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撕裂
此時，大勢所趨，他若要與凌浩然對抗，只怕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若不與凌浩然對抗，他又該如何？
鎮國公不由得擰眉，心中忿恨，卻又覺得此時衝動也是無濟於事。
倒是那邊的沈國公對著凌浩然說道：“皇上，這鎮國公對您那是不敬，再說了，他能不能成為國舅，還不是得看皇上您的意思？”
鎮國公瞪了沈國公一眼，這老不死的，竟敢從中挑撥他！
沈國公也是毫不示弱的回瞪了鎮國公一眼，眼下時局變了，他就不信鎮國公還能比他混的好！
鎮國公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凌浩然福了福禮，道：“恭喜皇上登基，剛剛是老臣太激動了。”
凌浩然禁不住哈哈大笑，滿意的點頭，道：“岳父大人客氣了，岳父大人，同喜啊！”
鎮國公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退到了一旁。
元卿卿抬頭看向凌浩然，道：“凌浩然，你叫我來就是看你登基？現在看完了，我可以走了？”
元卿卿說罷，便是轉身，想要離開。
“站住！”凌浩然出聲，猛然起身，一步步走向元卿卿。
元卿卿停住腳步，緩緩轉身，看向凌浩然。
凌浩然一步步的走近，一直到元卿卿的面前站立。
如果是旁人對他如此無禮，他一定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可偏偏是元卿卿。
這世上，也只有元卿卿敢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
能落進元卿卿眼中的人，卻只有 宇文湛。
“在你眼裡， 宇文湛……就那麼好？”凌浩然冷聲問道。
其他人聽了覺得有些稀奇，難道說……凌浩然看上戰南王府的世子妃了？
元卿卿的眼神冰涼，看進凌浩然的眼中，更是無盡的冰冷。
“在我眼裡， 宇文湛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元卿卿說得格外認真，卻也格外冰冷。
的確，在她心裡，比凌浩然好的人，多了去了！
“你……”凌浩然竟然無言以對，怒極反笑，他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逃脫了嗎？朕告訴你，從今以後，你的眼裡就只有朕一個人！”
“對爺的媳婦說這樣的話，未免太可笑了！”
忽地， 宇文湛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凌浩然頓時警惕的抬頭，卻見 宇文湛與元煌一起，正緩步朝這邊走來。
凌浩然瞳孔不由得一縮，冷聲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怎麼 宇文湛和元煌一同進宮，竟然沒有人通報？
凌浩然心中滿滿的疑惑。
“當然是走進來的！” 宇文湛不以為意的回答，與元煌一直走到了金鑾殿中。
元卿卿聽見 宇文湛的聲音之時，不覺間轉過身看了過去，一時間便是有些松懈。
凌浩然猛地伸手一扯，便是將元卿卿扯到了自己的身邊。
“凌浩然，你放手！”元卿卿反應過來，便是想推開凌浩然，卻不料，凌浩然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她根本沒辦法逃脫。
宇文湛見元卿卿被凌浩然抓住，眼神驀地一冷，道：“放開她！”
“哼！”凌浩然冷笑一聲，道，“放開不放開，是朕說了算！來人，將他們抓起來！”
卻不料，凌浩然下令過後，卻是沒有半個人理會。
“凌浩然，你不要做夢了！”元卿卿皺了皺眉，冷淡的說了一句。
“朕的十萬大軍早已守在宮外，這皇宮中也遍布朕的人，你們還不束手就擒！”凌浩然顯然沒有意識到這裡面的貓膩，不由得冷聲說道。
“是的，你的確帶來了十萬大軍，不過可惜，那不是你的。”元卿卿冷淡的說道。
“你說什麼？”凌浩然不可置信的說道。
“至尊兵符，在我手裡。”元卿卿淡淡的說了出來。
凌浩然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狠意，伸過另外一只手，掐住了元卿卿的脖子。
“至尊兵符在哪裡？交出來！”凌浩然逼問道。
“媳婦！” 宇文湛著急的叫道，上前一步。
元卿卿卻是抬手，示意 宇文湛退下。
元卿卿看著凌浩然，眼中滿是笑意，道：“你以為將我困在攝政王府，就可以操控這整個大業嗎？很可惜，你表現得越強烈，下場就越慘。”
凌浩然手上力道不由得加重。
元卿卿呼吸有些不順暢，但是，她還是冰冷的說道：“很感激你真的把十萬大軍調到了皇城，我才知道，原來，至尊兵符真的這麼有用。現在，你已經一無所有了，別再做夢了！”
“莫玉念！”凌浩然狠狠的念著元卿卿的名字，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元卿卿呼吸困難的閉上眼，眉頭深鎖。
“凌浩然，你放開他！” 宇文湛急了，想要上前，卻被元煌拉住了。
