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背後能有誰?
許流年的心中一陣抽痛。
她強忍著內心的酸澀,站起身來,再一次給她姐姐鞠了一躬,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回家路上,許流年突然接到了趙穎的電話,她連忙收拾起自己的情緒。
“趙穎,有什麼事麼?”
“流年,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找到工作了麼,現在我們公司正在招人,你要不要過來跟我一起干啊?”
許流年有些為難,“趙穎,你知道的,我學歷不高,你們公司肯定看不上我。”
不料,趙穎卻不以為然,“流年,我們公司這次招人不分學歷,你這麼聰明肯定能應聘上。”
“真的麼?”許流年有些將信將疑。
說實在的,她渴望過正常的生活已經好久了,但偌大的城市,干什麼都是需要高學歷的,不是你說你有能力人家就會錄取你。
而現在,突然有一個機會擺在了她的面前,對於她來說,就像是聞到了蛋糕香甜味道的小老鼠,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當然是真的,我還專門去問過我們主管,確實不要求學歷。”
趙穎反復確認,許流年這才下定決心。
雖然紅姐待她不薄,但陪酒女畢竟不是什麼正當職業,隨時還有可能面臨著危險。
於是,許流年咬咬牙,辭去了在慕色的工作。
紅姐知道後並沒有阻攔,相反她還送上了滿滿的祝福。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沒有人願意做陪酒女,而許流年能有這樣的機緣,那是她的福分。
在紅姐的祝福和趙穎的加油打氣下,這次,幸運女神終於眷顧許流年了。
她憑著自己的努力,成功應聘上了工作崗位!
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整裝待發去上班,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麼會進入這家公司,但是她一定會努力。
來到公司後她發現一切果真如她所想並沒有那麼順利。她應聘的部門是公司的外宣部,平日裡主要負責與客戶的交涉與簽約合同。
人事部的經理將她交到外宣部其中一個主管手裡之後,留下一句“好好工作”便離開了。
她連忙出聲詢問:“請問我在哪張桌子工作?”
主管只是嘲諷的掃了眼她,下巴微抬不屑道,“你就坐那兒吧。”
許流年無視主管的嘲諷,再次問道:“那接下來有什麼工作分配給我?”
主管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語氣中滿是敷衍,“你就先在辦公室給大家打打下手吧,這兒暫時沒什麼用得到你的地方。”
說完,主管便不再理會她,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空氣中隱隱約約飄來主管有些嫌棄的話語,“一個高中畢業的,真不知道是怎麼進我們公司的。”
許流年緊抿著唇畔,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中的苦笑。
她看向角落裡狹窄的作為,有些破舊,但還可以用。迎著有些人怪異的目光,她大步走向位置。
來了沒有兩天,公司忽然傳開一條消息,“新來的只有高中文憑”
這個消息便像插了翅膀一般,瞬間傳遍了整個外宣部。
許流年能感覺到同事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惡意,她們同仇敵愾般的將矛頭對准了她。
私底下她總能聽到一些,比如一個連本科文憑都沒有的女人,竟然進了宏盛集團,這背後要是沒點兒什麼關系,那怎麼可能?
許流年聽到這些,總是嘲諷冷笑,她背後能有誰?
若是她背後真的有人,自己還會在這裡受這些氣?
在她發愣之際主管冷臉給她丟了一份合同讓她打印,她抿著唇照著吩咐去做,卻不想打印機在半途中失靈了,合同打了一半全都毀了。
主管像是抓住了她的什麼把柄似的,立刻將此事告訴了外宣部的經理。
經理勃然大怒,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許流年叫出辦公室。
頓時,走廊裡充斥著經理的責罵聲。
“許流年,你怎麼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在打印合同前不知道先檢查下機子的問題嗎?果然,公司就不應該招你這種一無是處的人!”
許流年始終垂著頭,聽著經理對她口若懸河的怒罵聲,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她知道經理只是借題發揮,故意找她麻煩。
突然,罵聲停了一瞬,耳邊傳來經理諂媚的聲音,“陸總?您是來外宣部視察的嗎?”
陸總?這不是宏盛集團嗎?
許流年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來,一張熟悉冷硬的側臉映入了她的眼簾。
真的是他!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陸簡清還有家公司叫宏盛,早知如此,她肯定不會過來。
男人輕聲“嗯”了一句,半點眼神都沒有分給呆立在一旁的她,徑直向前走去。
經理也顧不上訓斥她,連忙快步跟了上去,“陸總......”
一下午,許流年什麼工作都沒有做好,陸簡清冷漠的側臉一直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果不出所料,她又被留下加班了。
晚上,許流年坐在桌子前,心中滿是糾結與忐忑,她是真的不想再與陸簡清有任何交集了。
思來想去,最終她還是決定辭職。
不一會兒,一張筆墨未干的辭職信便從許流年的手下新鮮出爐。
她剛打算站起身來,一只大手突然從一旁探了過來。
陸簡清一邊翻看著她的辭職信,一邊嗤笑出聲,“你還真是一點本事都沒有,遇到事情只知道退縮。”
許流年被驚了一下,迅速起身後退,看著眼前一身西裝革履,身材修長,面容俊美的男人,一時間臉色冰冷。
她搞不懂為什麼陸簡清又出現在這裡,難道只是為了看她笑話?
她冷著臉色回了一句:“我的事與你無關。”
他誤會她是受不了公司同事的壓迫,其實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一點也不想!
陸簡清看著她對自己退避三舍,眸色冷然,涼薄的唇間倏然吐出幾個字,“呵!慫包!就你這點耐性在這個公司混不過四天絕對自己滾蛋。”
他將辭職信丟到桌子上,諷笑勾唇:“外宣部的都在打賭,你絕對熬不過四天,看來真被他們說對了!”
他整理了一番西裝,冷漠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