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他給我的暗示

  剛才他在,怎麼沒有跟我說呢?難道是……他不好意思再開口,就叫丫頭來。

臉頓時又火燒火燎了起來,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

丫頭笑眯眯地說:“雲小姐,三王爺說要出去,叫你一塊兒去。”

抬頭看看,這熱辣辣的天氣,他也想出門嗎?

看到的,還是他抱歉的眼神,有些無可奈何地說:“千月,我們出去。”

“好啊。”我爽快地應著。

看他的眼神,難免越發的羞怯,總想著他軟軟地叫我小東西,那一聲,真的讓心都軟了。

他再牽我的手出去,似乎是習慣了,但是我想,我們之間,應也是有些不同的了。

往後門去,碎散的點點白光在樹縫裡泄下來,我抬頭看著他說:“是不是他來了?”

“嗯。”他回頭朝我燦爛地一笑:“所以,這麼熱的天,也出去。”

我聳聳肩,也有些無奈地說:“唉,其實說不定,西北還好一點。”不至於因為誰想要出去,就得拉上他。

“最了解我的人,便是雲千月了。”他嘆息地說著:“幸好,還能遇上你。”

他會放慢步子,與我並望同行,穿過枝葉交織的林蔭,愜意得似乎忘了各自懸殊的身份。

後門大開著,外面已經停著一輛烏漆抹黑的馬車,很靜,卻帶著一種高傲的氣息。

果然什麼人坐的什麼馬車,看起來就是不順眼。

管家也守在一輛馬車前面,夏子淵先上馬車,再伸手將我扶了下去。

前面的人沒說去哪裡,只是往前走,夏子淵也不喜歡問,和我在馬車裡下棋,殺個熱水朝天。

“三爺,去十裡亭上面燒香。”趕馬車地揚長聲音告訴我們。

他一邊撿棋子,一邊思索著,眉峰皺著藏滿了擔憂。

果然是小氣鬼啊,還得上去查夏子淵和沐貴妃的事吧。上香,真是一個令人嗤笑的理由,他這麼高傲霸道的人,能信神佛能上香嗎?

別說我不相信,就連夏子淵也不相信的。

他一邊撿起棋子一邊思索著,眼中流過一些嘆息和無奈。

我總是不願看到他為難的樣子,一拍他的手,輕快地說:“夏子淵,你別擔心太多哦,你看看我,認真看看,我和她長得像嗎?”

他抬頭很認真地看著我,他的眼中含著一種寵溺的笑,伸手揉揉我的發:“你是你,不是她。”

一時又覺得這動作是不是太親昵了,收回了手有些僵硬地將棋子都收起來。

聽到他這樣說,我真是高興,我雲千月是我自己,不是和沐顏一樣的,那誰不是說,我和另一個人長得有些相像嗎?我見過沐貴妃幾次,雖然她身上的嬌弱的絕色我比不上,但是眉目之間還是有點相像的。

“我可以幫你的,那天那個狼狽的求簽人,就是我。”

他眼中有些驚訝,越發多的就是心痛:“你在哪裡過了一夜?”

低下頭嘆口氣說:“是的,那是葬我娘的那天晚上,我不敢回去,我害怕一個人。”

“千月,別難過。”他伸長手,給我擦著淚:“以後要不開心的時候,還有我在。如果那時我在你的身邊也陪著你,也許你就不會害怕了。”

我擦擦溢出眼角的淚:“沒關系,已經過去了,很快,我也會學會一個人怎麼快樂去生活的。”原來時間再久也帶不起那種心痛,想起那天晚上,我還是會流淚。

我從腰間拿出梳子:“我要梳一個和她那天一樣的頭發,夏子淵,你要好好對你母妃,不管你做錯什麼,至少不能讓她為你擔心。”

他幽幽然地說:“千月,如果我先遇上你,那多好啊。”

唉,有些事,哪裡能說得清遲與早呢?對的時候,未必能遇上對的人。

他又低喃地說:“但是,現在也不遲是嗎?千月是一個好女孩!”

我有些發呆了,他取過我手中的梳子,就細細地給我梳著發。

一陣風吹開簾子,從腳底到頭發,都舒坦涼爽著。

他的手指,靈巧地穿梭在我的發間,我呆呆地一直想著他的話,然後一絲一絲的羞怯的笑意,染上了我的唇角。

夏子淵,你要對我好,就要一直對我好啊!

他扶著我出馬車,先行的就是一身黑衣的皇上。

估計人的心情和衣服也是有關的,黑色代表著冷漠無情,公公敲開了門,和那寺裡的師父說話,他的身份,仍然是個爺。

他回頭看我們,冷淡的臉上冷淡的眼神,就和那身黑色的衣服一樣,讓我想到一個詞,黑寡婦。

忍不住噗地就笑了出來,但是看到他眼中的一種驚嘆之意,馬上又回復我的正經,不敢跟他打馬虎眼。

他或許看我還真像是她的貴妃吧,天下之大,多的是相像的人。

其實我和沐貴妃,沒有半點的關系,沐家是京城的名門貴家,和我是八輩子打不到一扛子去的。

寺裡的香,還是清清淡淡聞得讓人心裡一片清明干淨。

撿步進去,他倒是有模有樣地上香,然後去求簽。

忽然看著我,硬生生地就扯出一抹冷淡的笑意,眼神越過我,看著夏子淵,淡淡地說:“子淵,你來過這裡,是否會解簽文?”

夏子淵當然不會的,他要的,也不是他會。

只是一句開頭而已,如我們所料的一樣,他只是淡定地看著那師太,有些傲氣地問:“你應該知道他們的簽文是什麼吧!”

那師太清亮的眼中含著智慧,看著我們不卑不亢地說:“太久的事了,倒也不得記,但是這位施主和這位小姐來,倒是有些映像。”

“哦?是她嗎?”十足十的懷疑。

那師父但笑不語,只是點點頭。

“爺看倒是不像。”他冷冷哼哼地視線像刀一樣,要把我劈成幾段。

雖然眉目間有些相似,要是真像個十足,還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沐貴妃那樣的絕色女子,讓人看一眼,便足以記住一生了,這師太是出家人,能看盡人間的悲歡離合,她淡定從容,慧眸似乎能看透我們之間的把戲。

她笑笑:“這位爺即心中認定,何須多問。”

是啊,說得對極了,我心裡咕噥著。

他挑眉,狠狠地一瞪我。

夏子淵一手輕攏我的肩頭,淡淡地說:“七爺還求簽不?”

七爺,原來他排行第七啊,比夏子淵還小,但是那股子霸道蠻橫之氣,倒是不小。

“這位爺不須求簽,貴不可言。”那師太還是笑眯眯地看著。

他冷哼,有些高傲地說:“爺也不打算求,爺從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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