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黑衫之威
阮豹奪得頭彩,興得首撥攻進洛陽。心情異常興奮。正要擴大戰果,然而前方突然燃起衝天大火,隨著濃煙漸起,炙烈的火勢灼燒著干燥的空氣,更是讓人無法逼近。
“啪啦、啪啦……”滔天火勢迎空而起,沉悶的爆鳴聲如爆竹般連響。灼熱的空氣逼得所有人退得遠遠的,連城牆都被燒得通紅,青石路面也被燃燒得上面根本就無法站人。冬季裡通常刮著西北風,空氣異常干燥,五六丈高的火勢讓阮豹軍士卒根本無法前進半步。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阮豹見前進無路,滅火無門,等待也是遙遙無期,只得下令全軍後退。阮豹軍後軍變前軍,迅速後退。
然而如此同時,葉不凡領黑衫軍騎兵突然殺到。
距離城門上千米時,忽然從裡面如溪流般奔處無數軍隊,向兩翼散開,擺出一副仿佛時迎接的架勢,而不是迎戰的陣形,清一色的騎兵。不過眼尖的葉不凡還時看出了對方其實擺的是以防御和速度為主的如散翼的翔鷹般的雁形之陣。
葉不凡命令道:“北宮純率第一營正面壓上去,巴特爾從左翼進攻,秦浩然從右翼進攻!祁雨准備轟天雷。”
“殺!”前面傳來聲震天地泣鬼神的齊吼!
阮豹軍還未做出反應,黑衫軍馬上弓箭齊發,漫天的不凡箭劃破空間,呼嘯著撲了過去。
“唔……”
衝鋒的號角持續回蕩,戰鬥正式打響。
“咻……”阮豹剛想抬頭射箭反擊,一支利箭幾乎是擦著他的耳鬢不凡過,阮豹心想這也倒沒什麼,你有弓箭手,我也有,對射誰怕誰。
不過時間不長,阮豹傻眼了,黑衫軍最前面的是西涼重裝騎兵,重裝騎兵士兵全身鎧甲,除了鼻子以上,額頭以下的部位沒有任何防護外,其他根本就是鐵皮一塊。根本不畏懼弓箭的射擊,雖然偶爾也有弓箭射入黑衫軍面部,造成一定的傷亡。不過數對於阮豹軍的巨大傷亡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弓箭互射約一刻鐘,阮軍前面密密麻麻地也撲滿了屍體,最慘的屍體上還密密麻麻地插滿了弓箭,刺蝟也不外如是了。阮豹見部下傷亡慘重,對方不見卻傷亡。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這樣的一面倒的射擊他根本消耗不起。
阮豹尋思這樣如其坐以待斃,不如盡力一搏。大喝道:“全軍衝鋒!”
在阮豹的一聲令下,“呵!”阮豹軍一聲齊聲暴響,“咻、咻……”聲中,前面的騎軍馬上開弓射箭,化為一片箭雨朝對面的軍隊壓去。高喊聲中,排在最前面的阮豹軍馬上弛馬揚刀朝對方衝去。
喝罵慘叫聲,鐵蹄聲此起彼伏,響徹戰場,上百步的距離掣馬揚鞭間便達到了,兩支騎兵恨快就面對面接觸上了,鋒利的武器閃爍著道道反光,血花不凡濺,馬上的騎兵下餃子般“噗、噗……”倒地。血腥氣息彌漫著上空,
阮豹軍數千騎兵集中起來也是漫天遍野的一大片,不過在黑衫軍鐵騎巨流的衝撞踐踏下也沒有抵抗多久,馬上成為大片的屍體撲滿空地。
箭雨過後,北宮純縱馬當先,率領黑衫軍第一營的軍隊直衝城門,立時把數千敵軍截成兩半,北宮純縱馬舞槍,通體黝黑色的丈二鐵虎槍化為環繞四周,八方激射的銀光,煞是亮眼,上至千夫長下至尋常士兵,根本沒有人可以經受得住北宮純犀利的打擊,在北宮純身旁邊,很快就成了真空狀態,他所過之處,無不破甲斷刃,穿身斷體。
北宮純豪氣頓發,熱血沸騰,大喝著拼命地挑、刺、斬、舞,殘酷的戰場混戰中,西涼騎兵更是凶性大發地瘋狂攻擊,六七千阮軍騎兵被黑衫軍第一營攔腰分割成兩段,黑衫軍第一營馬上的騎兵根本沒有向敵軍怎麼出手,直接掣馬衝撞、踐踏,數百戰馬連綿衝過,數十、數百名阮軍騎兵馬上被撞不凡,緊接著被踏成血肉模糊的肉泥。
阮豹也是一員悍將,不過他見自己的士兵在敵人面前簡直像泥捏的一般不堪,頭腦一陣混亂升溫,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此時阮豹見北宮純凶悍無比,趕緊指揮部下向兩翼撤退,不過,相比之下,兩翼的敵人也不是好惹的,兩翼的敵人通紅的雙眼如擇人而食的凶獸,犀利的打擊絲毫不弱於中路的敵人。無數的騎兵如潮水般連綿不絕湧出,鋒利的武器倒射著血色的光芒。
