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雲小姐不樂意?
他卻跟了上來,還是如鬼魅一般在我的耳邊說:“千月,真正愛上一個人,是很難放得下的,心裡壓仰著很多很多的東西,可是不能不放,千月你別惱,你聽我說完。”
他拉住了我的手,不許我跑。
我有些委屈有些惱火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把你的感覺告訴我。”難道他眼中對我的好,他說過的話,都是假的嗎?
他卻溫柔地笑了:“千月,最後面的話就是這樣,真正愛過一個人,斷得痛苦,但是我會盡力,因為我發現,人生的道路,也不是一處的風景。”
風停了下來,心也停了下來。
人生的路上,不是一處的風景,那他想說什麼呢?
他說:“千月,我要好好地欣賞新的風景,這風景很適合我。”
回到三王府,已經是夕陽金燦的時候了,一臉都是紅撲撲的,卻還掩藏不住微微的笑意浮上眉尖眼角。
風景是什麼?一個人可以是一種風景,端看你要怎麼去看。
看天,天也藍,看風,風也涼。
說不出的甜蜜蘊在喉間,絲絲帶著甜。
我想如果是他,這麼溫蘊如玉,謙雅淡泊的夏子淵,是值得動感情去喜歡的。
他對我,是真心的,我能感覺得出來。
如果是他只是想讓我現在陪在他的身邊,排解他的寂寞,他大可不必對我說他現在的心思。
我沒有真正去愛過一個人,但是我想,我會學著的。
是上天對我的厚愛啊,知道我現在只有一個人,所以,命運的安排,讓我認識了夏子淵,我不怕等,他肯跟我說他和沐貴妃的事,他就是有心放下。
而且我還是能從他的眼裡,看到點點的欣賞以及溫柔的。
我還記得,午後的樹蔭下,他撫著我的臉頰,親昵地叫我小東西。
才到正廳,就看到好幾個公公在等著了。
看以我們出現,一臉喜色地迎了上來:“老奴見過三王爺。”
“怎麼出宮了,意太妃那邊,不用侍候著嗎?”他也有些訝異。
“意太妃娘娘特地派老奴出宮,請三王爺和雲小姐進宮。”
“知道了。”他揮揮手:“再等會。”
拉了我就往偏廳去,笑道:“千月,我母妃是越來越喜歡你啊,巴不得能天天見到你,這不,猜到你的傷好了差不多了,就想著要你進宮了。”
“其實啊,她也是想你了,你十月就要去西北,在你走之前,她當然想多見見你。”
“千月,去西北也沒有多久了,你敢賭嗎?”他雙眼灼灼然地看著我。
看得我臉上火又燙了起來,一挑眉笑道:“賭什麼?”
“敢不敢?”
“你得先說說要賭什麼先?”
他伸手一刮我的鼻子:“倒還是有幾分精明的,這樣就好,以後也不會擔心誰把你拐走了。”
我淡淡一笑:“那當然了。”
“先去洗把臉,換件衣服我們去見母妃。”
那啥,他是不是說錯了,是見他母妃,不是我們的母妃。
唉,還是不要說破為好,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匆匆地跟著丫頭去梳洗一番就坐上了馬車入宮裡。
時間尚早,淡淡的金黃照得宮裡像是畫一樣好看,陣陣的花香隨風撲鼻而來。
“你在府裡跟我說的打賭之事,是不是跟去西北有關?”我還是問了出來,不問出來憋在心裡好難受。
他贊賞地笑:“是的。”
“那你為什麼不說完呢?我想知道你要賭什麼?”
正是上台階的時候,他拉住我的手:“慢些走。”等到上了台階,眼前是一片湖光瀲灩的湖,光線也亮了幾分。
我沒有心思看這些,只是想聽他說賭什麼?
他笑笑:“我一個人去西北,我母妃不放心,我也覺得有些不能舍下,那裡太寂寞了。”
我一笑,這次輪到我不答話了。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他是想要我跟他去西北吧。賭不賭,就拿他的人品和我的看人眼光來賭,這的確會是人生的一場豪賭啊。
“千月。”他有些著急地叫著。
“我不懂啊!”我裝傻地眨著眼睛。
他沒好氣地一笑,繼而也是長嘆一氣說:“那倒也是,我們相識才多久,我只是不想放過。”
自然,才認識多久啊,如果我現在告訴他,我願意和他去西北,那不是顯得我太沒有女子的矜持之心了。
“這般開心啊?”傲慢的聲音插了進來。
差點嚇了我一跳,原來湖上有人在釣魚,那人,那麼巧的就是皇上。
唉,也許,我們當時就該說出來的。
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又或許,那天晚上本來就不該進宮的。
夏子淵往我面前一站,然後和我一起行禮。
他丟下釣魚的竹子走過來:“朕正想找你喝酒。”
“謝皇上垂愛,那千月,你過去母妃哪裡?”
“嗯。”我輕應一聲,能不和那家伙相處,還是不要和那家伙相處。
“哦,倒是忘了,今日是敬王爺的生辰了。”他頭一仰,高傲地說:“楊公公,賜宴到意太妃宮裡。”
“是,皇上。”公公悄然地退下。
哪有知道人家母妃過生辰,卻要拉著人家去喝酒的。
他是皇上,就可以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了嗎?
我拉著夏子淵的手,有些固執地看著皇上。
他眼波一低,看著我們牽在一起的手,淡道:“怎麼雲小姐不樂意麼?”
“豈會。”夏子淵回答的話,一手攏上我的肩頭,輕柔地說:“千月先過去陪陪母妃,稍會,我再過去。”
“好。”心中對皇上越發的反感,但是我也知道夏子淵的無奈。
這些時候誰想陪著他去喝酒呢?母子間的感情,不是用什麼就可以補償的。
再呆下去,他只會再說我什麼,我朝夏子淵一笑,輕聲地說:“別喝太多了。”
他估計不喜歡看到我,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就徑自往湖的一邊去,夏子淵放松了一些低道:“千月,母妃那邊不知能不能抽得時間去,就勞煩你了。”
我抬眸一笑:“又說勞煩,你母妃過生辰你怎麼不早說,我什麼都沒有准備,二手空空的,那你的禮物呢。”
他笑得很溫柔,低下頭來用著幽黑燦亮的眸子看著我。
看得我又臉紅心跳起來,結巴地說:“你…瞧…什麼?”
他伸手輕輕地一捏我的臉:“千月你這笨蛋,我的禮物已經帶進來了,不就是你嗎?母妃看到你一定合不攏嘴的,皇上那邊應該也不會讓我陪很久,我會早些過來的,千月,晚上我還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