被 宇文湛這一聲喚醒了點理智的凌浩然，猛地放開元卿卿，卻是一把將元卿卿拽到了自己的身前，手再一次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不過，並沒有用力。
“凌浩然，你要做什麼？” 宇文湛著急的問道。
“把至尊兵符交出來，否則……”凌浩然看著 宇文湛，凶狠的說道。
“交什麼交？”元卿卿冷笑道，“有種你殺了我，反正，我死了， 宇文湛會來陪我，你依然什麼都得不到！”
“你……”凌浩然被元卿卿這句話氣得吐血。
元卿卿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又怎麼可能拿元卿卿換得到至尊兵符。
“你很早就在設計我？是不是？”凌浩然冷聲說道。
“對！”元卿卿輕笑道。
“你們查到的那些信件，是我故意讓人給你的。”元卿卿冷淡的說道，“你迫不及待的拆穿我的身世，那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你自以為是，以為控制了戰南王府，就能早一點實施你的大計，我不是說了麼？你越心急，得到的下場就越慘！”
“你胡說！”凌浩然不可置信的說道，“如果沒有至尊兵符……”
“不！”元卿卿更是冷淡的打斷，“即使沒有至尊兵符，你依然不會成功。因為，你從元煬那拿到的兵符是假的，而北門將軍，早已與你離心，絕對不會再幫你分毫，他之所以答應助你謀反，不過是讓你心中安定，放心的去謀反罷了！如若不然，你又怎麼這麼容易露出破綻呢？”
“你……”凌浩然聽著元卿卿這輕描淡寫的話，驚覺自己的一切早就落進了元卿卿的算計之中。
“你從很早就開始在算計我？”凌浩然疑惑的說道。
“是！”元卿卿毫不避諱的承認了，道，“從怨靈沼澤回來之後，我就在算計你，只不過，我暗中動的人，你從來不知道罷了！比如玄歌，他幫我做過很多。還有玲瓏……”
元卿卿說著，低低的笑著，道：“忘了告訴你，其實，從怨靈沼澤回來之後，我就已經私下找過玲瓏，所以，國師府的事，我了若指掌。”
“你……莫玉念，我竟不知道，你那麼恨我！”凌浩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元卿卿所說的這些事，他竟是一點知覺都沒有，怎麼會是這樣！
“恨你？呵！不，我不恨！”元卿卿冷淡的說道，“恨一個人，還得記住他，這樣太不值得了！我不過是，保護大業罷了！”
“你……”凌浩然竟然無言以對。
“凌浩然，你意圖謀反，束手就擒吧！”元煌上前一步，對著凌浩然，冷聲說道。
這一刻，元煌舉手投足間，滿是王者氣息。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凌浩然強行將元卿卿往後拖了拖，阻止元煌等人的靠近。
元卿卿禁不住皺了皺眉。
元煌心中不由得一慌，眼中更是寫滿了濃濃的擔憂。
就連 宇文湛也是一樣。
宇文湛暗中動作，想要救元卿卿，元卿卿卻是朝著他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
宇文湛糾結了，只好放下手，鎮定下來。
元煌上前一步，道：“你別傷害她，我放你走！”
“放我走？”凌浩然有些懷疑的看向元煌。
“是的！放你走！”元煌點頭，道，“只要你不傷害她，我讓你離開大業。”
“五殿下，不能啊！”鎮國公忙勸道。
元煌抬手，道：“我意已決，其他人什麼都不用再說了。”
“這……”
凌浩然便是對他們說道：“你們都給我讓開！我要帶著她走，等我絕對安全了，我才能放了她！”
元煌擰了擰眉，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給凌浩然與元卿卿讓步。
凌浩然挾持著元卿卿離開皇宮。
凌浩然並沒有急著離開皇城，反倒是回了攝政王府。
剛到攝政王府門口，凌浩然便是傻眼了。
王府上下，竟然沒一個活人。
凌浩然拽著元卿卿進了王府，沿路走過來，地上躺著的，都是屍體。
殺人不見血，這些人，都是中毒的。
主廳中，明羽彤被綁在椅子上，四肢都被捆得死死的。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她想動，卻渾身無力，她一低頭，卻是看見自己手腕、腳腕都在流血。
她驚懼的看向四周，卻是瞧見明心恬正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喝茶。
“妙心？”明羽彤一驚，即便再傻，這時候也明白了一些。
明心恬轉向明羽彤，淺淺的笑著：“醒了？”
明羽彤驀地睜大眼睛，這個聲音……
“你……”明羽彤牙齒禁不住打顫，說不出話來了。
明心恬如今用了自己本身的聲音，她緩緩起身，拿起茶幾上的匕首，緩緩朝著明羽彤走來。
“還有知覺嗎？痛不痛？”明心恬輕聲問道，這語氣柔得令人恐懼，明羽彤更是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你是……明心恬……”明羽彤顫抖的念出明心恬的名字。
“喲，五妹記性真不錯！”明心恬淺淺的笑著，走到明羽彤的面前，站立著。
“你……你怎麼會……”明羽彤害怕的說著，第一次，她覺得什麼叫恐懼，漫無邊際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