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欠了她
“你不信我?”
她眼眸裡面倒映著二人親昵的情景,心裡像是被刀子劃開一樣疼痛。
陸簡清冷笑,“信你?我看見的一切難道還冤枉你了?”
他冷峻的面龐上沒有一絲絲表情。
許流年算是明白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在他心裡面,梁裴情的地位永遠是在她許流年的前面。而且梁裴情的手段確實高明,原先還奇怪為什麼這些劫匪不會對自己動手,居然是為了她梁大小姐的做戲和顛倒黑白。
她強忍住酸澀之感,眼眶微紅,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既然他不信,那為什麼還要解釋呢?
他原本陰沉的臉更是黑了幾分,許流年的這副樣子落在他的眼裡就是默認了。
傷不僅害裴情,還與人偷情,最後還來一場死不承認。
“許流年,你真是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她的眸子黯淡了幾分,鼻翼也不自覺地抽動著,“既然陸總嫌我惡心,那我現在就離開。”
她想趕快逃離這個壓抑的地方,想要離開這個男人。
不料,陸簡清直接上前一把拉住她,“啪”清脆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白皙的臉上。
霎時就有五個根根分明的手指印記,“許流年,你不准走。”
“你欠了裴情的,就該還回來。”
捂住那半邊火辣辣的臉頰,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她深愛的男人。
坐在椅子上看戲的梁裴情此時也是一臉震驚,但是眸底一閃而過的笑意沒有逃過許流年的眼眸。
“簡清,這件事情不能怪流年。可能是流年忘記了我被壓在那裡了。”
聽見嬌滴滴的女聲,她眼裡的恨意更加明顯了,她真的好想站起來給這個心腸狠毒的女人一巴掌。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
“你聽見了嗎?如果你不去照顧裴情你的朋友就別想在這裡得到一分錢,所有的公司都不會錄用她。”
冷漠的聲音像是要把耳膜給穿透,不可以,“好,我去照顧梁小姐。”
這句話像是把她所有的力氣都掏空,整個人滑落在地上。眼淚不自覺的順著眼角往下流,他的這一巴掌打醒還在夢裡的她。
他見過生氣的許流年、撒嬌的許流年、幸福的許流年、倔強的許流年,可是他從未見過像今天這樣絕望的許流年。
他眉頭微蹙,有些不忍心看地上的女子,“從明天開始,你要一直在這裡照顧裴情。”
說完以後便離開了病房。
她恨,她恨自己為什麼不夠強大,連自己的朋友都保護不了。
吃著葡萄的梁裴情一臉玩味看著地上的許流年,抓起手邊的葡萄皮朝著她的臉上砸去,“吃葡萄嗎?”
頭發和衣服上滿是葡萄皮和濺出來的汁液,她能有什麼能力去反抗呢?
她的一切都被面前這個女人捏在手裡,許流年緩緩起身。
低著頭拿起掃把,把地上的污漬和垃圾掃到一邊。
“許流年,你知道嗎?簡清說了,他從來不和枕邊人說交心的話。他只會把知心話說給喜歡的人。”
她現在已經聽不見別人說的話了,她的耳邊只有他不斷的斥責和冷笑聲。
全身的感覺已經麻木了,她似乎失去所有的感官系統。
在接下來的幾天內,許流年一直是梁大小姐的保姆。衣食住行,就連保潔工作也是她來做。
而每天只要有空,陸簡清就會過來看望梁裴情,可是在此期間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她。
而今天陸簡清一直沒來,臥病在床的梁大小姐不開心了,不開心怎麼辦?拿許流年出氣啊。
“許流年,我要喝粥。”
只要是他不在,她的稱謂就自動變成許流年。
許流年點點頭,端來一碗粥的時候,梁裴情正在玩著手機。
她只看見那是和陸簡清聊天的對話框,感受到她的目光,梁裴情抬起頭。
“許流年,想看嗎?也沒什麼,就是簡清說一會來看我。”
見她毫無反應,作為一個嘲笑者似乎失去了耐心,梁裴情冷哼一聲,“真的和許雅然一模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怪不得會死於非命。”
“你閉嘴,你不准說我姐姐!”
手裡端著的粥有些灑出來了。像是被戳到了傷心處,許流年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許流年,你別生氣啊。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話雖這麼說,但是女人的臉上卻是不見一絲絲的歉意。
突然她的胳膊被拉住,一個不穩滾燙的粥灑在了梁裴情的手上。
她淚眼汪汪,眼角的余光瞥著門前,“啊,流年,我沒有說你姐姐,你怎麼能……。”
陸簡清看到的就是面色凶狠的許流年把滾燙的粥倒到無辜可憐的梁裴情的手上。他一把推開她,“裴情,你沒事吧?”
水汪汪的眼眸惹人心疼,“沒事,好痛啊。這個不會留疤吧。”
被推倒在地的許流年艱難的扶穩身子,拉了拉衣袖,裡面是灼燒感。剛剛那碗粥更多的其實燙在了她的胳膊上。
安慰好情緒不穩的女人後,他轉頭看向許流年,冷哼一聲,繼而拔高音量:“去叫醫生。”
眼裡不加掩飾的厭惡和不耐和剛才悉心照顧的樣子對比,許流年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站起身來,自嘲地笑了笑,離開了病房。
看著進進出出的醫生,不過是個燙傷。
而裡面女人身邊的男人是她的姐夫,也是她的摯愛。
突然有種茫然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這裡已經容不下她了,她有些想笑,原本還以為能夠找一份正正經經的工作,現在看來倒是夜總會裡面的人最真誠。你付錢,我滿足你,這最起碼是個你情我願的工作。而現在她卻很不解,她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耳朵好像聽不見任何聲音,她彷徨地走在醫院的走廊裡。
算了,回去吧。不要去糾纏他了,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流年,你怎麼在這裡?”
她抬頭,面前的人影有些恍惚,但是好像是似曾相識的某個人。
她直直地倒下了。
岑凜榮大步上前,一把抱住虛弱昏倒的她,“流年!”
感受到溫暖的懷抱,好像是那個熟悉的感覺,“簡清……”
“流年,你說什麼?醫生!”
耳邊像是那個熟悉的人急促的呼吸聲和關切聲,許流年的唇角微成一個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