推開門，冷聲說道。
“妙心？”凌浩然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門口的明心恬。
明心恬低低的笑著，道：“王爺記性真差啊，換了張臉，這就不認識了？”
“明心恬！”凌浩然這才聽出來明心恬的聲音，頓時，怒道，“你這個賤人！”他想衝過去殺了明心恬，卻不料，根本邁不開步伐。
明心恬淺淺的笑著，道：“難得王爺還記得我，不錯！”
“你……”凌浩然這才反應過來，這府裡的人，都是明心恬殺的。
元卿卿 站在一旁，看好戲的看著，沒有吱聲。
凌浩然轉向元卿卿 ，道：“玉念，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當然！”明心恬替元卿卿 回答了，道，“我很感謝公主，是她給了我重生的機會，讓我有機會，找你們這些惡心的人報仇！”
“莫玉念，你夠狠！”凌浩然看著元卿卿 ，氣得一口血吐了出來。
元卿卿 挑了挑眉，只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自找的！”
她其實也沒做什麼，不過是給了明心恬一個身份，讓明心恬可以報仇罷了！
前世兩個大仇人，今生成了死敵，看他們互相殘殺，也挺痛快的不是？
“你竟如此恨我……”凌浩然說著，語氣中多了幾分蒼涼。
“你應該也進萬蠱窟裡嘗試一下，你就知道，那滋味兒如何了！”元卿卿 輕描淡寫的說道，“不打擾你們敘敘舊情了，我先走了，宇文湛還等著我呢！”
元卿卿 說著，便是擺了擺手，起身往門外走去。
“玉念，你回來……”凌浩然企圖喚回元卿卿 ，可入目的，只有元卿卿 的背影。
明心恬卻是笑盈盈的看著凌浩然，溫聲說道：“王爺，如今感覺如何？”
凌浩然看著明心恬，心中思量著，不由得緩和了語氣，道：“心恬，從前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以後我都聽你的，我加倍補償你，你給我解毒吧？”
“聽我的？呵！凌浩然，你當我是傻子嗎？”明心恬毫不留情的說道。
“心恬，你別這樣對我！別這樣……”凌浩然靠著書櫃，順著書櫃坐在了地上，低低的嘆氣，道，“我現在已經這樣了，不能對你如何了……”
明心恬眼中閃過幾絲懷疑，不過，一想到凌浩然這麼心狠手辣，她又是警惕起來。
“你少裝蒜！我是來找你報仇的！你這麼對我，如今，就是你的報應！”明心恬狠狠的說道。
“是啊！我已經得到報應了！”凌浩然低嘆一聲，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斷斷續續的說道，“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心恬，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
凌浩然說著，便是極力的咳嗽起來，好似真的很弱一般。
明心恬見狀，不由得有些心疼。
畢竟是自己愛過的人，聽著他懺悔，她很難做到不動心。
明心恬還在猶豫著，而凌浩然卻是表現得越來越微弱，偏過頭，好似昏死過去一般。
明心恬再也忍不住了，忙上前，蹲在凌浩然的面前，輕輕搖了搖凌浩然，著急的說道：“你別死啊，我還沒找你算完賬，你怎麼能死呢？”
見凌浩然沒有反應，明心恬忙從袖子裡拿出一瓶藥，道：“解藥就在這裡，你快醒過來，凌浩然……”
明心恬說著，便是伸手去拍打凌浩然的臉。
凌浩然卻是猛地睜開眼，對上明心恬的眼睛。
沒等明心恬反應過來，凌浩然的一只手已經牢牢掐住了明心恬的脖子。
“你……”明心恬呼吸困難，伸手想拉下凌浩然的手，無奈氣力不足。
凌浩然看著她，冰冷的說道：“你這個賤人！還想報仇？去死吧！”
“……”明心恬想說話，卻是說不出來，只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
而凌浩然再一用力，便是將明心恬的脖子硬生生掐斷了。
明心恬口吐鮮血，兩眼一翻，徹底斷了氣。
凌浩然將明心恬的屍體往旁邊一扔，拿過她手中的藥瓶，吞下了解藥。
……
元卿卿 離開書房，便是快步往門口走去。
上次被凌浩然的藥封住了靈力，如今，她自然不能飛檐走壁，只能用走的。
誰知，還沒到門口，卻是被凌浩然截住了去路。
“你……”元卿卿 頗為驚訝。
凌浩然一步步朝著元卿卿 走來，元卿卿 禁不住後退幾步。
