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一時糊塗
“趙禹別猶豫，聽我的沒錯。”
“我憑什麼聽你的？”
“宋文皓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還需要我多說？”
別墅內的岑姍姍，癱軟在了地板上，四肢大張著，默默的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你這賤人，永遠不要再找我們幫忙。”宋文皓正要狠狠踢一腳的時候，被岑雨萱擋住。
宋文皓生氣的說：“這樣你還向著她？”
“不管怎麼說她是我姐姐。”
徐三不放心道：“老大，我去看看趙禹跟那個老東西。”說著領人已經追了出來。
“岑姍姍你喜歡錢，我可以給你，但你敢和外人聯合起來對付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岑姍姍偷雞不成蝕把米，害怕的躲在角落：“雨萱，快幫姐姐說好話。”
“岑姍姍馬上給我滾。”
宋文皓沒有心情跟她說下去，要不是看在岑雨萱的面子，今天非斃了她不可。“好，我滾，雨萱，你不能不管我們岑家。”
“岑姍姍，你到底幾個意思，還嫌坑我們不夠？”宋文皓聲音拔高了不少。
“這次是我糊塗，可我也是逼不得已，林哥將我爸爸扣住，他說將你們帶來給了錢就可以。”岑姍姍一邊抹眼淚，一邊無辜的說。
“少廢話。”
“我沒臉活在世上，都是我不好，不如去死了好。”岑姍姍說著要去撞牆，被岑雨萱攔住。
原來岑大戶被林哥挾制了，原本有幾分恨意的岑雨萱心軟了，拉過她的手柔聲道：“爸爸現在在哪裡？”
岑姍姍一臉滿人，搖頭道：“誰知道，他說在這裡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真是糊塗，為什麼不先跟我和文皓說清楚。”
岑姍姍吞吞吐吐道：“我是害怕你們知道真相不會來。”
宋文皓拉過岑雨萱，在她耳旁說：“雨萱，我們走，讓她自己解決去。”
岑姍姍拖住岑雨萱的手，不肯撒手。
“雨萱，你不要拋下我們。”
岑雨萱遲遲下不了決心，這些年岑大戶和岑姍姍沒少給她甩臉子看，這樣走真的合適嗎？
“雨萱，不要猶豫，我們走，你對岑家已經仁慈義盡，自己釀下的苦果讓她自己承擔。”宋文皓嘴角微微上揚，他心意已決，他是絕對不允藍岑姍姍一再利用雨萱的善良。
岑姍姍爪牙立刻上前一步，攔在了岑雨萱前面：“不，雨萱，你不能走，姐姐給你跪下，姐姐錯了，求求你不要放棄我們，如果你不幫忙，爸爸只有死路一條。”
宋文皓背對著她，不願意多看一眼，仿佛她是個衰神，漠然道：“他早就該死。”
“宋文皓，你不許這樣說我爸爸。”岑雨萱瞪他一眼，不高興的說。
宋文皓收起一貫的冷漠，拍著她肩膀，溫和道：“雨萱，咱們不能幫？有一次還有二次，你還記得當初你怎麼到我身邊？岑大戶輸了錢可以賣兒賣女，這樣的人實在罪惡深重。”
他想要說完立即閃，多留一分鐘多一分危險，按說這麼關鍵的時候，他不應該跟她耗時間。
咚咚，一陣腳步聲。
趙禹和徐三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
“老大，讓那個老東西跑掉了。”趙禹搶先說了一句。
宋文皓無所謂一笑，瞥一眼淡漠道：“沒事，跑了就跑了。”
趙禹向前移了一步，嘴角微開，卻什麼也沒說。
“我們走吧。”宋文皓一邊攬過岑雨萱的肩，淡漠的說。
身後傳來一個凄厲的聲音：“雨萱，你真的不能原諒姐姐了？”岑姍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岑雨萱回過頭，正要過去被宋文皓用力拉住：“讓她們吃點苦頭，不然還有下次。”
岑雨萱遲疑了片刻，她不想求他，最終她邁開腳步沒管岑姍姍的哭鬧。
走出空蕩的別墅，外面一片陽光。
車上，岑雨萱抱著小寶問：“小寶剛才害怕嗎？”
“不，有爸爸，有媽媽的地方小寶不害怕，爸爸是大英雄，爸爸會保護我和媽媽。”
岑小寶稚嫩的聲音讓岑雨萱哭笑不得，她不過就問那麼一句，這小馬屁精就說了一堆。
岑雨萱心裡有疙瘩，跟宋文皓之間有太多誤會，又或者說他在她心裡有陰影。
暫時離開岑姍姍不代表，她真的可以漠然置之。
宋文皓眸光微閃，知道她在生氣，自己解釋再多也沒有用，便用大手拂拂她和女兒的臉蛋：“我知道你善良，可岑姍姍和岑大戶欺負你還少了？”
岑雨萱推開他的手，不高興的說：“我不會求你。”
“不是我不幫，如果我們輕易幫忙，還有下次，爛攤子會一直爛下去。”
“夠了，我不想聽。”岑雨萱別過臉，望著窗外。
………
晚上她閉著眼睛睡不著，聽到了男人走到房門口的腳步聲。他在門外站了一會，喊了一聲‘雨萱’，扭了扭門把手。
岑雨萱睜開眼睛去看床頭的鬧鐘，發現時間已經過整點了，她就這樣又躺了幾個小時，不曾入睡。
她沒有應他，裝作睡了，重新閉上眼睛。
