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再次懷胎

  我掙扎著起來,穿上厚厚的衣服,這一次不再穿地些光鮮好看的了,原來他賜給我的衣服,是三品才能穿的。

兩個嬤嬤邊走邊抱怨著天氣冷,我卻熱得又直冒汗,努力地睜大眼睛搖去一身的暈乎。

雪還是像昨天那麼冷,昨天掃過的地方,今天還積著白白的新雪。

我拿著竹掃認真地掃著,白雪有些在搖晃,就連梅花樹,也覺得在晃動著,我甩甩頭,將一頭的雪花甩開,忍不住舔舔干燥痛疼的唇,後面沒有了吆喝之聲,兩個嬤嬤不會一直呆在這寒天雪地裡的。

“哎,你又來掃地了。”有些熟的聲音。

回頭一看果然是昨天那好看的侍衛,神采奕奕地跑了過來:“你的手一定還痛著,我來幫你。”

“昨天謝謝你,沒事,我可以自己掃的。”朝他輕輕一笑,直起身子抬起頭來差點站不穩。

他扶住搖晃的我,俊氣的眉毛皺了起來:“你不舒服,你紅得很。”手背輕輕地碰我的臉:“天啊,燙得很,你快坐下休息一會。”

坐在雪地上,他在腰裡掏出棉布包著的小手爐,揭開裡面是一個小水壺,他取了出來:“先喝點水,小心燙。”

整壺水喝下去,終是舒服了一點,他又關切地問:“冷嗎?”

“不冷。”我輕輕地笑:“謝謝。”

“謝什麼,都是宮裡的人下人,能幫且幫,你的主子還挺狠心的,不過你這人啊,一看就是會奉承糊弄人的宮女,你要是會說話,你就不會到這來,你要是會糊弄人,你就不會那麼扎實地掃得干淨,你看,昨天掃淨今天還不是一地雪花。”

他說的倒頭頭是道,我挺喜歡聽他這麼說話的,很實在的感覺。

他又輕嘆地說:“我在宮裡也有二年了,那些主子我看得多,忍忍就能過去了,再難過的日子,終於過去的,就像這雪啊,它不可能下盡一年四季是不是?”

我用力地點頭:“是的啊。”

“想必你還沒有吃早膳吧,我這有煎的雞蛋餅。”

我看他從腰間的大袋裡又翻了出來,輕笑地問他:“你為什麼都帶這麼多東西啊。”

“宮裡真大,有時候巡邏肚子餓得緊,就偷偷地聽了。”他爽快地說著:“你說這麼大的宮,可以沒有妃子,怎麼能少得了我們這些人呢?沒有我們就沒有干淨而又安穩的後宮,就沒有她們舒適的生活。”

我撕著餅吃,輕笑地應著:“是啊,可你也不能這麼大膽的說啊。”

他示意地眨眨左眼:“我後宮有人撐著呢。”

我忍不住開心地笑了出來,他拍拍我的肩頭:“笑了就好,瞧你笑起來可真好看。你坐著,要是聽到有腳步聲來了,可記得跑過來跟我換一下,不然又得吃苦了。現在呢,讓你看看我的竹掃飛雪滿天。”

我抓起一把雪,揚得高高的意識到著讓它們細碎而飛下,跟他對上一句:“我還落盡銀白盡傾城呢。”

他又笑得擠眉弄眼起來,還衝我豎起了大拇指:“我叫阿彥。”

“那你叫我阿秋好了。”

風吹亂了發,卻暖了心,宮中人侍衛似乎也讓苦澀的日子,終有了一些暖意,終是病得厲害,坐著衣服就讓雪濡顯了,他掃得很快,我尋了進去也沒有看到他,走著身子就有些搖搖晃晃的了,天上飛落的銀白和地上的銀白連成一堵牆,我走上去卻將我撞倒在雪地上,灼熱的氣息噴在雪上,心急跳得地麼快,眼皮睜了睜,終是又合了上去。

我知道我不會有事,因為快近中午了,阿彥是要去巡邏的,他會來找我的。

可是當我再在華麗的宮中醒來的時候,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為什麼每一次昏厥,都得讓他知道我有骨氣卻沒有健康。

“醒了。”他輕聲地問著。

我微睜開眼皮看著他,他握住我的手,有些溫柔而又嘆息,一點也不像昨天晚上想掐死我的那副憤怒神情。

男人也是如此多變的,我抽出手心裡輕嘆,想轉個頭不看他,他不是要殺我嗎?他不是也恨我嗎?為什麼還要在乎我的死活。

他卻連被子包著我一並抱了起來坐在他的懷裡,輕淡地對一邊站著的公公下令:“讓御醫進來扎針。”

這一嚇,把我有些昏沉的睡意嚇了去,掙扎地扭著身體:“我不要扎針。”

“你燙得厲害,用針灸能好得快些。”

“不要。”頭搖得用力:“我喝藥就好,再苦也不怕。”他雙眼含著寵愛的笑意:“原來千月你怕痛。”

抓住我一只手,他修長的手指揉搓著我五指,壞壞地說:“扎針就是這樣,五個指頭一針一針扎下去。”

沒扎我就能感覺到痛意,縮了縮終是縮不回手,看著他那異樣溫柔而又輕松的眼神,輕輕地嘆息:“皇上你不殺我了嗎?”

他神色一變:“你想朕殺你嗎?”

“你不是要殺我嗎?”

“你跟朕較真兒是不是?你這女人,長腦子也沒有,不懂看臉色也就罷了,就非得讓朕殺你嗎?”他有些來氣了。

我便不說話,他給的台階其實我不想踩著下。

他緊抱著我,將臉埋在我的頸窩裡,低低地說:“雲千月,朕要拿你怎麼辦,你才會笑。”

我的笑在他的眼裡,重要嗎?抱著我的時候,他會想著馴服我,當看著別人的時候,卻又不知他心裡是作何想了。

偏頭離他遠一點,頭又讓他轉了回來,臉貼臉,他溫柔地握住我的手,十指交纏著他說:“千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懷上了孩子。”

什麼,我雙眼圓瞪看著他,仿佛他說的話聽不懂一樣。

“你懷上了孩子。”他輕吻我的臉頰:“以後可別任著性子做事了,你不是一個人了。”

為什麼我會懷上孩子,不是,不是寧宮正給我喝藥了嗎?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懷上了,再次被強占的一夜,珠胎暗結?

這消息震得我久久回不過神來,也不知該是什麼滋味,高興嗎?還是……我終是不知道啊,腦子現在亂得七上八下的。

他眼裡像是寫著一種灼然的得意神采,可是一閃即逝,豈是我這迷糊的人能看得清的:“你怕痛就不用針灸了,好好養著身體也能好起來,這些天,你就住在正華宮吧。”

一會兒公公在外面請示:“皇上,李妃娘娘那邊請皇上過去用午膳。”

“好。”他爽快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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