“怎麼？覺得不可思議？你以為，那個賤人能殺得了我？”凌浩然惡狠狠的說著，如果說先前，他對元卿卿 還有些憐惜，那麼此刻，他的眼中，全都是恨。
他恨元卿卿 的無情，如果元卿卿 說的是真的，那麼，十多年的情意如何能比得上宇文湛給她幾個月的溫情？難道，他真的對她那麼差嗎？
他想，最後的最後，他要除掉她，估計也是因為太愛她，不想她落到別人的手裡。
對，一定是這樣。
元卿卿 看出凌浩然眼中的陰霾，不由自主的後退。
凌浩然猛地幾步上前，一把擰住了元卿卿 的手臂。
“凌浩然，你放手，你干什麼！”元卿卿 掙扎不已，無奈力氣比不上凌浩然，根本無法躲閃。
“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也快死了，在我死之前，我先辦了你再說！”凌浩然狠狠的說道。
“你瘋了！”一聽凌浩然說出這樣的話，元卿卿 禁不住吃驚，這簡直……太過分了！
“我就是瘋了！看見你，我一直在發瘋！”凌浩然已經將她拖到一旁，抵上一旁的假山。
撞上假山，元卿卿 只覺得後背一陣疼痛，左手腕被凌浩然捏得死死的，她根本沒辦法調出定魂玉來啟動，這回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凌浩然，你放手，放開！”元卿卿 另外一只手空下來，便是極力的想推開凌浩然。
凌浩然捉住她另外一只手，將她的兩只手都牢牢禁錮在左邊，另外一只手用力一扯，撕裂了元卿卿 的衣裳……
衣料撕裂的聲音，落進元卿卿 的耳中，滿滿都是屈辱。
“放開我，放開！”
身體動彈不得，但是，理智還在。
她對凌浩然的憎惡又提升了幾個層次。
“怎麼？只有宇文湛碰你，你才會表現得愉悅是嗎？”凌浩然抬起頭，冷笑道，“你別妄想了，宇文湛現在在宮裡忙得很，沒空來救你！你今日，別想逃！”
凌浩然狠狠的警告著，湊過去朝著她的唇吻了過去。
元卿卿 偏過頭，讓凌浩然這一吻落了空。
凌浩然的眼中越發陰霾，道：“我那麼愛你，你對我卻只有厭惡！宇文湛到底給了你什麼？你要這麼死心塌地？我對你不好嗎？你剛剛說的，我們相伴十幾年，難道，這十幾年中，我對你不夠好嗎？”
凌浩然說著，又是自嘲的笑了笑，道：“是的，我最後殺了你，但是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我告訴你，我愛著的女人，我寧願毀了，也不願讓她有機會去愛別人！我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沒能讓你愛上我，我只有毀了你！”
凌浩然托起元卿卿 的下巴，迫使元卿卿 正對他，道：“玉念，你告訴我，這十幾年來，我可做過絲毫對不起你的事了？有沒有？你再告訴我，宇文湛……他究竟哪裡好！”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凌浩然幾乎是吼出來的。
十幾年……卻抵不上一個宇文湛！
“至少，宇文湛從來不會這樣對我！”元卿卿 氣惱的看向凌浩然，眼中卻隱隱有些淚光。
“你問我他究竟哪裡好，他嘴欠，經常惹我生氣，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就是愛他，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我重生歸來，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他，這對我而言，是這兩輩子以來最幸運的事。是他……教會我怎樣做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做一具冰冷的雕像。”
“而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時刻記住的，是我的任務。而你，你口口聲聲說要對我好，可是，你眼中你心中，最重要的是江山，是天下，不是我！”
“可宇文湛不一樣，他要的很簡單，我要我，就如同我要他一樣。”
……
元卿卿 說著，眼淚卻是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她自己也不知道，原來，宇文湛在她心中的定位，竟然已經是這樣了。
她深愛著宇文湛，就如同宇文湛深愛著他一樣。
凌浩然看著元卿卿 的眼淚，心中疼得一陣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