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初見他
我倒以為,這樣纏著,等他覺得玩夠了,就會給我娘治病了。
氣喘吁吁地爬上了這山頭,碧峰綠屏清風輕拂,我喘著氣,看他鄙視地皺著眉頭。
我又不是練武的,他走這麼快,我也得隨著他走那麼快爬上來,當然會累得喘氣了。
十裡亭諾大的幾個字,蒼勁有力地在那亭之中,亭中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身子削瘦一身淺藍衣服,黑發用玉釵箍住,柔順地垂在背上,一聽腳步便回頭看著,俊雅的神色中多了抹恭敬。
還有一個一身玄青色的衣服,悠閑地坐在亭子裡手捧著茶喝,溫文爾雅、沉穩俊逸,他抬起頭,那眉眼中,竟然有五分像林安嶸,可又能輕易地分得出,林安嶸給我的感覺是輕挑自大,這個男人,只一眼就能看出其的穩重。
“爺來了。”林安嶸有些高傲地說:“今天天氣不錯,鳥語花香,雞犬齊鳴。”
“想來這話越來越是讓人聽不懂了。”那一臉溫和的藍衣男子搖搖頭:“淵,你可聽得懂?”
那喚淵的男子喝了一杯茶,幽黑如子夜的眸子含著一些淡淡的笑意,隨意地說:“有些不東西,不必全懂。”
“今兒個難得出來一趟,別告訴爺,你們只喝茶看風。”林安嶸一進去,就唯他獨尊一樣,高傲地用下巴看人,十分的霸勢。
“沒有美人,想必爺你不開心?這景,難不成不比美人好看多了?”藍衣男子一挑眉,倒了一杯茶:“荷風拂臉,碧綠成妝,景致天成。看雲翻滾,夏雨將至,急急如律。”
我抬頭看看天色,果然烏雲翻滾著,這天氣,就是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風也越發的張揚起來,發絲上的絲絛有些松了,我伸手想去系緊一些,誰知道風卻張狂地將我的絲絛給吹走,一頭亂發在風中四散飛舞,讓我一時之緊,什麼也不抓不住。
“像不像?”林安嶸捉狹地嘲笑著。
“像什麼?”那藍衣少年和他一答一和著。
“驅鬼者。”他哈哈大笑著。
他可真夠可惡的,無時無刻都會嘲笑我。我低頭去撿那絲絛,偏那絲絛十分的不爭氣,竟然讓風吹啊吹,吹進亭裡,讓林安嶸一腳踩在他精繡的紫靴下,卻裝作什麼事沒有一樣,抬頭看天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緩不得,不得緩,女人心,最無情,早來生,晚自去。”
那喚淵的人,卻微微地搖頭,似乎不贊同他的話,看著有些可憐兮兮的我,忽然放下手中的茶盞朝我走了出來,手是,一方淡青色的帕子遞到我的面前說:“綁緊些。”
他的聲音,真的好好聽,帶著一種盅惑人心的沙啞,看著那方帕子再往我遞前一點,一點也不在乎我一身粗布舊服,滿頭汗臭,心忽然跳得有些快,抬頭看他幽黑的眼中,沒有半絲的玩笑,淡淡然然的卻讓我手指都有些顫抖,還是接了過來攥在手心裡,抬頭看他,,他也直直地看著我,雙眼淨是詫異,只是一會兒,眼中的燿然卻已經失色,淡淡地一笑說:“你真像一個人。”
他轉過頭往亭中走,背影是如此的高大寬厚。
“咦,她臉紅了?”林安嶸俊目睜大看著我,那分明就是譏諷。
又氣又惱白他一眼,轉過頭我用手中的青帕綁好頭發,柔滑的帕子看得出是上好的料子,那叫淵的男人,還是端茶輕喝,一點也不會和林安嶸一樣嘲笑我,他看著十裡亭下面的蓮荷,優雅而又溫厚,淡然中卻仿似帶著一些無奈的落寞一樣。
這是我初見他,優雅,穩重,高貴,但是很溫和,我心頭像是小鹿亂撞一樣,奈何他,眼神卻是很少看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