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戰後余波（四）
太尉王衍一臉萬古忠臣慷慨激昂地說道，最後居然把司馬越說是古往今來欺天罔地、狼戾不仁，罪惡充積，大惡大奸之徒！霍亂朝政，顛倒黑白，欺天罔地這哪一條不是誅連九族的重罪，但是太尉王衍可不敢讓明言皇帝司馬熾，讓他誅滅司馬越的九族，要知道司馬熾與司馬越可是未出五服，誅滅司馬越九族，豈不連司馬熾也一並誅滅？
魏晉是一個尊崇名士，也產生了眾多名士的時代。名士們善於清談，且行為舉止瀟灑風流。王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名士，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朝堂之上，支持者甚眾。
曹魏正始年間，何晏、王弼等人自稱繼承老莊，清談玄學，他們的主要立論是：“天地和一切生物都以‘無’為本。所謂‘無’，就是開創萬物完成事務，無論哪裡沒有不存在的。陰和陽依靠它化為生命，萬物依靠它而成為形體，賢明的人依靠它修養道德，不賢明的人依靠它避免災禍。所以‘無’的運用，沒有爵位卻能夠尊貴。”這是魏晉玄學的開始，後人稱為正始玄學。王衍非常推重這種看法。
所以王衍一出言攻擊司馬越，周圍的眾保皇派大臣幾乎也都是這樣一副神情，指責之聲此起彼伏。指責的聲浪越來越大，司馬越完全被淹沒在這一片討伐的聲浪之中。
果然。。。。
“聖上萬萬不可同意太傅大人之柬，彪騎大將軍為我大晉天然之屏障，可堪稱再世之李廣，如果彪騎大將軍駐守洛陽，則區區賊寇休想搖我朝根本，以免節外生枝！先保洛陽之安危為重中之中，剿滅賊寇可以稍推延片刻！”諫議大夫立刻出列大驚呼道。
“區區賊寇，以我王都天兵足以應付，何須多勞彪騎將軍！”司徒附議。
看來任何時候都不假，牆倒眾人推，想想這才多大一會，剛剛司馬越攻擊葉不凡，眾人無不支持，現在太尉王衍攻擊司馬越，就有無數高官重臣跳出來反對司馬越了，懷帝司馬熾雖然不是一個明君，但也不是傻到腦子裝水，看到如此多的人群起反對，不由的沉思起來，雖然王衍用意最明，司馬越把持朝政不假，想致司馬熾於死地也不算冤枉他，不過司馬越可不是尋常重臣，說殺就殺，說斬就斬，雖然司馬越包涵禍亂之心，稱之為大晉毒瘤不為過，但是卻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司馬越此時輕描淡寫的說道：“太尉大人不要指鹿為馬，混絞視聽 ，我司馬越雖然不能與名臣比干相比，至少不是董卓、曹操之流，本太傅忠君愛國之心，天地可見。”
王衍和一眾大臣一時無語了，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司馬越比起當初漢賊董卓、曹操有過而不及也，居然說自己是大忠臣，臉皮之厚可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如此甚好，既然太傅忠君為國，就應該明白此時彪騎將軍出軍的利弊，所以應該以大局為重。”司馬熾快速了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勢，暫時還不易與司馬越翻臉，其實作為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帝是很痛苦的一件事，現在葉不凡給了司馬熾希望，他當然不會放棄。待羽翼豐滿時，才是秋後算仗日。
司馬熾高喝道：“彪騎將軍葉不凡聽封！”
葉不凡一臉平淡之極的上前叩首。
“葉愛卿昔日掃蕩異族，揚我國威，如今又千裡勤師，大敗賊寇，救萬民於水火，特賜彪騎將軍率部進入洛陽進行修整，所部將士均連升三級，伍長賞萬錢，校尉賞百金，每人酒三斤肉十斤，全軍與民同慶！”
“葉主降恩！”葉不凡趕緊叩首葉恩！
懷帝語畢，登時全場全場鴉雀無聲。葉不凡楚掃視了一眼這些呆若木雞的眾臣，眼神中閃過鄙視。
