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放在手心寵愛
她溫柔地笑,喝了一口茶輕聲地說:“千月啊,別不好意思,做皇上的女人,是值得開心的,難得皇上千般寵愛你,如今還懷上了龍胎,以後的榮華富貴,想要什麼沒有呢?可千月還是要小心一些,現在懷了胎兒的,不止是李妃,還有林尚儀,可現在呢?林尚儀差點小產,扯上的是誰?當然是李妃,這兩個女人都懷了身孕。千月,你打小生活環境比較單純,我也挺喜歡你的,你現在正在風頭浪上,凡事最好小心。”
我點點頭,卻只能嘆息,林尚儀的事已經將我嚇得如驚弓之鳥。
她玉指輕擊著桌子,抬眼笑著問我:“千月,我對你如何?”
“很好。”還對我有恩,只是我也知道她的目的是做皇上的貴妃,做一個人上人。他寵我,張娉婷不會吃醋嗎?他還得意地對我說,女人都是愛拈酸吃醋的。
所以我覺得不知要怎麼和張娉婷說,在她的面前,總是有低人一等的心態,她說什麼,我都會說好。
張娉婷一聽,臉上還是淡淡地笑,眸子一偏看著遠處,有些冷寒之色:“那我再告訴你一句,你最要小心的,是楊妃娘娘,遲早她定會宣你過去,用楊家那一套籠絡你,李妃一失皇心,最得益的人便是她了,你最好記住,楊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人。”
又說了一些話張娉婷才回去,我卻覺得心頭壓得重重的。
只是懷了孩子而已,可是宮裡已經是暗濤流逐了。
我在正華宮住了下來,所謂的安胎,我想他也是想保護我,不想我出什麼事,在宮裡母憑子貴,可千百年來,皇族後宮中有多少能看得見的事?
真想一睜開眼,我肚子裡的孩子就可以生了,可又想著生出來還得養大,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而此刻我的臉上蒙著巾子,只能一步一步地跟著他走,我有些怕,手抓緊了他的衣服。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只是他下朝回來就跟我說:“千月,朕帶你去一個地方。”然後還神神秘秘地用帕子蒙著我的眼睛。
抱著我上了馬車,還用手蒙上來:“別偷看哦。”
他真是愛玩,雖然是皇上可是性子卻還和孩子差不多。
還不知他身份的時候,就知道他老愛往宮外跑,進了宮,他還是老愛往宮外跑,想來他也是一個不喜歡循規蹈矩的人,不過他是皇上,他想進宮還是出宮,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知道是出宮,卻也不知去哪裡了,宮門一開,馬車跑得歡快的。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我的的腰,我拉開他的手:“別碰,小心孩子。”他還又重重地拍兩下有些蠻橫地說:“又不會拍掉,你怕什麼?”
我就是緊張啊,罷,他就是喜歡任著小性子來的人,在宮裡好歹還是個皇上的樣子,出了宮簡直就是一個蠻橫的孩子。
“爺,到了。”公公輕聲地說。
他掀開馬車的簾子,一陣寒風夾雪吹進,凍得我剛抬頭又伏回他的肩上。
他忽然輕笑了出聲,然後徑自出去:“走吧。”
我伸出手在空中摸著他的手,我借力站了起來出去外面,他抱我下了馬車說:“看到不許哭的。”
我輕笑地說:“我沒有那麼愛哭。”可是心裡竟也酸酸然的了,我迫切地想要知道是不是我所想的地方,這裡的風聲,嗷嗷作響,那般的熟,蒙臉的巾子一點點的滑落了下來,白茫茫的雪在田野上蓋了一層。
那一幢熟悉的房子啊,生我養我的地方。那麼孤單,地麼寂靜,像在等著我回來一樣。
他說看到不許哭,我就知道大概是回到我家了。
回到家就覺得心翻轉千百回,抑制不住的淚水從眼眶裡滑了下來。
“說好不許哭的。”他擰起眉頭嚇唬我:“再哭上馬車去,不許下來。”
“我不。”扁著嘴看他,揚起袖子將淚水抹干淨,還是又想哭。
他哈哈大笑,剛才橫眉冷目的表情早就讓風吹散,手指戳上我的額頭:“終於學會撒嬌了,看你這小樣,走吧。”
他領頭往房子走去,我跟在他的後面,踏著他的腳印,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停了下來,朝我咧開嘴笑:“快點。”
“我怕滑。”要是摔著了就麻煩了,換了往日的我,還不撤開腳就跑,他也未必能追得上我。
他有些不耐煩地抬頭看天:“早知你這麼麻煩的一個女人,朕就不該帶你出宮,讓你天天悶在宮裡驚慌地張大一雙眼睛像受驚的老鼠一樣。”
他也看出我的不安,我的害怕了嗎?我以為他什麼也不知道的。
怔忡之間,手已經讓他拉住,忍不住輕聲地叫:“小心點。”“你至於嗎?”他有些氣乎乎地看著我的肚子:“朕覺得你的心態要不得,有了孩子忽略了朕。”
他這話說得還帶著三分的哀怨,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如果不是孩子,也許我們不會到這樣的地步吧,不過有些事是不能較真兒去想的。
他攏住我的肩頭,將我圍在他天藍色的大披風裡,攬著我的腰往房子裡走。
忽爾想起那時,他在這裡滑進農田裡去,摔得一身泥水的,再看看現在的他,高傲得意得像只花公雞一樣。
“笑什麼?”他睨視我一眼。
“呵呵。”我輕笑,轉過頭去看一邊的冰雪。
他扳回我的臉,正色地說:“雲千月,別以為朕不知你心裡的小九九,你在笑朕在這裡摔倒過是嗎?”
“嗯,我沒有。”我清清喉嚨,拒不承認,他這人要是有氣量,我就不至於有家歸不得,還得依著他了。
他輕撫著我冷冷的臉:“口是心非的女人,朕知道你笑什麼,朕今日帶你來這裡,就是要這裡的土地神給看著,朕要是沒有把這個第一次看扁朕的女人收得服貼,朕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我輕嘆,他此刻哪裡是皇上,聽起來,怎不教人嘆息。
原來不過是想要把我收服貼而已,摔了一跌,也不是我推他去的。
正想著,頭上有些痛,摸著著看他:“你別敲了,說懷胎的女人頭不能亂敲的。”
他有些不快,手放開了我:“還不快開門,朕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環境,能養出雲千月這個倔骨頭的女人。”
我雙手無奈地一攤:“沒有鑰匙。”
他又不說,要不然我當然會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