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洛陽
就在葉不凡解決洛陽突發瘟疫,准備出兵平復青州的時候,然而卻發生了一件讓葉不凡如吃了一只蒼蠅一般惡心的事。今日一大早,葉不凡把出兵青州的事情幾乎安排妥當,葉不凡與黑衫軍諸將商議把武制所搬遷至青州,還有寧家舉家搬遷的事宜。
“將軍,眼下發生了一件大事,只是。。。。”荀綽露出苦惱的神情,緩緩的說道。
眼下葉不凡對荀綽非常信任,暗影此時漸漸成了規模,葉不凡一個人無法全面管理暗影組織,所以葉不凡開始放權,把暗影血殺成員所送來的情報,先交給荀綽過濾一遍,撿其中最重要的部分逞報葉不凡,現在暗影組織的眼線和細作不僅僅遍布匈奴人控制的槊州(也就是河套地區,山西、河北、陝西的一部分)並州、雍州,當然司隸也有暗影的足跡,只是現在暗影實力並不強,還不能夠做到無孔不入的地步。不過,對於洛陽的一舉不動雖然談不上了如指掌,但至少洛陽有什麼風吹草動,葉不凡可以在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葉不凡眉頭微微一皺,“只是什麼?”
荀綽面露難色,遲疑了片刻後,慢慢的說道:“將軍,洛陽的平民百姓對咱們是非常歡迎的,但各士族及大世家對咱們似乎並不怎麼友善!而且他們還和朝中許多在臣聯合在一起,准備對皇帝上萬言書,讓我們盡早出兵剿滅匈奴、鮮卑等犯上作亂的異族,聽他們的口氣,異族靼子犯上作亂好像全是咱們黑衫軍的罪過,簡直豈有此理!更讓人氣氛的是,居然還有人要求咱們交出軍權,說什麼洛陽應該由他們那些中央重臣來管理,我們是外人不適合駐守洛陽!”
北宮純倏地一下站了起來,瞪著一對環眼大聲道:“誰這麼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荀先生,告訴我是誰,我這就是把他打得人頭變豬頭!”
“坐下!不要再胡言亂語了!”,葉不凡瞪了北宮純一眼輕喝道。
驟然聽到荀綽的報告,葉不凡很是吃了一驚,同時又非常憤怒。他完全沒想到這些保守勢力竟然會做出這種過河拆橋殺雞取卵的事情,至少他沒有想到保守勢力會這麼快表現出他們的本來面目。葉不凡本來以為大部分人會看在葉不凡率軍擊敗匈奴聯軍圍城,拯救他們性命的份上支持他,卻不想他們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竟然可以無恥到如此程度!
“那些同我們做對的都是些什麼人?”,葉不凡緩緩地問道。說這話時,葉不凡的眼中不經意間閃過一道寒光。此時葉不凡的目光冰冷異常,看那樣子似乎可以凍死一頭大像。
難怪曹操當年在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後很快便對朝臣進行了大清洗!這些迂腐的朝臣真是讓人恨得想宰了他們,對付外敵他們沒有本事,內鬥卻手段異常毒辣,想想岳不凡,袁崇煥他們是何等英雄了得,卻落了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袁崇煥更慘,居然被凌遲。古語有雲,百無一用是書生,此話不假,就他們這幫人今天的表現,足以讓他們死一萬次。
荀綽心頭一驚,似乎看出了葉不凡眼中的殺意正濃,連忙朝葉不凡勸阻道:“將軍。不可魯莽啊!”
葉不凡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我只是想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荀綽道:“朝中重臣是以太傅東海王司馬越,吳王司馬晏、右僕射曹馥,上卿瘐珉為首,而民間則是以王家為首,特別是這個王家,他們在民間和朝堂都有很強的影響力,他們同我們做對,對於我軍今後的發展有太多的不利,這個王家雖然是大士族,但是他們卻不等同與其他士族,他們不僅經商,而且商業獨霸一方,頗具實力。”
“王家?呵呵,有意思。看來是看到咱們和善,便都跳騰起來了。”葉不凡冷笑道,然後就沉默起來。堂下眾人都緊張地注視著葉不凡,特別是荀綽,他生怕葉不凡一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決定。片刻後,葉不凡悠然而笑,說道:“雖然現在不是尋他們晦氣的時候,對付朝中大臣,不易下手,不過,王家嘛,可以先讓他們付出一點利息!”
