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病情加重
“我不太舒服，請你們回去吧。”
余霏一直板著的撲克臉忽然展現一個燦爛的笑容，這個笑容宛如曇花一現，柯宸甚至還沒來得及將這個笑容印在腦中，余霏再次變得面無表情。
她在顧翌的攙扶下重新躺下，翻過身背對著柯宸和余雨，擺明了一副送客的姿態。
余雨絲毫不在意余霏的舉動，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言笑晏晏的挽住柯宸的手臂。
濃郁的低俗香水氣味一股腦的湧進鼻腔裡，柯宸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除了一直在注意他的顧翌，誰都沒有發現。
見柯宸沒有躲，余雨心中暗自竊喜，又朝著他的方向湊近了一些，恨不得黏在柯宸的身上，媚眼如絲，哪裡有絲毫顧及余霏心情的意思。
顧翌雖然一直沒有出聲，心裡卻還是驚嘆的，這個余雨還真是一點都不顧姐妹情誼，擺明了就是要搶走自己姐姐的男人。
眼珠子轉了兩下，顧翌心下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日後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自己說不定可以聯合余雨一起，徹底拆散余霏和柯宸……
還沒想清楚，顧翌收到余霏向他投來求助的眼神，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著，還一直努嘴，示意他盡快趕走身後的兩人。
顧翌回了她一個“確認接收”的眼神，不緊不慢的開口，說出的話卻是不容置疑：“余霏累了，二位若是探病，還請擇日再來。”
他一邊說一邊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臉上的表情令人討厭。
柯宸目光陰沉的盯著他，好半天都沒有動作，久到連余雨都覺得有些不對勁，疑惑的看過來，柯宸才收回視線。
“走。”
柯宸霸氣的吐出一個字，毫無留戀的離開，余雨跟在他的身側，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的聲音漸漸遠離。
余霏一直背對著他們側躺，直到腳步聲靠近門口，才終於忍不住的轉過身，探頭看過去。
這一看又是一擊重創。
柯宸和余雨的背影看上去好不般配，般配到余霏都覺得恍惚起來，難不成三年的婚姻生活只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
顧翌不樂意看到余霏為柯宸傷神，走上前霸道的握住她的雙肩，逼迫她看向自己。
余霏雙眼無神，瞳孔失去了焦距，仿若一只破敗的芭比娃娃，空有一具美麗的外殼，早就沒了靈魂。
“余霏，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顧翌一遍又一遍的在余霏耳邊重復，只是後者始終都沒有任何反應，她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與外界隔離。
見余霏狀態不大對勁，顧翌連忙按響了床頭的警鈴，沒過幾秒，之前給她手術的醫生立馬衝了過來，緊張的詢問出了什麼事。
顧翌沒有細說，只是簡單的陳述一遍余霏的病情，醫生聽完臉色很不好看，漲得黑紫。
一看他這個反應，顧翌心裡立刻有了計較，余霏現在的情況恐怕不是特別樂觀。
果不其然，在做完一系列檢查之後，醫生給出的結果是，病人在術後受到極大刺激，造成了暫時性的精神感官障礙，沒有辦法與周圍的人正常交流，更有甚者，會演變為重度精神病。
“我再三和你們強調不要讓病人受刺激，你們就是不聽，現在的情況要難辦的多，我只能保證盡力而為。”醫生說完這些就離開了，他急著以余霏的病情作為案例，在國際論壇上集思廣益。
雖然有心理准備，但是顧翌沒想到余霏的情況竟然嚴重到這般地步。他錯愕的看著病床上的人兒，心情復雜，余霏，你愛柯宸都已經到這般地步了嗎？
或許因為他一直盯著余霏，對方居然有了感覺，忽然抬頭看向他，不期然的展露一個笑容，天真爛漫，和她之前不時的苦笑完全不一樣，純真乖巧的模樣就像不諳世事的孩童。
可即便是這樣，余霏之後都再也沒有開過口，徹底喪失了語言功能一般。
柯宸和余雨剛一走出病房，他就狠狠的拍掉了女子的手，嫌惡的在西裝衣袖上拍了好幾下，最後仍舊覺得不夠，干脆直接把外套脫下來，看都不看的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整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留戀。
余雨被他前後轉變的態度所傷，特別看到柯宸竟然如此不顧及她的想法，就這麼直白的傷害她，尖長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瘋狂的情緒一點點滋長蔓延。
“柯宸！”她不甘心的低吼出男人的名字，眼眶隱隱泛紅。
柯宸聽到她的聲音，忽然回身，伸出大手抓住她的胳膊，余雨眼睛一亮，以為對方是要對她說什麼，嘴中不自覺的喃喃出聲：“宸……”
一個字還沒完全說出口，柯宸把她拉到了旁邊的緊急通道裡，恰好和前來查看病情的醫生錯開。
柯宸的手上用足了力氣，余雨被他抓住的部位立刻就紅了，大片的紅色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宸，你弄痛我了！”余雨不滿的嚷嚷出聲，柯宸把通道口的門關上，女子的聲音在通道裡來回回蕩，回聲響了好一會才停歇下來。
柯宸松開余雨，冷著臉站在她面前，眼神冰冷。
余雨看到這樣的柯宸，心底猛地升起一陣戰栗，不自覺的噤了聲。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柯宸一想到余雨差一點就要了余霏的命，心中就翻湧起一陣怒火，恨不得能夠當場解決掉面前的這個女人，不過尚存的一絲理智讓他克制住了自己，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若是解決的不好的話，說不定會適得其反，讓余雨對余霏生出更多嫉恨。
余雨和她那個媽，兩個人完全就是一路貨色，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柯宸想到張叔給自己看的她們母女倆在咖啡館裡碰頭的照片，用腳趾想都能想到她們倆是在合計陷害余霏的計謀。
想到這些，柯宸的眼神瞬間又降了不少溫度，渾身上下不自覺的散發出壓迫的氣息。
余雨直覺性的察覺到危險，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一步一步的朝後退。
“宸，你怎麼這樣看著我？”