“雨萱，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宋文皓在門外為她耐心解釋，聲音低啞碰性，同樣很疲累，“今天不幫她，不代表一直不幫，只是不想那麼快就同意，岑大戶一輩子毀了，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你不要多想。”
見雨萱沒回應，似乎真的睡了，他無奈的在門口走了兩步，把襯衣的頷口煩躁的扯了扯，眼睛緊緊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板。然後還是轉過頎長的身子，往隔壁走去了。
罷了，今晚應酬喝了酒，還是不要岑讓雨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了，讓她靜靜吧。
而門內，岑雨萱原本折騰了一天准備要睡，懷裡的兩個寶寶卻被爸爸的聲音吵醒了，哭鬧起來，一聲高過一聲，把爸爸離去的腳步拉回來口“乖。”
岑雨萱不得不把孩子抱在懷裡哄，沒法再裝睡，也讓門外的男人去而復返，等著她開門。
宋文皓拿起鑰匙打開門，輕輕的走了進去。
“雨萱，不要生氣了好嗎？你一個人怎麼能照顧兩個孩子，雖然她們小，但也有情緒，知道媽媽生氣才哭。”
岑雨萱緩緩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說：“我沒生氣。”
“你還不承認，我知道你在為岑大戶她們的事情生氣。”
他說的沒錯，岑雨萱之所以離開，是不想為了家人求他，想跟他撇清關系。
“你說的沒錯，她們不值得同情，我並不怪你，本來嘛已經麻煩你夠多了。”
宋文皓知道她說氣話，越說越生分讓他有些疼，一把將她拉在懷裡，在耳邊溫柔的說：“我知道，你在乎家人。”
知道又怎麼樣？他不還是一樣漠然不管。
“你走吧，剛才真不是故意，我只是睡著了。”
“咳咳！”宋文皓干咳兩聲：“讓我陪同孩子一起，我想補回欠你們的債。”
“宋文皓，你不欠我們。”
“雨萱心裡有陰影我都理解，可你不能為了我們兩人的恩怨，讓孩子受委屈，孩子的成長離不開父母的照顧，讓我和你一起照顧她們。”
岑雨萱心裡一陣冷笑，面上卻是淡淡道：“不用，你明天還上班。”
這些日子，她們表面上有所緩解，但她沒有打開心扉，或許過去傷她太深。
宋文皓嘆息一聲，憂傷道：“雨萱，要怎麼樣才可以真正原諒我？”
“我累了。”
宋文皓握著她冰涼的手，眼圈紅紅，幾度哽咽：“我已經努力為你改變。”
“沒必要，你是你，我是我。”
那雙如深潭般深不見底的眸子，仿佛能將人一切都看透似的，令宋文皓的內心充滿了不安與驚懼。
那不是尋常的害怕，而是比害怕更深一層的東西，沒有什麼比冷漠更可怕。
宋文皓無法用言語說清楚，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只是這種感覺，讓他在短時間內無法確定，她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愛自己？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很傻，或許戀愛中的男人也一樣，在岑雨萱之前他可以雷厲風行，可以絕情絕義。
“雨萱能不能再信我一次，就一次。”
岑雨萱捏緊了手中的被子，對著他道，“我、我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盡管已經極力地控制了，但她的聲音，還是無法抑制地微抖了起來。
聽著岑雨萱微顫的語調，宋文皓整個眉都擰了起來。
“我不會不管他們，會安排好的。”
“這麼晚了，你、你不休息，別人就不休息了嗎？”岑雨萱好像沒聽明白他的話，淡漠的開口。
“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肯原諒？”宋文皓面無表情地說。
“我不想說這個無聊的問題，我要睡覺。”岑雨萱沒有看他一眼，有幾分不耐。
“放心，在你沒有完全接受我之前，都會尊重你，我只是不想你太孤單。”宋文皓沉著臉說，目光緩緩地移到她臉上，繼續開口說話，“我是真心誠意。”
這位大爺顯然已經忘記了過去對自己做過有多糟糕的事情，他可以說忘就忘，她做不到。
“好了，我知道了。”岑雨萱回頭，看了孩子隨意的說。
“今晚我能留下來陪你和孩子嗎？”
“不能。”
“我不會強迫你，只是想陪陪你們。”
“不需要。”
“既然你這樣抵觸，今天就先這樣吧！”宋文皓點頭，漆黑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壓抑的憂郁。
過於在意孩子的岑雨萱沒有看到他的表情，深深地吸了口氣後，轉過身去。
“哦。”岑雨萱眨了眨眼，完全想不通，這個人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她所認識的宋文皓那有這樣好脾氣，是狼裝成了羊，故意偽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