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鞍前馬後
他的心裡只裝著她一個人,關於趙思雨和何經偉的事情他不想告訴她,如果不是趙思雨現在孤苦伶仃,他又怎麼會鞍前馬後的奔波。
宋文皓主動輕吻她蒼白的唇,無聲地安慰她,換來的,是她瑟瑟的躲閃。
一滴、兩滴……更多的淚湧出來,壓抑的抽噎聲讓他頓時心亂如麻,心一陣陣的揪痛。
“對不起,我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了!就相信我一次好嗎?以後都不會了。”
她已經無力再做什麼,殘存的意識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文皓你能保證不再見她嗎?如果你依然堅持現在的態度,早晚會毀了我們的一切的!”
“等過了這段時間,思雨情緒恢復正常了,我會慢慢疏遠她,甚至如果她願意,我可以讓她離開這個地方,去其他城市有她自己的生活。”他並不糊塗,這樣下去,他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我已經不相信了!只要她一個電話,你就會毫不猶豫地拋下我,真不知道,我在你心裡算什麼!如果,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她的話,你們可以在一起,本來你們才是真正的夫妻。”
淚眼相看,已經沒了最初的信任和把握,她忽然認清一個事實,從來,她都不是主導者。這個認識讓她幾乎絕望了。
宋文皓面露愧色,果真他是這樣不會協調,想要保護的人卻是如此寸腸肝斷,他和趙思雨永遠不會有結果,她們之間是一場騙局,而他看透了卻還是不忍在她傷口撒鹽。
這樣有失尊嚴的事情,他真的不想第三個人知道,真是荒趙無比說來也許沒人信。
“再相信我一次好嗎,我保證不再讓你難過。”宋文皓繼續軟語哀求,她的淚竟讓他分外的難過。
岑雨萱雙肩不停地抖動,這一次,她真的傷透了心,慢慢長夜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她心被他一點點撕碎了。
“文皓你知道我現在的感覺嗎,我希望她永遠消失在我們的生活裡!她就像一個陰魂,緊緊的纏住我,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恨死她了!”她說的事實,還記得第一次在小木屋走錯房間,看到趙思雨照片的時候,宋文皓大發雷霆,當時嚇壞了。
“好了,小家伙乖乖的……不要再說氣話了,我一定把握分寸的,看,眼睛又紅又腫,不漂亮了!”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眼上、鼻翼上、眉上…….最後落在撅起的紅唇,先是淺淺的嘗,而後不斷加深。
岑雨萱用力推拒他的靠近,不想,就這樣迷失在他的柔情裡,這柔情,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已無法確定,真愛一個人,怎麼可能左右搖擺。
看著決然和他拉開距離的人兒,他的心驀地一緊,瞬間,感覺到錐刺般的疼痛。
“雨萱…….”吃驚地看著充滿戒備的眼神,那一抹冷然的疏遠,讓他墜入了冰窖之中,原來,愛人的拒絕與冷漠竟是這樣的傷人!可是,他究竟給了她多少這樣的感覺啊!
“不要再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好嗎?我經不起一再的從熱情到冷酷的變化,如果,你真的無法舍棄她,那麼我成全你們,這樣就不用大費周章了!我可以回到過去的生活,我帶上小寶過就可以,本來你們的感情也有那麼些年,知道她在你心中有多重要,她回來了你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吧!”
三人世界裡,只有一個人痛苦是最好的結局了,那麼就讓她暫時的劇痛吧,好過抑郁一輩子!
“雨萱,你這個傻瓜怎麼不明白我的心呢,我心裡只有你沒有她,還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不會放開你的,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我!”霸道而強勢地抱住她,不顧她的掙扎,仍然不停地對她噴灑著熱情。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溫暖她飄零無助的心。
不一會兒,就已氣喘吁吁。
宋文皓眼裡,她越是掙脫,就越激起他的征服欲。
無法承受的衝擊、不能忘卻的傷痛,讓她再次的,墮入無邊的幽暗,慢慢抽離了思維,變成了一具美麗的沒有生命的人偶。
……
睡夢中,飄渺的幻影漸行漸遠,可是哭泣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哀傷得像是在悼念已經遠去的綿綿愛意,不論他怎麼解釋,她的心已經冷卻了,愛上他或許是一個錯,如果可以,她情願從不認識他。
他是她最愛的人,也是她命裡注定的劫數。
她拼命地想抓住什麼,可是總是差了一步,就像是萬水千山,永遠都無法跨越,他是她無法抵達的彼岸,如果說人生是一場旅行,她們像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各自落寞,各自感傷。
她想大喊,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只能無聲地流淚,看著遠處的人越走越遠,直到蹤影全無。
“雨萱……雨萱…你,你怎麼了?”