葉不凡叩首道：“稟告吾皇陛下，目前部下傷亡甚重，不凡應前去慰問，安撫士兵，特先行告退，望陛下恩准！”
葉不凡可不願意在這個是非之地久待，隨即出城而去。雖然古代非禁軍、戍守京師的衛軍以外，其他地方軍沒有皇帝命令不可進入京師重地。葉不凡知道司馬熾讓黑衫軍入城並非真正出於什麼皇帝大恩，而是為了威懾司馬越，令其不敢輕易妄動。
葉不凡一出洛陽晉皇宮，數十名黑衫軍士兵便立刻迎了上來。葉不凡跨上部下牽來的戰馬，當即便准備回將軍府。然而此時葉不凡這才想起原來入宮是想替寧丹家鳴怨，但是想想就算是再回去也於事無補。一時間，葉不凡愁悶異常。
不過，當前最主要的是治理黑衫軍傷兵和陣亡士兵的撫恤工作。
葉不凡一路向行緩緩奔馳而去。大約行至離將軍府不足一裡時，突然兩個儒生從路邊奔跑而出，來到葉不凡戰馬前立刻跪了下去。
葉不凡連忙按住戰馬翻身下來，扶起兩人道：“兩位這是何意？何故行此大禮？”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裴憲、荀綽。史書記載：公元314年，石勒殺王浚麾下精兵萬人，王浚將佐詣軍門葉罪，饋賂交錯；前尚書裴憲、從事中郎荀綽獨不至。石勒召而讓之曰：“王浚暴虐，孤討而誅之，諸人皆來慶葉，二君獨以之同惡，將何以逃之戮乎？”荀綽對曰：“綽等世仕晉朝，荷其榮祿，浚雖凶粗，猶是晉之藩臣，故綽等從之，不敢有貳。明公苟不修德義，專事威刑，則綽等死自其分，又何逃乎？請就死。”不拜而出。勒召而葉之，待以客禮。
兩人的神情很激動，在看向葉不凡的眼神中似乎還有崇拜的味道。
“在下荀綽，字彥舒，潁川潁陰(今河南許昌)人”
“在下裴憲，字景思。”
葉不凡對於二人並不太清楚，不過葉不凡知道有名有字的肯定是讀書人，出於禮貌，葉不凡抱拳道：“久聞二位大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兩人連忙回禮，裴憲很是感慨地說道：“早就聽說將軍乃不世出的英雄人物，當初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荀綽同地點了點頭，“景思所言極是！”
荀綽接著說道“綽自幼飽覽群書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為天下為百姓盡一份力。將軍若不嫌棄，綽願投效帳下，略盡微薄之力。”，說著，荀綽便又跪了下去。
裴憲見狀也跟著跪了下去，“憲也願投效將軍帳下，願效犬馬之力！”
葉不凡頓時大喜歡，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啊！連忙將兩人扶起，葉不凡一臉欣喜地說道；“能得兩位相助，實在是我的福氣！”
葉不凡拉著兩人的手道：“走，回去喝酒，今日不醉不休！”。葉不凡的興致很高，也難怪他如此高興，他的黑衫軍目前是武勇有余而謀略不足，除了葉不凡、北宮純之外，其他都是有勇無謀之輩，難堪擋一面大任也。文武如同人的兩臂，缺一不可。
葉不凡回到大將軍府。立即將兩人任命為主簿，以協助自己處理事務。
當天中午，葉不凡在將軍府大設宴席，葉不凡集合黑衫軍諸將，葉不凡向人介紹裴憲、荀綽二人，大家都很熱情，不過裴憲和荀綽發現大家雖然熱情，但神情之中似乎有懷疑之意。裴憲和荀綽明白大家的想法，大家是對他倆的能力有所懷疑。兩人不禁暗下決心，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績來讓大家另眼相看。
眾人歡聚一堂，把酒言歡好不熱鬧。酒過三巡，突然侍衛來報：“寧丹到此！”
葉不凡不假思索的道：“快請！”說著起身出門相迎接。裴憲和荀綽不知道寧丹是何許人也，見葉不凡對此人甚是看重，感覺來人肯定會帶頭不小，能相勇冠三軍的彪騎大將軍、皇帝面前的新貴，葉不凡出門相迎接的，試問天下間，能有幾人？裴憲和荀綽緊隨葉不凡其後，出門相迎接。
