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去世
“你在說什麼！不許你亂說！”我慌亂的反駁文錦清的話，心裡狠狠的一疼。
文錦清絲毫沒受我的影響，繼續說出讓我難以接受的話，“手術失敗了，她能這樣活著已經是奇跡，醫生說，她最多還有兩天的時間。”
“不！我不信！你別胡說！我不信！”我痛苦的捂著耳朵，不斷的搖頭。
根本不可能，李媽身體那麼好，根本不可能有心髒病，更不可能死！我不信！絕對不信！我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是假的，文錦清走過來抱住我，扶著我的頭。
我用力掙脫他的懷抱，顫抖的指著他，“是你！是季柔柔！對不對！是你們把李媽氣成這樣的是不是！”
文錦清低著頭沒有說話。
我更加確定了，不是他就是季柔柔，心裡憤恨不已的抬手就要打他。
“是念青。”
“什麼？”我揚在半空的手頓住了，不敢相信他剛才說的話。
“念青偷偷在李媽身後放手機上的鬼叫聲，把她嚇得心髒病犯了。”文錦清又後悔又痛苦的看著病房裡的李媽。
我的牙齒咯咯作響，不受控制的上下打顫，“他不是被送到季家去了嗎？”
“柔柔想他，把他接回來了。”
文錦清的話剛說話，我就狠狠的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所以還是跟季柔柔有關系？”
“哈哈！太可笑了！文錦清！你太可笑了哈哈哈！”我大笑著彎下腰，眼淚卻一滴一滴的落下來，“看到沒？季柔柔自從來到文家，把你折騰成什麼樣了？哈哈！自作自受！”
我崩潰的胡亂說著話，一直罵文錦清和季柔柔。
文錦清一直默默的站在那裡，任由我發泄。
過了不知多久，我疲累的癱在地上，突然聽到病房裡輕微的聲響。
我和文錦清幾乎同時衝進病房，李媽正努力的睜著眼，呼氣聲噴撒在氧氣罩裡，發出微微刺耳的聲音。
“李媽。”我輕聲叫著，慢慢牽起她的手，“你醒了。”
李媽看見我，眼睛又睜大了些，費力的點點頭，慈愛的看著我。
我鼻子一酸，帶著哭腔說:“李媽，你別動，聽我說。”
“謝謝你，謝謝你從我嫁到文家開始就一直照顧我，我難過的時候都是你陪著我，我活了二十多年，沒有朋友，也沒體會過親情，對我來說，你就像我的媽媽一樣，我能叫你一聲媽媽嗎？”說到最後，我已經哭啞了聲音。
李媽聽著我說話，眼淚不斷的流出來，睫毛劇烈的顫動著，顯得很激動。
“媽媽！媽媽！”我終於忍不住，伏在床頭哭了起來。
過了一會，一只手輕輕的落在了我的頭上。
我模糊著雙眼，看到李媽流著淚，費力的撫摸著我的頭發，嘴唇抖動著，發出模糊的音節，“我…愛你，孩…子…”
“媽媽你說，我聽著。”我慌忙坐起來，耳朵湊近李媽的嘴。
隔著氧氣罩，李媽模糊不明的聲音傳來，“你…不要…和…錦清…離婚，他…是…是個…好孩子。”
我胡亂的點著頭，抹掉了眼淚，“好，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什麼都聽你的！”
李媽欣慰的笑了，又看向我身後的文錦清。
我讓開位置，文錦清也湊過來，難過的看著李媽，“李媽，我對不起你。”
“你…你…對她好……”
“李媽！”
“媽媽！”
李媽微笑著閉上了眼睛，永遠的沉睡了。
我的呼吸一滯，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李媽已經不在了，我躺在了病床上，打著點滴。
“李媽呢？”我一點力氣都沒有，沙啞著聲音問文錦清。
他在我的床邊看著我，眼底的青色和下巴的胡渣顯得他格外憔悴。
“李媽被她的親戚們接走了，在她的老家下葬。”
好，這樣挺好的，一輩子在異地他鄉辛苦，去天堂的時候也要回家看看。
我重新閉上眼，沒有精力想任何事情，又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我恢復清醒的時候，已經在宋維意家裡了。
宋維意正坐在我身邊，安靜的看著書，一只手緊緊握著我的。
我愣了愣，腦子轉過來彎的時候才意識到李媽已經不在了，心裡很想哭，但是眼睛澀澀的哭不出來了。
我動了動身子，宋維意就發現我醒了，趕緊合上書扶我起來。
“婉婉，你好點沒？”他輕聲問我，好像生怕會驚到我一樣。
“嗯…”我努力咽了咽口水，費力的想說話。
宋維意連忙端來水，喂我喝了一口。
我看著宋維意溫柔的動作，有些感慨。
李媽媽，可能我要辜負你的一片好意了，我和文錦清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因為你的事，我不可能原諒他們。
“維意，我們在一起吧。”我堅定的看著他。
宋維意端著水杯的手一晃，差點摔在地上，“你，你說什麼？”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我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已經想通了，雖然我還沒有愛上你，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認真的看著宋維意，眼神裡滿滿都是真誠。
宋維意激動的手都抖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願意試著和我在一起？”
我用力的點頭，一字一句的說:“我願意，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文錦清，再見了。
不管李媽的事文錦清有沒有責任，我都不可能和他再有任何瓜葛，我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他的兒子，雖然念青是個孩子，但他也害死了李媽，還有季柔柔，我改變想法了，我覺得讓她離開文家不夠，我還要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為李媽出一口氣。
宋維意高興的抱著我，很久都沒有松開手。
我感受著他懷抱的溫度，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也許我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好的，最起碼我覺得安心。
雖然我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對於季柔柔的事，我不會讓宋維意插手，以後的路再艱難，對付季柔柔，也只能我一個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