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甘墮落
說起這事,紅姐也有些咂舌,她聳了聳肩,一臉茫然,“沒啥要求,502包廂的客人就是要求你每天晚上在那兒待到下班,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盡管有些疑惑,但許流年仍是照辦了,不用陪別的客人,她還樂的輕松!
就這樣,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這晚天色陰沉,下著暴雨,她看了眼外面的雨勢,又看了眼自己身上輕薄的衣服,最終無奈衝進了雨簾。
遠處,兩道明晃晃的遠光燈照了過來,她剛想避讓,但車卻停在了她的面前。
透過車窗,她看到了坐在車後的陸簡清,男人一身西裝革履,神情莫名,渾身貴氣逼人。
車內車外兩個世界,許流年一身狼狽,心中滿是自卑,她只覺得兩個人之間顯得格格不入,不由咬了咬唇。
半個月了,她仍記得自己已經有半個月沒見過陸簡清了,此時看到她的面龐,她的心中滿是思念。
然而,對姐姐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很快就將那點兒思念壓在了谷底。
許流年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陸簡清的手下攔住了。
無奈之下,許流年只好渾身濕噠噠地上了車。
車內一片干爽,真皮的座椅顯得高檔極了,許流年渾身不自在,她將自己縮在車內的一個角落裡,蹙著眉頭。
“有什麼話趕緊說,我還急著回家!”
話音剛落,一股大力傳來,許流年被陸簡清拉入了懷中。
男人神色晦暗不明,他捏著許流年的下頜,一字一句地質問:“你就這麼不想待在我的身邊?”
許流年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她能感覺到陸簡清掌心的溫度正透過單薄的布料傳到她的腰際,撩起一串串火花。
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隱隱有一縷熟悉的冷香縈繞在她的鼻端,深邃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著她的模樣。
她的臉紅了一瞬,陸簡清突如其來的接近讓她又羞窘,又生氣。
他明明是姐姐的男朋友,卻總是來招惹她!
她猛地推開陸簡清,語氣中滿是羞惱,“對,我就是不想待在你身邊,你快點兒放我下去!”
陸簡清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那你想去找誰?岑凜榮?還是別的男人?”
他儼然是把許流年當作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許流年心中一痛,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一圈。
但她還是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語氣輕緩,“我想找誰那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麼關系?陸簡清,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陸簡清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沉聲道:“許流年,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你......”
“對,你是我姐的男朋友,又不是我的。”許流年滿臉不耐地打斷他的話。
她極力掩飾著心中的痛楚,一臉倔強地頂撞道:“陸簡清,我姐姐已經死了,你別總是以一副長輩的姿態來管教我。”
陸簡清不怒反笑,“呵,雅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妹妹,自甘墮落!”
自甘墮落?
陸簡清的話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利刃,在許流年的心上重重地劃開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她的心在流血,臉上卻掛著妖嬈嫵媚的笑容,“是,我自甘墮落,那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她滿臉譏諷地看向陸簡清,語氣輕柔又涼薄,“你還不是上了你女朋友的親妹妹?你說你對得起她的在天之靈麼?”
陸簡清的身子一僵,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許雅然的音容相貌。
躺在病床上一臉蒼白的溫柔女子,氣若游絲地對他囑咐著,一定要好好照顧她的妹妹,不要強迫她做任何事情。
陸簡清沉默了,他只對司機說了一聲“開快點兒”,便再也沒有理會一直鬧騰著要下車的許流年。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陸簡清的別墅前。
男人不顧許流年的掙扎,一把將她扛在肩頭,步伐堅定地向別墅走去。
“你放我下來,我不要呆在這裡!”
許流年一邊叫嚷著,一邊不住地拳打腳踢著,但陸簡清堅實的臂膀始終橫在她的腿彎處。
下一秒,她被扔到了沙發上。
陸簡清一放開她,她便猛地從沙發上竄起來,徑直向門口衝去。
陸簡清不耐煩地攔住她,語氣中滿是不快,“許流年,你最好老實點兒,不然,劉廣清隨時都會出獄,誰去報案都沒用!”
許流年一怔,掙扎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她不敢置信地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叫‘誰去報案都沒用’?”
陸簡清驚覺說漏了嘴,他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涼薄的唇抿成了一道直線。
見陸簡清沉默不語,聰明如許流年頓時醒悟過來。
“上次警局的事不是巧合,對不對?那個女人是你安排的!?”
陸簡清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一言不發。
她又追問道:“還有那天晚上巷子裡的那個人也是你,對吧?是你送我去醫院的!?”
陸簡清仍然緘默不語。
在許流年洞察的眼神下,他的眸中閃過一絲不自在,隨後丟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像是有人在後面追趕一般落荒而逃。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許流年心中有了答案。
她一臉沉重地上了二樓,回到之前住過的房間。
這裡還維持著原來的模樣,滿屋子都是姐姐和陸簡清曾經的合照。
她的手微微顫抖,輕輕撫過那些被精心保養的照片,低聲喃喃,“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她輕若蟬翼的嘆息聲慢慢消散在寂靜的空氣中。
就這樣,在照片中姐姐溫柔的注視下,許流年陷入了沉睡之中。
夜色撩人,不知道撩動了誰的心。
次日,許流年醒過來的時候,別墅裡空無一人,只有桌子上仍熱氣騰騰的早餐證明了陸簡清的到來。
許流年抿了抿唇,她強行把視線從早餐上收回來,徑自走向別墅大門,不抱希望地擰了擰門把手。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陸簡清並沒有把她囚禁起來,別墅的大門是開著的,外面也沒有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