荀綽聞言大驚,正想出言勸告葉不凡,葉不凡早已把的神情看在眼裡,自然對他的顧慮知之甚詳,只聽葉不凡接著說道:“你不要緊張,我可不會因為一言不合就妄動殺戮,況且收拾他們這些上不了台面的阿貓阿狗,本將軍還怕髒了我的手,他們自然有人會收拾他們。”
片刻後,葉不凡繼續道:“朝臣世家雖然名份大,在民間的影響力也不小,但實力終歸有限,在正常情況下他們是不敢同咱們做對的。”
荀綽點了點頭接住話頭繼續道;“將軍所言極是!這些人都是滑頭,最懂得自保,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之下,這些人是不可能出來跳騰的!然而現在他們卻都跳了出來,在下認為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們得到了強大勢力的支持。目前強大的勢力主要分成兩方面,一是以太傅為首的司馬越一方,但根據之前司馬越的所作所為的判斷,這幕後的勢力不大可能是司馬越;另一個勢力就是苟唏,他們與洛陽各方面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同時他們在目前同咱們是有直接利益衝突的。”
其實荀綽分析的沒錯,聽到這番分析,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神情都非常凝重。
葉不凡道:“洛陽雖好,但卻是個火山口。一個把握不好就將陷我們於萬劫不復之地。所以我軍必須盡早離開。”葉不凡淡淡一笑:“今天的離開,是為了明天更好的回來”
葉不凡自然對付王家不屑使用血腥殺戮的手段,葉不凡准備用文明一點的方式,高雅的收拾王家,既然王家是洛陽當地的豪強,生意做的蠻大,眼下已是年關,人人都要備貨過年,各個行業的生意自然都是極好,這個時候如果讓楊家入駐洛陽,與王家大打價格戰,就算不能整垮王家,至少也可以讓王家過個不安生的年,民以實惠為主,況且這樣以來,百姓總是受益的一方。楊家雖然整體上比不過王家,不過有葉不凡這個財神暗地裡稱腰,這次王家不死也得脫層皮。
葉不凡這麼做可不是為了義氣之爭,從長遠的考慮,洛陽是中國的都城,控制洛陽是必須的,雖然眼下不適合與朝廷翻臉,不過,能從暗地裡控制洛陽的命脈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民以食為天,他們在洛陽生活,總得吃喝穿衣,如果楊家能壟斷洛陽的經濟命脈,也就是控制了洛陽。
葉不凡雖然不會做生意,不過作為一個後世之人,自然知道商戰的道理,楊家與葉不凡早已結成同盟,對於葉不凡讓楊家入駐洛陽的提意,楊拓自然是高興之致。洛陽楊家的商號分號,不僅處處受王家打壓,而且經營狀況也不是很好,葉不凡為了對付王家,在商戰上也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不止不光彩,簡直可以稱得上卑劣,他不僅但將貨物的價格壓到最低,還指使暗影的情報人員在王家的酒樓的菜裡放了巴豆,以致王家酒樓一個客人也沒有,不但如此,他們更四處傳言說王家的菜吃死過人,使得王家聲譽全無,更牽涉到其他行業,如米面油等生活必備的物資,葉不凡還使用了暗影人員,把王家進貨的渠道偵知,把消息轉給葉不凡,葉不凡讓黑衫軍偵察營的士兵扮成強盜,屢次搶劫王家。不過葉不凡也沒有中飽私囊,而是把搶來的貨物以幾乎白送的價格轉發的百姓手中。
一時間,楊家商號熱鬧非凡,雖然這段時間楊家商號一直都虧本,不過楊拓並不擔心,他知道,只要他們一擊垮王家,占據市場,就是他們盈利之時,況且這其中還有葉不凡一個怨大頭,肯為他們的虧空買單。
出於各種目的,許多人都來登門拜訪葉不凡,連續幾天,大將軍府外簡直比市集還熱鬧。不過,葉不凡並不是所有人都見,他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暫時放棄洛陽,就沒有必要在那些心懷叵測的人身上費心,葉不凡接見的都是平民中的長者和同自己交好的一些世家和商人,其中還有和楊家有姻親關系的柳家。現在楊、柳兩家聯手,更是打得王家節節敗退,幾乎所有的商號都關門大吉。
