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席卷青州

   發生在青州的戰事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在密切關注著青州戰局的發展。然而事情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五萬多王浚的漢、胡聯軍雖然有地形之優,卻沒能阻止六萬余黑衫軍的攻勢,王浚這個青州老盤之主,仍然整日裡與妻妾們嬉戲游玩,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在接到屬下彙報,黑衫軍大軍六萬余人兵分兩路,在北宮純和陳午的率領下,分南北兩路對青州諸郡形成夾擊之勢。

   成王敗寇,自然不會少了故意的混淆視聽,黑白顛倒,歌功頌德的,這樣的事情在中國歷史上屢見不鮮。甚至可以說見得太多,都麻木了。

   和北宮純血戰打下東萊郡不同,陳午那是絕對走了狗屎運,三萬余大軍兵臨長廣郡(漢建安初置。治所在長廣(今今山東萊西市境),旋廢。晉鹹寧三年(公元277年)復置,治所在不其(今嶗山縣北)。轄境相當今山東青島市、嶗山、萊西、海陽、即墨、萊陽等縣地。北魏移治膠東城(今平度),北齊移治黃縣(今屬山東),隋初廢。)長廣郡太守呂披率兩千余卒不戰而降,陳午在兩天內平復長廣郡全境。

   葉不凡按原來商議的規則准備冊封陳午為黑衫軍統帥,然而這時,不光北宮純不服,就是陳午也感覺這樣勝之不武,青州原置七郡一國,陳午與北宮純再次商議,不以一郡之戰作為勝負的籌碼,而是以二人誰打下來的地盤多,誰為主帥。

   這天入夜,王浚依舊喝得大醉,然後於眾妻妾大被同眠,玩起了後世的一龍多鳳,這時,寢室門外響起了急促的叩門聲,王浚正玩在興頭上,見部下竟然不知趣地莽莽撞撞跑過來打擾,不禁心頭暗惱。不過,他也知道如果沒有什麼大事,屬下也不敢如此做。

   王浚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只得用被子蓋住妻妾們裸露的身子,然後拿一件外衣斜披在身上,然後道:“什麼事,莫要驚慌,慢慢道來!”

   部將跑到王浚的床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語氣極度惶恐地稟報道:“啟稟主公,大事不好了!黑衫軍打來了!”

   王浚本來打算好好訓斥這個不懂事的部下一頓,但一聽到部下的稟報,頓時傻了。酒也醒了大半,部將戰戰兢兢地看著王浚,等待王浚示下。

   好半晌後,王浚終於回過神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也顧不得沒有穿衣服,蹭的一下,起身,這時,王浚身上的披風猛然掉落,露出王浚下身的猙獰的部位,人家當年曹操赤足迎見許攸,一時傳為佳話,今天王浚卻赤身光屁股見屬下,一時成為笑談。王浚稍微愣了一下,也顧不得與部下坦誠相見了,隨即一把將部將揪起,氣急敗壞地吼道:“你胡說什麼!什麼黑衫軍殺來了!?你給我說明白點!”

   那部將可沒有功夫欣賞王浚的身材,他咽了口口水,隨即急忙道:“是,是這樣的主公。剛剛傳來青州的消息,青州的東萊郡、長廣郡、濟陰郡、泰山郡等郡國皆失陷,現在黑衫軍前鋒大將軍北宮純和陳午二人合兵一處,我軍兵敗如山倒,現在只剩下青州一座孤城了,這時,黑衫軍轉而直卷青州,只怕數天後便會兵臨城下了!”

   王浚聞言大驚,一陣頭暈目眩,站立不穩,踉蹌後退數步,最後跌坐地上,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王浚一臉死灰。妻妾們也都是震駭異常,全都臉色慘白默然無語。場面顯得非常凝重的安靜。部將站在一旁,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他擔心王浚一怒之下遷怒於他。

   這時,部將怯怯的上前道:“主公,現在眾謀士正在前廳等待主公商議,共同應付黑衫軍之策!”

   王浚此時神色恍惚,垂頭喪氣地說道:“還商議什麼!咱們怎麼可能是黑衫軍這虎狼之師的對手!”