只見門外有一身材玲瓏凹凸。頭包素巾。臉如鍋底。面生凸起疙瘩地“醜八怪”，就是那醜八怪身邊還有個身穿綠色羅裙的侍從婢女。清秀英氣，樣貌可人，比起她的主人簡直是天壤之別。裴憲和荀綽一時無語，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葉不凡如果喜歡哪家大戶的小姐，那也是無可厚非，但是怎麼連這種女人也有興趣？難道這彪騎大將軍是人中極品，竟有如此怪異癖好？
葉不凡微微一回頭，眼觀鼻、鼻觀心。對裴憲和荀綽二人的表情是看在心裡，看來所言非虛，這讀書人都是表面老實，心裡玄。竟然有如此齷齪的想法。如果讓寧丹知道他二人心裡的想法，估計殺了他們的人都有。
緊接著眾人便看到葉不凡猶如撫摸情人的手般，手掌輕輕地再拿醜女手摩挲著，一看到那醜女臉上的惡心凸起，再聯想到那種觸覺，在場眾人不由暗自打了個寒顫。彪騎大將軍果然不是常人，實在太強悍了，連這種極品女人都能像情人般溫柔對待，裴憲和荀綽二人是徹底服了，不過在他們心裡是另外一個意思，那是彪騎大將軍是忠情之人，雖然醜女雖醜，但是葉不凡居然不會嫌棄，就是衝這份情，就不失為一個好男人。
其實他二人僅僅只看到了葉不凡的一面，葉不凡當然明白了拳頭就是硬道理的真理，葉不凡到了最後，自己雖然統一神州大陸，稱霸全世界，但殺戮無數，罄竹難書，異族還好，葉不凡在本族的名聲也非常惡劣，至少有十分之二三人的族人倒在自己的屠刀之下。後來人稱葉不凡為屠夫惡魔。
葉不凡想收服寧丹還有另外一層意思，諸葛亮所布特殊法陣最高不過是“八卦”級陣勢而已。寧丹對於奇門遁甲地領悟級別卻達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地，太極、兩儀、三才、四像、五行，七星、八卦、九宮。葉不凡雖然不懂古代的奇門遁甲，但是也知道一個奇門遁甲大師可比十萬雄兵，當然若非寧丹之能，葉不凡也不能三十萬輕裝騎兵與羅馬君士坦丁大帝國的一百萬重裝騎兵硬撼！
寧丹道神情肅穆，感慨萬千般說道“將軍，如果情況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諸葛氏能遷徙到將軍的勢力地盤中，放眼未來，洛陽、黃河、長江流域所有地方都將不再平靜！腥風血雨欲滿樓！”
葉不凡點點頭，暗付自己作為後世之人，當然知道在不久的將來，神州大地上確實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幾乎十室九空，這是何等的慘景。葉不凡道：“只要我葉不凡還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諸葛家再遭受任何災難。”
寧丹甚是感動。
眾人在一起繼續入座，把酒言歡。酒後葉不凡眾人並沒有大醉，相反酒到適時即可而止。
而後，葉不凡主持召開了戰後會議，而後由北宮純彙報此次洛陽之戰的收獲和損失！
北宮純道：“此次洛陽戰役，我方共損失軍隊約七近人，其中巴特爾率領的巴魯勇士損失一千零八十九人，無當不凡軍共計傷亡五百四十三人，黑衫軍第一營傷亡八百三十六人，第二營傷亡一千三百五十一人，第三營損失一千一百七十人，第四營傷亡一千四百九十八人，而我方共殲滅敵軍其中共六萬五千人，其中招降阮軍三千六百余人，段務目塵部兩千人，石勒部六千余人，王彌部五千余人，同時獲得戰利品戰馬兩萬余匹，傷殘馬三萬多匹，各種兵刃盔甲四萬余套。各種物資無數！”
葉不凡道：“先行抽調降軍中最具戰鬥力的降卒編入黑衫軍第一騎兵營，其他各部按原編制進行撲充兵員，剩余人員全部編入巴特爾部下。對於降卒中的老弱病殘要妥善安置，我要的是兵貴在精而不在多。”
裴憲和荀綽聽了唏噓不已，都說黑衫軍強悍，但是怎麼也想不到如此強悍，自身傷亡七千人，居然殲滅對對方六萬余眾，如果他二人知道剛剛開始黑衫軍僅僅五千人馬時不知道會有如何感想。
對於這場戰鬥葉不凡總體還是滿意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無當不凡軍幾乎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