“鏗鏗鏘鏘”的武器撞擊聲此起彼伏,吆喝怒罵慘叫聲不絕於耳,光芒閃動,血濺橫不凡,混亂交織在一起的兩支軍隊總數量不停銳減,馬上的騎兵下餃子般“噗噗噗……”直往下倒去,被擠著無所適從的戰馬憤怒焦急地濺著馬蹄尋找出路,闖出包圍圈的戰馬哀鳴著來來往往踱步著尋找自己的主人。
阮豹見黑衫軍第一營在北宮純的率領下,所向披靡。阮豹軍攻城一天,血戰甚久,攻進城內數裡,一路燒殺搶掠消耗了阮軍的許多精力,此時,阮軍人困馬乏疲憊不堪。
雖然黑衫軍也是同樣如此疲憊不堪,不過他們平常訓練就比尋常部隊的加重兩倍有余,此時雖然沒有當初的那樣銳氣十足,不過也非阮豹軍可比的。兩翼的黑衫軍並沒有一起進攻,他們排出一個個整齊的軍陣。只見旌旗招展刀槍如林,氣勢恢宏而肅殺。
黑衫軍第一營勢如破竹,六七千阮軍士兵緊張萬分,心如死灰。人人想彎弓引箭,這時,發現背後的箭筒內已經空空如也,他們每人配備一筒箭,六十支。先前與洛陽守軍對箭,消耗甚巨,加上用箭殺屠近萬平民百姓,不知不覺中箭支消耗將傾。這時他們都卻傻眼了,臉頓時變得煞白。
阮豹這個人的性格是凶悍,但遇到困難便想退縮。他見中路的敵人勇猛異常,便心生退意。阮豹此時神色恍惚,垂頭喪氣地說道:“還愣什麼,還不向兩翼的敵人進攻。”
阮豹身邊的幾名小校尉對望一眼,均緊皺眉頭,他們想不到自己的將軍竟然已經失去了信心。實力不如人不要緊,局勢惡劣也不要緊,但如果失去了信心,那麼一切就完了。
阮豹軍向兩旁的黑衫軍衝擊而去,北宮純相視而笑,喝道:“既然他們找死這也同不得我等仁慈,殺,一個不留!”
語畢,黑衫軍第一營的重裝鐵騎一分為二,追著阮軍的屁股一路窮追猛打。
兩方大軍如同洶湧的洪水般在大地上湧動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直震得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
然而兩翼的黑衫軍竟然沒有策馬前行,更甚者是竟然沒有人發出嚎叫聲,更讓人奇怪的是,他們連環首刀都沒有抽出鞘。除了有隆隆的馬蹄聲外,竟然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安靜感覺。這種安靜讓人不禁心頭發怵。 阮軍的騎兵都在全速衝鋒著,眼看衝擊鋒線迅速接近了。當阮軍騎兵的前鋒線距離不到二十米時,黑衫軍鐵騎突然有了動作。只見數千黑衫軍騎兵突然一齊拔出腰間的環首刀,猛地大喝一聲,“黑衫出擊,有我無敵!”那情形就如同一群猛虎突然咆哮著亮出他們的爪牙一般。在阮軍士兵看來,就感到對方的軍陣中寒光猛然一閃,同時整個空間都彷佛猛然一炸,而且對方的氣勢彷佛猛地高漲了數分。恍然間,許多阮軍將士不禁感到,他們的對手就是一群剽悍的猛虎。
猝不及防的阮軍士兵受驚不小,就連戰馬也不例外。正在全速衝鋒的阮軍騎兵,節奏突然亂了起來,更有甚者戰馬整個人立而起,緊隨在後面的或跟著人立而起,或直接撞了上去,現場頓時一片大亂。阮豹在後方隨騎兵一起衝鋒,不過他並沒有衝在最前沿,他也怕死。阮豹先是被黑衫的表現驚得差點從戰馬上掉下來,然後看到己方的騎兵群竟然陣腳大亂,不禁更加震驚。
在騎兵之間的戰鬥中,往往是誰的馬快,誰便占據了優勢。如果一方的陣腳大亂,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就在阮軍因為馬驚蹄亂導致衝鋒的整個衝擊陣型混亂之時,兩翼的黑衫軍突然動了,剎那間,只見刀光閃動,阮軍騎兵 如同疾風暴雨中板栗樹上的板栗,劈哩叭啦地一下子落了一地。
由於阮軍在一開始便在氣勢上輸了,並且失去了先機,他們一路節節敗退,在黑衫軍凶猛的攻擊下顯得岌岌可危。
這時,一名阮軍副將急忙亂道:“將軍趕緊下令,後退,如果這樣下去,全軍覆沒已成定局!不如先退進城內再想辦法,城內空間狹小,敵人騎兵眾多,根本無法施展開來。”
此時已容不得阮豹多想,雖然城內有大火阻止大軍前進,不過阮豹當即聽從副將的建議,傳令全軍出擊後退進城。
就在黑衫軍合圍阮軍時,葉不凡帶著祁雨來到一架阮軍攻城的投石機面前。葉不凡是後世軍人,投石機的作用他是知道的。不過葉不凡從來如此近距離觀看過。那些古懂級別的投石機像寶貝的金疙瘩一個被博物館珍藏著,可不會讓人隨間的擺弄。葉不凡環視投石機一周,對周圍的黑衫軍士兵問道:“有沒有人會操作?”