   在洛陽與葉不凡一戰,王浚精銳盡失,元氣大傷,他可是被葉不凡打怕了。不過王浚嘴上如此說,還是慢慢的穿起了衣服,那部將見狀,知道王浚並不甘心失敗,他知道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主公失去信心,這樣必死無疑。適時的退出門外。

   接近深夜子時,王浚府邸的議事大廳,依舊燈火通明,整個議事大廳內幾位謀士一副心急火燎的神情。

   王浚來到議事大廳,一陣長吁短嘆,滿臉失望的神情,過了半響,王浚道:“現在青州基本上就算失去了,翼州,我軍雖然還控制著,不過失敗也是時間問題,可憐我那十余萬精銳,盡數折在洛陽了,不然我們還能有再戰之力。”

   幾位謀士對望一眼,均緊皺眉頭,他們想不到自己的主公竟然已經失去了信心。實力不如人不要緊,局勢惡劣也不要緊,但如果失去了信心,那麼一切就完了。

   一名謀士上前一步一臉惋惜地說道:“主公既然已經失去了信心,那麼我等也就不再廢話了!只可惜屬下原本有一條妙計或者可以逼迫葉不凡的黑衫軍退兵!”

   王浚聞言,雙目頓時一亮,隨即猛地從地上彈起抓住那個謀士的胳膊急聲道:“先生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謀士微微一笑,“主公不是打算不抵抗了嗎?”

   王浚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地說道:“剛才只是戲言,先生不要當真。先生有何妙計,我一定言聽計從。”

   謀士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悠然道:“主公與鮮卑族素合交好,可是如今鮮卑族實力最大的部落卻不是段氏和拓跋部,而是遼東鮮卑慕容部落,他們早已統一遼東、遼西各部,擁兵三十余萬,勢力不容小視。”

   王浚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我知道,但這又有什麼用呢?況且慕容部落與我是死敵,我的幽州諸郡皆被慕容部落攻下,現在只剩下三郡之地,他們與我軍勢同水火,幾乎是老死不相往為來,這與逼退黑衫軍有何干?”

   謀士繼續道:“主公稍安勿躁,聽我慢慢道來。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現在慕容氏急欲揮兵南下,只要主公肯付出重利,向他們借兵。黑衫軍雖猛,只是相對於我軍來言,對上鮮卑族慕容部,恰是硬碰更硬,這樣以來我軍既可解決黑衫軍之患,又可以消耗鮮卑族慕容氏的實力,此乃一舉兩得。”

   王浚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只怕會是前門驅狼,後門引虎啊!況且慕容氏他們也不傻,怎麼甘心做我的槍,為我所用?”

   謀士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主公與並州刺史劉琨素來不合,然而葉不凡原是並州境內晉陽門戶重鎮的曲陽縣的縣令加駐守校尉,在那裡曾置辦了大片產業,並委托親信進行管理。在這些親信中有一個女子,這個女子的身份可非比尋常啊!那是他的老婆!況且葉不凡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先前葉不凡曾收留慕容氏死敵巴魯族,並安置在曲陽境內,有道是有仇不報非君子,慕容氏肯定不會任由他們的敵人在曲陽逍遙,所以主公只需要順水推舟,慕容氏必定會引兵攻擊曲陽,曲陽僅僅有不足萬人兵馬,(其實就黑衫軍一個營,三千步兵。外加血殺暗影預備隊約兩千余人。)

   聽到這,王浚完全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擒住葉不凡的老婆,以此來要挾葉不凡!”

   “正是。只要捉住這個女子,便很有可能逼迫葉不凡退兵!”謀士點點頭道。

   王浚道:“曲陽僅僅有一萬余人,我在翼州還有七萬新軍,雖然戰鬥力並不強,以七萬對一萬,任黑衫軍再強悍,也不是沒有取勝的可能。”

   謀士搖搖頭道:“主公,這樣做並不妥當,並州是劉琨的老巢,劉琨豈會做視曲陽之危而不顧,劉琨雖然敵不過匈奴諸強,但是在並州經營數年,實力不容小視,為萬全之見,可以讓慕容氏率兵主攻,我軍為輔既可!”

   “可是,怎麼樣與慕容氏聯系呢?他們會不會答應與我們合作?”王浚疑惑道。

   謀士道:“只要主公肯割愛既可,吾願去請慕容氏出兵!”

   王浚一愣,隨即釋然了,他雙眼一亮,其中閃過狠戾之色,惡狠狠的說道:“只要能擊退葉不凡,除了吾項上人頭,其他都可舍棄,就算慕容氏要我新納小妾,我也絕不含糊。”

   謀士悠悠一笑道:“這倒不用,只需要主公把幽州北部兩郡之地割讓於鮮卑族慕容氏既可!”