聲聲呼喚想在耳際,像是天外來聲,近在咫尺,卻似遠在天涯。
悠悠睜開雙眸,宋文皓焦急的臉印入視線。
身體疲憊的像干了重活似的,頭痛欲裂。
“只是在哪?”她好像失憶了,她們分開了很久嗎為什麼他很緊張,很激動的樣子。
“你終於醒了!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房間啊!”宋文皓喜極而泣,剛才他嚇壞了。
熟悉的房間,凌亂的大床,以及裸呈的兩人……
是了!她沒有失去記憶,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忘記!她好像沒有魂魄的失心人,她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沒有他,她怎麼活啊!
支撐著起來,骨架的酸痛讓她輕吟了一下,裹緊睡袍,艱難地朝浴室走去。
“雨萱,你……太虛弱了,剛才差點嚇死我了,讓我陪你好嗎?”大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此刻的她,就像風中搖擺的柳枝,稍不留意,就會被折斷。
漠然地拒絕了他的攙扶,此時的柔情,她已經不需要。
“我想,一個人靜一下。”冷寂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讓他所有的努力都僵在一剎那。
就這樣,眼睜睜地看她躲進浴室,直到,漫長的一小時過去了,她仍是毫無聲響。
她想一直關在浴室裡,永遠不出來嗎?
宋文皓知道她又生悶氣了,可緊閉的浴室讓他有不好的預感,她該不會有什麼想不通吧,看來自己真的做錯了,想要兩全卻傷害了她敏感脆弱的心。
哎,都怪自己狠不下心,明明該是痛恨趙思雨,也許他親口告訴她那個故事,或許她會理解自己,他和趙思雨沒有過去,更沒有未來,那是一場欺騙所有人的戲,不該開始更不會有結果。
他的心早已被她深深牽引,他再也不可能愛上別人,趙思雨只是一個美麗的謠傳。
如果告訴她,或許她會好受些,宋文皓痛定思痛,要讓彼此信任還得讓她知道自己的心。
在他的忍耐已到極限時,浴室的門,砰然打開,蒼白的她虛弱地走出來,眼神空洞得恍若無人,好似眼淚已經哭干,平常挺機靈的人一下沒了朝氣,宋文皓的心生生的疼。
“雨萱,我做錯了,是嗎!我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隱瞞你事情的真相,不應該深夜的時候去照顧她,不應該將你一個人丟在家裡是嗎?”
宋文皓越說越沮喪,因為他真的不想看見她難過,尤其她將自己封存起來,他懊惱地絞著頭發,一再的犯錯,面對她,只剩下道歉的份兒。
“你不必這樣,也許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或許我們大家都錯了……你錯在分不清自己愛的是誰,我錯在太過相信自己,以為可以包容,但事實上不是這樣。”
如果刁蠻些、驕縱些、任性些……他或許會在乎?
“我能分得清……我說過,對趙思雨,我只是同情和一種暫時的幫助,我愛的是你。”
終究是他做的過分,終究是傷她太深,看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才知道自己最初的想法有多愚蠢。
緩緩地,她竟然笑了:“愛的是我?為什麼,你的眼裡只有她,為什麼我的痛苦你看不到?”
如果像他所說,愛豈不是等同於傷害?!
“雨萱,不要這樣,你知道嗎,你這樣很讓人心疼?我說過不會跟別人有情感糾葛,你就應該相信我。”
“相信你?就算你深夜去陪別的女人,我也相信你?這樣的相信我做不到。”岑雨萱努力的想要離他遠一點,好像他是棵帶刺的玫瑰不注意就會扎傷她。
有些心碎地,將她使勁抱在懷裡,這次,她沒有掙扎,或許,她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變得異常沉默,悄無聲息地窩在小角落裡,不發出一點聲音。
宋文皓心好沉,好沉,看見她難過,才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錯得離譜。
“雨萱,你想知道我跟她的故事嗎?”看見她瘦小的背影,從後面緊緊的抱住她。
岑雨萱掙脫他的懷抱,眼淚撲簌的滾了下來,失控的推開他:“我不要聽,不要。”
“雨萱,我跟她,我跟她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我們只是一場模範夫妻假像,她只是我名義的妻子,我們沒有夫妻之實。”盡管岑雨萱很痛苦,可他不要再隱瞞她,想要開解,還得將她們的故事告訴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