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利用她
“包括，但不限於。”
顧澤宸道。
蘇倪笑了笑，終究還是簽了字，“顧總這份協議，都開始讓我懷疑，顧總是不是真的對我上心了，才對我人身如此限制。”
偏偏倒也沒有其他，只是不允許她和異性有任何一點接觸罷了。
顧澤宸正看著協議，微微抬起頭看了蘇倪一眼，面無表情道：“最近顧氏正在和國外一老太太談合作，那老太太剛過完金婚，對企業家的私人感情格外看重，我不希望在你身上出現任何岔子。”
這麼一說，蘇倪便明白了。
可明白歸明白，但心底的那一抹痛還是無法避免。
她還天真的以為，顧澤宸的鐵石心腸，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反應了。
“原來是這樣。”
蘇倪低低地笑了一聲，“看樣子我還真的是猜對了。”
“就這一年，之後，你我兩清。”
顧澤宸鄭重地將文件收起，看得出，他對這次的合作很重視。
蘇倪沒有說話。
顧澤宸也不管他，換上睡衣，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酒，回過頭來，見她還坐在原地沒動，抿了抿唇，“蘇倪，不管你想做什麼，一年時間足夠了。這也是……我對你的最大讓步。”
“我沒有不知足。”
蘇倪忽然覺得身體很重，也很累，面前抬了抬眸，對上眸底深重，勉強笑了笑，“或許，這一年內，你會對我比以前好一點吧，哪怕就這一年，我也應該滿足了。顧總，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她說著，便起身。
看著桌上的一式兩份，看也沒看，便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
顧澤宸皺眉，酒杯停在唇邊沒有繼續喝下去。
“這協議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只要顧總願意做的，或者說做了能夠開心的事情，我都會盡我所能。顧澤宸，這是我對你最大的感情，它不應該被任何雜質玷污。”
蘇倪說完，鄭重地看了顧澤宸一眼，大步離開。
顧澤宸身體依靠在酒櫃上，一飲而盡後，又迅速給自己倒了一杯。
接著，又是一杯。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此時也劃過一抹煩躁，也就一年，他再忍一年。
蘇倪給秦越打了電話，不到二十分鐘，秦越便開車過來了。
回公司的路上，蘇倪一言不發，秦越覺得奇怪，蘇倪也只是搖搖頭，“南家灣的項目前妻有顧澤宸幫我們處理好，待會兒你召開工程部開個會，讓他們提前准備。”
“另外，顧澤宸融資的事，他不希望有太多麻煩。”
秦越聽後，一一點頭，事情總算有了突破性的進步。秦越透過後車鏡，看向蘇倪疲憊的臉，問道：“蘇總要不要提前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得為周五的會議做准備！”
一路無話。
等秦越開到公司時，一扭頭才發現蘇倪竟然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秦越不忍打擾，將車停在公司對面，沒多久，蘇倪忽然被驚醒。
看著外面夕陽余暉，街上人來人往，蘇倪臉上稍稍回了點血色，“去公司吧。”
一連幾天，蘇倪都不曾見到顧澤宸。
而顧澤宸口中的那個項目，她問了幾個人，竟是沒一點風聲。
保密工作做的這麼好，倒是像顧澤宸的風格了。
周五馬上就到了，蘇倪也收了心思。
對於有人融資一事，眾股東自是沒有意見，倒是阮一晨投過來的眼神，有幾分意外，但是很快又換做了然的表情，衝她笑一笑。
也有人追問起資金來源一事，被蘇倪隨意敷衍過去。
拋開幾個問題多的股東，早晨的會議還算順利，事後，阮一晨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我聽說，顧氏最近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五百萬，不多，倒也不少了。”
顧澤宸投資一事，能瞞得了公司其他人，也瞞不過阮一晨。
兩人心知肚明，蘇倪也就沒有否認，只是笑了笑，“和阮總的大手筆比起來，五百萬不值一提。”
阮一晨笑笑。
“九點招標會，你跟我一起去吧。”
蘇倪衝阮一晨背影道。
“這是當然。”
阮一晨笑容一如既往，但蘇倪明顯能夠感覺到兩人的疏離，或者是顧澤宸的警告讓阮一晨有了警惕，有或者是顧澤宸的協議，讓蘇倪也不自覺地保持了距離。
這種感覺，不太妙。
蘇倪揉了揉太陽穴，眼下別無他法，只能希望阮一晨沒有顧澤宸想的那麼復雜。
招標會上來了不少公司，眾多代表一看見蘇倪便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對於商業來說，誰的消息遲一點，便注定要輸。
這場招標，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不過是走個過場，不會投入太多的資金。
坐在最顯眼位置的，便是蘇氏這次最大的競爭對手尹氏，蘇倪朝尹家主事點了點頭，對方卻是一臉傲慢地轉移視線。
“那是尹家。”
蘇倪衝阮一晨介紹。
阮一晨點點頭，兩手插兜，看不出多余情緒。
倒是尹家那邊，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談著什麼。
“先坐下吧。”
阮一晨道。
蘇倪朝門口方向看了一眼，顧澤宸雖說答應幫自己，但畢竟招標還沒結束，有什麼插曲也不一定。
“這蘇倪和顧澤宸的關系壓根不怎麼樣，我不相信這麼大的決定，顧澤宸真的會冒著得罪股東的風險，去幫一個對自己毫無作用的女人。”
尹家那邊，偷偷議論著。
一番話，引來不少點頭，“我也覺得。說不定這只不過是蘇氏用的障眼法了，以為有個顧夫人的名頭，就可以在商界暢行無阻。”
“我看那個阮一晨，也不咋地，這一回來，情況還沒搞清楚，就一頭扎進蘇氏了，可惜了那五千萬的資金。”
……
說著，大家朝阮一晨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阮總，我們可否談一談？”
阮一晨和蘇倪並排而坐，就看到一個身形消瘦，穿著不合身西裝的男人，鬼頭鬼腦地湊了過來。
“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就好。”
阮一晨目不斜視。
“這裡……怕是不太方便。”
說著，那人朝蘇倪看了一眼。
阮一晨笑笑，“既然蘇總不方便聽的，我想我也沒有必要聽了。”
那男人一臉為難，最後壓低了聲音，道：“阮總，你這麼一意孤行，可遲早是要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