   王浚心中猛然一動,幽州雖然重要,但是如果葉不凡不退兵,自己肯定會遭受滅頂之災,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王浚道:“我同意把幽州之境全部送給慕容部,外加黃金萬兩,銀三十萬兩,美女萬名,牛、馬、羊十萬計,請慕容部務必將黑衫軍全部絞殺。”

   謀士面露深思這狀,後又慷慨陳詞道:“主公放心,卑職絕不辱命!”

   北宮純平復東萊郡諸縣,留下五千人馬駐守東萊郡,隨即率全軍自東萊郡西進,與此同時,陳午也從長廣郡出發,這次他們的目標是青州王浚重兵把守的重鎮、濟陰郡和泰山郡。黑衫軍南北兩路一起朝西攻來,沿途各鎮縣紛紛望風而降。此時的青州就如同鐵錘和鐵氈間的石塊,眼看就要被碾成粉末。北宮純見敵人如此不堪,隨即大膽的分兵,以每一營為單位繼續西征,然而青州各縣還是沒有進行有效的抵抗,最後北宮純再分兵,以每一連六百余人馬進攻一縣之城,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還是無往不利,十天後,北宮純如約來到濟陰郡,濟陰郡是青州西邊的重鎮,王浚在此布置三萬余兵力,比起泰山郡的兵力多出一萬有余,守將是王浚麾下悍將祁弘,祁弘倒並不是無能之輩,在領軍方面還是頗有些才能的。如果北宮純硬攻濟陰郡的話,短期內只怕難以攻下,並且即便攻下也將損失慘重。

   有道是歪打正著,由於北宮純分兵,他剛剛來到濟陰郡時,兵力不足三千人,祁弘見北宮純只有三千人馬居然敢進攻濟陰郡,這就是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祁弘不顧謀士勸阻,點齊萬余胡騎,出城迎戰,黑衫軍兵力少,但凶悍萬分。青州王浚軍力多,但是士氣不高,戰鬥力也不強。

   祁弘坐在戰馬之上,虎眼中全是不屑之色。北宮純策馬來到陣前與其對視,態度傲慢之極,祁弘頓時氣得滿臉通紅、雙眼圓睜,當即不再廢話,催動戰馬手舞大刀狂叫著朝北宮純衝了過來。北宮純與其大打在一起,二人槍來刀往大戰二十回合,北宮純詳裝不敵敗退。

   祁弘率部掩殺,然而追出去十余裡後,山道雙旁突然殺出萬余黑衫軍伏兵。原來是祖逖擔心北宮純有失,就地收攏濟陰郡附近的黑衫軍,然而告訴北宮純先詐敗,後引蛇出洞。

   祁弘見中了埋伏,暗呼糟糕!不過他也沒有忙亂,而是就地組織兵力防御,祁弘道:“如今我們中了黑衫軍的埋伏,如果大家想活命,就要不計傷亡,舍命拼殺,或許我們會有一線生機,否則,我們將全部命喪於此!”

   有道是哀兵必勝,此時王浚軍似乎被祁弘這狂熱的氣氛所感染,戰馬的速度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幾分,同時還更興奮地喊叫著向黑衫軍發動反衝鋒。

   北宮純這時也轉向反攻,兩百步的距離對於戰馬來說轉瞬即到,眼看那員祁弘已經衝到北宮純跟前了。大刀高高舉起,照著北宮純的腦袋直劈而去。

   刀光一閃,眾青州軍將士定睛一看,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將軍的大刀竟然在對方腦袋上方數寸的地方停住了。再仔細一看,所有人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原來他們將軍的後頸處竟然露出一截猙獰的槍尖,寒光與血光交相輝映。

   按說在城外祁弘與北宮純交戰三十余回合,而且穩穩占著上風,怎麼此時連敵將一招都沒有接下。要知道北宮純的武功可是出神入化,祁弘雖然勇猛,但是與北宮純相比,卻如同大人與小孩子一般。此時北宮純不再藏私,把他的壓箱底的功夫都使了出來,哪裡還有祁弘的便宜可占。

   就在眾青州軍將士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們的將軍又被對方挑了起來。手中的大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雙手死死地抓著插進自己脖子的長槍,雙腳在半空中蹬了一蹬,隨即便沒有了任何動靜。北宮純角一挑冷冷一笑,隨即長槍一甩將已經死透的祁弘甩到地上。然後用滴血的長槍指著從青州兵道:“負隅頑抗這就是下場,降者免死!”

