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改變
“是，你說的都對。”我隨口鄭重的敷衍。
“和你說這些真是浪費時間。”對方很明顯不滿意我的態度，直接撇撇嘴走開。
“你，這就不管我了？”我有些蒙，看著鏡子裡面素面朝天的自己，真的是有些慌了。
“我需要冷靜一會。”東尼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隔間傳來，聽起來悶悶的，“我要是不讓我自己冷靜一下，我會忍不住捏死你的。”
我撇撇嘴，好吧，我也需要冷靜一會。
等兩人都冷靜的差不多了，東尼這才慢騰騰的走過來。
我有些著急，不過也不敢催促這個祖宗，只是小心的提醒道，“要不然讓宋喬生進來等會吧，我怕他在外面太無聊。”
也不知道是他真沒聽懂還是在裝傻，“他啊，你不用擔心，他自己帶的不一定多逍遙呢。”
話是這麼說，這回倒是沒有方才的散漫態度了，甚至沒給我開口的機會，直接上手在我臉上塗了一堆東西。
我只感覺一雙手在自己的臉上晃來晃去，還沒等有什麼反應呢，東尼就直接伸手拍我的肩膀，“行了。”
“行了！”我有些驚訝。
這麼多年我和許一鳴過的都不是什麼好日子，有什麼吃的穿的我都是可這許一鳴來，也根本就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劃過大筆的錢，這種享受類的東西我更是一次都沒體驗過，所以等他說停的時候，我不是一般的驚訝。
“怎麼，我還能將你的臉回了不成，你怎麼連睜開眼睛都不敢。”他不滿意的哼哼，“這麼慫的人，也不知道宋看上你什麼了。”
這一下確實給我下一激靈，直接一下將眼睛睜開。
“這是我？”我倒吸一口冷氣，差點沒背過氣去。
“哈哈，怕了吧。”東尼在鏡子裡面得意的衝我挑眉。
“我告訴你，在我手底下出來的人，還從來沒有一個不滿意的。”
我震驚的說不住話，呆呆的看著鏡子裡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這……”我想上手摸一下是不是真的，又不敢下手，怕破壞者神奇的法術，“真的是我麼。”
“那還有假。”東尼顯然很滿意我的態度，這回說話總算語氣和緩了一些，“好好看看吧，你這人吧，雖然活的粗糙了一點，這皮膚各方面的弟底子還是不錯的，經過我這手一收拾，當然蹭蹭上了好幾個台階。”
看著他得意的臉，我第一次不覺得那麼想打人了。
“這，真的是我麼。”我再一次小心， 不確定的問。
“如假包換。”東尼抱著胳膊一臉笑意，“女人啊，還是要好好愛自己，你看，你這一收拾也算是能看的過去不是，可別活的那麼粗糙了，真是浪費你這麼好的底子。”
我連忙點頭，“我今天終於明白，愛自己是多麼的重要了。”
我之前那麼愛許一鳴，到頭來不過是一堆債務外加拳打腳踢，我若是之前能看開一點，愛自己，可能如今就是不一樣的結局了吧。
東尼雖然不知道我想了些什麼，但是憑借多年的經驗，還是能感覺出來我的情緒不對。
他難得的沒有擠兌我，只是上去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快出去讓宋看看吧，你剛才不是還擔心宋等著急了麼，這麼一會就不記得了？”
他這麼已提醒我，倒是稍微驅散了我傷春悲秋的情緒。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跟著東尼的腳步向外走去。
東尼果然是認識宋喬生多年，了解對方的脾氣，宋喬生果然沒有委屈自己。
他雙腿交疊坐在真皮沙發上，身子微微後傾，膝蓋上放著一本打開的雜志，桌子上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
不知為啥，我突然笑了出來。
這聲果然驚動了宋喬生，他一頓，徑直抬頭看向我。
他的眼睛直直的望著我，眼中不停的變換著各種情緒，奇怪的是臉上卻沒有明顯表示，那眼中的震驚，眷戀，驚艷，不同的感情疊加，讓人琢磨不透，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竟然有些難過。
可能是傷感他那個過早離開的女朋友吧，他們明明可以很恩愛的走下去。
太難不隨人願而已。
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命數。
最後還是宋喬生先打破沉默，他將腿上的雜志收起來，站起來對著我扯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不錯，果然很適合你。”
“什麼？”我有些沒聽懂。
“傻了吧。”東尼幸災樂禍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我就知道你會誤會，其實那個天藍色的裙子是宋准備的。”
“什麼？”這回我更不明白了。
顯然宋喬生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直接轉移道，“我們的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先離開這裡吧。”
東尼笑了笑，表情有些尷尬。
我此時才反應過來一直不對勁的感覺是怎麼來的了，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我，這裙子當然不是為我准備的。
顯然，這是為他前女友留下的。
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為什麼，既然事情是我應下來的，就算在不舒服我也要繼續克服。
“走吧。”宋喬生遞給懂你一個眼神，甚至也沒打個招呼就拉著我離開。
我想了想，還是在離開幾步距離以後，輕輕地睜開了宋喬生的手，“我想，我有些話需要和你說。”
“什麼事情，要不等晚宴結束以後再告訴我吧。”
“不行，這件事情我不和你說心裡總是不踏實。”我堅持，不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
“好吧。”宋喬生站在車前面，“不如我們去車裡說。”
“好。”我順從的點頭，畢竟我們站在小區裡面不一定會不會被許一鳴偶然看見。
“你是有什麼心裡負擔麼？”宋喬生扣好安全帶，轉身看著我。
我捏了捏在兜裡的手帕，一時間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我覺得我需要醞釀一下。”
“行吧。”對於我的猶豫，宋喬生竟然沒有一點不滿意的表情，“你先醞釀一下，我這就開車，你可以在路上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