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代價
從會所出來，呼吸到冷清的空氣，我感覺自己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般，深吸了口混合著涼意的氧氣。
尤莉看到我這模樣，忍俊不禁的捂著唇瓣：“怎麼，在會所裡憋壞了。”
我點了點頭，跟著徐艷進入會所之後，這幾天我都沒見過外面的天。
身處其中的時候還沒覺得，一被放出來，才感覺到其中差異。
她好笑的搖搖頭：“會所又沒有禁錮你的自由，沒事可以多出來走動走動，權當是放松下心情了。”
恩，我應了下，漫無目的的跟她在街上散步。
平時感覺枯燥的行走，此刻也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尤其是，現在我穿的人模狗樣，身邊還有個美若天仙的女人，街上朝我行注目禮的人，數不勝數。
這種優質生活的錯覺，讓我忍不住挺了挺胸膛，走路都帶風的樣子。
耳邊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忽然停下，我錯愕的轉身看著落我幾步的尤莉：“姐，怎麼了？”
她深吸一口氣，神色有些說不上來的看著我：“不是說吃飯？你散步散上癮了？”
“咳咳……”我尷尬的輕咳：“沒，姐想吃什麼？”
之前我就屬於人群中最不起眼的窮屌絲，從沒享受過路人的注目禮，忽然享受到，到的確有些得意忘形了。
尤莉看我不好意思的模樣，也沒為難我，隨手指了家路邊的飯店：“就去那吃吧。”
我掃了眼那個紅色牌子上顯眼的黃色加粗大字‘XX火鍋’，嘴角微微抽搐。
“姐，你……確定嗎？”我不可置信的詢問道。
誰能想到，一個身著價值不菲晚禮服的美女，會要求吃類似於路邊攤的火鍋？
只是想像了下她坐在火鍋店裡，吃的臉上直冒汗的模樣，我就覺得不和諧。
但她似乎並沒這方面的疑慮，輕輕點頭，動作極盡優雅的抱著胸口，微揚起下顎盯著我：“怎麼，我就不能吃火鍋了？”
“不是。”我搖頭，認真的回道：“只是覺得這種廉價的東西，跟姐的身份不符。”
她眼裡劃過一絲異樣，聲音平淡的開口：“沒什麼符不符合的，身份這東西，也不是我生來就有的……”
悅耳的聲線，低低的嗓音，像是從九霄之外傳來的。
我看著她愣了下，忽然有種感覺，她，有很多故事。
不過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我就被自己惹笑了。又不是小說，哪有人有這麼多故事。
在說，真正意義上的故事，誰的人生不是一場故事？
穿過馬路，我們來到火鍋店裡，進門的剎那，我就嗅到了火鍋獨有的香味，還混合著辣椒的刺激味道。
味蕾開始不斷的分泌著口水。
掃了眼大廳的人，我找服務員找了個包廂，但是話剛說出來，就被尤莉否決了：“吃火鍋肯定是做大廳才有感覺。”
沒等我反駁，她精致走向床邊一個空位置坐下。
見此，我也只能隨她了。
從她坐下開始，周圍客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女人的嫉妒，男人的貪婪。而作為聚焦點的人，絲毫不受影響，該干嘛干嘛。
服務員拿走她畫好的單子後，她就撐著下顎觀賞外面的風景。這種場景，讓我忽然想到小時代裡的一段話‘南湘喜歡畫風景，殊不知她在別人眼裡，也是一道風景’。
我腦海裡放空，安靜的盯著她欣賞。
“好看嗎？”她忽然轉頭，莞爾道。
“好看。”我點頭。
她捂著唇瓣輕笑，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叩叩’聲：“這話我聽著很舒服，但是，這並不能讓我忽略你利用我的事情。”
“啊？”我一愣，不明所以的盯著她：“姐，我沒有……”
話沒說完，就被她抬手打斷：“不用跟我解釋什麼，這種利用無傷大雅。”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只能抱歉的笑笑。
“不過嘛……”她話音一轉，看著我的笑意裡多了絲算計：“利用了我，總要給我點報酬吧。”
“瞧姐這話說得。”我松了口氣，只要不是找我算賬，其他都好說：“我這不就請姐吃飯，已做報答了嘛。”
除了請吃飯，和心裡記上她的好之外，我的確不知道還能怎麼報答她。
錢，她不缺。而且以她的能力，真要是缺錢，也不是我能拿的出來的。
其他的，我的確也沒什麼本事……
尤莉輕笑，嬌嗔的瞪了我一眼：“這就算報酬啊？”