   眾青州士兵面色慘白面面相覷,無人敢再應戰,要知道在青州兵軍中,祁弘可是曉勇無雙,鮮有敵手,這樣的角色居然在人家面前連一個照面都沒打,眾將士不禁心頭震駭,士氣也因此而大落。

   北宮純見狀後,大吼一聲,“爾等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勸降,無非是利誘和威嚇兩方面,在目前的情勢之下,武力威懾顯然比利誘更有效。這青州萬余人馬除少數比較忠於祁弘的全部被殺外,其他全部投降。北宮純以祖逖之計,利用這些降軍騙開城門,隨即奪取了濟陰郡。

   一月後,葉不凡率黑衫軍平復青州全境,葉不凡在青州刺史府大廳內召開了一個戰後總結會議,首先就是黑衫軍部參議荀綽份戰況詳細報道:“戰績為北宮純奪郡城四座,縣城七十六座,陳午奪郡城四座,國城一座(北海國),三十一座縣城,剿滅敵軍北宮純四萬九,其中受降三萬兩千人,陳午剿滅敵軍五萬三,其中受降一萬七千人,(王浚在青州置兵五萬余人,郡兵和縣兵不算在內!)四萬九千降兵中有三萬八千軍隊選擇加入我方軍隊,共獲得戰利品錢財黃金一萬五千兩,和二十萬兩銀子,我軍傷亡一萬一千左右,糧草六萬擔,其他物資若干;後清剿行動(打土豪分田地)中,共斬殺人口四千三百二十四人,又招降得人才兩千一百人,獲得苦力六千余人,抄家獲得錢財黃金二十萬兩,銀二百六十萬兩,各種財物無數,糧草和盔甲武器等物資無數……這是清單!”

   葉不凡不由得感慨萬千的,戰爭一向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沒錯,不過勝利一方還是能挽回點損失的,每次戰役挽回的損失也不一定的,比如這次青州戰役,黑衫軍付出的代價大約為一萬一千士兵的生命,還有戰役前後物資的損耗折合為錢財大約為五萬兩銀子左右,畢竟動用了六萬大軍,戰爭發生了近月,路上和期間必要的損耗絕對避免不了的。而這次黑衫軍比較幸運,輕易地以很小的代價就平復了青州全境。又獲得了三萬八千軍隊和一萬一千去向暫時未知地精壯男子補充。

   總的來說,黑衫軍這次發動戰爭獲得的利益是驚人的,當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對青州富豪勢力的抄家行動,才使得黑衫軍有如此豐富的收獲,怪不得說搶劫來錢最快了。擊敗近十萬逃跑撤退的軍隊也不過獲得一萬五千兩黃金而已,還損失了一萬多軍隊。軍隊毫無損失地進行了二十余天的全州抄家行動,獲得地財富就高達黃金二十多萬兩,整整是殘酷戰爭後得來的戰利品地二十倍。怪不得當年紅軍打土豪分田地能如此快速的發展自己,無數勞苦大眾紛紛響應,原來收益是如此驚人。葉不凡頭腦一陣發熱,心中差點按捺不住想要再下令來個全國大抄家行動,不過這樣以來天下肯定就沒有黑衫軍的立足之地了。

   葉不凡道:“如此說來,這次功勞最大的是。。。。。?”

   然而此時北宮純卻起身抱拳道:“稟告主公,此次末將作戰之力,北宮純才思不及陳將軍萬分之一,屬下愚議,懇請主公命陳將軍為我軍大元帥!”

   陳午甚會做人,知道葉不凡有意命北宮純為帥,雖然自己的能力比北宮純稍強,但是有道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這是千古以來的為官之道。陳午趕緊起身推辭道:“屬下以為。。。。”

   葉不凡隨即打斷陳午的話道:“我只留下十萬兩黃金,其他的財物交給荀綽負責分派和有功者獎勵,不過過絕大多數還是要投入青州的建設發展當中,記住,目前還以軍事型發展為主,直到你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軍事力量震懾控制全州,並能保證應付突發情況後再重點發展經濟建設!”

   “至於全軍主帥問題,我看就陳午來做吧,另外加封陳午為青州刺史,北宮純為副,當今重點問題要發展軍事,爭取早日平復翼、幽兩州!”

   是!屬下一定盡心盡力發展好青州,只要屬下呆在青州一天,就絕對不會讓半個敵軍通過!”陳午卻意外非常,萬分激動興奮地跪下連聲說道,看那樣子,簡直對葉不凡感激、感動得五體投地。全軍統帥,那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況且還是青州刺史,這可是光輝萬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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