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許少聰
清歡再次悠悠轉醒時,視線由模糊到清晰,太陽穴此時也一抽一抽的疼,不過幸好身體上麻藥的效用褪去了一些,雖然用不了多少力氣,但總算是恢復了知覺。
她轉動著眼珠,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四周來,陰冷潮濕的氣息蔓延在鏽跡斑斑的倉庫裡,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面。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清歡嘗試著起身,那頭烏黑如綢的長發已經被地面弄髒,這一動,清歡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她的雙手被人反綁著在身後。
清歡甩了甩昏沉的腦袋,只覺得眼前這一幕格外熟悉。
等清歡適應了這昏暗的光線後,終於覺得那種心底發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了,如果不是身體不一樣,清歡都誤以為自己重活的這一世都是死前的幻覺。
兩世了。
她又回到了那個廢棄的倉庫裡。
不過和上一世等著被人救的心態不同,這一世清歡可不會等死,比起被動,這一世她更喜歡主動出擊。
清歡也沒有莽撞,她安靜地倚著牆角坐著,等著身體裡的藥效過去,等著自己慢慢恢復體力。
就那麼耐心等了片刻,外頭傳來了腳步聲,隨後是鐵鏈以及開鎖的聲音,然後房門就被打開了。
清歡屈膝而坐,眉目沉靜的望向門的方向。
男人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門口,逆光而站,看不清五官。
隨著男人的走進,清歡嗅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初步判定,這人不再是溫博,她在記憶裡搜尋了一番,發現和那間休息室裡與付靜溫存的男人身上味道有些相似。
“你是誰?”因為長久沒有開口,聲音的聲音有些沙啞,雖然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但是清歡沒有冒昧地揭穿對方。
畢竟在這昏暗的場景下,男人明顯就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許少聰手裡拿著一瓶紅酒以及兩個高腳杯,他沒有系領帶,襯衣的領口而是隨意的敞開著,姿勢隨意地坐在椅子上,故意壓低嗓子說,“怎麼?聽不出我的聲音來嗎?”
清歡沒有作聲,男人很明顯故意用聲音誤導她。
許少聰也不在意,兀自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清歡,然後突然笑了,“瞧我這記性。”他俯身湊過去,聲音帶著惡趣味的笑意說,“小寶貝,我喂你?”
這種低沉的笑聲,許寧舟做出來是一種別樣的男性魅力,然而從許少聰的嘴裡發出來卻帶著些輕浮。
清歡極不喜歡男人模仿許寧舟,她譏笑道:“東施效顰。”
許少聰的動作一頓,這麼近的距離,哪怕在昏暗的燈光下,清歡也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不得不承認許家的基因很強大,許少聰有一副好皮相,哪怕這是第一次接觸,清歡也能看清他早已腐朽糜爛的內心。
許少聰此時的臉色極為難看,不管很快,他臉上又掛著那副老實人的笑容來,他把清歡那句話自動忽略掉了,晃著酒杯發出邀請:“喝一杯?”
“我不喝陌生人的酒。”清歡語氣淡然,被綁在背後的雙手正在不動聲色地解開繩子的結。
許少聰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了一個頗為惋惜的表情:“可惜了,我本以為我們會成為情人。”他拿過酒,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仰頭喝掉。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你這個女人有什麼樣的魅力,竟然能讓許寧舟動心。”許少聰抿了一口酒,對著清歡輕嘆道:“越了解,我就越發現,你真的讓人挺心動的。”
“不管是容貌,還是身體,就連氣質也比那些名媛有魅力。”
許少聰自顧自的說著,“讓我更有興趣的是,你的這裡……”
男人的手指指著清歡的大腦,笑容有些陰鷙。
清歡冷笑一聲,她很適合這樣的表情,因為略揚的眉眼讓那雙桃花眼更為冷艷。
“聰明的女人,渾身上下全是優點。”許少聰單手托腮,審視著清歡,用一種溫柔到骨子裡的嗓音呢喃道,“真不公平啊,就跟小說裡的金手指一樣,偏偏還是屬於許寧舟的。”
清歡能感受到自己肌膚上爬滿了雞皮疙瘩,這個男人仿佛藏在暗處的毒蛇,濕冷,黏膩,讓她心生厭惡。
“這足以說明,許寧舟比你優秀!”清歡很明顯的表現出了自己對於他的厭惡,不與他虛與委蛇。
“你很聰明。”許少聰笑了笑,沒有再被清歡激怒,他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直接拆穿清歡的小心思,“不必用言語來刺激我,至少我目前對你還有興趣。”
許少聰的眼眸幽深,看著清歡充滿了直白的欲望,“怎麼,想好怎麼選擇了嗎?許寧舟給你的我可以給你更多,金錢,權利,還有……愛”他俯身在清歡耳邊曖昧的說著,伸手撫上她鬢邊的碎發。
清歡扭頭躲開,“我不缺錢,也不需要權利,這些東西只要我想要,自己就能爭取來,至於愛?”
清歡鄙夷道:“我可不覺得和一個身心肮髒的男人在一起會有幸福可言。”
“你說的這些前提不還是建立在許寧舟和余家的身上麼。”許少聰冷笑,“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還是你以為許寧舟會來救你?”
許少聰的神情變得有些扭曲,他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一根棍子,敲了敲旁邊的東西,發出碰撞的聲音,很快門又打開,這次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高跟鞋,身材曼妙的女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許少聰冷哼一聲,對進來的女人說,“她交給你了,別玩死,還有用。”
他要徹底打碎這個女人的高傲,讓她跪在自己腳下求饒!
對於不聽話的女人,許少聰有的是法子治對方。
*
“許寧舟?你是怎麼進來的?”溫博眯起了雙眼,將用來迷暈清歡的手帕背在了身後。
不得不說,這件事實在是太詭異,這裡和他的私人住宅,還裝有警報系統,可是從始至終,溫博都沒有聽見半點聲音!
許寧舟站直了身子,他的身高比溫博要高許多,男人嘴角的笑意雖清淺,眼底卻是一片漠然,那一刻溫博覺得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