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做他的王妃
眼裡是一片黑影，他的臉，籠在陰影之中讓我看不清楚，只是那濃濃的冷肅氣息中混著一種淡淡的香味，衝襲得我七零八落的。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逃。
扇子再啪地又朝我手掌心啪地打了下來，痛得讓我一縮。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人不要佼幸。
好死不死，遇上他了。一身黑衣，氣勢凌然十分逼人。
“這不，自己送上門來討打了。”他半傾下身子，臉從陰影中浮出來，那麼的邪美，勾起的唇，帶著笑意：“雲千月啊，雲千月，死到臨頭猶不知。”
我吞吞口水，腦子一片空白，雙腳都沒有力氣一樣。
他身上的香氣，似乎會讓人呼吸不暢一樣，他的黑眸，寫上了一種看到獵物的光芒，幽幽的像是狼一樣。
“千月。”遠遠的，一聲叫聲，將我從他窒息的氣息中叫了出來。
誰知，眼前的他，卻是利眸一冷，噬人一般地看著我，那銳利的光華，逼得我不敢抬頭看他。
渾身的氣息，冷得有些駭人，他站直了身子，看著月華清輝中，那從芍藥花中走出來的夏子淵。
就說他們的要見面，其實不是一件理智的事，到了最後，連我也一並迷糊地進宮，還傻呆呆地以為，他們是秘密見面，不會讓皇上知道的。
可是啊，忘了的就是沐貴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
“子淵見過皇上。”夏子淵也看到他，有些一怔，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淡定的常態。
“倒不如，淵三王爺今晚進宮？”冷冷的調子帶著怒火，帶著一種質疑。
夏子淵還是淡定地一笑，眼神越過他看著我，溫和地說：“貴妃娘娘對子淵終身大事看之重，子淵自也不敢相瞞，有心儀女子，自然是帶進宮裡來叩見貴妃娘娘。”
輕輕松松地就將他的疑惑擋了回去，我不太了解皇上，不過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小心眼的人，這點我很有印像。
“是嗎？”微揚的聲音，滿是不置信。
轉回頭看著我，似乎想要把我看透一樣。
我頭越來越低，直至夏子淵提醒我：“千月，怎麼不見過皇上。”
“哦。”我馬上跪在地上：“民女雲千月，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應該是這樣的沒有錯吧。
他沒有說話，凌厲的眼神卻還在我的頭頂上肆虐著。
遇上他，真的是很倒霉啊，還不能表現在臉上。
“千月。”夏子淵走過來，還是很溫和平淡地說：“我們先出宮吧，別不知趣地礙著皇上和貴妃。”
我再拜了三下，其實我也不知什麼要拜，因為小時候和娘去上香，跪在地上，就是要拜三拜的。
夏子淵扶我起來，唇角竟然有著一抹忍禁不俊的笑。
暗暗地松一口氣，有些汗顏，我是不是把他當成土地神拜了。
“朕有讓你起來嗎？”他冷淡的一聲在頭頂上揚起，我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小心眼啊，還是又跪了下去。
那他想怎麼來著呢，夏子淵已經給我們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我淡定地看著地上淡淡的陰影，月亮的光華讓他給擋住，眼前就是烏黑黑的。
我不喜歡宮，不僅僅是因為齊欣所說的，是個大鳥籠。
現在更加覺得不喜歡，東一個禮儀，西一個規矩，而且還動不動就要跪。
“楊公公，朕看她有些面熟，去查查宮裡是否有叫雲千月的。”
“回皇上話，之前有位秀女，便叫雲千月，正是這位。”
其實，他早就查清楚的，這麼一問，無非是想要我懼怕。
但是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啊。
夏子淵道：“皇上，千月不守宮規，逐出皇宮，已不是秀女身份。”
既來之，則安之，我倒是看看他還說些什麼。
我以為他無可奈何了，誰知他卻淡淡一笑：“是嗎？朕若開恩，再大的罪，都可以消彌。”
他說這些話，倒是不心虛啊。
我有些急，他就是這樣，他有權啊，我們又能怎麼樣。
夏子淵，你千萬不要把我留在宮裡，他不會放過我的。
夏子淵輕輕地笑：“皇上，千月是我心儀的女子。”
沉默了，連月亮也悄悄地躲進了雲層裡。
不管是什麼理由也好，反正我就不想在宮裡。
他卻陰陰地一笑：“何謂心儀？”
夏子淵道：“我喜歡千月，我要讓她做我唯一的一個王妃。”
這話，雖然應付皇上的成份很多，可是我聽了，卻心裡格外的舒服，做他的王妃，做夢也不會聽到的話啊。
眼角的余光看到假山邊，那微微一震的影子，他這話，也是說給她聽的吧。
“十月底，子淵即要到西北之地，在此之前，子淵還是聽從母妃之意，先立妃成家。”
“爾等認識可久？”
“不久，子淵和千月認識只不過是短短幾天，但是二心若相許，一眼便傾今生。”
我心裡暗忖，這夏子淵，可謂也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才子啊。
眼前繡金線的鞋子有些不耐煩了，動了幾下道：“雲千月身份低賤，何以能入我權貴皇氏。”
我聽到夏子淵，還是很和氣地說：“皇兄可否記得，子淵小時候身體孱弱，一高人說子淵此生大概無姻緣，不如早早與他雲游四海。母妃甚是擔心，父皇便下了令，只要子淵喜歡，不管是販夫走卒之女，還是草莽江湖之輩，不必講究門當戶對。”
“難得啊，皇兄終於起了這念頭，想來意太妃娘娘知道，一定很高興。”那是咬牙切齒的聲音。
高傲的人，在看到獵物的時候，卻讓人撿了去，是沒有什麼風度的。
不過這些人，都是習慣了這些虛偽的話，說起來倒是一言一語，似若無心，夏子淵輕輕松松就能應會他的為難。
但是我不知道，那為什麼當初他和沐貴妃不……
不去想他的這些事，連我自己也深陷在這一件事中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還有原因。
他淡雅有禮地說：“謝謝皇上成全了，子淵正要帶千月去見母妃，不知可否先行一步，不打擾皇上和貴妃娘娘。”他說最後一句，想來心裡一定很痛。
皇上沒有再為難我了，我又習慣性地拜了三拜才起身，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眼皮似乎在抽搐著，雙眼的火，靜靜地燃燒著。
“千月。”夏子淵輕叫我的名，讓我跟著他出這花園。
走出了貴妃宮，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都差點跳出胸腔了。
幾個公公跟著我們，想來還怕我們回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