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你並沒有在意

  等一下,她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聊聊。

  “喝什麼?”陸銘修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

  “牛奶。”白錦眠剛說出口,轉念一想,陸銘修是從來都不喝牛奶的,剛要開口改成別的,就看到陸銘修手裡已經端了一杯牛奶,朝她走了過來。

  “你不是不喝牛奶麼。”白錦眠接過他遞過來的牛奶,抬眼看著他。

  “五年了,有些習慣都已經變了。這很正常不是嗎?”陸銘修嘴角微勾,坐在沙發的另一端,雙腿交疊,狹長的眼眸透出一股莫名的憂傷。

  他才不會跟她說,自從她離開之後,她的那些東西全都和她離開時一樣,從來都沒有變,而這牛奶他只是給貓咪喝的。

  “好吧。”白錦眠沒再說什麼,喝了一口牛奶,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尷尬。

  她要不要說點什麼,可是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就這麼干坐著有點太詭異了。

  “喵嗚,喵……”那只碩大的狸花貓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客廳,在陸銘修的腿邊蹭來蹭去。

  白錦眠低眼看過去,卻不經已經跟它對視了一下,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看來陸銘修的習慣改的不是一點半點。

  “丫頭,你知道我想問什麼。五年前你為什麼會突然從壽宴上離開,還有那場車禍。”陸銘修伸手將地上的貓咪抱在懷裡,動作輕柔的撫摸著。

  偌大的客廳寂靜的只能聽到貓咪“咕嚕咕嚕”的舒服聲。

  白錦眠頓了頓,語氣平淡的說道:“你還記得五年前在陸老先生壽宴之前我一直情緒低落嗎?”

  白錦眠沒有直接跟他說,只是想著旁敲側擊一下。

  她情緒不穩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來自面前這個男人。

  不過,哪個時候她已經人在國外了,想到陸銘修和蘇芷晗的關系,她也就沒有任何想要再回來求證的想法。

  這一走就是五年,她也沒有想過要回來,更沒有想過要跟陸銘修解釋什麼。

  “什麼電話?”陸銘修眉頭緊皺,努力的回想著五年前她離開前的種種跡像,可絲毫沒有任何是關於她說的那一通電話。

  當年她離開之後,陸銘修就讓人各種查,卻也沒有的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那個時候的白錦眠沒有工作,每天就只是一個人在別墅裡養胎,活動範圍就這麼大,朋友圈子也就那幾個人,能發生什麼事情也都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他心裡卻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丫頭還活著,沒有見到屍體就說明她還活著。

  還好,他終於等到她回來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那時我跟你說了保險的事情。”白錦眠再次開口,眼睛卻沒有看向陸銘修,自顧自的說著。

  她不知道陸銘修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明明知道卻不說。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她既然已經決定要說了,也就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參加陸老先生壽宴的前幾天,我接到了保險公司的電話。有人給我買了一份巨額保險,受益人是陸婉月。”白錦眠說著看向陸銘修,見他眼中閃過一抹震驚的神情,嘴角不自覺的扯出一抹苦笑。

  如果說,這件事情早在五年前陸銘修就知道,那他此時的反應就演的太好了。他若是不知道,那當初她離開的時候,陸銘修也應該能查到。

  可是,他的反應似乎是現在才知道的,那也就只能說明,五年前她的離開其實並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影響。

  那他為什麼還要抓著她不放,非要知道五年前的事情。

  “什麼?陸婉月?”陸銘修心中一震,這件事情他怎麼就不知道,“你當年怎麼沒跟我說?”

  “我跟你說了,可你並沒有在意。”白錦眠說著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陸銘修沉默良久,而後薄唇輕啟,聲音清冷得好似染上了一層冰,“這就是你離開的原因?”

  “也不完全是因為這件事。”白錦眠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那個時候我懷著孩子,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原本心情就已經糟透了,再加上沒了工作,蘇芷晗又威脅我。陸婉月的這份保險只是最後一根稻草而已,我除了離開這裡之外,你讓我還能怎麼辦?”

  陸銘修聽著白錦眠幾近絕望的聲音,似乎能夠想像的到當年那樣一個瘦弱的女人將所有的心事埋在心裡,那份痛苦他沒能為她分擔一分一毫。

  “你別用那種同情的眼光看我,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睡覺吧,不早了。”白錦眠有些疲憊的合上了雙眼。

  她原本以為她把這些事情當著陸銘修的面說出來很難,卻沒想到當初那麼困難的讓她生不如死的日子,現在提起也不過是一兩句話就能掩蓋。

  “丫頭,你去樓上睡吧,我睡客房就好。”陸銘修聽著她的淡淡的口吻,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明明是他一心想要知道事情的緣由,現在知道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傷感和內疚。

  如果當初他能再多追問兩句,是不是她就能跟他坦白,那她是不是也就不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白錦眠衝著他扯了扯嘴角,沒多說什麼,抬腳就走向了二樓。

  陸銘修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如刀絞,他一定要查清楚白錦眠說的那通電話。

  還有,陸婉月,他一定會讓她嘗到苦頭。

  白錦眠回到臥室,房間裡依舊擺放著那張梳妝台,走進衣帽間,打開櫃櫥,裡面整整齊齊的放著標簽還沒有拆下來的衣服,心裡一陣莫名的酸楚。

  她心裡清楚,陸銘修是不是隨便帶女人回來的,即便是現在的他跟五年前她認識的那個陸銘修有些不同,可即便是再不同,一個人的做事原則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白錦眠看著這些東西,眼睛微微有些酸澀,隨手拿了一件睡衣,又將櫥櫃拉上了。

  從浴室裡出來,白錦眠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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