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生氣了?
但是你不僅想抓我和夏子淵,我們的心裡很清楚,彼此之間已經有了防備。
我不會去抗爭,不會跟你鬧,我還會對著你笑,你想要怎麼樣?你想要怎麼樣呢?
“喜歡。”在他意味深長的眼光中我終是嫣然而笑地說了出來。
他淡淡一笑,帶著數聲的嘆息,看著我搖了搖頭,然後猛地拉著我撲在他的胸懷裡:“你們女人啊,總是這樣愛說謊,總是心口不一,說喜歡不過是嘴裡說說而已。”站了起來又看了白色的貓兒一眼道:“這只貓,你就好生留著養吧,莫不要把貓養成狗了。”
我輕嘆地半委身恭送他,看他冷然地拂袖而去,不管誰幫我搪塞了那件事過去,多疑的他,卻終是不會相信我的。
當初蠻橫的時候,是否有想到強扭的瓜不甜呢?
遣了宮女下去,獨自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我心裡卻是百般滋味湧上來,忍不住想如果是他抓到了夏子淵,那他是否還會這樣平靜,哪怕是假笑也笑不出來吧。
小貓在我腳上轉悠著,喵喵地仰頭對著我叫,明亮的火光下,看到它二只圓滾滾的眼藏在茸茸的白毛中,可愛得緊。
輕輕一笑摸摸它的頭,心裡謝著阿彥口裡什麼也不能說,這個宮裡,多少人豎著耳朵張大眼睛看著我的一言一行啊!
他從來沒有相信過我,所謂的寵愛對於我來說,真的是沒有感動過。
這一夜,我怎麼也睡不著,我想著他臉上的笑,想著他臉上高深莫測的神情,我想我們之間也許永遠都回不到過去那樣你寵我順的地步了,虛假得讓他不想再裝下去。
我順著貓的毛,它乖順地在我邊身窩著打盹兒,大年夜外面的煙花絢麗無比,點亮了黑暗的天空,卻點不亮我的心。
我不否認夏子淵的回來,還有皇上對我的欺騙,讓我恨又讓我酸澀無力。
窗外明亮的花開了又暗下去,今天的正華宮是靜悄悄的,他不在,也帶走了喧嘩與熱鬧。
那繡好的老虎帕子,還在繡籃裡靜靜地躺著,那惺松的眼神似乎有些委屈一樣。
真不該去繡的,呵呵。
我吹熄了燭火上床睡,今晚他是不會回來的了。
有什麼所謂呢?反正如果不是孩子,我定也不會依在他的身邊,沒有感情,管他愛寵誰就寵誰,又沒有下過多的感情,更不用說傷什麼心了。
想是這樣想,奈何我卻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雲千月啊雲千月,做回以前的你,不行嗎?為什麼要想著他,他在你的心裡,根本就是一個不足輕重的人,不可以影響你的心思的。
命令著自己,數著羊,一只二只三只,數到自己都不知是多少了。
想得再多的理由,再多的道理都無法讓我將他丟在腦後。
我好想哭,為什麼我的心裡還是有他,還是掠過他冷怒的臉,我是不是在自己虛假的乖順溫柔裡已經融入了他,我心裡是不是有他了。
我為何在想,要怎麼樣才會讓他不生氣,是悄悄地讓宮女拿那繡好的帕子給他,還是彈一曲歡快的調子讓他展顏,在檢討著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哪裡又惹他生氣了。
忽然聽到窗外的腳步聲傳來,我以為是公公們從廊外經過,沒想到卻在我窗前停了下來,廊上還吊著燈籠,將高大的光影映在那高高的門白紙窗上。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中忽而來了一些莫名的喜悅。
他雖然拂袖而去,可是,他半夜還走到這裡來了。
守夜的宮女迎了上去,進他施禮,他低低的聲音傳了進來:“才人睡著了?”
宮女也輕聲地說:“才人已經睡下了,皇上。”
“不曾再出去嗎?”
“回皇上的話,才人不曾出過小閣。”
為什麼要這樣問我,看著他的身影移動,緊接著是門吱地輕響,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中他走了進來,連衣服也沒有脫就站在床邊,他看得我都覺得臉燒起來了,和衣躺在我身邊,拔弄著我臉側的長發低嘆著說:“睡得這麼熟,你真是沒心沒肺的女人。”
誰說我沒心沒肺呢,我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睡著,為什麼要想他。
他抽出我的手,輕輕地咬的指,微微的痛我忍住,可是他還施力,似乎非要我醒來一樣。
張開眼睛看他,他一臉的笑意:“千月。”
“皇上不是走了嗎?”我心裡還氣恨著他。
可是他卻變了個人似的,抓著我的手輕:“生氣了?朕說話重了一點,這不,半夜過來陪你。”
“誰要你陪。”我推他。
“真要和你鬥氣,哪一次朕有贏過你。”他嘆一口氣,將我緊緊地抱著:“朕以為你和夏子淵在說話,你們想要見,朕什麼時候說過不許你見他,只是朕討厭偷偷摸摸,那就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他給了個台階,難道我真的不會下嗎?
我也不想和他吵架,我也不想冷戰,畢竟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會冷靜地想到孩子,他生氣的時候,甚至心思還讓我酸澀得緊。
多了一個人在身邊,心情真的是忽上忽下,改變得真快。
偶爾間窗紙上映上那薄弱的煙火,看著也能看出幾分的美麗精致。
“朕在對你緊張,脾氣有時難免衝。”他低低地說著。
我轉過臉看他,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不需要我跟解釋了,真的什麼事也不想發生了,他已經成為了過去,而我是你的才人。”一切,已經無法再改變。
也是第一次和他談夏子淵,他燦然地一笑,拉著我的手指輕咬一下:“真是教朕吃醋得可以。”
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習慣了他的體溫,習慣了他的懷抱。
下半夜不像上半夜一樣睡不著,閉上眼睛睡,一睡就到了天亮。
早上聞到了沁人心脾的幽香味,以為自己做夢到了梅林,只是一睜開眼睛,還是入眼都是開得嫣然的紅梅,滿室到處放的都是,微微的雪寒之氣教人神清氣爽。
宮女盈盈笑道:“才人主子早,皇上一早就讓公公去折了梅花進來,說才人主子喜歡梅花。”
“皇上呢?”我輕聲地問著。
宮女道:“正在廊裡悠閑著品茶呢。”
連發飾珠花都變了,都是艷紅艷紅的梅花,再往臉上撲上淡粉,覺得整個人都眼前一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