葉不凡的這番舉動使他在平民中的聲望越來越高,但在士林中的名聲卻越來越差,甚至有人將他與王浚相提並論。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葉不凡卻突然離開了。葉不凡帶著黑衫軍騎兵一萬五千人馬,女兵營四千七百人,聖狼軍團一萬六千人馬,帶著兩千多武制所的工匠,寧家二百一十三口人,分乘四百多輛大車,武候戰車葉不凡一輛也沒有帶走,他把僅有的十輛武候戰車全部送到桃林,用於荊山的防守,同時把一共五十具諸葛連弩也送到那裡三十具,金礦山對於葉不凡來說,太重要了,那裡絕對不容有失,葉不凡在那裡布置了一個騎兵營五千騎兵,八千步兵,外加礦工護衛隊,由於葉不凡一系列惠民行動,深得礦工的好感,葉不凡效仿後世的做法,成立了工人護廠隊,現在荊山簡直就像是一座軍事要塞,要想攻破它,至少需要十倍以上的力量,放眼整個天下,有這個能力的人不是沒有,但是要想打下金山,肯定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一時間,陰雲籠罩在洛陽上空,所有的人都非常緊張。因為黑衫軍此時離開了。
自從司馬姝從葉不凡那裡吃了閉門羹之後,一直一直悶在閨房之中。對於上門的任何客人都不見,羊皇後不禁有些擔心,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這天,羊皇後吃過午飯,來到司馬姝的寢宮。
羊皇後道:“姝兒,這些天究竟是什麼事情困擾著你?讓你的心情如此恍惚低落!”
司馬姝輕輕一笑,神情之中頗有些玩味的味道,轉頭望向屋外的天空悠悠地說道:“我想,見見那個沒良心的壞東西!”說到這,司馬姝嬌美的雙頰突然微微一紅,然後輕聲道:“母後,兒臣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壞東西為什麼會喜歡那個醜八怪?”
羊皇後一愣,對於感情上的情事,她算是一個過來人,不過她貴為一國之母,總不能在女兒面前與她探討如何博男人歡心的事吧,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尷尬,但是羊皇後還是認真的說道:“姝兒,你別急,你雖然想見彪騎將軍,但此事已經不能實現了!”
司馬姝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很是憤憤不平地說道:“是不是葉不凡他看不起我!哼!我就不明白,我哪裡比不上那個醜八怪。”
女人都好嫉妒,十個女人九個心眼小,司馬姝卻是這其中的極品。如果說葉不凡得到了婉娘他就像得到了一只溫順的小貓,那麼葉不凡在得到楊素素之後,就像得到了一只綿羊。但是葉不凡結識了寧丹以後,就是在懷中放了一只蠍子;與司馬姝訂下婚約,無異把一條毒蛇纏在了自己脖子上,婉娘不會對葉不凡嫉妒,因為她自始至終都把自己放在一個卑微的位置,葉不凡本來就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極品男人,而她只是一個寡婦,她總感覺自己配不上葉不凡,而且她與葉不凡不止一次歡好,卻沒能給葉不凡添得一男半女,所以她,支持葉不凡再娶妾室。而楊素素雖然會嫉妒,但是她不會反對葉不凡,也不會傷害葉不凡,只會自己傷害自己。但是寧丹不同,她才不會顧忌葉不凡的感受,雖然一夫多妻在古代是非常普通的事,但是寧丹卻難以釋懷,寧丹和楊素素不同,因為她有足夠傷害葉不凡的本領,只要她願意,隨時隨地,可取葉不凡的性命。如果說寧丹是掌心雷小手槍,司馬姝的威力則不亞於沙漠之膺。她足有可以毀滅葉不凡勢力的力量。
羊皇後沒想到司馬姝會如此想,也是先愣了一下,然後呵呵笑道:“姝兒你怎麼會如此想?”
司馬姝不明就裡,露出疑惑的神情,“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母後之所以會那麼說,那是因為黑衫軍已經在今天早上的時候離開了洛陽。葉不凡已經將洛陽的防務交給了太尉王衍。”
司馬姝頓時愣住了。“離開了,怎麼會這樣?