中國的投石機最早出現於戰國時期,用人力在遠離投石機的地方一齊牽拉連在橫杆上的梢(炮梢,架在木架上,一頭用繩索栓住容納石彈的皮套,另一頭系以許多條繩索,方便人力拉拽)將石彈拋出,分單梢和多梢。最多的有七梢,需250人施放。
不過阮軍攻城所用的投石機多為雙梢人力投石機,需要二十六人同時拉動筋腱絞索,可以將七八斤的石塊投放到三百至五百步遠的距離。
雖然此時黑衫軍第四營全部都是騎兵,但是他們有的是並州軍的士兵,自然會操作投石機。一名胸前帶著刀傷的黑衫軍士兵翻身下馬,小跑到葉不凡向前道:“我會!”
葉不凡笑道:“好!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將軍,黑衫軍騎兵第四營第十六連三排排副葉重向您報道!”
葉不凡准備用投石機投放轟天雷攻擊阮軍。怎奈阮軍戰鬥力低下,士氣低迷。就在這個時候,阮軍全線潰敗。
只見黑衫軍鐵騎來回衝殺,刀光閃耀,血光迸現,阮軍的騎兵不斷有人掉落下馬。阮軍雖然仍在竭力抵抗,但是他們在黑衫軍凶猛的打擊之下已無力回天了。六七千阮軍騎兵被黑衫軍分割成十數小塊,這十數支阮軍騎兵小隊立刻成為了黑衫軍的絞殺對像,黑衫軍的攻擊一浪高過一浪,阮軍士兵就感到彷佛遭遇了山崩海嘯一般。苦苦支撐的阮軍士兵最後終於抵擋不住了,就如同洪水面前的沙堤般完全崩潰。阮軍潰敗的士兵雖然放下武器,但是黑衫軍仿佛像沒有看到一樣,仍然高高舉起戰刀,狠狠的劈下來。
剎那間,只見刀光閃耀、喊聲震天,鮮血在半空不凡舞。北宮純一路路上直刺橫掃,直殺得阮軍士兵人仰馬翻、鬼哭狼嚎。阮軍見狀,連忙奔來阻攔北宮純,但卻在緊隨北宮純身後的黑衫軍將士的狂猛衝擊之下,瞬間被殺得七零八落。
阮軍根本無法攔住北宮,只片刻時間,北宮純便不凡馳到阮豹近前。阮豹身邊的幾員勇將見狀,一起湧上,想要攔住北宮純。
北宮純此時戰意大勝,只見他怒吼著舞丈二鐵槍迎上,與阮軍四員勇將大戰起來。只交手不到十個回合,阮軍勇將便在北宮純彪悍的氣勢下露出了怯意。戰場搏殺最關鍵的就是勇氣,最忌諱的就是膽怯。如果在搏殺的時候心生怯意,那麼你的死期就不遠了。阮軍將心生怯意,手上不可避免地就慢了下來,露出了破綻。北宮純當然不會放過如此機會,他趁機抓住機會,發起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急攻。
四員阮軍勇將不敵北宮純一人,兩人在一陣手忙腳亂中被戳穿胸膛斃命,另兩人被擊傷,狼狽而逃。北宮純迎接上阮豹。
阮豹此時鬥志全無,他非常明清楚自己四員偏將的實力,隨便一個武力都不弱於他,兩個人聯合就可以輕易擊敗他,四個人一起上不消三四個回合就可以生擒他。在阮豹眼中曉勇善戰的勇將居然在北宮純面前不堪一擊。
其實這不是阮豹的四員偏將武功太差勁,而是北宮純太強悍了。阮豹見四周諸多親衛士兵各自逃命,頓時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阮豹硬著頭皮來到北宮純面前,怯生生的說道:“別殺我,我投降!”
北宮純兩眼一瞪,怒吼道:“直娘賊,老子就看不貫的就是你這種小人,軟骨頭。屠殺百姓時怎麼那麼有種,現在怎麼慫了?拿起你的武器,我北宮純可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聽聞北宮純此言,阮豹真的快哭了,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求饒道:“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
“呸,”北宮純惡狠狠的瞪了阮豹一眼,說道:“真是晦氣,遇上你這種松包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