在這抹眼神下，我心裡一緊，緊張兮兮的盯著她，有點擔心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最近狐狸情緒不太對，你幫我陪陪她解解悶。”
她輕描淡寫的說道，就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輕松，但鑽進我耳朵裡，我整個人的汗毛都根根炸起。
“姐，就算你生氣，也不能這麼玩我啊。”我哭喪著臉。
陪狐狸解悶？
那不是解悶，是在解讀生命的密碼！
俗稱，玩命！
她一挑眉頭：“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見尤莉臉上有些不悅，我忙搖搖頭，認真的豎起三根手指發誓：“只是姐，狐狸真不是我降得住的，我做不到啊。”
她被逗樂了，噗嗤笑了出來：“沒事，你哪怕什麼都不說，安靜的待在她身邊就行。”
說完，她開始動手往已經開了的火鍋裡面下菜。
這完全沒商量的事，我還是想拒絕。
一頓飯的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求饒的話。拐彎抹角的、直來直往的，有用沒有的，凡是我能想到的，我都說了一遍。
但最後結果，還是要去。
本來挺開心的出來，結果是憂心忡忡的回去。
當然，只有我一個人是憂心忡忡的。
快到會所的時候，尤莉實在壓不住火了，冷著臉盯著我：“你可以選擇自願去，或者，被我強壓著過去。”
強壓著過去？那前面她好心被我利用的效果，就全沒了。
左右都逃不過，還不如自願！
這就好比那句話，生活就像那啥，逃不過，不如好好享受一把。
“姐，你的話，我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我忙討好的笑笑：“更何況，只是去陪一個女人呢，對吧。”
不管有沒有讓她徹底消氣，反正她臉色好了不少。回到會所，她也盡自己所能的配合我，跟我表現出姐弟之間的親昵感。
這讓某些人臉色變得難看了不少，我猜想，肯定有一部分人，心裡的小九九已經在盤算了。
把尤莉送回去，我前腳剛進房間，後腳張建的電話就打開了。
興致衝衝的跟我彙報，他帶王安周華兩人出去吃飯的事，效果有多爆炸。
本來他還想跟兩個人在外面多喝一會，但是奈何手機一直在響，很多人都在給他打電話，詢問我到底是什麼來頭。
還有問我是不是老板的私生子的，有問我是不是老板娘姘頭的。
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到讓我嗤笑了下，這些人的想像能力，的確挺厲害的。
還跟我說，他房間的那個哥們，也想跟我，讓他幫忙說說好話。
我沒見過張建的室友，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下決心，我覺得他應該也是個有血性的。
現在人少，我痛快的答應了。現在是廣納賢士的時候，等日後穩定下來，才需要去除糟鉑。
跟張建掛斷電話，他在微信上給我轉了幾千塊錢，說是那個人賄賂他幫忙的紅包，他留了一點，剩下的上交給我，還問我讓不讓那人加我的微信。
我答應下來，沒幾分鐘，就有人加我。看著上面的備注：建哥的室友張良。
我加上，被他填上備注。
就這幾秒鐘的時間，張良就發來了一條轉賬消息，上面是八千八。
說是給大哥的見面禮。
我笑著收下，告訴他之後會帶著他多賺錢。
誰知道張良比我想像的還要乖，直接表明他這些年賺了不少錢，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就算他現在離開這行，省吃儉用一點，下半輩子是沒問題的。
他跟我的原因，就是佩服我敢跟趙逸對著干。
這條信息，讓我不由挑了挑眉頭，趙逸這孫子，在會所裡，所有多不得人心？
跟他微信聊了會，我就准備睡了。
明天要去面對狐狸，那女人雖然沒有韓雪危險，但變態成都，跟韓雪比，有過之無不及！
大概是日有所思，夢裡我都在跟狐狸抗衡，被她虐的遍體鱗傷的。
次日起來的時候，我眼睛上掛著具明顯的黑眼圈，能跟國寶比美了。
洗過澡給自己衝了杯咖啡提神，還在盤算著要不要用點遮瑕，把黑眼圈蓋一下，好出去的時候顯得有精神。
門，就被敲響了。
有節奏的敲擊聲，不緊不慢，卻嚇得我整個人都精神了。
臥槽，那變態該不會找上門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