“母後,葉不凡他為什麼會離開?”司馬姝有些急切地問道。
羊皇後看了女兒一眼,略一思忖後回答道:“葉不凡身為彪騎大將軍,怎麼可能常駐中州洛陽。而且現今北方邊疆並不太平,須要彪騎將軍去戍守。”,其實真正的原因並不是這樣的,但羊皇後不願意讓女兒知道政治的醜陋與殘酷,所以沒有將真實的原因告訴女兒。
司馬姝沉默了,她的心情突然變得很不好。羊皇後有些擔心的看著緊皺秀眉默不作聲的司馬姝。
這時,司馬姝淡淡的說道:“母後,兒臣為你演唱一曲!”
司馬姝纖纖細指輕輕撥弄琴弦,一曲憂傷的音符響起,只聽司馬姝那甜美的聲音唱著無比哀怨的聲調:“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羊皇後一時間聽得痴了,世間竟然有如此優美的曲子。
傷離別,離別就在眼前,誰人可見,伊人正在淚眼翩翩。
葉不凡雖然離開了,但是也沒有把全部的勢力都撤出去,至少他在洛陽留下了十余枚暗子。
葉不凡雖然兵力遠勝於王浚在青州的力量,但是他並沒有選擇與他硬碰硬的死磕,葉不凡出了洛陽之後,一路轉向徐州,途徑徐州,准備轉道去青州的東萊郡,然而此時徐州刺史王鑒聽聞葉不凡率大軍而來,王鑒率領三萬軍卒晝夜兼程趕至沛縣,“怎麼回事?不是說葉不凡的黑衫軍來了嗎?人呢?怎麼這麼平靜?”,被沛縣縣令迎接進城的王鑒狐疑地問道,不過王鑒倒是稍稍松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沒同黑衫軍交戰總是好的。
那縣令連忙朝王鑒抱拳道:“刺史大人,葉不凡確實到了咱們的沛縣,不過他們似乎並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
王鑒眉頭一皺,“葉不凡他們現在在哪?”
“屬下一直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葉不凡他們全都屯駐在微山湖西岸。”
“你確定?”
“屬下確定。”
王鑒沉吟片刻,突然道:“葉不凡既然無惡意,咱們也不能失禮。我命令你代表我攜帶禮物去拜訪葉不凡。”
縣令聞言一驚,“刺史大人,這,這……”
王鑒立刻露出不悅的神情,“這什麼這!這點事難道你都做不了嗎!”
看到王鑒的神情,縣令知道此事沒有商量的余地,只得應承下來。
葉不凡率黑衫軍來到沛縣之後,日夜操訓軍隊,苦演攻城之法。
每當黑衫軍操練時,周圍總會聚集許多的百姓,他們的神情是又新奇又興奮。每當將士們操練到高潮時,百姓們總會高聲歡呼,那場面很有點後世奧林匹克的味道。黑衫軍和這裡的百姓之間關系非常融洽。當然這也是葉不凡的七殺軍紀的功效,必竟誰也不想去這樣被處死。
其實,黑衫軍剛來時並不是這樣的情況。最開始,這周圍的百姓對征北軍還有些戒懼心理,他們不要說來看操練了,平時都不怎麼敢出門。但幾天下來,百姓們驚訝地發現傳聞中驍勇無比的黑衫軍待百姓非常和善,講話很客氣,從不強買強賣,不管買什麼都給足了錢,更沒有像其他軍隊慣常的那樣強入民宅搶劫財物強奪民女。戒懼的情緒漸漸地淡去,最後消失無蹤。並且到後來,百姓們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總是會不由自主地來找黑衫軍,在百姓的心中,黑衫軍已經是非常值得依靠和信賴的力量。
在這件事情上,葉不凡從一開始訓練的那批軍校軍官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正是由於他們,才使黑衫軍褪去了這個時代的軍隊的許多缺點;正是由於他們,才使百姓更容易接受黑衫軍。
這天,正當葉不凡在帥帳中同荀綽、裴憲商議一些事情時,一名侍衛來報,王鑒的使者在軍營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